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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季成瞬间抓住了她的话,皱眉问她:“什么死过一回?”
    春福刚才太过急躁一不注意把自己的秘密的给供了出来,赶忙解释:“我病得爬不起来的那几天可不就跟死了一次一样?你听我的别委屈自己,金小姐答应开铺子了,往后咱们又有一处进项了,你也不需要这么累了。我多动些心思做些好看的花样,也许你就不用出去帮人干重活了。”
    季成听她孩子气的话,登时笑出来:“瞎说什么呢?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你个小丫头养着,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我又是闲不住的,别多想了,多赚点银钱傍身总不会错。我听你的不省了,咱们吃面去。”
    春福知道让他这种省惯了的人转变想法很难,不过自己当初看中的不就是他为人实在,是能好好过日子的吗?不觉中竟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叹了口气:“算了,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怎么做,记得别把自己的身体整垮就好。”
    季成心里一阵暖,嘴角上扬,眉眼间都是止不住的笑:“这一辈子人都在你手里捏着了,你不管怎么能成?成了,是我的错,为了你往后我也得多爱惜自己。”
    春福脸上的笑这才多了些,看着被晒黑了的人:“我等晚些时候去和金小姐再说说,就算有富贵人家给面子肯买,也不能洋洋得意失了大意。这桩生意能长久做下去才好,我们都能省点力气。”
    季成点头应着,突然想到周敬,问道:“周敬可是见着安小姐了?他那性子比牛都犟,明知道不讨喜还硬凑上去,回来指不定又是怎么难受。”
    春福抓着他的袖摆,低头抿嘴笑:“我看他是个聪明的,心里若是没把握,怎么能等这么久?也许是老天还未让那安小姐开窍,遇上这么个痴傻之人该是她的福气。”
    此时日光烈烈,街上除了困顿的摊贩没有多少行人,季成将放慢了步子让春福跟上,低笑道:“周敬是个心比天高的,但凡看上眼他什么都敢要。看他平日里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我昨儿才知道他除了白天修房子,晚上还要帮着人家看果园子,这个时候离果子熟不远了,少不了惹附近的人过来偷,也是不容易。”
    春福笑他:“你真是操的哪门子心,他心气高又是能吃苦受累的,老天肯定亏待不了他。我倒希望咱们能有些闲钱,不愁吃穿好好过日子就成。你想搬来镇上吗?”将来要是有钱了,该是要搬来镇上的,做什么都方便些。她心里倒是有几分不愿意,家后面的清水山有很多他们未知的宝,慢慢发现它的好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不想,虽然那里有太多让我不快乐的事情发生,可还是舍不下。春福,人不管票到哪儿根就在那个地方带不走。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没有人想背井离乡。我还是更愿意在东坡村待着,你想来镇上吗?”
    春福摇一摇头:“不过是随口问一句,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季成要了一碗牛肉面,这算是他这些日子来最奢侈的一顿午饭,春福怕他吃不饱,还想要一碗,他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我以前吃了一个馒头,已经填饱肚子了,不用管我你快吃。”
    春福突然想起第一次来镇上,他们也是这样分食一碗面,那个时候他将碗里的唯一一颗卤蛋给她吃,这一次她把挑了几筷子面将碗推到他面前:“你干的是力气活,多吃点才行,往后我还是熬点绿豆汤给你带着,反正要忙也不差那一会儿的功夫。”
    季成怜爱地摸着她的头发,叹息道:“你这么好这么懂事,我却不能让你过好日子,我心上着实难安。”
    春福嗔了他一眼:“快吃吧,等会儿就要忙了,别误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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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敬与春福分开后并没有马上去见玉宁,而是走到安静地地方定定地看着他心里的那个娇人儿,风吹起她轻纱薄衫,露出她纤细雪白的皓腕,光下莹润如雪的肌肤透出淡淡光泽迷乱了他的眼。
    和她一处说话的小姐们相继离开,从穿着粗布衫如花奴般的他身边经过,一身富贵妖娆都未让他动了下眼皮。他想上前去,无奈却被人抢了先,那人他是见过的,是与玉宁家世相当的姚府公子,生得俊朗如玉,一表人才,却是个表里不一的草包。玉宁不知实情被他唬得团团转,周敬心里满是恶气却发不出来,一张俊颜沉得比乌云还深。
    没多久两人就吵了起来,虽是压低了声音却也听得出姚公子说了重话,双目怒睁像是要吃人般。而玉宁却不像往常那般喜怒全挂在脸上,而是神色淡淡的,平静的激不起一点波澜。
    他的耳朵灵活地捕捉到玉宁的声音,只听她说:“我以后不想再见你。”
    紧接着姚公子气冲冲地拂袖离开,走下台阶看见周敬,冷哼一声,回头看向玉宁:“以你的眼光也就配他这么个粗鄙之人。安玉宁,早晚有一天你要后悔。”
    周敬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若不是顾着带他进来的小嫂子不然他绝不会忍着这口气。
    “人都走远了,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草包有什么可看?”
