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苗苗直往被子里面缩,整个人从头红到脚,刚刚又喘又出声,现在难为情的要命,眼睛水朦朦,偷偷去看程先生,他也正好看过来,目光才刚碰到,就又吻在一起。程先生一次比一次吻的更用力,心里知道不应该这样的,要慢慢来,不能吓坏她,她连牵手拥抱都是第一次,这样接吻她受不了。
可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如此热烈,违背了他一贯的标准,可舌头粘上去就分不开了,吸吮她搅动她,心底酝酿的热情只有这么一个出口,除了吻她还是吻她,绅士风度见鬼去。
怪不得法国人喜欢热吻,程先生好不容易结束一个吻,撑起上半身喘气,他的手本来捏着苗苗的手,她缩手要逃,于是他伸手去追,规矩就变成了不规矩,那只手在苗苗身上蹭过来蹭过去,蹭的苗苗轻轻颤抖,他低头看着她,又叫她一声乖囡,往她耳朵里轻轻吹气:“你什么时候会说可以。”
苗苗整个人发抖,声音从喉咙里飘出来:“现在不可以。”太快了,不可以。
程先生依旧抱住她,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听苗苗轻声告诉他小时候的欢乐时光,吃娃娃雪糕,弹钢琴画油画,帮苗奶奶买油条,那时候愿望是再去一次大世界,再次尝一次樱桃酒心巧克力。
等苗苗长大了,可以自己去了,大世界却停业不开了,这个遗憾就一直停留在苗苗的记忆里,程先生摸摸她的头发:“我给你买樱桃酒心巧克力。”
苗苗“嗯”一声,身上暖烘烘,除了程先生有点尴尬,她也是一样尴尬,突然之间就开窍,身体发颤,想被拥抱。
于是她羞的不可自抑,努力闭起眼睛,不去看程先生的脸,不去听他呼吸,可是他还在摸她的耳朵,摸到颈项,拍她的后背,好像小时候难熬的夏夜,奶奶会在她热的睡不着的时候抚摸她的背。
苗苗越想越发困,眼皮撑不开,呼吸慢慢轻下去,她睡着了。
程先生最后亲亲她,一抬头,看见喵小姐眼睛瞪圆了趴在床尾,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上来了的,程先生摸摸它的头,下楼去睡钢丝床。
亲吻真是神奇,能让人沸腾也能让人平静,程先生在黑暗里还在回味那些吻,在钢丝床上翻来翻去,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半年过去。
第二天早上苗苗起来的时候,早餐已经送进来,程先生在冲淋房里洗澡,苗苗很久没有睡的这么久,她听见下面响起水声,在楼上摸了半天不下楼,喵小姐却偷偷下楼去,猫脸对着太阳蛋,冲楼上喵两声要吃。
苗苗在楼上阻止它,它就低头停着看,苗苗每说一次不可以,它的尾巴尖就动一动,耳朵也跟着动,直到程先生出来,浴巾裹在腰上,低头摸摸它:“可以。”
苗苗缩回去,她看过程先生的背,但那时候还不是男朋友,现在是男朋友了,有点不敢看,看一眼就想到昨天晚上的亲吻和拥抱,磨磨蹭蹭等程先生换好衣服才下楼,打电话问苏南在哪里。
接电话的不是苏南,是苗苗很熟悉的那个声音,他压低了声:“南南在睡觉,等她醒了我让她打给你。”
苗苗愣住了,她昨天离开民宿的时候已经晚了,苏南是什么时候又跟他在一起的,她执意要苏南接电话,苏南接起来,捂着脸半天没能发出声音,才嘤嘤两声叫苗苗的名字,电话就被挂断了。
苗苗眨眨眼睛,苏南好像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打电话骂初恋了,她大学的时候只要一喝醉就会打过去,到她毕业了就算喝醉也不会再打电话了,从此忘记这个人,一门心思挑起结婚的对象来。
是人总有伤心事,苗苗没问过,沈星不感兴趣,没有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他们竟然又会在一起。
看来苏南去不成三亚,苗苗不知道应不应该再打过去,只好发了一条消息给苏南,让她给自己打电话。
苗苗喝了一杯热牛奶,吃了一个煎蛋一块面包,跟程先生一起坐船出去,酒店高级房可以订船,打开园子的门就能坐船,苗苗看看喵小姐,它已经给自己找了一个靠垫,趴住了不动弹。
船在水里一摇一摇,船夫问程先生去哪里,程先生握住苗苗的手:“我们去月老庙。”河上几乎没有船只了,大家都回去过年,乌镇关门不营业的铺子也有很多,沿着水路过去,偶尔才能看见石桥上站着人。
船夫摇着橹:“要不要去嚞庆堂,那里可以办水乡婚礼,穿大红衣服,就坐我的船,把新娘子从这头摇到那一头。”地地道道的水乡婚礼,还要载两只绑着红绸的箱子,当作嫁妆,一路敲锣打鼓嫁出去。
程先生低头问苗苗:“要吗?”
