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你们的把戏我都知道

    第299章 你们的把戏我都知道
    与此同时，七星公司的‘猛药’也开始下了。
    这天，徐堪奉‘宋大姐’命行动，当天约请亲信刘子余共进午餐。
    刘子余是中国实业银行下设的“中记号”经理、兼中实行南京分行经理，他另外还有一个特殊身份：证券交易所第32号经纪人。
    两人共进午餐时，刘子余主动上道：“徐次长，这财政部真的已经决定收回二三关？”
    这是最近热门的话题，刘子余主动提及，倒也是正常。
    但正是这样，正中徐勘下怀。
    只见，徐堪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是别人问这个话，我肯定不能告知，毕竟这是机密。但我们是老相识，我就不瞒你，财政部确实已经决定收回该库券，‘二三关’近日必定还会大涨。”
    刘子余一听，顿时心中有数，但他依旧不直接表态，他依旧比较谨慎。
    “这可是个赚钱的消息，多谢老领导照顾。”
    徐勘摆摆手，随后继续实施他的计划，只见他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实话说，这次约你来，是想你替我做个事情。”
    刘子余当即说道：“徐次长请讲，我一定赴汤蹈火！”
    徐勘笑着说道：“赴汤蹈火倒不用，不过是想委托你，替我购入八十万元的‘二三关’。这是我私人筹措的资金，过几天就抛掉，赚上若干也是好的。只不过我毕竟是财政部次长兼钱币司司长、负责发行证券与交易的财政部最高负责人身份，如果亲自操作，难免被人口舌。”
    刘子余一听，心中颇为激动，面上则故作镇定的说道：“徐次长放心，我必不付托，也不会泄露消息出去。”
    徐勘点点头，他已经从刘子余的微弱表情下，看到计谋成功。
    当然，他有意无意的打量一下餐厅四周，果然发现一些盯梢的面孔，他顿时明白——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
    刘子余跟徐堪次长的关系银行界都知晓，处于‘二三关’库券价位上涨的当儿，一些人正暗暗注意刘的一举一动，他与徐堪共进午餐的一幕自然已落在他人眼里。
    只见刘子余得到徐勘的消息后，午餐也来不及吃完，便匆匆起身。
    看着有人尾随刘子余出门，徐勘慢悠悠的享受着美酒和佳肴，他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了。
    却说。
    刘子余出门后，便直奔邮电局，拍发加急电报至上海。
    这一幕，自然也逃脱不了那些盯梢的眼线。
    很快，邮电局的职员迎来发财的机会。
    “小兄弟，麻烦帮刚才那位刘先生的电报底稿，给我过目一下！”
    “不好意思，这不符合规矩！”
    “对，这确实不合规矩这是小小的意思，我就看一眼而已，绝不带走，和走漏消息。”
    “真的只是看一眼？”
    “自然”
    作为邮电局的职员李多海，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发大财，看着交通银行发行的一沓纸币，大概有上百大洋的样子，他果断调出刘子余的邮件底稿，来赚这一笔外快。
    而这一天，他就收到这样的五个请求，他赚钱也是赚了四五百大洋。
    真的是发财了！
    事实上，刘子余的电报底稿内容很简单，一看就是通知沪市方面下午开盘时速做多头。此消息一时四处传播，议论纷纷。
    当晚，京沪等地不知有多少有钱大佬夜不能寐矣。
    在蒋梅英的府邸，陈光良正在卖力的索取。
    一般的女人，陈光良都担心是风中的小苗，容易被他折腾倒下。
    好比当初和严仁美结婚时，陈光良就处处小心，直到知根知底之后，陈光良才开始最大限度的满哫自己；当然，严人美跟他后，身体素质好了一大截，这也是一个事实。
    反观蒋梅英，自从第一次后，陈光良便有着一种野性的冲·冲动，实在是蒋梅英的身体太适合男人的征·服.欲·望了。
    面容饱满透亮，笑容端庄可人的性感尤物，尚且不能形容蒋梅英的形态，说得粗俗一点——那就是红颜祸水。