    周敬握了握拳,大步走上去,身板笔挺而僵硬,他看似不在意,露出带着痞气的笑:“这是怎么了?先前不是好的很么?差点就让我以为我这辈子再无可能。”
    玉宁明显感觉到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展颜一笑:“周敬,我听说你答应了我爹去苍梧山帮他搬石头是吗?他答应只要你帮他办到,就将我许给你?我要是不愿意呢?你还打算逼迫我不成?”
    周敬一听到她的抵触,脸色瞬时就黑了,他这辈子所有的气都是安玉宁给的,明明觉得心肺都快炸了,却偏偏对她无可奈何。他露齿一笑:“父母之命……我知道不信这些,可你也不能不听。”
    他们就是这样,他难得想办法见她一面,所谈论的也无非是她的不愿意和他的强迫,可他这颗脑袋就是被夹了,这辈子只认定一个安玉宁,哪怕伤痕遍体。
    玉宁将绣有傲雪红梅的绢帕缠在指尖把玩,他的话音落后,她忍不住掩唇笑出来,像是山泉碰撞声清脆,如鸟鸣声婉转:“周敬,你怎么就这么傻?傻的还有几分有趣。罢了,既然我爹应了你,我便不白费力气闹了。你……可要活着出来才成。”
    周敬却是意外不已,玉宁何时转了性子这般好说话了?他满腹疑惑却也不知该向谁求解,木然地看着她那张如花容颜失了神。别人只当他是为了安家的家财和玉宁的这张脸,他也不需要向别人解释,随他们曲解,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所看中的不过是玉宁不曾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的真实面目。
    他低呵一声:“你怕我死?”
    玉宁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要是死在里面未免太可惜,你若能斗得过林子里的猛兽,我便是跟着你也不觉得委屈。可你要知道,更可怕地在后面等着你,别让我失望。往后你也不必这般费功夫来见我了,每月十五我在铜坞桥上等你可成?”
    “你…”他并不是只要给点甜头就能狂喜无比的傻子,他只是惊讶于玉宁突然转变的心思。苍梧山中的野兽他并不惧怕,从他答应那刻起就预想到了一切可能发生的结局,对玉宁话里所含的深意他暂时无法弄明白。
    玉宁见他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站起身看着远处波光潋滟的湖水悠悠道:“我从没怀疑过你对我的心思,可惜,周敬,你的身份太弱了,让我没有办法能依靠你。我知道你明白我的一切,可我该怎么和你说呢?”
