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五通神深以为然，大概吃过饭，人就比较容易放松。五通神同黎瑜的相处自在的多，两人出了餐馆，悠闲地走在路上。南海市四季如春，午后走在街上，迎着微风聊着天，说不出的舒适与惬意。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时，黎瑜忽然变了脸色，急匆匆对着五通神说了再见：“我还有点急事，咱们有时间再联系吧。”他说完这句就朝着街边的胡同窜了过去完全不给五通神回答的机会。
    再一次被心上人三言两语打发掉，五通神心情自然不能太好。可是冷静下来，他又意识到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照黎瑜对他的态度，应该不是特别讨厌他，可是每次都这样，应该是真的有什么难处吧。
    五通神不知怎么的就想到大学生信用贷被骗背负高额欠款的事情，加上黎瑜每次行色匆匆，倒真像被人追债一般。鬼使神差的，五通神朝着黎瑜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
    五通神猜的有一点对，黎瑜却是是被追，可是对方要的不是钱，而是他的命。眼看那个怪物马上就要追上来，黎瑜慌忙转了个弯，身后的怪物穷追不舍，眼里露出贪婪的光。
    这个怪物同之前的不一样，它更强大，也更凶残。黎瑜无法想象要是被他追上，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还好刚才跟吴瞳分开了，没有连累到他，真是太好了。
    黎瑜顾不得想太多，只盼能赶紧进到宿舍保个平安。就在黎瑜快要拐出胡同时，脚下一个趔趄，就被怪物扑到在地。那只怪物好几米高，扭曲的弯下身子，四个头，八只眼睛转着，视线紧紧盯着爪下的黎瑜。
    它凑上前，两只鼻子嗅嗅味道，两个脑袋诡异的笑。黎瑜挣扎着，挥手打在它其中一个脑袋上，脑袋甩出半米长，被它扯着脖子，生生拽了回来。它的眼睛猩红，四张嘴巴齐齐咧开，发出古怪的声响：“嘿嘿嘿，捉到你了。吃掉，要吃掉……”
    黎瑜被他压着胸膛掐着脖子，胸口的氧气越来越稀薄，脑子里一片昏蒙。就在他险些失去意识那一刻，脑海里不知为什么浮现出吴瞳那章白嫩的脸。
    想着下辈子有机会再相遇的黎瑜，恍然看到了吴瞳那张小脸。直到怪物放松了对他的钳制，意识慢慢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时，黎瑜捂着脖子，不受控的咳嗽起来。因为咳得厉害，眼泪都带了出来。泪眼朦胧向前看，就见吴瞳是真的站在对面，恶狠狠地看着自己身前的妖怪。
    “快走啊……”黎瑜说着话，又不受控的咳嗽起来。这是个穷凶极恶的妖怪，他会吃人，吴瞳这种小身板，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可是让黎瑜又惊又气的是，向来乖巧的吴瞳根本不听他的话，直直站在那里，对着怪物招手挑衅。
    黎瑜挣扎着站起身，却还是比怪物要慢，眼看怪物扑向吴瞳，黎瑜绝望喊了声不。然而更让人吃惊的是，原本身材瘦削的五通神，在那一刻，无限胀大。
    他的身形同那只怪物一般大，他的虎牙变成獠牙，他的眼睛也是猩红一片——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吴瞳也变成了怪物。
    黎瑜颓然站在那里，呆呆看着同怪物撕扯扭打的“吴瞳”，在这一刻，他不知道，眼前的怪物，还是不是那个乖巧腼腆的男孩子。
    若在平时，这种等级的妖怪，五通神分分钟干掉。可是距离会妖界的日子不过三天，他的体能也慢慢降到最低值。同怪物纠缠已然是极限，何谈将它干掉。可是，五通神看了一眼不远处发呆的那个人，咬牙坚持——
    一定不能，让任何妖怪伤了他。
    “你上还是我上啊。”陆齐同金天站在墙上，一面嚼着奶片一面问道金天。
    “这种等级的妖怪，不值得我动手。”金天单手插兜，依旧是光彩照人的霸道总裁人设范儿。
    陆齐撇撇嘴，松松筋骨，打了个哈哈说道：“行吧，您就在这儿好好看着吧。”
    陆齐纵身加入战局，踩着妖怪的背部站到了他的肩颈处，手下一个用力，扯着怪物的脑袋，两两绑在一起，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他一巴掌拍在妖怪其中一个脑袋上，吊儿郎当开了口：“高天鬼，胆子不小嘛，跑来我辖区搞事情。别废话，妖管所例行检查，你丫有成精许可证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高天大将军，本来是种恶鬼，为了符合政策，我给改成了妖怪。
