第38节

    “你换个研究员来做，肯定比我还要好。”菜菜仍旧觉得方嵩是在敷衍她，心里并不怎么在意。
    又是重重的检查，进入基地后，两人就被带去宿舍，然后进入山体下的地下基地。
    “嘿，你们可来了。”袁教授从一大堆的报告中抬起头，看到方嵩和菜菜，不由咧嘴打招呼道，“走，我带你们过去。”
    一路走过去，菜菜发现有很多办公室的门旁边都挂着一个牌子，写着某某研究室，然后他们是在一个肥料研究室外停下来，门虽管着，但能听到里头的吵闹声。
    袁教授也没敲门直接就推开，“我说你们几个吵得方子都要塌了，来，关键人物来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问他们俩。”
    “哎，是菜菜呀，你来得正好，快跟他们说说我做的没错，我们中谁研究你们庄子上的肥料最久，那肯定是我了。”王爷爷一看到菜菜，一把就拉过她，朝着几个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说道。
    “听说配出来的肥料方子很厉害，不过眼见为实，小姑娘，你当场配些给我们这些老家伙瞧瞧。”其中一个比王爷爷年轻点的人说道，让开他们围着的实验室的门。
    菜菜看了王爷爷一眼，见他跟自己点头，又想到方嵩路上说的，“配是能配，不过这有个过程，不是马上就能见效的。”
    “没事儿，有的是时间。”其他人研究员挥挥手说道。
    菜菜也穿上那白大褂，一本正经地站到试验台前，看到面前的那些东西，脸色不由变了变，分明跟庄子上的没两样。
    王爷爷见菜菜没动，不由笑道，“这些处理得没错吧，擎松那小子给的步骤，你看看，哪里有问题我们再改。“
    菜菜深吸了口气，决定等会跟方嵩再详谈，这种什么事都被人做主了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舒服呀。
    配好肥料，还有个发酵过程，菜菜走出门就看到方嵩靠在一边的墙上，看到她出来就站直了说道：“走。”
    菜菜愣了下才跟上他的步伐，盯着他的背部抿着唇，脑子有些乱，许多问题纠缠成了线团，都整不出个头绪问。
    “进来，不要发呆。”方嵩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后头什么话都不说的姑娘，心里微微叹气，抬手揉了下她的头。
    菜菜有些茫然地看着方嵩，进入办公室后，好像跟刚才去的那两间不同。
    办公室里的人一下子站起来迎接他们，“请坐，今日主要是谈肥料配方的事，不知你们怎么打算的？”
    “嗯？”菜菜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看着军装，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看肩膀上的星星，很可能是中将，听他的介绍果然如此。
    “通过对你们承包的田地的检测，发现土壤中的金属元素含量并不高，就是以前重用化肥导致的各种问题也不见，加上各种数据表情，你们庄子所用的肥料，对土壤环境没有毒害，并且能达到化肥的作用。上头的意思是，希望楚小姐能将配方卖给国家，你可以提条件，只要适合并不会被拒绝。”
    菜菜沉吟了片刻，看了方嵩一眼，“你觉得呢？”
    “你决定便好，我替你讨价还价。”方嵩看了菜菜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我想知道国家对于这方面有多看重？是否有什么因素在里头？若是我卖出了这个方子，对我会有多大的影响？”
    许中将没有说话，而是打开笔记本电脑，鼠标点了点，然后给菜菜看屏幕上的各种数据，上面是全国的耕地情况，一大片的飘红。
    菜菜其实没看懂多少，但是她大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她想了想说道：“这个肥料方子你们并未去拿去实验，并不知道对各种土壤样本有什么样的作用，现在来谈价格是不是太早了？”
    她并不是没脑子的人，想了想，这很可能是跟那台诱导仪器有关，也可能是方嵩在里头出了力。
    实际上，菜菜也不觉得自家现在缺钱，他们只是普通家庭，也没想大肆享受，而且钱多了睡觉也不安稳，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样。
    “那楚小姐有什么打算吗？”徐中将似乎有些意外，看来眼前的小姑娘想的并不浅。
    “有利于国家百姓的事，我也不会故意揣着不卖怎么样，我只是希望各种试验后，再根据调配出的几种配方来谈。”菜菜想，这事或许要跟家里人商量下。
    “只怕这个过程并不短，楚小姐不介意？”做实验并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每个三五年是出不了结果的。
    “我不介意，不过我看到好像有许多研究部门，介意我走走看看吗？”身为一个普通人，对于这种国家性质又带了点神秘的研究本门是很好奇的。
    “自然可行，研究还要仰仗楚小姐和李先生多多帮忙呢。”许中将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方嵩一眼。
    两人出了中将的办公室，菜菜看了身边的方嵩一眼，“感觉你的身份不一般，他们对你的态度让我挺诧异的。”