    周敬不得不低下头承认,他现在确实太过弱了,没有办法风光的站在她面前,可是那又怎样?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低人一等,他会给所有人看,他周敬不是甘于平淡的人。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值得依靠?无妨,反正我也没指望过你能高看我一眼。这是我从旁处寻来的玩物,想着你该喜欢,我放在这里,你若是看不上扔了便是。”
    他说着转身离开,走了两步自嘲道:“安玉宁,也许在你看来我是死乞白赖,不自量力,我所作的一切不过是遵从我的本心罢了。不管你是真愿意还是假愿意,我都会把我答应的事情做成。若你……罢了,告辞。”他终究还是心软,舍不得将两人之间的那点可能断掉。若是他从苍梧山回来,玉宁依旧不愿意,他或许将不再纠缠。
    他是人同样也会疲累,赌上性命的诚意都无法换得她的心,那只能说明他们确实没有缘分,他所想过的一切好日子都如奔腾不息的江水离去,再无回头的可能。
    “这赏花会可真是无趣得紧,生得好看有什么用?不能展姿为一人,与红楼女子有何差别?倒不如不看。”
    玉宁收回盯着他坚毅背影的目光,摘了一朵开得正艳的花自说自话,嗤笑一声将之丢弃。拿起周敬放在桌上像花一般的石头握在手中,轻笑一声,径自离开。
    那些不能说出口的话,等他从苍梧山回来是不是就能全数吐出?她的无奈和委屈自此是不是也有了依靠?他不知道,她从没有嫌弃过他的身份,只是因为他们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才一直拒绝。
    他们怎么看都不是能在一起的一对,别人的目光,甚至她的心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没有料到的是,明明有机会在一起,却被她给错过了。日后沉浸在漫长的悲苦与悔恨中,而那个一心等待她回头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一页纸书写两种不同结局,一人欢喜一人悲戚,直到多年后再度相遇,她朱颜微改,而那人却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可以收藏《穿越之家有恶夫》
    花约穿越到一户家庭和睦的农家小院,日子过得艰难却很快乐。
    可倒霉催的在田地里撞见陆良因村里的寡妇把个壮汉打得奄奄一息,
    一时听到的风言风语全在自己眼前得到应证,
    她这才算明白为何村里人背地里都骂他凶恶不是好人。
    可他怎么托媒人来家中提亲了?她吓得心肝都跳,万一他手下没个准把她给打瘸了可怎么办?
    谁知真成了亲他却变得不一样了,对她好疼她不说还一门心思地发家致富。
    ☆、第37章
    季成看着春福去了金家铺子才往回走,撸起袖子,薄唇扬起,想着在阴凉处靠靠正好忙,刚走过去只见本该在赏花会上的周敬平躺在地上,胳膊挡在头顶,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季成在他旁边坐下来,问道:“瞧你这副样子,是又受气了?你乐意我也不拦着你,你自己得拿捏着分寸,要是不成,早点抽身也好。”
    周敬坚毅的脸部轮廓绷紧,他坐起来,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明白。这次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她答应等我从苍梧山回来,她愿意和我成亲。”
    季成推了他一把,笑道:“那你垮着张脸给谁看?该不会是乐傻了吧?”
    “我……我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感觉,明明是好事可是乐不起来。算了,不想这些了。我昨儿帮刘员外抓住两个贼,他赏了我两颗银瓜子,明儿我请哥吃好的。”周敬垂着头,强打着精神说。
    季成摆摆手:“我又不是那嘴馋的,你还是留着娶媳妇用吧。春福……你嫂子她做得吃食就够我惦记一辈子了。”
    周敬抬眼看着他笑:“说起来哥才是最有福气的,嫂子贤惠温婉,连脑瓜子都这么好使。你上辈子该是做了许多好事,老天才给你这么个好娘子。”
    周敬这话说到他心坎上了,季成咧嘴笑了笑:“或许真是这样,没想到老天给我送了个宝来,这辈子有她就知足了。”
    “我若是像哥这么容易知足,就不会妄想什么和自己有云泥之别的大家小姐。可惜骨子里的这点气逼着我,我早晚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成啊,我等着你有出息。人啊,还是一步一步走踏实了,往后的路才能更稳当,你可别心浮气躁。得了,该干活了,老板说下个月就要看这屋子成型,现在不快着些到时候得留下来赶工,怕是连家都回不去了。我可不像你随便找个地儿就能睡,家里的事不能全给春福担着。”
    周敬跟着他站起来,听到最后一句,调笑道:“哥心疼嫂子的话儿就别说了成不?我听着心里嫉妒。”
    季成爽朗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直说过日子可不就这么回事,不如意的事情多了去,又不能常放在心上,不然往后乌漆墨黑的路还怎么走下去?