    虽然，陈光良一向秉承男女·平等，认为古时候‘红颜祸水’不过是男人的先天的交/配野性与人心驳杂横流的各类恶念欲望交错碰撞，将‘红颜祸水’堂而皇之地的冠在注入‘杨贵妃’、‘赵氏姐妹’等人头上，对此观念不以为然。
    但自从得到蒋梅英后，陈光良的观念或许有种改变，有的女人确实可以用‘红颜祸水’来形容，但他自然觉得这是一种夸奖。
    在得到身体上的满哫后，陈光良也喜欢搂着蒋梅英谈谈心，她此时更是温柔到极致。
    “你这样的话，让我越来越舍不得去美国了！”
    陈光良用手掌梳理着蒋梅英的秀发，说道：“我又怎么舍得这样做呢”
    蒋梅英马上眼皮上抬，脸上表情是一种幸福和期待。
    但陈光良接着说道：“但如果发生战争，我又不得不这样做。你和文锦必须要去美国，因为我不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押在南鲸政府这边。在我心里，你和仁美是一样重要，所以我推测一旦发生战事，我们陈家只有三个地方可以选择，香港、美国、重庆。但香港这个地方，日本若想征服，是非常轻松的，所以不是长久之计。这样一来，仅剩下重庆、美国两地选择所以，希望你谅解我的苦心。”
    蒋梅英点点头，说道：“那这场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我们会获得胜利嘛？”
    陈光良坚定的说道：“必然会获得胜利，不过时间可能十年，但你放心，我对你的爱是一辈子，所以无需担忧时间的问题。”
    蒋梅英再无埋怨，而是说道：“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因为这样我可以为你做些事情。”
    陈光良微笑道：“你和文锦的存在，便是我心目中的后盾。”
    蒋梅英顿时感觉甜蜜蜜的，当然自从跟了陈光良后，她扪心自问，自己似乎也是没有再后悔过；从一开始的姨太太身份，再到现在的‘秘书’身份，她都没有表示出怨言。
    “对了，二三关已经78元，我们已经获利不菲，要不要趁机除掉？”
    她也开始谈钱，因为她知道这是陈光良希望看到的，不为别的，就为她和陈光良的孩子将来。
    陈光良摇摇头，说道：“好戏才开始，我们自然不要急。”
    “我最喜欢你这种自信的样子，跟着你很有安全感！”
    次日，证券交易市场掀起轩然大波。
    首先是刘子余所供职的中国实业银行的许多中高级职员迅即跟进，拿出多年积蓄甚至祖传遗金抢购‘二三关’库券，有一部分人还四处挪借钱款作为炒股资金，甚至借高利贷。
    此举又牵动了抢购者银行界的朋友，他们也纷纷‘跟批头’（证券行业的行话，意即随大流购买股票债券）。
    这些人中，斥资购买‘二三关’库券最多的是中国实业银行储蓄信托部经理沈宝昌。
    沈宝昌已经年过半百，身体有疾，正盘算归隐故乡，林下养老。他想临退隐前有机会赚一笔钱，确保养老有本，子嗣也能托其余荫。
    这时正好‘二三关’库券出笼，一开始沈宝昌不敢贸然投入，只在旁观察。待等刘子余出手，并且四面八方都在风传‘二三关’要被财政部收回的消息，他终于坐不住了，考虑再三，斥资五十万元之多来打这必操胜算的一仗。
    ‘跟批头’斥资名列第二的名叫蒋履福，外交官出身，做过驻法大使馆三等秘书，时任财政部公债司司长。而他的女婿华夏银行上海分行经理、宋子文的亲信贝淞荪，也是金融界名人。
    宋大姐和“三不公司”行事严密，连蒋履福这样的直接负责公债发行业务的财政部高层也对‘二三关’库券的行情深信不疑，他在得知刘子余的举动后，斥资三十万元抢购‘二三关’。
    当然，也有银行界的大亨级人物对‘收回‘二三关’库券’的传言有所怀疑，寻思这等大事，国家不大可能轻易决策的，总得弄个水落石出后再决定是否该出手。
    此时财力最为雄厚的浙省财阀集团之首、浙省第一银行总经理兼国债基金管理委员会主任李馥荪专程去了趟南鲸，当面向财政部长孔祥熙询问，外界正传得沸沸扬扬的“收回库券，改发一亿元关金公债”之说是否确实？
    宋大姐策划恶炒‘二三关’库券时，跟孔祥熙通过气，孔祥熙预料到会有记者或者其他什么人来当面询问此事，已经有了一番考虑，当下从容作答：“政府为了财政上的需要，确有这么一个打算。‘二三关’库券发行一亿，实价只有五千万，若按照以往与银行的结价通例，这于解决国家财政之需可以说是基本无济于事啊！”