    ☆、第58章 这也是我表弟
    高天大将军原是住在怀庆的恶妖，从前见人就吞。
    自从妖界完善了人类保护法后，妖怪一率不得无故吃人。虽然对从前不加追究，可是高天这种恶妖，怎么可能遵守法纪。即便是有执法者维护人界和平，高天还是趁着战乱吃掉过不少人，成为妖界通缉榜上赫赫有名的通缉犯。
    没有拿到合法成精证的高天，自然不能像其他妖怪那样随便化作人形，也不能自由出入在人界。没有存在感的恶妖，对人的伤害值其实大不到哪里去，因为人类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只有人类看到他的存在时，高天大将军才能化出实体伤害人类。这日他流窜到南海市，意外遇到一个可以看到他存在的人类。随着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存在感也越来越强。
    吃掉他，吃掉他……
    高天内衣只有这一个声音。想吃人类，又不敢太过张扬，怕引来多事的执法者。高天每天潜伏在黎瑜校门外，可是那小子鬼的很，出校园的次数都不多，好不容易等来合适的时机，高天怎么可能错过。
    千算万算，眼看人就要到自己嘴里了，没想到临门还是栽了一跤。
    高天认得眼前这个白净人样的饕餮，明明是比自己出名多了的凶兽，怎么就想不开加入什么执法组织呢。
    “饕餮先生，这个人类是极品，血肉都是极香极好吃的。大家都是妖怪，你何不同我一起享用呢？”高天跪在地上，试图说动陆齐，“干净细滑的皮肉都是您的，我只要吃点内脏就好了……”
    五通神在一边，越听越气，赤红的眼睛像是随时能滴出血来，想也不想，上去就是重重一脚。妖怪不同于人类，他这一脚可是踹的不清。因为陆齐在，高天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边闪躲一边叫屈：“先生，我要控诉他无辜伤害妖身安全，在场的都是证人啊……”
    陆齐拉了五通神一把，自己走上前，全然不在意高天的话：“别废话，我问你有没有成精许可证。”
    高天眼神躲了又躲，陆齐怎么能不明白。直接掏出纸笔，一边说一边写：“妖兽高天大将军，唔，这个名字你自己起的吧……无证妄图成精，意图伤害他人，按照妖界行为法的第三百二十一条规定，需要关押到妖界看守所接受处罚。可是考虑到你没有成精许可证……”
    陆齐说到这里，深深看了高天一眼，直把高天这种恶妖都看的打哆嗦。陆齐确像没事人儿一样，将高天身体构造大概打量了一眼，甚至伸手去试了一下肉质。虽然四个脑袋丑是丑了点，但是到了锅里，都是一样的嘛。
    许是陆齐的眼神太过直白，就差直说我要吃你了。对于饕餮多有了解的高天差点吓尿，噗通瘫在地上，忽然想到什么，忙连珠炮般道：“先生，先生，我要坦白从宽。从战国年间都现在，我吃了至少有几百人了。明知妖界出了《人类保护法》，但是我还是充耳不闻，明知故犯，杀人吃人。先生，对于我这种行径恶劣的妖怪，是该回妖界接受严惩的！”
    这倒是有点麻烦了。陆齐舔舔嘴唇，眼看到手的粮食，突然被贴上了不能吃的标签，心里自然不会太舒服。就在陆齐摇摆不定时，高天又加了一把火：“先生，我能挤进妖界通缉榜前五十，把我送回去，那些赏金可就都是您的了只求先生秉公执法啊！”
    陆齐还在犹豫的时候，金天已经走上前，将抖动如筛的拎了起来，对着陆齐道：“这种低级妖怪口感很差，下次我给你抓个肉质好的。”
    重大逃犯什么的，吃了确实不太合适。陆齐无奈，只能点头，回头对着五通神摆手，说要把疑犯送回妖界接受判决。走的时候，陆齐还瞥了一眼一直站在那里的黎瑜，妖界的事，总不好让人类知道。
    “他就交给你了。”陆齐拍拍五通神的肩膀，跟着金天一起，扯着高天走了。两人都不把高天放在眼里，连捆都懒的捆，好像完全不考虑对方逃脱的可能性。即便如此，高天还是耷拉着脑袋，灰头土脸乖乖跟在他们身后。好家伙，青龙跟饕餮都在，随便给个爪子也能踩死自己。
    五通神背对着黎瑜站了很久，对方也是呆立在原地，长久没出声。如何消除人类记忆，对着后脑来一下，温柔得体的，是照着脑震荡的标准来个近事遗忘，残暴的，就是直接搞出个人口失踪案了。
    大多妖怪采取的都是第一种方法，可是五通神对着黎瑜，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哪怕明知道不会有其他影响，让他去打黎瑜，他还是做不到。
    “就当今天的事是个梦吧。”五通神留下这句话，抬脚就走。本以为就算黎瑜不可能爱上他，至少能多相处一下，有着美好的回忆，哪怕魂飞魄散也是能安然接受的。可是如今，自己这般狰狞的模样被他看到，别说喜欢了，或许还会是他的噩梦。
    五通神越想越难过，想着还是再去海里躺一躺，静一静，直到生命的尽头。可是就在他要迈出第二步的时候，有人拉住了他的手。五通神诧异转过身，视线落在黎瑜牵他着他的手上，神情复杂：“你……不怕我？”
