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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达米埃塔还有大马士革

    第302章 达米埃塔还有大马士革
    罗伯特手中的剑,已经满是缺口,如果继续劈砍,那么没几下就要断裂,但现如今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士兵再值得他挥剑砍杀了。
    距离城墙被轰开豁口的那一天,已经过去整整三天,城墙豁口的出现,只是连续三天血腥绞肉的序幕。
    火炮带来的恐慌,比不过十字军破城后可能面临的屠杀恐慌,全城男子的悍不畏死,以他们的血肉造就了一个神话。
    但可惜……重步兵才是绞肉战中的主力,寻常的平民拿起武器,也不过是沦为罗伯特的剑下亡魂。
    要收剑么?罗伯特看着散落着尸体的城市街道,陷入了一点茫然,然后他身旁的那些步兵们,便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残暴施加在了达米埃塔残留的那些妇孺们身上,财产与女人,是十字军士兵的兴奋剂。
    持续三天的血腥厮杀积压了难以言喻的恐怖压力,而这种压力急需宣泄。
    罗伯特,再也没有当初看着火炮射击城墙时的那种悠闲自在,他此时此刻再也没法以一种旁观者居高临下的态度评价战争技艺,他是战争的参与者,血腥的制造者……
    抛开了那些无谓的矜持,罗伯特加入身旁士兵屠城的行列,以一名十字军高阶指挥官的身份,加入了屠城的行列。
    在这片人间炼狱里,依旧能够踱步审视他人暴行的,就只剩下一位狮心。
    狮心替达米埃塔带来了毁灭,将他麾下的士兵们异化成了食人的饿兽,但他自己却只觉得饶有兴趣。
    狮心是否心存善意,这点毋庸置疑,他能够宽恕自己的亲族所犯下的错误,能够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而动武。
    但他的善意从来都不会涉及那些与自己并不亲密的人,或者说在他的眼里,只有领主与对自己有用之人方是人。
    这种态度,在现如今这个时代的贵族群体中,并不罕见。
    贵族与底层农奴的生活方式差距之大,以至于他们无法将彼此视为同等的存在。
    而至于那些异教徒嘛……在很多欧洲领主或者贵族的眼中,就犹如后世游戏里野怪一般的概念。
    杀野怪爆金币,多么正常的事?反正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交集,来之前不知彼此姓名,来之后以刀剑作为交谈的工具,离开后留下满地尸骸。
    唯有那些在中东地区成长起来法兰克人,如巴利安他们,才会因为无时无刻地相处,建立起对这片土地是故土的认知,才会试着去理解此地与自己不同信仰的居民。
    外来的十字军贵族与本地的贵族派系,他们之间的冲突与差异便在于此。
    而狮心不过是其中一位杰出的代表罢了。
    “够了,罗伯特,我现在需要你去整顿队伍。另外,带着一批没杀红眼的人,去保护住基督徒的居住区,他们对我有用。”
    狮心摁住了刚刚宣泄完毕,进入贤者时间的罗伯特,交代了自己的任务。
    至于地上那衣衫不整的女人,狮心却是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无,甚至于先前看到两条肉虫在缠绵,都让他感到恶心。
    罗伯特服从了狮心的命令,穿戴起自己的盔甲,而后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已经连抽泣都做不到,陷入失神的少女。罗伯特握了握挂在腰间的剑,然后又松开了手,放弃了那杀人的念头。
    罗伯特好歹已经找回了自己的理性,而至于那些依旧沉迷于肉欲与掠夺的士兵们,则仍旧肆无忌惮地在展露自己兽性的一面,宣泄着暴力。
    紧跟在狮心的身后,他们两人再加上一些侍从,开始在混乱的城市里收拢起队伍。
    虽然不少被狮心收拢的士兵,面色都有些遗憾,整个人不情不愿,但狮心的威望摆在那里,没人敢于挑衅,而且罗伯特也承诺在事后,会替他们每人单独安排一份战利品。
    得到这份承诺后,不少人的面色也就好看了许多。
    而狮心也带着这么一小队的人马,直奔城内基督徒的聚居区。至于这一路上的那些乱象,狮心都没去干涉。
    屠城本就是狮心默许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在意城中这些居民的生死,他收拢队伍是为了更多的利益,而非什么维护城内无辜平民的安全。