一直到船靠岸边,苗苗也没说出话来,月老庙其实很小,供了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两个人在姻缘牌上写名字,程先生还画了一棵小苗苗。
乌镇到处都没有人了,两个人慢慢悠悠逛古镇,在咖啡馆里喝咖啡,买零零碎碎的小东西,程先生给苗苗买了一个音乐盒,只要转一转,就会放婚礼进行曲,上面的小人穿着礼服蛋糕裙。
镇上还开的店没几家了,整个镇子逛了一大半,又买了一只兔子灯,一把油纸伞,两盒糕点一盒肉,走到女红街手上又已经拎满了东西。
沿街店铺里卖手绣旗袍,程先生想给苗苗买一件,苗苗不肯了,这些旗袍这么细瘦,她怎么穿得进,程先生昨天隔着衣服碰过,喉咙口发紧,趁她不注意买了件小东西,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用的上,希望不要真的等半年。
苏南直到下午才给苗苗发了短信,说她已经走了,苗苗不用过去找她,还特别叮嘱苗苗如果有人打电话问她去了哪里,千万不要告诉那个人。
苗苗不放心,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苏南声音哑的说不出话来,苗苗听出她坐在车上,抖着声音说:“我出去避避风头。”实在是战不动了,榨干他最后一滴,这才逃出来,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都已经一年多没联络了,怎么突然找上门。
原来以为是偶遇一夜情,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苏南已经把过去都打包,不打电话开始就是已经不在意了,没想到她不纠缠了,他倒放不下了,不躲一下不行。
苗苗答应着挂掉电话,程先生听了个全程,有点羡慕别人,凑到苗苗耳朵边说悄悄话:“明天我们也不出去,就在房间里。”
第47章 郑多燕小红帽
两天里坐了四次船,摇摇晃晃的出去,再摇摇晃晃的回来,街上的店铺越开越少,到了大年初一这一天,只零星开了两三家店,家家都在过新年,苗苗跟程先生窝在酒店里,哪里都没有去。
厨师厨房不休息,三餐送到房间里,大开着电视机滚动放春晚,程先生从来没看过,偶尔看一看倒觉得很稀奇。
里面每一个人都热情洋溢精神饱满,有些语言类节目他根本听不懂,但是苗苗笑的很开心,于是程先生也跟着笑了。
程先生抱着苗苗,苗苗抱着猫,程先生拨弄她的头发耳朵,被苗苗一把抓住他的手,往他怀里蹭一蹭,继续看那个已经看过两遍小品。
