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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风青遭难

    第164章 风青遭难
    一路无事。
    只不过孙如是听闻许伯阳要在风青镇下舟,请孙尚礼稍等片刻之事后,脸色微变,说道:
    “许公子,时间紧迫,这紫府符箓只有一张,用完即无,大家都有老小,只怕等你不得。”
    许伯阳知晓他说的是实话,今日愿意舍弃大好前程来此之人,家中定然有无法割舍的人,心中没有懊恼,郑重道:
    “孙道长,我只要一刻钟,我去接了两位老人,即刻便返。”
    “这倒不用。”
    俞青梅淡淡道,
    “我们在怀山交界处,等你一个时辰,你处置妥当再来与我们汇合。”
    孙尚礼点头:“俞师姐说的不错,许公子放心前去,一个时辰不碍事。”
    “许兄,你且放心去,我们等着你”
    张观致见风使舵,赶紧附和了一声,他话才说完,吕阳羡和费文龙也连声附和,唯有费文玉含笑道:
    “如此甚好,伯阳,我随你同去。”
    如今在南淮众修之中,修为以孙如是最高,可惜他之前自毁前程,投敌求荣,如今已经没人再听他的,转而以俞青梅为首。
    毕竟孙家最大的靠山孙家老祖「水火未济」孙果真已死,而俞青梅的父亲可是实打实的黄庭羽士「水府寻离」俞啸声。
    虽然俞啸声只是黄庭初期的羽士,但南淮本就是势弱,华家老祖「离焰定海」华迎春一死,除却镇山羽士「水府寻离」俞啸声,便只有孙如是的师父、黄庭中期的「白玉拂尘」扁冷士和黄庭初期羽士「金枝玉叶」庆晓川,只可惜扁冷士和庆晓川二人已经随着真人一道失踪。
    是故事到如今,所有南淮子弟唯一可以依靠的便只有俞青梅的父亲。
    俞青梅一发话,再加上孙尚礼、张观致等人的附和,孙如是脸色一时有些难堪,他操纵法舟,本掌握行动之权,可破阵的符箓尚在孙尚礼手上,对此也无可奈何。
    他虽然是筑基后期修士,修为技压群雄,但脑子并不傻,此刻还不到生死关头,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而翻脸。
    脸上的愠色转瞬即逝,顿了顿,说道:
    “好,那便以一个时辰为限,过时不候。”
    许伯阳微微点了点头:“好。”
    清玄镇已经来到了郁川中部,到风青镇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对于会御风飞行的修士来说,便只是二三日的路程,但令许伯阳意外的是,这孙如是的法舟不知是什么级别,御风速度奇快,此时仅过了一日,怀山已经遥遥在望。
    这一路过来,许伯阳暗自留心,观察下方的村镇,但见一路如常,并没有什么打斗过痕迹,心中稍安,此刻反而担心起另外一种可能。
    万一狼莫长戈和许伯照已将二老接走,踏入了南淮或者苍梧的境内,没了大阵的庇护,反而更容易落入险境。
    此时暮日坠山,天已擦黑,远远眺望,雄伟的怀山依旧如一条巨龙一般横卧在大地之上,巍巍黑影森然可怖。
    眼见怀山在望,许伯阳和费文玉与南淮众修拱手,便打算御风而下,猛听得吕阳羡站在舟首惊呼道:
    “水!哪里来的水?!好多水!”
    众人一惊,纷纷走到舟边查探,许伯阳更是心头一紧,来到舟边,急忙掐起一个「洞火咒」抹在双眼之上。
    此术乃是筑基级别的瞳术,比起凝元期的“千里术”又更上一层楼,一道火焰融入双眸之中,瞳仁之中旋即迸发出一道火光,夜色下的怀山脚下晃如白昼,顿时一览无遗。
    许伯阳一看之下,脸色刷地没了血色,胸口如同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倒退一步,险些栽倒。
    只见庞大的怀山脚下,面目全非,风青镇、灵秀浦、清宁湾等八个村镇一扫而空,全成了一片万里滔滔的水泽。
    这一片水泽广阔无比,一眼望不到头,无尽的水域已然将高耸的怀山都淹没了不少。
    南淮众修见状无不大吃一惊,毕竟此地连接南淮和郁川,几乎所有人都走过,之前是什么样子,每个人都心里明白。
    费文玉惊骇交迸,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来不及说话,旁边风声骤起,人影一闪,许伯阳已经御风而下。
    “我也下去瞧瞧。”
    谢舒歌没来过郁川南部,虽然不明原因,但见众人表情已然知晓发生了大事,当下纵身随着许伯阳御风而下。
    费文玉也慌不迭召唤出飞梭,跟了下去。
    俞青梅瞧得脸色发白,冷声说道:
    “尚礼,你随我下去瞧瞧。”
    孙如是也是瞧得舌桥不下,忙道:
    “不用如此麻烦,我们一起乘舟下去。”
    待众人乘舟下到怀山脚下之时,只见一片墨绿色的水泽在缓缓流动,目之所及,犹如汪洋大海,原先所有景象皆被淹没,水面上漂浮着不少残木断梁,谢舒歌和费文玉悬浮在水面之上,而最先下来的许伯阳已然没了踪影。
    夜色沉沉,费文玉晚了一步,四处环视均是漆黑一片,寻不到许伯阳的踪迹,不免有些心急,忽听谢舒歌说道:
    “别看了,他应该在水下面。”
    俞青梅皱眉问道:“这水从何而来?”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答不上来。
    谢舒歌沉吟片刻,不得其解,摇头叹道:
    “诸位,我之前倒是看过一些古籍,相传南淮和郁川原本隔着一条古淮水,纵横万里,也是青神四郡名字的由来,只可惜此水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经干涸,只剩下断断续续、弯弯曲曲的峡谷,如今南淮那一条淮水只不过是古淮水的一条支流罢了。”
    孙如是不屑道:
    “此事我也曾听闻,不过你说这话牛头不对马嘴,古淮水早已干涸了上千年,怎么可能突然泛滥?”
