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小惩罚
谈论性带来的感受、复盘。谢欺花不是如?此矫情的人。
活好么, 当然可以考虑下一次,活不好就掰了呗。如?果能断就断的关系,她?当然可以无所?谓。但李尽蓝不是, 或者说?。没那么简单。他?们是情人、是姐弟, 也是相差四?岁的饮食男女。
她?说?了再接再厉,李尽蓝的眼底亮堂起来。也不小的人了, 二十七八,再过两年就三十了, 怎么还深谙装纯和?装嫩。时间像在李尽蓝的身上仿佛停止流动,常掠过他?那十八岁的影子。
十八岁的李尽蓝。
青涩的、初尝的。
隔着眼睫和?薄薄的纸张, 隔着他?克制到?聊胜于无的呼吸。十八岁的李尽蓝吻住她?。谢欺花在朦胧的古白里看?到?他?泛红的脸颊, 像春天的颜色,非常非常美,可惜她?当时完全无暇顾及。
还好他?保留那一抹颜色。
穿过迢迢岁月抵达如?今。
抵达她?的眼前。
所?以她?才吻住。
人流拥挤里的吻, 仅作安抚而别无他?想。李尽蓝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样一份临时馈赠。如?果说?给他?措手不及的亲密是谢欺花的天赋, 那么也一直延续了至今。如?今他?仍然为这个怦然。
姐姐。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对他?这么好?
李尽蓝想这都是她?的错。
她?如?果不对他?那么好, 他?会沉迷到?无可救药吗?她?如?果不给他?一点点爱,他?就不会像阴湿的鬼一样缠着她?。她?为什么凡事不做绝呢?其实李尽蓝心知肚明, 他?清楚姐姐顾及的是什么。但他?李尽蓝就是一个恶心到?了极点的人, 只要姐姐还对他?留有一丝感情。
他?就借此与?她?苟合。
脸颊吻,稍纵即逝, 短暂的恍惚间。
两人回了家。谢欺花首先纾解烟瘾。
她?在沙发一侧吞云吐雾,惬意自在。李尽蓝重提她?三十岁就戒烟的豪言。
谢欺花装没听见。
怕她?烦,李尽蓝就没有再说?了。他?自己不抽,拿起茶几上的药盒, 拆开。
“干嘛?”她?睨他?,“你也伤了?”
李尽蓝说?:“不是。给你上药啊。”
谢欺花一瞬间头晕眼花。
“你不要这样了好吗?!”
她?真服了, 这个小色魔,一天到?晚不是勾引就是卖惨,再不行?就哭,想尽办法占她?的便宜。谢欺花自己已经是个十足的女流氓了,奈何李尽蓝更胜她?一筹,在这么下去又?要擦枪走火!
李尽蓝一时间被?她?吼住了。
他?局促不安地?捏着药膏管。
“我只是……”他?露出易碎的神情,“我有点愧疚,把你弄成那样……”
这算什么?难道?是她?自己心脏,所?以看?什么都脏?李尽蓝又?说?:“让我帮你上药吧?本来也是我犯的错误,我要负起责任。你要是害羞,不看?就可以了,而且,做都做过的关系——”
是。
什么都做了。
不让他?做点什么,反而显得两人之间生疏。谢欺花抑下心里的局促感,不耐烦地?应了下来。说?句伤李尽蓝心的话,其实她?还没有适应和?他?之间的情人的关系,她?总觉得……太膈应了。
因为她?是抚养他?的人。
如?今却做尽越界的事。
谢欺花如?此纠结,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李尽蓝来拦住她?:“姐,你的房间还没有收拾好,去我那儿吧。”
“你下午也不收拾一下?”
“要给平玺看?,所?以……”
好吧,她?倒是忘了这个。
“去我房间?”他?重复。
谢欺花说?:“可以是可以,但你也别心存幻想。我不可能在你房间过夜,我睡沙发,或者睡平玺的那一间。”
听到?最后半句,李尽蓝眯眼:“不睡我的床,反而去睡别的男人的床?”
“什么别的男人!那是你弟弟!”
说?话的期间,李尽蓝已经洗完手,随她?进了房间。按理说?家里就两人,他?没必要关门,但他?这样做了。至此,谢欺花有种自己被?哄骗上当的错觉。
她?被?他?轻摁在床边,顺势躺了下来。
“先脱裤子。”李尽蓝从?高处看?她?。
他?挤出一点乳白膏药,指尖的位置。因为要上药,灯开得很亮堂,谢欺花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害臊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了,那地?方有什么好看?呢?
她?试着放平心态,脱下裤子敞开腿。不看?不知道?,一看?她?自己都吓一跳:“怎么这么多淤青?天杀的李尽蓝!你这个禽兽!你昨晚撞得太重了!”
李尽蓝也俯身凑近查看?。
“……是啊。”他叹息。
“你叹个屁!”姐姐哀怨的,腿根还磨出几缕紫红,“都怪你……呃!”