苗苗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过年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过除夕,一个过元宵,到了中秋也还是一个人。从来没有跟谁一起守岁,一起看春晚,何况她的小阁楼里根本没有装电视机。
年年都是跟顾奶奶两个人包饺子煮汤圆分月饼,顾奶奶虽然年纪大了,可两个人的年夜饭也要尽力丰盛,冷菜热菜都要上齐,这才是过年的样子。
往年过年之前,苗苗一早就去光明邨排队买酱鸭,从窗口一直排到小弄堂,没人着急,着急也排不到,拎了酱鸭回去才算一道像样的冷菜。
桌上还要有一条整鱼一只整鸡,加上荠菜炒年糕,再蒸一个八宝饭,八宝饭尤其不能马虎,要专门去沈大成买回来,撒着红绿丝,嵌着核桃仁,顾奶奶买的时候,还会给苗苗带一只双酿团。
芝麻豆沙甜蜜蜜,一老一小吃完这点菜,也已经从除夕到了正月初五,幸福里还有很多老人家住着,来来往的小辈们来拜年磕头拿红包,顾奶奶每年都会给苗苗一个红包,钱不多,却是顾奶奶的心意。
今年要过年之前,苗苗出来工作,特地发消息告诉顾东阳,让他去买光明邨的酱鸭,再去买沈大成的八宝饭,跟他讲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再陪顾奶奶过一次新年,一定样样都要准备好,半点都不能马虎。
苗苗自己倒是已经想好了,今年不能再跟顾奶奶一起吃年夜饭,顾东阳回来了,坐在一桌子上,总归不大好,而且她又跟程先生在一起了。
年二十九那天顾东阳还打电话过来,说奶奶问起她,让她回来过年吃年夜饭,红包老老早早就准备好了,等她回来拿。
顾东阳打电话来的时候,程先生在给苗苗剥松子仁,镇上也有办年货的,苗苗拉着程先生买回一大包,买了炒瓜子买了小核桃,还买了开口松子和苹果橙子称心糖。
苗苗的声音都透着喜气:“我今年不回去过年啦。”甜蜜蜜的看程先生一眼,对电话那头的顾东阳说:“我跟男朋友一起过节。”
男朋友抬起头冲她笑,剥出一袋子松子壳,把皮都搓掉,果仁托在纸巾上。剥完了松子又开小核桃,苗苗这两天吃的多起来,他猜测是过年的气氛让她放松了,于是更努力的让她能多吃一点。
电话那头的顾东阳有一刻沉默,现在就已经有人放炮,苗苗听见“呯呯”两声响,顾东阳笑起来:“跟二十九号?”
苗苗“嗯”一声,怕他听不见,声音特别响,顾东阳很久没说话,最后笑一笑:“那好,祝你新年快乐。”
苗苗笑眯眯的挂掉电话,男朋友已经剥好了橙子,张开手臂等她过去,苗苗安安稳稳把头靠在他怀里,她眼睛抬一抬,程先生的吻就落下来,睡衣上全是他的气味,被子上也是,又温暖又安心。
长久寂寞后的陪伴更安慰人心,苗苗对着电视节目发笑,揉喵小姐的毛,喵小姐咕噜噜出声,程先生低头碰碰苗苗的脸,苗苗抬起头问他:“你以前都怎么过节?”