    现任财政总长孔祥熙的如此说法，打消了银行界所有人士的顾虑。大伙儿二话不说，立马往证交所钻，都盯着‘二三关’库券买进。
    到这当儿，该库券立马变成了紧俏品，别说原先的七十五元价位，就是七十八元也买不到了。
    继而有人就把价位升至八十元，由第77号经纪人福大（拥有中国实业银行背景）以该实价收进。这下，价位便直线上升。
    ‘三不公司’手中掌握了大量“二三关”库券，却并不抛出。
    因为，他们还有真正的‘底牌’未出！
    3月下旬。
    宋子良再次秘密的来到杜公馆，和三大亨聚会。
    “各位，原先我们承诺你们三位及门徒，都有钱赚。如今，我是来兑现承诺的，从明日开始，你们可以将库券抛出了，我们会继续吃进你们的。”
    三大亨及门徒，购入了大几百万的资金，是在60炒到70价位时的主力，如今以80元出售，获利也算甚厚。
    七星公司之所以派宋子良来，第一是对胜利有着绝对的自信了，第二则是也该给三大亨一些骨头，不然以后该找不到做事的人了。
    杜月笙心知，这场‘二三关’炒到现在，七星公司可谓真正的大显神通，再也不是上次标金之败的团队。
    他果断的说道：“多谢老弟让我们有一次发财的机会，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讲，我们必然相助。”
    姿态放得低，他倒不怕宋子良，而是怕宋大姐。
    他敢得罪宋仔文，去索要损失，是因为知道宋仔文这个人比较正直，一般不会动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但杜月笙却不敢得罪孔祥熙，以及最不敢得罪的便是宋大姐。
    杜月笙很明白，宋家的女性都是不好惹的，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宋子良笑着说道：“三位放心，这上海滩最不缺的是机会，以后肯定还有合作的。”
    三大亨纷纷高兴的点点头。
    接下来，宋子良谈及一件事：“三位，我有个事情了解一下，特别是杜先生，你和陈光良打交道很多。如今二三关炒到80元，他既不出手一开始买进的二三关，同时他旗下的平安银行也丝毫不心动，此人真有那么厉害？”
    杜月笙思考片刻后，说道：“他很厉害，可能你们的计谋，他都猜测到。他如果不厉害，就不会成就今天的商业地位了！不过有一点你们放心，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跟着陈光良也做了两次‘投机’，他岂不知陈光良的厉害。
    宋子良点点头，说道：“这倒是个难缠的人物”
    影响还是有的，平安银行不为所动，也有一些银行依旧观望，例如陈光甫领导的沪市商业储蓄银行。
    好在，浙省银行资格最老的李馥荪已经出动，这代表着江浙财团也踏进了陷进。
    ‘二三关’库券是分期还本的，这时该库券的票面余额已经只剩八十七元了，而市面上最高的价位竟被做到八十二元，距离票面余额只有五元。这时的情势，即使‘三不公司’不再发力，也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由于大批散户不断传播谣言，市场上对于‘二三关’库券的说法不断加码，甚至有说该库券将会涨过百元，溢价超过票面价值。
    这时，宋大姐和她掌控的‘三不公司’知道已经稳操胜券了，遂偃旗息鼓，不再露面。
    连宋大姐的二女儿孔令伟想见母亲一面，竟然也不知该到哪里去找她。
    徐堪、陈行和宋子良，也是休息的休息，旅游的旅游，宋子良更是带着两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住进了法租界广慈医院专辟的特等病房，闭门不出。
    一直关注着四人行踪的银行界大佬获悉后，这才感到异样，意识到这可能是人家精心设置的一个圈套。
    就在银行界大佬开始清醒的时候，宋大姐与‘三不公司’授意财政部通过中·央社发布了一条简短消息，称财政部近日举行部务会议，其中一项议题是关于与银行结算库券的，说必须按照之前跟银行签署的协议在规定的时间内给价清算。
    银行如有拖延，将一律以“破坏债信”论处。
    发布这一消息的财政部发言人特地强调，“该决定业经财政部呈报行政院批准，并获得蒋总司令的首肯”。