    春福坐在金家铺子不显眼的角落里想着家里的事儿,这两天还得去山上看看有什么果子能摘,天儿越发热,很多东西都存放不住,要是能想办法将这些东西保存下来,等到了冬天,这种味道越发珍贵,必然能卖高价钱。
    金柳儿心里也记挂着开铺子的事,很多东西都得准备起来,实在没心思和各家小姐坐着闲聊,见看见春福顿时一喜,坐在她身边说道:“先缓着两天,等铺子收拾妥帖了,我让人将你用的东西给你送过去。你当真不考虑住在镇上?省得你和你家相公来回奔波。”
    春福浅笑着拒绝:“家里还有很多事丢不下,而且来了镇上才真叫不方便。也不劳烦小姐差人给我送了,每天让季成带回来就成。有件事我想和小姐说,这些糕点我不打算多做,小姐也知道,人若是吃多了某样东西就会厌烦这个味道,咱不能让上门的客人一口气就给吃烦了。少做些吊着客人的胃口,让他时时刻刻想着咱们的买卖才好做。而且天也越发热了,这些东西不易保存,若是坏了吃坏人的肚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金柳儿听罢点了点头:“你倒是个心细的,我听你的就成。你那个果子粥可记得多送些过来,便是不卖拿来给我家里人消暑解馋也是好的。”
    春福应下来,想着这好日子总算是开了头,那些需要花钱的东西不必自己垫补已经让她松了口气,其他都是靠力气的活,自己还年轻这点累算什么。等到月末了除去本钱,剩下的都是净赚。她想着那些东西让季成装在背篓里也不容易被别人看见,倒不是怕村里人知道自己做买卖,而是不想那些麻烦事找上门。若是嫂子见她赚钱了,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她不想看着自己安静过日子的小院子被人打扰。有些事,人们往往不是怕,而是会烦,计较着那些没用东西的功夫,钱都不知道赚多少了。她的眼睛只看着未来的日子,不乐意被任何人打扰。
    季成今儿来接她的时辰比前一次晚多了,金掌柜停了拨弄算盘的手,笑着将他拉到一边:“你这个小娘子倒是让人刮目相看,我先前多次和柳儿说过让她学着点生意上的事,她就是不听,我又没儿子,将来这个铺子还不是她的?现在倒好了,她自己开始张罗着做买卖了,往后我就是不在跟前也饿不死了。”
    季成闻言咧嘴一笑:“金掌柜说的是什么话,金小姐瞧着就是个稳重机敏的人,您真是想多了。倒是季成该好好谢您,以往就得您多番照顾,此次我家娘子的事儿又是仰仗着您,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的大恩才行。”
    金掌柜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些做什么,瞧她们能弄出个什么样儿吧,若是真成了,我撒进去的那些银钱也算是做了好事。”说完就笑着去后院了。
    春福等季成和金掌柜说完话才上前拉着他往外走:“三伯该是等急了,我们快些过去吧。”
    百吉酒楼前,三伯正蹲在那里和人说话,看见他们两个站起身笑着问:“事儿可是忙完了?”
    季成这才看清和三伯蹲着说话的人是岑牛,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回道:“嗯,今儿赶工就耽搁了些,误了大伙儿真是对不住。”
    三伯怒瞪他一眼:“说什么浑话,快上车吧,我听人说你帮了那家主子个大忙,如今可是他跟前的红人了,还做了个小管事?”
    季成摸了摸头,失笑道:“只是帮忙看着点,哪算什么管事,三伯可别给我戴高帽,让我乐得找不着北了。”
    春福发现季成变了很多,以前他更多时候不过是淡淡应一声,今儿却明显话多了。这样也好,总比他一人闷声闷气的把什么事都装在心上的好。
    岑牛就坐在季成旁边,自打和连生有了过节他也不方便去项城叔家帮工,只得在镇上找些零散的活儿干,昨儿因着工钱少和掌柜的吵了一架,身上挨了几下不说连拖欠的都没拿回来,倒真成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季成伺候的那哥东家可是镇上出了名的大户人家,给钱痛快不说还给的多,一个月吃回肉都不成问题。他也想去,奈何人家挑得都是精干利索的大后生,像他这样的八成是去不了的。听说季成做了管事,就想着套套近乎。
    “季成兄弟,工地还短人手不?要是缺的话,你看我成不成?最近活难找,去哪儿都是不缺,家里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岑牛讨好道。
    季成看不上岑牛的为人,他能背地里推人伤人性命,谁能知道他一个看不过眼又使什么坏,当即摇头:“你高看我了,找人这回事哪能轮得上我,做生意的大多都是想用最少的人办最多的事儿,哪能轻易将花钱这种权放下来?对不住,我是真帮不上。”
    三伯坐在前头抽了马一鞭子,接话道:“可不是?咱们这些个穷苦百姓在那有钱人的眼里算个什么东西?把人都当牲口使唤,岑牛不是我说你,你还是踏踏实实的自己找活干吧,在大伙儿面前哭什么穷?当我们不知道你的钱全都送到红楼姑娘那里了?人跟前充大爷,怎么这会儿怂了?”