    “这个无需在意，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听方嵩这么说，菜菜有些奇怪，他需要什么？可以随意出入自己的空间，还有不差的身世，还需要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说了没意思。”方嵩并不回答，“走吧，去看看你感兴趣的研究部门。”
    ☆、第77章
    走动中，菜菜得知这些部门其实都只过来一两个人，大多数还是留在原来的大本营，毕竟跟植物有关的研究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所以这些部门主要集中在农业与林业上的各种研究，除此之外就是什么环境土壤部门、什么空气净化之类的，这些都没有菜菜想象中的神秘。
    “走吧，我们去诱导室看看。”方嵩刷开开门，里头只有一个年轻人正在写报告，巨大的玻璃箱内是一棵玫瑰花还是月季花？
    那个年轻人看到方嵩和菜菜走进来，脸上有些惊讶，“你们要用吗，我快好了。”
    菜菜走到操控台上，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这株玫瑰花的诱导结果，竟然是偏向于精油提取的，她不由眯了眯眼睛。
    等年轻人离开，菜菜才问方嵩，“这些研究部门有跟商业挂钩？”
    “这是避免不了的，投入研究并不一定能达到预想的目的，而这个过程的副产品自然要卖出以得到资金的补充的。”方嵩一点都不意外，他上前调出使用的排表，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多，而且多数都是几种在增产等方面的。
    菜菜也在一旁看到了那些安排表，“看来，这台诱导仪器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和使用。”
    方嵩笑着说道，“这还早着呢，没那么快，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但手头都是有研究项目的，没那么容易放下去研究其他。”
    “不过我相信袁教授已经在计划了。”方嵩说着，指着安排表上的一个安排，“趁着他们还未放开使用的时候，你可以先来玩玩。”
    诱导仪器的厉害在于，不用等待播种生长，就能直接给出结果，这样无疑大大缩短了研究时间。农业、林业各个部门肯定已经定好了后续计划。
    菜菜想了想，“不如我们去外头挖些常见的野草之类的回来，这些往往都是最容易忽视的，说不定有惊喜等着我们呢。”
    方嵩没有拒绝，他非常清楚地球目前的研究已经在偏向生物能、生化这方面了，而丰富的植物提供了无数种可能。
    对于这些常见到忽略的植物，诱导方向其实非常的多，不过菜菜不是研究人员，也没有丰富的相关知识，并不知道这些变化能用来做什么，而方嵩则说，没有一样植物是多余无用的，这说明，全部都是可以利用得上的。
    不过菜菜看的最多就是农业林业下的这些部门的各种种子或是植物，基本上都是经过转基因的，也有上过外太空的，杂交的等等。而植物则是千奇百怪，不是嫁接的，就是上述的各种种子种出来的，都是根据某些目标而制作出来的。
    而这段时间内，菜菜就见过了各种疯狂的作物，竟然没有多少种是被仪器的智能判定合格的，大多数都会有危害性，而少数即使没危害却也难以生存下去。
    以前菜菜一直以为有主动攻击性的植物只存在于小说影视剧中，没想到实验室中真的有这种存在，而她还得知竟然有人热衷于研究这些，简直是无法想象。
    菜菜也偷偷地从空间拿出自己合成的新种子进行诱导测试，发现仪器智能给出的判定都是绿色级的，由此可见，种子合成系统有意地避开那些对人体有害的范围。
    关于肥料的主原料，也进行了相关的诱导，播种后再进行配置而后对比实验、数据比较等，得出一个准确的实验结果起码也要明年了。
    菜菜并不着急，本来有些担忧的，但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变，她就知道，这是方嵩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揽到他身上去了，上头关注的是他手中还能拿出多少外形科技，对于菜菜手中那些大部分都不重要的方子，并不那么在意。
    对于方嵩默默地付出，菜菜心里不是没想法的，只是他什么都不说，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从基地回来之后，方嵩也没再去过，对于他和菜菜同时不在的那些日子，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但看向他们的眼神都有些暧昧。
    清明过后，方嵩主动跟菜菜说有几个退伍有伤病的兄弟想过来，问她要不要收？这个问题是当着楚家人的面问的，也等于让大家也帮着参考。
    菜菜猜测这几个退伍兵只怕不是真退伍，而是来庄子上保护他们的。不过楚家人都不知道，他们对于军人都有非常高的好感度，都非常的欢迎，毕竟庄子上的农活并不少。
    且今年村里也有人家在问菜菜还包不包土地，想要几年几年地租出去，租金换些粮食什么的。问的人多了，楚爸楚妈也不好拒绝，跟儿子女儿说起这事，也是真的有在考虑。
    菜菜其实并不在怎么想要扩大范围，几年几年的租，等于帮人家养地了，而且容易起纠纷。她打算把山头路边等这些地方给充分利用起来，种一些能增加收入的东西，而这些也是需要人手的。
    所以家里人不反对的情况下，菜菜自然是同意这些人来的。而山上要种的作物她也想好了，就种山油茶树。
