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Spica
裴舸和叁年前相比似乎有一些不同,但岑纪清说不上来具体区别,只是现在的他在她眼中的模样套不进她回忆里的壳。她将手伸进他的手掌,埋在他的怀里,像撒娇一样说,“你是不是变老了。”
裴舸嘴角的笑意凝结,他的手掌贴近她的皮肤,像在取暖。
“你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我了。”他有些艰难地问出口。
这个问题大概可以跻身破镜重圆后禁忌话题前十名。
“唔...”岑纪清又抬起头,确实有些苦恼的样子。
她仰起脖子吻他,他的嘴唇依然柔软,牙齿轻轻咬下去,他会喘气,带得身体都小小地颤抖,她更紧地贴住他,他的下身发胀抵在她的大腿间。外置的弱点。好想欺负他。
她松开嘴唇,手环绕在他腰间,“可能吧。”
“我才不要和以前对比。”
“嗯。”裴舸知道自己或许已经被她赋予家人的不可断绝性,所以真心和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有比所谓感情更牢靠的基因联结。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希望自己是以其他理由被选择的。会不会太贪婪了。可是是她把他喂得这么坏的。
“在想什么?”岑纪清捧起他的脸,在他的脸颊亲吻连击,他想躲开,但是她的手掌心无法逃脱,他被亲得整张脸都烧得泛起粉色。
“说话呀。”岑纪清捏住他的鼻子,让他只能张嘴像鱼一样呼吸。
裴舸觉得自己要在空气里吐出泡沫。
“你不能这样对我。”他拨开她的手,皱起眉盯着她的眼睛。
“哪样呀?”岑纪清笑出一排牙齿,嘴唇还水润着,是他吻过的痕迹。
裴舸不喜欢她满不在乎的表情,好像这段关系对她而言只是一套往返车票而已,随时随地就能撕毁撤销。
岑纪清隔着裤子握住他的阴茎,上下套弄了两下,“要做吗?”
裴舸对这感觉很陌生,他能从她的动作里体会到她对待其他人的习惯,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她以同样的方式躺在另一个人身边的画面。
他从前也曾经亲眼撞见过她的新的恋爱,他很久没有想起那场景,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但此刻仿佛心底卷起了一层海浪,挟着一网石子沙粒冲向他的心脏。
他抓住她乱动的手,固定在她胸口。
他说,“我不喜欢你这样。”
岑纪清睁大了眼睛,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我不喜欢你和其他人谈恋爱。我不喜欢你过这么久才愿意来找我。我不喜欢你不通知我就来看我的演出。我不喜欢你说我变了。”
“我不喜欢住双床房。”
“我不喜欢你接吻不伸舌头。”
“我不喜欢你不主动脱我衣服。”
“我不喜欢你不和以前一样对待我。”
他控诉时,眼里有两簇小小的火苗在燃烧似的。
“我不喜欢你不说你爱我,为什么连哄我都不愿意了。”
“我不喜欢才复合第一晚你就又要睡我。”
裴舸好像快哭了,他说完话就背过身去,双手环抱在胸前,自我保护的姿势。
岑纪清听到后面已经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她也不知怎么就被他批斗了一场,她连问题都没记全,都不知道怎么一句句回复过去。
她只知道一定要想办法哄哄。
她立刻从背后双手环抱住他,右手掌贴近他的心脏处,他的心跳很快很重,如擂鼓。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尽力使自己听起来诚恳。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裴舸的声音带了点哭腔,岑纪清急得好想爬过去看他的脸。
“我爱你。”岑纪清双手收紧,要勒到他无法呼吸。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岑纪清认真地咬着字,语速越来越快,直到数不清说到第几遍。
她莫名地也想流泪,她早该知道复合是揭开纱布,淋上高浓度酒精痛一遍哭一遍才能愈合的伤口。
“我爱你。”她收回手,有些无所适从地将手绕到自己背后。
“抱歉这么晚才回来找你,如果知道我们最后还是会在一起,我不会浪费这叁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这么久。”
“没有通知你我要过来是因为我只是想看看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没有要扰乱你的生活的意思。”岑纪清抿了抿唇,“而且我没办法隔这么久再给你发消息,就是,拉不下脸发消息。”
裴舸仍是不满意,“那我没有、没有、在台上看到你的话,你就要溜、溜走了对吗?”因为哭的缘故,他讲话有些卡壳。
“也不是这样...”岑纪清尴尬地笑了笑。
“这家酒店本来是我自己住的,是你要跟着我,我总不能让你自己回家吧,我也不好意思跟着你回家。”
裴舸背对着她,身体一抽一抽的。
“你不想做的话我们就不做呀,你今晚演出也很辛苦了,我们关灯睡觉好不好?”