    就在五通神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时，黎瑜给了他一个肯定回答：“不怕。”
    “可是我，本体是这幅鬼样子。”
    “嗯。”
    “我还是个妖怪……”
    “嗯，我知道。”黎瑜看着五通神的眼睛，那双眼睛也如他从前见的妖怪版猩红，可是黎瑜却不觉得恐怖，他握着五通神的手，忽然就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妖怪，可我也知道，你就是吴瞳。虽然外表有些不太一样，但是你的眼睛里，一直都映着一个我……”
    原本暴涨的身形慢慢缩小，那个白净腼腆的男孩子又变了回来。没有人威胁黎瑜，五通神依旧是那个有些敏感的男孩，他看着两人相握的手，不知怎么就落下泪来。想到自己在人界不过两天时间，索性破罐子破摔，闭着眼睛狠下心来：“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啊！特别特别喜欢，想跟你一直在一起，想让你成为我的……”
    我有着各种各样不堪的心思，有着难以启齿的隐秘。我不只是想做朋友，我想彻底拥有你，想占据你身体的每一分——怀揣着这样粗俗心思的我，你根本都不知道。
    五通神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唇边忽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五通神瞬间傻了眼，抬手抚上自己的嘴唇，无比震惊看着黎瑜。
    对方被他的这幅模样逗笑，抬手揉揉他细碎柔软的头发，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在他耳边柔声说道：“我都知道啊……”
    知道你的小心翼翼，知道你的小欢喜，也知道你所有的喜欢——
    大概是你明恋的太过明目张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其实我也喜欢你，莫名其妙的。”黎瑜下巴枕在五通神脑袋上，唇角上扬，“我体质特殊，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本来还怕你嫌弃，这样更好……”
    陆齐接到五通神电话时，手里的排骨都惊得落回了盆里：“什么，在一起了？哦，没什么，就是感觉好突然啊。我当然是祝福你们的。嗯，我做了排骨，要不要一起过来吃饭，当作庆祝？行，等你们。”
    陆齐挂了电话，回头望向金天：“他们在一起了！”
    “嗯。”
    “喂，我说，小五跟那个人类在一起了！”
    “我刚听你说了啊，”金天将去了皮的香芋放到洗菜盆里，催促陆齐快洗排骨。
    “哦，”陆齐回过神，洗好排骨放到一边，又拿了红辣椒、葱、洋葱过来洗净，切成碎末。要开直播之前，陆齐又停下了手，暗自嘀咕道：“两个男人，怎么就能有感情呢，我还是不明白。”
    “你明白事儿就大了。”金天按开了直播键，对着镜头笑笑，“今天的摄影师依旧是我哦。”
    开了直播，有些东西自然要略过不提，陆齐对着镜头笑了笑，然后开始了直播做饭。依旧是那个二手的电炒锅，还是在酒店，陆齐系着临时买来的围裙，上面还印着一直卡通猫，说不出来的萌感。
    锅里油热了七八分，陆齐就把洋葱跟红辣椒丢进去爆香，然后将香芋、排骨放进去爆炒，加水、生抽、老抽、汤开焖。等到锅里的水熬的差不多了，陆齐撒了葱花起了锅。
    排骨染了酱油红色，鲜亮诱人，那么一盆摆在那里，看着就让人觉得腹中空空。
    剩下的几个香芋去了皮，陆齐拿过来用刀打了十字花刀，用拿了一小把韭黄洗净切段。锅里油热以后，陆齐便将香芋放进去，紧跟着加了酱油、醋，又倒进去了水，大火烧开煮熟，才加韭黄进去调味。盐跟胡椒粉放进去，韭黄翻炒熟就加鸡精出锅。
    门铃响的时候，金天开了门，很快，一张白嫩的脸就出现在镜头里。一直守在直播前的粉丝眼前不由一亮，纷纷问道陆齐这个小帅哥是谁。
    @卖萌可耻哟哈哈 ：怪不得我身边没帅哥，原来帅哥都去老公那里了。老公，这是谁，求介绍啊！
    @白衣卿 ：同求介绍，以及，不会又是老公的表弟吧【滑稽】【doge】陆齐转过镜头，对着粉丝笑笑，清清嗓子道：“那个，这也是我的远方表弟。那个，家庭聚会，今天的直播就先到这里啦！”
    ☆、第59章 原来你也在这里
    吃饭的时候，陆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已经是情侣关系的五通神跟黎瑜，虽然没像某些腻歪情侣那样互喂，可是言谈之间的默契以及抬眸间的相视而笑，还是让陆齐感觉到了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陆齐一面啃排骨，一面不忘关心自己的新表弟五通神：“你买到回老家的票了吗？”