    在亚伯拉罕三教中,伊斯兰教是最为年轻的。真要讨论起对亚威的崇拜,其实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上千年,但现代意义上的一神教犹太教,却是从公元前六世纪才开始初步成型。
    而基督教的历史则与公元纪年相绑定,到公元12世纪1189年这个年头,也有着超过一千一百年的历史。
    但伊斯兰教呢?从穆罕默德公元610年编写《古兰经》开始算起,计算到1189年为止,也不过是六百年时间不到,仅仅只有基督教一半的历史。
    犹太教只传犹太人,多神教信仰在面对基督教的传播之时节节败退,地中海文化圈在伊斯兰教兴起之前,却就是基督教不断传播的乐土。
    当罗马帝国统治埃及时,基督教却就是此地唯一真正的信仰,亚历山大宗主教亦是与罗马宗主教平起平坐的身份。
    当然,当伊斯兰之剑指向此地后,事情也就发生变化了,沉重的人头税迫使不少的埃及基督徒选择了改信。
    但即便如此,基督信仰的力量依旧充满了勃勃生机。时至12世纪,埃及依旧留存着大量的基督徒,事实上,哪怕是21世纪的埃及,还有着大约7%的人口信仰基督教。
    当初耶路撒冷城破时流浪的法兰克人,就有不少辗转来到了埃及亚历山大,在这里基督徒的帮助下回到了欧洲。
    现如今狮心也试图向本地的基督徒们寻求帮助,所以他才需要专门带着士兵过来保护城内的基督徒,他不想双方之间的关系闹太僵硬。
    狮心率领的这个小队,制止住那些杀红眼,试图对相同信仰者施暴的士兵。而他制止的方式,除去简单的两声命令外,就是果断地拔剑,丝毫不顾及那些士兵,刚刚还在为他而战。
    当第一滴血流下的时候,在场的士兵们就清楚了狮心并不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施暴的士兵们拖着伤员悻悻离去,而狮心也用自己的行动向本地的基督徒们表明了自己的善意。
    而这是他计划的开始。
    狮心望着被士兵拖走的血迹,指尖摩挲着剑柄上镶嵌的十字架浮雕,喉间滚出一声嗤笑:
    “羔羊需圈养,方能产奶剪毛。”狮心低声自语了一句。
    狮心不是简单的将自己行为命名为十字军,而是宣称他踏足埃及是基督教世界对埃及再征服。一切的基督徒,无论是否为天主教徒法兰克人,都可以是他的盟军。
    他宣称将集结出自己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基督教联军,而他进攻的目标,是全体基督徒所遗失的最后圣地——亚历山大,解救那里被压迫的基督徒。
    基督教世界总计有五个宗主教区圣地,分别是耶路撒冷、罗马、安条克、君士坦丁堡以及亚历山大。
    这五个宗主教圣地,在罗马帝国时期是五大宗主教的宗座所在地,但随着罗马帝国的衰落,以及异教徒势力的兴起,其中耶路撒冷、亚历山大还有安条克先后被非基督教国家夺取。
    而在十字军兴起后,安条克与耶路撒冷先后被基督教世界夺回。那么在这么一种情况下,亚历山大似乎就有些那么的特殊了。
    哪怕科普特正教的宗主教在亚历山大港依旧有着莫大的影响力,科普特正教在穆斯林社会里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但对于穆斯林来说,他们终归是异教徒。
    现如今的穆斯林社会早已不是最初时那么的开明了,只不过尚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如果遇上稍微狂热点的统治者,那么基督教徒们的生活其实并不好过。
    在这么一种处境下,狮心宣布将会夺回亚历山大,解救那里的基督徒,其实就……没太大用。
    至少狮心无法说服那些科普特正教徒们来投奔他的军队,至多说狮心找到了一群能够替自己打理土地协助他掠夺土地的“朋友”。
    在达米埃塔的科普特正教聚居区,狮心对自己身前的一位科普特正教的神父,说出自己部队的所作所为。
    “他们会杀光这座城市里所有比马背高的男性撒拉逊人,除非有基督徒作保认为某个撒拉逊人是好人,有值得救赎的价值,我才会留他一命。”
    有一点要澄清的在于,狮心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他至少缺乏对人生命的感受。缺乏对人生命的尊重。
    对于他而言,杀戮并不是什么值得追求的事物,但杀戮却也不是什么好畏惧的行为,对他来说杀死一个人与杀死一只鸡,又有多少差距呢?这是旁人不得而知的事。