    消息一发布，银行界顿时乱作一团，‘破坏债信’这可是一顶大帽子，弄得不好真会压死人的——财政部把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抬出来，这不是明摆着可以以‘军法从事’来解决‘破坏债信’的案犯吗？
    那该怎么办呢？办法是有的，不过得大钱：把那些当初以七十元价格卖出去的‘二三关’库券买回来就是；抛出去多少，买回来多少，总之银行必须拿出财政部当初抵押的等额库券。
    这解决问题的唯一法子，是宋大姐和‘三不公司’精心设置的一个陷阱，是银行界大佬这次炒股的终极归宿。
    所有跟财政部签过销售‘二三关’库券协议的银行，以及那些“跟批头”的金融界大中小佬，都已经被财政部发言人催醒，赶紧从市场抢购“二三关”债券。
    二三关的价格再次飙升，竟然从82元开始朝着90元的大关涨去，且声势浩大。
    平安银行，叶熙明急着来到陈光良的办公室，他匆忙了汇报市场的行情。
    最后，叶熙明还感叹道：“幸亏听了老板的话，我们平安银行原地不动，不然这一次亏损怕是不菲。”
    陈光良反问道：“谁给你说了，平安银行原地不动。听我的命令，马上放出我们手中的二三关，不得犹豫！”
    叶熙明急了，说道：“老板，此事不可，您已经如此富有，何必趟这趟浑水，一旦追究你的‘破坏债信罪’，岂不是得不偿失！”
    陈光良笑道：“你再好好想想，这七星公司这个时候，该如何自处？”
    “这”叶熙明试探性的说道：“莫非是准备平仓，准备收获！”
    陈光良摇摇头，说道：“这还不够，他们还会趁机反手抛空，多赚一笔。很简单，如今银行界纷纷急着买回‘卖出去的二三关’，正好适合他们平仓手中的债权。但是，他们平仓完毕后，再顺势抛空，就能赚两份钱！”
    有陈光良的信心，叶熙明也终于冷静下来，眼前一亮的说道：“这一切都是七星公司的阴谋，他们只要让银行卖出手中的库券，便已经成功一半；所以，他们可以这两天顺势卖给银行，而且是高价。只是这抛空，谁会卖给他们？莫非是散户！”
    抛空后，总得买回来结算，不然可以涉及恶意抛空。不过证券所还是管理不严格，‘凭空抛空’的事情时有发生。
    陈光良说道：“去吧，我可不怕什么破坏债信罪，要治罪，也得先治七星公司的违法犯罪。当然，这个时候平安银行卖二三关，应该用暗棋了。”
    所谓暗棋，自然是大家不熟悉的66号经纪，而是一个比较陌生的经纪卖出。虽然不能百分百的保密，但至少也能不引起注意。
    “好的”
    实际上，陈光良也不是不怕南鲸政府治理他一个‘债信罪’，而是他笃定贪婪的七星公司，一定会接着抛空，最终再洗劫一番散户。
    与此同时，陈光良也让蒋梅英套现手中的二三关，获利出局。
    此次蒋梅英的170万，至少获利是50万以上，是她父亲一辈子才能赚到的财富。
    第二天，陈光良携严人美来到香格里拉饭店赴约，而约他们夫妇的便是孔令仪。
    让陈光良有些奇怪的是，长期以男性装扮的‘孔二小姐’也在，她的脸上充满着放荡不羁，让人以为一看就是男人婆。
    “两位孔小姐邀请我们夫妇，所谓何事？”
    坐下来后，陈光良知名来意，他对孔令伟是‘敬而远之’，不至于流露出讨厌，但也绝不喜欢起来，他本身就喜欢美女。
    孔令伟迫不及待的说道：“陈先生，你知道我的妈妈去哪里了？”
    此话一出，陈光良脸色微变。
    还是孔令仪出来打交道，说道：“妹妹，你会不会问话，这话让别人听见，得出多大的丑。”
    孔令伟毫不在意的说道：“谁敢乱嚼我们家的舌根子。我的意思是，最近我找不到母亲去哪里了，姐姐认为和二三关库券有关。陈先生怎么也是沪市金融界的老法师，也该知道这件事吧？”
    孔令仪连忙又补充道：“姐夫，我们是想听听你了解的二三关事件，没有其它的意思。”
    陈光良不给小孩子一般见识，对孔令仪说道:“你们母亲应该不方便出面，确实可能和二三关有关，你们尽管放心便是，这一下你们两姐妹的嫁妆是丰富了很多。”
    说到最后，陈光良忍不住打趣起来，也算是拿宋大姐开开涮。
    “谁说我们要嫁人了呢，你这个登徒子！”
    又是孔令伟气势逼人，一副小母豹的性格。
    孔令仪出来打圆场，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随后，孔令仪忍不住问道：“姐夫对于这种事，是否.”