    三伯是村里有威信的人,没人敢和他吵,岑牛一张脸变了变,干笑着不好说话了。他这会儿也正愁着回去怎么和家里交待,菊花那个臭婆娘少不了又是一顿闹的,要不是顾着家里还有老母亲在,他真是半点都没回去的心思。
    一天的劳累困乏和饥饿让人们没有了闲谈的力气,颠簸的路上将人们摇晃地昏昏欲睡,除了一阵鸟鸣声响起和飞鸟擦过树枝时发出的树叶簌簌声,活着马蹄哒哒声,春福这次才发现马脖子上的铃铛发出的声音格外好听。
    在外面不过一日的功夫,只觉得回家路上的一景一物都是那么亲切,在外面飘荡的心都慢慢落回到肚子里。这是她和季成的家,最舒心自在的地方,等以后将来日子好过了,她要好好收拾一番,都按着自己喜欢的来布置。
    两人下了车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春木找他们明儿过去的事儿,春福有些愁,看着季成开锁,问道:“你说明儿给他们送什么东西?不能好也不能差,真是愁人,咱们家这会儿可没什么闲钱往出拿。”
    季成看她两条眉皱在一起,粉嫩的小嘴微撅,顿时心神一荡对着亲下去,让走到墙边有话找季成说的连生嫂顿时羞窘了脸,朝着身后的连生笑道:“你看看这两口子,真是……”
    连生拥着妻子的肩膀往回走:“成了,下次再说吧,又不是什么急事。人家小夫妻刚成亲相互稀罕又不是什么事,季成是个不错的,懂得疼惜人,咱们就别打扰人家了。”
    春福羞红了脸,轻捶了他两下,暗骂他不正经,可脸上却洋溢着笑,分明是喜欢的。
    季成看着她如果子般红润的脸,笑得开怀,心都被她嗔怪可爱的样子填满:“也别愁,我明儿去山上抓条鱼去,你给做了添个菜送过去就是了。张桐好歹也是你的侄子,再不喜也得顺下面子。明儿我抓两条,咱们自己家留一条。”
    春福想了想:“也成,按你说的来就是。”将东西收拾好,季成去喂猪了,她去菜地里摘了些青菜,今儿不成了来不及好好做饭,等明儿她再给季成做好的。
    两人吃完饭坐在合欢树下,季成从井里提上水来倒进木盆里,一边冲洗一边说:“要不明儿我再买点猪肉回来,这也算是咱们家里的喜事,该是好好吃一顿。”
    春福瞪了他一眼:“急什么,等赚了钱再说。我明儿也想去山上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好东西。”
    季成笑了声将碗放回柜子里,又倒了热水给春福擦洗身子,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早已习惯了彼此亲昵,只是让春福没想到的是,他开始动手脱她的鞋,惊了一下,往回抽,嘟囔道:“你做什么?”
    他拉着她白皙小巧的足不放,低声道:“别动,趁水还热着泡泡脚,今儿累了一天也好消消乏。”
    春福看他按着自己的脚放入水中,水波滑过脚面,他认真地揉搓着她的脚底,逗得她笑得直抽气。她又怕自己声音大了扰了别人,实在忍住伏在他肩头,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一张小脸因为笑得太欢而粉扑扑地,软媚动人的声音勾着他的心:“在欺负我可别怪我下狠口咬你。”
    她知道他身上应该更困乏,她想抽身出来,可是他却不放,非得一下一下用干净布子给她擦干净,连地都没让她挨着,将她抱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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