    五通神在人界的合法暂居时间不过只剩两天了，陆齐自然不太放心。黎瑜闻言停住了筷子，看看陆齐又看看五通神，迟疑问道：“你要回老家？”
    沉侵在热恋的五通神可以去忽略这个事情，只是陆齐说的没错，回妖界也是天大的事。没跟黎瑜在一起之前，五通神觉得，只要能有相处的时间，魂飞魄散也不怨谁。可是现在被喜欢的愿望实现了，自然意味着他有打开妖界大门的钥匙。说来也是矛盾，被喜欢居然成了分开的原因。
    “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得回去一段时间。”五通神勉强打起笑脸，对着黎瑜笑笑，然后看向陆齐，刻意转移了话题，“陆哥你做的排骨简直太好吃了。”
    陆齐看着两人神色，只笑着招呼道：“喜欢就多吃点吧。”
    一顿饭下来，出了中间那个小插曲，大抵还算是宾主尽欢的。五通神愿望实现，意味着陆齐不必再在此事上多费心思，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五通神自己安排就好。
    离开的时候，五通神郑重对着陆齐与金天鞠了个躬，说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他们的。金天大气摆摆手，让他不必往心里去，好好珍惜剩下的时间就好。
    走在路上，已经是深夜。路上来往的大多是游客，越往学区走，人越来越少。
    黎瑜一路牵着五通神的手，没有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心上人一派淡然，倒是五通神有些羞赧，只是还是用力，反握住对方的手。星星三三两两，月光明亮，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黎瑜走着走着，想到陆齐的话，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回老家？”
    “啊？最晚大后天凌晨就得走了。”
    黎瑜点头，继续问道：“老家在哪，远吗？什么时候回来？”
    五通神沉默，君问归期未有期。他只是知道自己要回妖界，重新参加考核选拔，一层层考试下来，成绩合格才能再次获得人界合法暂居证。按照妖怪的时间来说，最愚笨的妖怪用下心，最多也就用个十几年。对于妖怪来说，漫漫妖生路，十几年的时间不过弹指一挥间。五通神上次用了也就十年，自己并没感觉时间有多慢，可是十年二十年，对于人类来说不一样。他们寿元至多百年，每一年、每一天对于他们，都是很重要的日子。因为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五通神不知怎么开口跟黎瑜说，说他一定回来，说让黎瑜等他十年？
    五通神开不了口，在人界生活了这么久，五通神甚至十年对于人来说，是个怎样的存在。且人类是群居动物，就算黎瑜愿意等他回来，可是他如何跟自己的家庭交代？
    五通神越想越难过，支支吾吾回答道：“我老家很远很远，妖怪的家，人类在人类无法想象，也去不了的地方。”
    两个人一起走，再长的路也很快走完。黎瑜的宿舍十一点关门，两人走到楼下的时候，刚好十点五十九。分离之时，黎瑜回身抱住了五通神，恋恋不舍松开了手。就在他转身要往宿舍楼走的时候，五通神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角，两手用力握拳，带着几分恳求以及犹豫道：“今晚可以不回去吗？”
    五通神仰望着黎瑜，黑白分明的眼睛映的全是黎瑜。黎瑜喉头一顿，本来还在迟疑，就在这时候，舍管阿姨落了锁。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齐齐笑出声来。
    黎瑜对着五通神伸出手，露出浅浅的梨涡：“走吧。”
    大学附近，最不缺的就是旅馆、酒店。一路走来，五通神看到不少成双成对的情侣，视线相对，你知我知。
    黎瑜拿出身份证给前台，要了一间标间。两个床，磨砂浴室，本来没什么，可是听着隔壁传来的生命大和谐喘息，五通神忽然就感觉脸有些发烫。
    黎瑜也有点尴尬，指着浴室，让五通神先去洗澡，自己则是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两人一前一后洗了澡，各自占了一张床。关了灯，只有外面月亮明晃晃，照的心里燥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