岑纪清等了几秒,裴舸没说话,她就起身去关了灯。好可惜没看到裴舸满脸泪痕的样子。
两张床床头都亮着小小的床头灯,裴舸毛茸茸的脑袋被灯光熏成深棕色,像是某种穿着柔软毛皮的动物。
她略一思忖,决定换到另一张床上睡。
她伸直腿踢平被子,朝天花板的方向说,“晚安。”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隔壁床窸窸窣窣的声音,她闭上眼睛装听不见。
床上猛地扑过来一个裸男。
裴舸把自己剥了个精光,掀开被子挤到她身边。
“干嘛脱衣服。”岑纪清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裴舸皮肤柔滑的触感,肌肉也有长进,还是这么好摸。
“想做。”裴舸含着她的耳垂,呼吸还是一抖一抖的。哭泣的余韵。
可爱死了。
现在轮到岑纪清傲娇了,“不是不喜欢复合第一晚就被我睡吗?”
“现在不是第一晚了。”裴舸从她的睡衣下摆探进去,上下其手,“已经过12点了。”
岑纪清推搡他几下,背过身说,“我要睡觉了。”
“求求你。”裴舸追上来,脸颊贴着她的,他的面庞湿漉漉的,泛着凉意,睫毛像浸湿的羽毛搔着她的心。
“哼。”岑纪清拍拍他的脸,骂道,“坏狗。”
“我是luckydog。”裴舸把她的衣服往上堆到锁骨,埋下去舔奶吃,吃得啧啧有声。
“我好想咬你。”岑纪清被他吃着,也想吃他。
“先高潮一遍再说。”裴舸变得像从前一样,在床上霸道一下子。
岑纪清手耙抓着裴舸的发顶,掌控不住身下无形的狂欢潮水,裴舸的唇舌贴得又猛又急,像是要以她的体液为食,深深地吸食着她的欲望和神智。
高潮来临时,几颗水滴也落雨一般滴落在阴阜,岑纪清有些抽离地不解。
“口交也要哭呀?”她用手指顺着裴舸的头发,有些好笑。
“太幸福了。”裴舸轻轻地吻去她下身的水渍。
岑纪清恶寒地想到了一些广告词。
她拍拍裴舸脑袋,“好了,快上来,我亲亲你。”
眼泪把裴舸的脸装点得更漂亮了,充满破碎感,嘴角的水痕又淫荡,真难想象刚才这个男人把她舔得欲仙欲死不留余地,岑纪清捏捏他的脸蛋,夸赞道,“漂亮宝贝。”
她凑近着舔去他脸颊的泪水,咸咸的,这样也算互舔伤口了吧。
“以后你可有得吃了,不许大惊小怪。”岑纪清恶狠狠的警告毫无威慑力。
裴舸抱着她换回另一张床,身下的床铺变得干爽,他环抱住她的身体,用体温捂着她。
裴舸把食指喂给岑纪清咬着,当奶嘴用作安抚般。
他想了想说,“双床房好像也不错。”
岑纪清不屑道,“哼,你刚刚就是故意找茬。”
“嗯。”裴舸的食指在她齿间小幅度搅了搅。
“因为想听你说‘我爱你’。”
“因为我好爱你。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如果露出肚皮和眼泪就可以留住她,裴舸会像攒硬币一样蓄一缸眼泪。因为再也不想分开了。
裴舸好像是变得脆弱了。岑纪清入睡前昏沉沉地这样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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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啊...不晓得有没有oo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