    陈光良马上打断的说道：“在商言商，这个世界一向如此，我也是秉承这种原则。”
    他知道孔令仪要问什么，但问这句话有些逾越，会让孔令伟、严人美误会什么。
    虽然不知道，孔令仪为什么要问这句话，怎么在意他的意见，但陈光良也确实实话直说。
    如果不是‘投机者’贪心不足，又岂会有今天的恶果。
    接下里，陈光良让严人美陪同两人，自己则去饭店忙碌工作，并偶尔来招待一下，也算是给孔氏姐妹一个面子。
    事后，严人美询问陈光良的事情原委，她倒是有些一知半解。
    陈光良也如实相告，但隐瞒了平安银行开始出售抵押库券的事情，避免让她担心。
    一周后，宋大姐和‘七星公司三巨头’再次聚在一起。
    徐勘得意的汇报道：“目前，我们已经平仓2500万的二三关，总计获得利润700万大洋；与此同时，我们顺势抛空了1500万的二三关。接下来，该我们来收收尾了！”
    宋大姐贪婪的说道：“比预想的少一些，莫非是陈光良的缘故？”
    徐勘点点头，说道：“陈光良可谓大胆，平安银行前期没有再70元以上出售二三关，但却跟我们同时在套现二三关，价格都在82元以上。保守估计，平安银行也获利上百万的利润，毕竟他们质押在南鲸财政部的二三关，预计在400~450万以上。”
    宋大姐顿时眉头一皱，说道：“这个人确实狡猾，他难道不怕南鲸政府治他一个债信罪！”
    此事的宋子良笃定的说道：“他肯定也怕，但他恐怕知道他们还要抛空二三关，故觉得十拿九稳，可以在交割前，吸纳足够的二三关。关于这一点，我已经从杜月笙他们那里得知，陈光良有这个本事。”
    宋大姐有些不甘心的说道：“真是便宜他了，什么事情都不做，也能跟着获利，真想让南鲸方面治他一个罪。”
    徐勘连忙说道：“恐怕不行，因为我们不能坚持到交割的那一天，也要速战速决。我们不能拿自己的利润，去为了出气。”
    宋大姐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略有不甘心而已，她是被陈光良踩着赚钱的。
    “好，那就开始准备收收尾，莫让事情变得拖拖拉拉起来。”
    “是”
    七星公司的所谓收尾，不过是让财政·部发言人再次登场，“郑重声明并无收回‘二三关’库券改发公债之举”。
    一时间，市场上‘二三关’库券价格狂跌，极度混乱。
    再说那个华夏实业银行储蓄信托部经理沈宝昌，财政部发布消息这晚他正在友人家打麻将，准备玩了一个通宵。
    “我自胡，哈哈，我最近真是财运亨通。”
    友人连忙问道：“宝昌兄，听说你最近在二三关里面赚了不少钱，到底是多少，能不能给兄弟们透露下。当然，我也先来，我一共投资了20万大洋，不过证券公司那边给我50万的授信！”
    说完，这名友人也得意起来，虽然他进入较晚，但短短十天时间不到，他也获利了五六万大洋。
    接下来，另外两人也纷纷炫耀，但远不如前者投资的多，也没有杠杠。
    沈宝昌时，他才如同压轴出场的大佬，得意的说道：“我一共拿出50万，在多个证券公司得到了3~5倍的授信，而且我七十五以下便入场了。”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随后马屁如潮起来，虽然心里嫉妒的恨。
    “宝昌兄经此一役，便可以光荣退休，后备毕然受你的荣光，蒸蒸日上。”
    “过奖，过奖”
    人生在世，不过是为后人辛苦劳作，让其后人过着优越的生活，这是这个时代所有人的想法，谁也不例外。
    次晨。