说了那么多她小时候的事情,也想听一听他的事,程先生想一想,竟然没有什么可以特意拿出来说一说的。
程先生跟程爷爷一起过年,程爷爷到英国的时候已经记事,记得中国人要过中国年,家里的旧规矩也留下来,所以一大家子一起吃饭,洋节跟东方节日一起过。
但是他的父母更重视西方节日,圣诞节的时候还会宴请宾客,一般等到中国年的时候,妈妈爸爸又已经不在身边。
算起来也不是过的热闹幸福的那一类孩子,程先生想一起,手指头刮刮苗苗的耳垂:“我,收很多礼物。”
程爷爷不到退休的那几年,也是一心都扑在事业上,小孙子确实被他带在身边,可是除了礼物之外,也几乎没有时间能给他更多的关怀。
这样对比起来,反而是苗苗更幸福,跟着奶奶一起去社区活动,苗奶奶一直到退体还在负责幸福里社区的黑板报,苗苗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会用彩色粉笔在黑板上用花边分出一块一块版面,那大概是她做的最早的板报。
年夜饭从来只有祖孙俩,大伯娘会拉着大伯回娘家去吃饭,可苗苗跟奶奶一起过,从来也不会觉得冷清,她觉得热闹极了,奶奶还会在这时候给她喝一点小米酒。
一群孩子一起出去放烟火玩摔炮,苗苗最喜欢烟火棒,可是她胆子小,从来不敢拿,央求顾东阳放给她看,顾东阳是男孩头,怎么肯拿这种小姑娘的东西,哄她两句又去玩摔炮,摔在苗苗脚边上,听女孩子们叫一路。
可惜现在市内不许放烟火了,乌镇算是大景区,也不给放,买不到烟火棒,只有除夕那一天,景区外面的人家放起烟火来,天空上闪着一朵一朵明亮的火花。
程先生解开大衣,把苗苗抱在怀里,头搁在她头顶上,大衣的扣子扣不上,没办法把两个人都装进大衣里,程先生亲亲她冻红的耳朵:“回去我买一件羽绒衣。”买一件能把两个人都塞进去,紧紧裹起来当连体人的羽绒衣。
苗苗笑起来,程先生从来一丝不拘,大衣里面穿着西装三件套,衬衫加上羊毛背心,还真没有看过他穿羽绒服的样子,她轻笑一声,就被程先生抱在怀里,两个人在烟火声里吻在一起。
两个人呆在一起三天,苗苗确定了程先生喜欢她,原来他在告白的时候苗苗还很懵懂,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现在知道是真的,喜欢一个人这种心情作不来假,何况程先生也一点都没有掩饰。
苗苗在这两里习惯了拥抱和吻,都说英国人特别矜持客气,程先生完全不一样,他从来不客气,伸手抱了就要亲一亲,一开始喵小姐还好奇着抬头看他们干什么,没一会它就习惯了,自己团起来睡觉,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除了第一天夜里程先生睡了钢丝床,后来那两天床铺都没动过,程先生就睡在苗苗身边,大床睡下两个人,也依旧宽敞,程先生越睡越往里,直到把苗苗抱在怀里。
程先生对喵小姐没办法,对苗苗却很有办法,从她嘴里哄出来,她小时候最喜欢苗奶奶给摸摸背,于是换成他来给苗苗摸摸背。
从后脖子开始,一直摸到腰,手掌刮下去,苗苗身上软绵绵的,舒服起来虽然不会咕噜噜,可是她会眯着眼睛,这时候不轮吻多少下,她都不会躲开,嘴角微微翘起来,好像睡在云朵里。
苗苗也想礼尚往来,替他也摸摸背,可程先生拒绝了,他想起苗苗替他揉背的那一次,这双手真的摸上来,他大概要吃不消,控制不住自己。
原来以为是初次体验,所以才尤其管不住,哪知道越是碰就越是想要,盖着衣服抚抚背,也会激动得喘不过气。
又甜蜜又煎熬,快乐的时候多,苦恼的时候也不少,比如他来得很急,也没想到会住得久,所以根本没有带裤子。
穿着宾馆里的浴袍,内裤总不能让苗苗替他洗,何况上面每天都会多多少少的有些尴尬痕迹,很不适合让小姑娘看见,可不穿又总会有更尴尬的时刻,比如在拥抱的时候,它总会克制不住的行礼。
苗苗说过不可以,程先生就只好忍耐,连深吻都不敢,给自己定下规矩一天一次,但每一天都要破戒五到七次,每次吻半个小时。