    孙尚礼骤然脸色一变,说道:
    “要说是大水,离此地最近的莫过于南淮、苍梧、云浮三郡之中的心月湖。”
    “心月湖?”
    俞青梅心中暗凛,她从小在南淮长大,虽然听过心月湖方寸间的名头,却从未去过。
    “尚礼,你也是胡说八道。”
    孙如是双眼一翻,没好气道,
    “心月湖离此地数千里之遥,纵使心月湖的湖水泛滥,也不可能淌得到这里,若是真淌到这里,那心月湖水非干涸不可。”
    孙尚礼见他一脸鄙夷,心头又想起他投敌之事,不觉有些怒气:
    “孙师叔,你别忘了,心月湖连接着渐水,渐水连接着汜水,汜水流下去,便是海内第一大海东海!”
    “哈哈!你小子!”
    孙如是愈发觉得好笑,
    “你的意思是这水是从东海而来?”
    “简直异想天开,青神三岁小孩都知道自古天下大河向东流,岂有逆流而上的道理?难不成是东海来了天灾,起了海啸?”
    “既然来了海啸,为何不先淹了海边郁川东部那几个镇,怎么会淹到郁川南部隔着千山万岭的风青镇来?”
    对于此事,舟上的南淮众修张观致、吕阳羡和费文龙等人也觉得孙尚礼所说之话太过匪夷所思,纷纷表达了这完全不可能的看法。
    俞青梅想了想,道:“难道是天降暴雨?”
    “不排除这个可能。”
    孙如是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又觉得不太对,
    “不过看着水泽规模,这暴雨只怕下了不止一月两月,可半月之前,我们方才从此处经过,我记得并没下雨。”
    张观致摇头插了一句嘴:
    “不可能,我来时记得很清楚,没有下过雨。”
    谢舒歌忽然道:
    “何必在此争论?是湖是海是雨,这还不简单。”
    说罢径自蹲下,伸手掬了一捧水放在嘴边一尝,登时脸色剧变,站起身来缓缓道:
    “水是咸的。”
    他话音不大,言简意赅,却足足将在场之人硬生生震住。
    孙如是面容僵在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正打算蹲下掬水。
    “哗啦!”
    一道身影从水中飞出,身上四周泛起一个淡红色的圆形光罩,身边飘着一支血红色的小旗,两只手一左一右夹着两个人,疾速落在水边的山石之上。
    “伯阳!”
    费文玉瞧清来人,急忙叫了一声,没想到许伯阳置若罔闻,收了小旗,将手中两人轻轻放在巨石之上。
    众人一见,心呼不妙,纷纷过去,费文玉走近一看,才看到他放下的是两位老人,但已经死去多时,衣衫褴褛,全身皮肤被泡得发白,几乎看不清原来面貌。
    见此情形,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费文玉脸色剧变,话到嗓子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便只听许伯阳沙哑着声音,说话都有些颤抖:
    “家、家门不幸,降下天灾,家中…老人死于非命,还请…诸位同门稍等片刻…”
    众人闻言皆是黯然,一时间相顾无语,费文玉轻叹一声,拱手道:
    “伯阳,请节哀。”
    俞青梅见他轻轻收拾整理两位老人衣袍,心情亦是低落,轻声道:“许公子,请节哀。”
    “许兄,节哀。”
    “前辈节哀。”
    ……
    许伯阳不再说话,只掐起“涤尘术”,帮助死去的老父许绍良、季父许绍华,去除身上的杂草、污垢。
    他望着父亲消瘦的脸庞,紧闭的双目,稀疏的白发,想起自家爷俩最后骑马去汪家看望汪明如时的场景,泪水模糊了双眼,胸口的起伏再也难以抑制。
    南淮众修皆是悄然离远,片刻之后,费文玉听到一声声低沉如野兽嘶吼,又宛如流水潺潺一般的呜咽,好似谢舒歌在飞舟上吹的洞箫,不觉想起自家太爷,一时间也红了双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忽然望见了一团火焰自他身边升起,片刻之后,许伯阳飞转回来,脸上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木然,拱手道:
    “伯阳耽误大家,给诸位添麻烦,多谢!”