    但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在于,历史上的狮心王当在攻破阿卡后,抓住了两千六的穆斯林守军,狮心王以此向萨拉丁勒索赎金,但没过多久,他就以萨拉丁没给钱为由,将那些俘虏屠戮一空,连将他们卖为奴隶的兴趣都无。
    对于神父卡莱尔来说,此时此刻的他就能够感受到狮心眼神里的那种冷漠。
    他眼前的这位王者,在士兵与贵族眼中充满活力,显得激情四射,是值得追随的君主,因为他能够带来胜利与充足的战利品。
    但对于神父卡莱尔这样的人而言,他只感受到了一种致命的威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神父卡莱尔能够清晰的明白自己与狮心之间有着一条鸿沟,他们二人的或许同样信仰着万能的主,但彼此间的差距却仿若天地。
    “我净化掉了这座城市,让它重归真正的信仰之下,但有些基督徒们却不理解我的做法,认为我只是在不分青红皂白的屠杀,我觉得这其中一定存在什么误会,所以特地将你寻来,我希望你能替我向本地的基督徒们解释清楚,我来到埃及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可以向埃及所有的基督徒们承诺,我的军队所到之处,即一切被压迫的基督徒得以解放之日,我的军队将对所有的基督徒秋毫不犯,而且只要他们出价够高的话,我不介意任命他们成为城主之类的人物。”
    话说到最后,狮心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这是打算在埃及又干上自己的老本行了——卖官卖爵。
    “卡莱尔神父,我清楚你在这附近的影响力,我向你承诺,只要你能替我找来一位愿意接手达米埃塔的基督徒,我就能给你一座教堂作为回扣。”
    狮心是一位慷慨的王者,卡莱尔神父在此时此刻方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确实够慷慨的,张嘴就是一座教堂的回扣。
    无怪乎有那么多的人愿意追随他,狮心对于钱财的看法也与常人截然不同。
    对于寻常平民来说,钱财是自己一分一厘积攒而来,而对于领主们来说,钱财是自己从领民手中巧取豪夺而来。总之不管怎么来,钱都是得之不易,用起来的时候只有足够的吝啬才能够积攒下足以传家的财富。
    但对于狮心来说呢?别人的钱财就是他的钱财,而他的钱财其实也可以是别人的钱财,只要那些人能够带来足够多的利益,那狮心洒起钱来就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卡莱尔得承认自己动心了,哪怕他清楚那座教堂上会沾染无数的穆斯林之血,但当如此厚重的利益砸在他面前时,他又如何能够去拒绝呢?
    一时间,狮心的形象在卡莱尔眼里,居然就生动活泼,富有感染力了起来。
    狮心不在意埃及最终让谁统治,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很多人说埃及是王霸的基业,确实如此,但对于狮心来说,那又如何呢?真正紧要的是自己家族的领地才对。
    狮心不打算在埃及这片土地上费多少的心力去统治,他需要的是给自己积累下足够的名望,并且为之后回到自己的王国而积累下足够的财富。
    战争只是狮心的手段,毁灭达米埃塔只是一个开始,当计划已经制定完毕时,那么顺着自己既定的道路一往无前的前进就足够了。
    ……
    无独有偶,当英法十字军攻克下达米埃塔的时候,德意志十字军,也在耶路撒冷王国军队的帮助下,快要攻克大马士革。
    时间要稍晚一些,而大马士革市民对于德意志十字军与耶路撒冷王国军队的抵抗意志,又要比达米埃塔的市民们小上许多。
    其中便有耶路撒冷王国事先进行各种宣传,使得大马士革人民对耶路撒冷王国更加了解的缘故。
    在新王国成立之后,盖里斯就始终不把自己的军事行为定义成十字军运动。
    他更乐意称呼自己的这一系列军事行动,是在收复耶路撒冷王国的失地。
    其潜在含义就是,耶路撒冷王国是为了领土进行战争,而不是因为信仰上的敌对。
    这种态度的不同,也使得相当多的穆斯林因为军队的高待遇,而选择入伍。
    而盖里斯的治军之严,又堪称这个时代之最,自然不会让那些有志青年走上一条歪路。
    有着大量穆斯林成为军队里的一员,这无形之中就给予了不少的穆斯林对耶路撒冷王国军队以信任感。
    当然,这种信任感的力量其实并不大,甚至可以用渺小来形容才对。
    但只要存在,就是一种可能,更是绝境中的希望,是落河时救命的稻草。当初第一次十字军结束后,屠城数次的十字军,依旧得到了阿卡的投降,更何况如今军队中充斥着大量穆斯林的耶路撒冷王国军队?