他沾了膏药的手指。
滑腻、温热、略重。
摁揉在疼痛残存的地域。
“……会不会痛?”李尽蓝推她?的膝盖,“张开,涂不到?你的伤处了。”
谢欺花依言照做,故意把视线上移,腿间的李尽蓝就不见了,只剩下米白一片的天花板。她?以为这样就能减少些尴尬,其实并没有。故意不去看?,感官反而更充盈,甚至能感觉到?……
他?是不是。
碰到?了?
若有似无的擦过,指骨是很坚硬的,与?之相反的是那处柔软。花瓣的叠隙蔓延出灼刺感,她?知道?为什么,昨晚李尽蓝捏了、也夹了,他?喜欢这样,从?后面骑进来不算,还爱手指搓捻。
总能弄到?她?哭抖不断。
李尽蓝仍在用?心涂抹。
“破皮了。”他?哑声阐述。
谢欺花闭了闭眼,她?知道?。
“有感觉了。”
她?也知道?。
“姐……”李尽蓝把尾音拉的很长。
心照不宣的欲望,在两人之间流窜。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不行?。”她?顾忌着伤。
李尽蓝不喜欢这个答案,摸了又?摸、爱不释手:“就着药,不会弄伤的,我只想姐姐舒服,我就用?手……”
“那药不就白涂了吗?”谢欺花本来就禁受不住撩拨,他?的抚慰太轻柔,以至于,绝无可能让她?感受到?痛苦。
“我轻轻的……”李尽蓝竟然是贴着她?小腹一路游上来的,像一条伺机而动的蛇。他?眼角的哭红还未褪下,欲望的情潮就从?躁红的眼眶涌出来。不禁让人怀疑,哪种才是他?的伪装色。
他?哭是为了让她?心疼么?
可他?哭如?果不使她?心疼?
又?有什么用?处?
她?把原因和?动机混淆了,这是因为李尽蓝的眼泪太有迷惑性,像鳄鱼的眼泪、狐狸的眼泪。动物真的会因为感伤而流泪吗?还是沦为引诱或讨好的工具?他?来亲吻她?,吮她?紧抿的唇。
“唔……”滑进去的修长。
搅动着充血而紧仄的内璧。
“姐姐,痛了一定告诉我。”李尽蓝的潜意识里,姐姐太需要珍爱,所?以不能够掉以轻心。并且昨天的翻云覆雨,他?已经明白她?生理上多么脆弱,像一朵水绵,不可过度用?力?去挤压。
“嗯……”她?喘出热腾的气,极轻、极压抑。李尽蓝要做的就是释放她?的压抑,牵起她?攥住他?衬衫领口的手,将那张漂亮无暇的脸蛋放在她?掌心,像孩子交递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玩具。
他?的玩具是他?自己。
是颈上的缰绳。
是心上的绝弦。
轻扯或摧枯拉朽。
全由爱人来决定。
“不要再忍了,好不好?”他?深知自己美丽,才籍此引诱,“姐姐,李尽蓝这个孩子很乖、很讨你喜欢吧?”
李尽蓝确实讨她?喜欢,但那是他?所?表现出的李尽蓝。谢欺花至今对他?真实的内心不敢深究。她?怕,怕李尽蓝时而阴森扭曲的狂念。她?怕,李尽蓝如?果是坏人?她?的意思是,吃掉她?呢?
她?和?他?待在一起,放纵又?苟且。
迟早会泯灭一切的伦理与?廉耻。
到?那时该怎么办?
她?啜着泪花思索。
姐姐分?神了,看?来太轻对她?不够的,太重又?可能伤到?她?。李尽蓝附加一些筹码,他?再次溯源而下。药膏的味道?非常一般,姐姐的味道?极妙。谢欺花咬住手指,双重体验让她?濒临释放。
“这是……”他?微微喘息,谈吐时,下唇黏连一条透明而晶莹的珍珠丝,“对姐姐分?神的……小惩罚……”
呵。
啊。
李尽蓝。
等等。
床单。
仿佛听见了姐姐的呼求,即便她?并未说?出口,也可能是李尽蓝早有所?求,他?明知道?会从?哪口喷出,却依旧含了上去,所?以才能……一滴不漏接住。
喉结几番滚动。
是啜饮的证明。
他?竟尽数喝了下去!谢欺花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裂!她?还来不及并拢湿漉漉的腿心,就恼怒地?扇了他?一巴掌:“李尽蓝!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不要喝!你知不知道?这个很脏啊!”
李尽蓝挨了巴掌,却不躲不避,没有丝毫愠怒,而是耐心地?替她?擦干净,替自己申辩:“不喝的话,不就要弄到?床单上了?那我晚上还怎么睡?”
他?倒是找了个好借口,可谢欺花深谙他?:“你再装?你怕不是想喝想的要死!喝不到?我的逼水快急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