    沈宝昌回家倒头便睡，因为是熬夜，他甚至让属下不得接任何电话，打扰他的休息。哪怕自家银行也不行，毕竟他已经可以光荣的说退休了！
    等到下午，沈宝昌起床，打电话去办公室询问一下二三关行情。
    “什么，已经大跌至75元以下？”
    “对，财政·部发言人昨晚登场，郑重声明并无收回‘二三关’库券改发公债之举。”
    沈宝昌气得吐血。
    这还不算晚，他正准备让证券公司平仓时，证券公司也在找他。
    “来不及了，我的沈兄，你感觉缴纳保证金，看看能不能支撑一下。”
    沈宝昌原本就患有高血压症，受到如此强烈的刺激，血压窜高，导致脑溢血发作。家人将其急送英租界宏恩医院救治，医生也回天乏力，死时五十二岁。
    当天，二三关暴跌至70元以下，较前几日的最高价相差20元。
    更重要的是，如此多的二三关抛售，根本没有买家，意味着还会下跌。
    跌到多少合适呢？
    保守是60~65元，可能会有人选择托底，但最终可能跌至60元以下。
    在中午时，陈光良接到宋子良的约，陈光良虽然担心此举是‘七星公司’往他身上泼脏水，但他依旧选择赴约，只因为他不像得罪宋家的人。
    果不其然，宋子良约定的地方就是如今沪市最火爆的饭店大厅，也就是香格里拉饭店的大厅。
    他本人也没有隐藏行踪，而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唯独陈光良留了一个心眼，以大厅座位预约完毕，将两人的聚会安排在包厢里。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这次宋子良才体会到座位‘沪市金融大王’陈光良的厉害之处。
    他坐下来后，直接说道：“陈先生，平安银行私自出售二三关，怕是有意破坏信债之嫌，你就不怕总司令军法处置。”
    陈光良故意疑问的说道“有这种事？我得马上去打电话问问，实不相瞒，我的产业众多，平安银行也是由夏高翔、叶熙明两人付主要责任。当然，我希望宋先生不是栽赃我们，这样会寒了我的心！”
    宋子良心底骂陈光良不要脸，这么明摆着事，居然也不承认。
    他不可能直接说，要请得动南鲸政府和财政部来个查，不然这就是让两位姐夫也牵涉进来，影响总归不太好。
    更何况，今天上午二三关再次暴跌，已经跌至65以下，平安银行就是现在买进，也能轻松弥补卖出去的。
    更何况，万一陈光良联合大家托底，他们七星公司也会损失一些利润。
    “陈先生说笑了，你是我们宋家的朋友，和我大哥关系良好，又为国家做了那么多贡献，就算是卖出，我相信总司令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样总归不好，总司令时常勉励我，要为国家做更多的贡献，倘若我们真破坏了信债，我也会去南鲸请罪的。”
    宋子良只能说道：“陈先生无私风险，国家不会忘记您的！”
    确实动不了陈光良，无论如何都动不了，更何况七星公司也不希望得罪陈光良，以后被陈光良在沪市针对。
    接下来，宋子良继续一番鼓励，俨然将国家视为自己家族的后园，将自己视为国家的主人，这幅作态，还是让陈光良恶心的。
    相比较宋仔文，虽然严厉，但陈光良知道其心胸更加开阔。
    两人吃完饭后，陈光良还是主动送宋子良出门，这一幕还是被有心人看见。
    当然这也无妨，一开始平安银行坐怀不乱，显然是陈光良技高一筹，大家还是知道的；后来平安银行趁机卖出二三关，增加落实陈光良的看破了七星公司的把戏。
    大家只会佩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