    而盖里斯在攻克耶路撒冷前,发表会保护伊斯兰教圣地阿克萨清真寺的声明,再加上攻克耶路撒冷之后对军纪的约束,也给予了其他那些穆斯林们以一种安全感。
    即:没有必要死拼到底,如果城守住了自然是好,如果城没守住,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而人一旦有了退路,就不会去如输红眼的赌徒一样,拿自己的全部身家去下注。
    至于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就在于现如今阿尤布王朝内部,也因为萨拉丁的战败而陷入了纷争。
    就如萨拉丁自己所预料过的一般,取得耶路撒冷固然将他抬上了高台。
    可失去耶路撒冷也将使得他从高台摔落,品尝过胜利滋味的穆斯林世界,难以忍受从胜利到失败的这个转折。
    穆斯林世界有一种奇特的景象,即整个穆斯林世界上千年历史,从西非绵延至东南亚,能够将自己王朝延续超过三代的,粗略算一下也就超过两手之数三手不到的样子。
    至于如果是停留在中东地区么……二代而亡才是常态,能达到三代的都算少,超过三代的更是几根手指就数出来了。
    政权交接的不稳定性,是中东穆斯林王朝的通病。
    其中的原因,盖里斯也去思考过许多。
    比如说,中东阿拉伯半岛中央地带的大沙漠,隔断了一个庞大帝国快捷交流的能力,如果哈里发国试图从红海沿岸调兵支援两河流域,那么等军队到了的时候黄菜都凉了。
    再比方说因为宗派冲突所导致的政权分裂,能轻而易举将一个王朝扯成几块。
    又或者说,干脆就是因为中东穆斯林世界对政治体制的建设存在结构性的问题,直接就是体制问题。
    总之,在中东这片土地上,各个穆斯林王朝的政治周期,都出奇得短,充满了生命与活力,是所谓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完美体现
    毕竟哪怕是奴隶出身,也能在马穆鲁克中出人头地,而萨拉丁本人其实也不过是出身于一个库尔德人家庭罢了,在正经的阿拉伯人眼中上不了台面。
    而这种情况,也就造成了现如今阿尤布王朝内部的混乱。
    当萨拉丁带着自己亲卫逃到大马士革的时候,甚至险些被当地势力就地拿下送进大牢。
    在这种忙于内斗,忽视外敌的境地下,哪怕是萨拉丁都只能继续北撤,根本不敢将自己置身于大马士革这座雄城之中。
    打仗?打个什么仗?顶多打个糊涂账,外有大军与主上,内部人事斗争不停息,偌大一个大马士革城,在面对十字军之时,却连个谈和的使者都派不出来,只是一味的加固城防。
    然后就见那些坚固的城墙在火炮的轰击下,一点点出现缺口,直到被轰出一个豁口。
    这期间哪怕有着城头的火炮还击,但在双方火炮质量的差异之下,只能说聊胜于无。
    可偏偏经过军改还发提前发钱的德意志十字军,战斗力又有显著提升。
    在攻破城墙的时候,不是一窝蜂的往豁口里填,而是推着轻炮挺进到了城墙下。
    伴随几声的炮响,填满了葡萄弹或者说霰弹的火炮,射出接连几阵的金属弹丸,清扫过那缺口里等待已久的守军。
    避免了狮心攻克达米埃塔城墙时,所遭遇的惨痛绞肉。
    对于大马士革方面的守军来说,这是从未设想过的猛烈打击,密集步兵阵列这种东西,虽然是中世纪后期乃至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战场中坚,但其在面对霰弹攻击的时候,却就是一片肉靶子。
    纷乱的战场,在这一刻陷入冷寂,无论是敌我都迷茫了,再厚重的盔甲,在面对近距离的霰弹洗礼时,似乎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只不过,伊甸麾下的部队,不少军官对这一幕终归有一个概念,到没楞住太长时间,而看着城内守军的惨烈,急忙下达了冲锋命令。
    只这一次冲击,德意志十字军便冲进了城市,牢牢控制住一截城墙。
    而他们在完成这个阶段的任务后,并没有匆忙去扩大战果。
    对于大马士革这样的雄城来说,城墙上的战斗,只是战斗中的一环。
    破开城墙,并不意味着战斗的结束,而一旦进入巷战环节,一旦落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仅仅依靠着这万把人的德意志十字军,或许能够取得胜利,但所付出的代价,以及这过程里所结下的血仇,却就不是一言两语能够道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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