到大年初三苗苗跟程先生才开车回去,初一想走没走成,初二想走又没走成,到初三苗苗特别坚定,她不懒床了,程先生也只能跟着起来,打包行李准备走,不时偷偷瞄她一眼,想把她拐回去同居。
坐在车上想了一路,苗苗摸着喵小姐的毛,时不时偷偷看一眼程先生,亲密无间的呆了三天,突然之间又回到自己的小世界,她竟然不习惯了。
车子开回幸福里,二十九号的程先生在跟苗苗谈恋爱的事,老邻居大概都已经知道了,看见他们回来都冲他们点点头,苗苗特意去一趟后门口的幸福里花店,买了两把腊梅花,一把给程先生,一把给自己。
就在后门口遇到了陆梦婷,陆家一家子又搬了回来,幸福里的房子卖不掉,那边又打官司,陆梦婷穿着一件洋红大衣,这么挑的颜色也没衬得她气色好,她抬眼打量打量程先生,对苗苗点点头:“我们去吃杯咖啡。”
苗苗跟她七八年没有单独一起说过话,突然间有点不适应,陆梦婷看上去很倒不像是要发怒的样子,指一指街边的咖啡店,自己先走了过去。
第48章 郑多燕小红帽
程先生皱起眉头,对陆梦婷的态度不满意,低头摸摸苗苗的头发,轻声说:“你要是不愿意就别去。”
陆梦婷闹到要离婚收场的地步,确实有她自己的问题,可跟苏南跟沈星横插一脚也有原因,苗苗被牵扯在里面,算是尴尬人物,不知道陆梦婷想要说什么,也觉得自己跟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陆梦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看苗苗:“认识这么多年,喝一杯咖啡总可以。”算一算也是从小就认识,曾经的曾经还建立过一点友谊,给她一杯咖啡的时间确实可以。
苗苗让程先生先回去,自己跟陆梦婷去街边的小小咖啡店喝咖啡,这家店像是私人新开,年初三已经开始营业,一进门就能闻见烤曲奇的香味。
小店里面全是田园装扮,小圆桌上铺了红方格子桌布,摆着粗陶花瓶,一只花瓶里插一朵鲜花,店主看上去跟苗苗她们差不多大,扎着马尾辫子,穿一条轻松熊的围裙,笑着招呼她们:“今天有现烤的黄油曲奇。”
陆梦婷打量这一间小小的咖啡店,一共只有三张小圆桌,卖咖啡蛋糕和手工饼干,她坐下来,还没点单就说:“顾东阳最喜欢这种装修风格了。”
这么想一想也许因为这个才喜欢的她,那时候的陆梦婷确实也想这样布置家居,当小新娘子,做顾太太。
这种想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没有了,陆梦婷坐下来就对苗苗开门见山:“我明天的飞机,回日本去。”
苗苗没想到她会走的这么干脆,陆妈妈早就在外面放话,说等肚皮里的孩子生出来,一样要得到钱。
陆梦婷点了一杯黑咖啡,问她:“你喝什么?热牛奶?”苗苗明明只比她小两岁,看起来好像小了一轮,嫩的像是高中生,她把菜单翻一翻问:“一块起司蛋糕,再加一份曲奇饼。”
苗苗皱皱眉头:“你不能喝咖啡。”
陆梦婷怔一怔,抬起头来的时候看着苗苗的目光又有一点不同,合上菜单说:“我把孩子打掉了,无牵无挂一轻。”突然之间无处可去,婚离掉了,房子也不要了,家里呆不下去,只有再加日本去。
苗苗还记得顾东阳问陆梦婷,孩子到底是谁的,听说她打掉了,真的以为是顾东阳的,因为戳穿西洋镜,骗不下去了才要走。
陆梦婷把她的脸色尽收眼底,已经打算要走了,这回走了就再也不回来,有些话不必客气:“我不会为一个男人打两次胎的。”
苗苗说不出话来,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顾东阳的孩子,但确实为了顾东阳打过胎,她看着陆梦婷的脸,想不到她怎么肯对自己说这么多话。
店员送上咖啡,陆梦婷往里面放了牛奶放了糖,清咖搅成了泥浆水这才抿一口,还觉得不够甜,又要了两包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