    俞青梅轻声道:
    “婚丧嫁娶,此乃人之常情,许公子不必多礼,逝者已矣,还望许公子重新振作,保重身体。”
    许伯阳默默颔首:“多谢俞姑娘好意。”
    谢舒歌突然开口:“许兄,并非天灾,此乃横祸。”
    许伯阳通红的双眼一怔,失声道:“你说什么?”
    费文玉轻叹道:
    “伯阳,可能你适才一时情急,没注意这水从何而来,这水有问题,是咸水!”
    许伯阳的脑袋登时“嗡”地一声,只觉整个人天旋地转,掉入了无尽深渊之中,胸口起伏,又问道,
    “你说什么?咸水?”
    孙如是一脸颓色,摇头叹道:
    “不错,是咸水,是咸水呐,天道不公,降大难于青神啊!”
    “咸水!哪里来的咸水?”
    许伯阳身形踉跄,险些掉落水中,惨笑一声,面目有些狰狞,咬牙厉声道,
    “你们可知道这水下面,躺着整整三十万的风青镇百姓!”
    一瞬间,他双目通红,热泪滚滚而下,又嘶哑着声音大声说道,
    “下面全都是人,触目惊心,我都不敢去看,整整三十万呐,横七竖八,你们可想下去瞧瞧?”
    众人听着许伯阳如同夜枭一般的凄惨叫声,闻之无不戚然,孙尚礼双拳紧攥,气闷闷跌足道:
    “真是造孽!”
    谢舒歌望着天边明月,长叹一声:
    “道经所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这世间为何会有毁天灭地的超凡存在?我辈修士或可以快意恩仇,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真是不公平!”
    许伯阳一番发泄之后,心中的郁愤终于一扫而空,整个人被瑟瑟的夜风一吹逐渐清醒过来。
    他本不是生性莽撞之辈,但奈何突然遭此大难,家中两位老人死于非命,伤心欲绝之余,难免有些情绪失控,待清醒过来之后,终于低沉着声音,问道:
    “你们发现了什么?”
    孙尚礼黯然道:
    “许兄,若我们所料不错,此水应当从东海而来,此事应该和晶宫有关!”
    许伯阳攥紧双拳,牙关紧咬,一字字问道:
    “晶宫?东海晶宫?你说是东海那一群水妖!”
    孙尚礼点头道:
    “不错,东海晶宫与我们青神道家交恶多年,听说此次‘汜水之围’便是与晶宫之间的争斗,一斗便是十几年,只是不知道到最后为何真人和众多羽士会深陷其中,一去不返。”
    孙如是见许伯阳眼中冒起腾腾怒火,心头一紧,忙说道:
    “许伯阳,你可别意气用事,这东海晶宫之中可是住着东海龙王,这虬龙族的龙王敖神昌早已化龙多年,一身神通震天动地,与我道家紫府真人不遑多让,可不是你眼前能计较之事。”
    俞青梅眼见孙如是出言相劝,心中宽慰一些,也跟着附和道:
    “许公子,青神方才遭此大难,一切当与大局为重,你切莫冲动,兹事体大,当从长计议。”
    这道理许伯阳又何尝不知,自己眼下方才筑基,又形单影只,谈何报仇雪恨,但不管如何,终于知晓了家中两位老人和风青镇三十万百姓的死因。
    “我明白。”
    许伯阳默默颔首低眉,松开攥紧的双手,拱手道:
    “多谢孙道长告知,多谢俞姑娘提醒。”
    孙如是甚是满意:
    “既然如此,时不我待,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再过两个时辰应该能到达怀山交界之处,届时便能破阵而出了。”
    南淮众人眼看这大水漫灌,必然暗藏危机,早就想离开此地,只是碍于情面,不太好多言,眼见许伯阳恢复常态,当下便回到风舟之上,准备再度出发。
    正当众人再度乘上风舟,升到半空之时,猛然下方水面波涛汹涌,狂风涌动,西边远处的黑暗之中云气涌动,遮天蔽月,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过来。
    所有人脸色剧变,直直仰头望着西方,猛然间,狂风巨浪夹杂着暴雨转瞬即至,漆黑如墨一般天空之中一个闷沉沉的声音传来,这声音纵贯天地,响彻心扉:
    “哼!又搁一个破阵在这里,漆扶摇,你也太小瞧了我东海,如今我【蛰伏化身】两变已成,区区几个紫府大阵,也想挡住本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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