    在菜菜小时候，山上有不少矮小的野生油茶树，他们在山上四处跑的时候，没少再来玩，也有人家打量漫山遍野地去摘了榨油，不过并不受村里重视。
    这些年茶油的价格是越来越贵，许多人都托人从外省买，楚妈也跟风买了不少，菜菜觉得这油吃着不错，又包了这么多的山地，没有充分利用起来，实在是亏了。
    农事忙起来，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时间是闲的，一晃时间过去，就到了年底。今年也没发生什么事，一切平平淡淡的，庄子上的话，就是韩若曦怀孕了，这伙食质量就下降了不少，毕竟吃惯了美食。
    而菜菜也知道方嵩忙的事情更多，农活干的少，看似来似乎很忙，她见他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就没拿下来过，时不时地有人联络他。
    她知道方嵩承担了几乎所有的责任，所谓关于外星科技的资料，他手中又能给出多少，身上是否另外有任务，这些她都不清楚。
    腊八后，菜菜再次见到许中将，他带来了有关于肥料配方的实验数据，证明肥料配方有用。
    他给菜菜几个选择，一是直接卖给研究院，由研究院跟人接触卖出去，二是许中将做中间人，卖给商家，三是分成。
    “我想知道上头对这肥料配方的想法，是一次性取消现有化肥的生产还是如何？是只提供给一户厂家，还是都有机会？”
    “肥料的改革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毕竟原材料的种植获得就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但是国家肯定是要推广的。”
    “我想知道研究院对于类似的研究成果都是如何获利的，分成还是一次性卖断？”菜菜想了想说道，“这是我的方子没错，不过你们完善了试验流程，若是分成的话，我就与研究院再次分成，我愿意退让一部分。”
    许将军有些惊讶，看着菜菜笑了起来，“楚小姐是个聪明人，我会让人拟下合约，届时再进行细节商定，专利的话，我这边安排人，速度比较快，你觉得呢？”
    “这些就有劳你们办理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懂的还真不多。”
    “楚小姐说笑了，你怎么会是普通人呢。擎松会比较忙，楚小姐多体谅下，毕竟我们国家某些方面与其他国家相差不少。”
    菜菜迎上许将军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由愣了下，但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方嵩现在在为国家办事，可能是进行一些比较秘密的研究，但是待在庄子上真的没问题吗？
    记得上次许将军称呼方嵩为李先生，现在直呼名字，而且似乎很熟稔的模样，嗯，他的熟人？
    看着菜菜疑惑的脸，许将军却转了话题，“听擎松说，你很擅长配比，楚小姐可好好用这天赋，也许能帮得上忙呢。“
    菜菜总觉得许将军后来说的话有些不对，想仔细问，人家却要离开，她也不好阻拦，心里却疑惑不解。
    晚饭的时候，菜菜仔细瞅了方嵩下，见他应该没有急事，便叫了他谈谈，“今天许将军来了，谈有关于肥料方子的事，我与研究院那边分成，这个钱我想成立一个基金，用于什么还要再考虑下，你觉得如何？”
    “我就猜这几日他回来，你这个方法好，将麻烦舍弃，让研究院占大头也是成的。”方嵩点点头，“卖一个配方的分成，比你想象的多，尤其是你要考虑这个是可以做成出口的。”
    “啥？”菜菜表示想象无能，出口，有人要买进口肥料，没这种事吧。
    方嵩被菜菜懵懵的表情给逗笑了，“你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你真的不考虑多弄几个配方吗？我这边有仪器能检测你的成品有害无害。”
    “被你说得我都有点心动了。”菜菜笑了笑说道，到底问出自己关心的事，“这一年来，你在办什么机密的事吗？”说着，她就压低了嗓音。
    “研究一些东西，主要是计算机方面。”方嵩会的东西多，但不代表他什么都要拿出来，人口基数大，能人从来不会少，他只需要在某些方面证明自己真的超强能力就行了。
    “你在担心什么？”
    “没，我哪有担心什么。”菜菜扭过头，却听到方嵩的低笑声，“等这些事忙完吧。”
    菜菜摸了摸自己被方嵩揉过的头，看着他往外走的背影，不由疑惑，刚那句话没头没尾的什么意思？
    没想明白，菜菜关上院门，这边有人住着，看着这边的仓库什么的，倒也不用担心。跟上方嵩特意放慢的步伐，两人在寒风冷冽的夜里，慢慢地走回去，昏暗的路灯光下，留下并排而后渐渐融为一体的黑影子。
    ☆、第78章
    “这是什么？”菜菜刚从山上回来，倒了一杯水正要喝，就看到方嵩在外头朝自己招手，走过去一看，他给了自己一个类似运动手环的东西。
    “你按看看？”方嵩并不解释，只是让菜菜戴上自己摸索。
    菜菜早就习惯方嵩的做法，也不多问，往左手上一套，手指就在屏幕上戳了戳，只不过并不是她以为的手环，而是跳出一有些眼熟的符号，她没有多想就按了下去。
    小小的屏幕似乎晃动了一下，如同水纹一样朝四面扩散开，一块大约16寸大的薄屏幕出现在面前，伸手触碰，是如同薄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