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不，我那是雪中送炭。”秦书烨半认真半玩笑地说，“当然如果没有小雅点头，我可能还继续做柳下惠。”
    “怎么样？做那种事是不是很……”周铭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秦书烨抿嘴笑着，默认地点头，“感觉还不错，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吧。”
    话音一落，周铭盯着秦书烨啧啧地感叹着，的确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
    原本晚饭没有着落的秦书烨，当周铭知道他跟沈小雅早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硬是要他请吃饭，索性只好去吃。
    下午公司部门会议一结束，程昊然就领着部门近一百号人去公司附近的明锦堂火锅店吃火锅，吃完火锅然后再去歌库唱歌。
    自从跟程昊然结婚之后，顾琦琦不再像以前那样粘着程昊然，相反还躲着程昊然。
    这让沈小雅有些诧异，后来才听顾琦琦解释说，她不想影响程昊然，毕竟都结婚了，还怕逃了不成。
    到了火锅店之后，沈小雅和顾琦琦特意选了一个角落靠窗的两个人的位子，不管不顾地直接吃起来。
    刚吃了一会，顾琦琦扫了一眼坐在中间正在给一个女同事敬酒的程昊然，心里有些不舒服，直接问身旁的服务员要酒喝。
    “琦琦，你喝酒做什么？”沈小雅问。
    顾琦琦噘嘴，“年后你就要走了，我就当提前送你。”
    沈小雅岂会看不出顾琦琦那些心思，索性依着顾琦琦，问服务员要了两瓶红酒。
    红酒一送上来，顾琦琦直接拿着红酒瓶敬沈小雅。
    沈小雅也只好拿着瓶子回敬顾琦琦。
    一来二去，沈小雅和顾琦琦各一瓶红酒下肚。
    “小雅，你能不去考大学吗？其实大学根本没有那么重要的，也只是一个文凭罢了？我舍不得你……呜呜……”
    “琦琦，说实话我也舍不得你。可是没办法，读大学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希望你能理解。”
    顾琦琦没有再说话，而是盯着沈小雅看，此时的她因为一瓶红酒，早已喝得晕晕乎乎的，尽管她舍不得沈小雅，可是还是祝福沈小雅。
    顾琦琦沉默，沈小雅也沉默了，平心而论，她也舍不得顾琦琦，可是读大学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在刚好有这个机会，如果现在不做，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她也知道这么做，最对不起的是秦书烨，未来四年她和秦书烨不能有孩子，生孩子势必休学耽误课程，她本就特殊不能再特殊了。
    秦书烨不止一次跟她说不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各自有着心事的两个人，又要了两瓶酒。
    快喝完的时候，沈小雅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地闹腾着，于是去卫生间。
    跌跌撞撞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沈小雅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平台吹吹风，就当醒酒。
    冬天的寒冷吹到脸上，有些刺骨的冷，沈小雅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谁知忽然身上感觉被人披了一件外套，转头一看，沈小雅愣住了。
    是沈航。
    竟然是沈航。
    “哥，你怎么会在这？”沈小雅问。
    沈航没有说话，眼睛凝视着沈小雅，良久之后才说，“碰巧罢了，我听昊然说，你要参加高考，去读大学。”
    “嗯。”沈小雅避开沈航灼热的眼神，“爸妈还好吗？”
    “挺好的，我听妈说你前两天又给家里汇了一万块钱，小雅，其实你不用再汇钱了。”
    “要的，养育之恩总要报的，没有他们收养我，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算了。”沈航索性没有再劝沈小雅，他知道沈小雅性子倔。
    瞬间，空气中又沉默了。
    犹豫了许久，沈航又开口，“小雅，秦书烨对你好吗？你过得开心吗？”
    话音还未落，沈小雅嘴角上扬，笑着点头，“秦书烨对我很好，我过得也很开心。”
    “真的吗？”即便有了答案，沈航还是要再问。
    “嗯。”沈小雅特别肯定地说，随即脱下外套，把外套还给沈航，“哥，我先回去了。”
    沈航接过外套没有说话，当沈小雅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伸手拉住沈小雅的胳膊，“小雅，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顿了顿话，沈航哽咽地问，“小雅，如果你还爱我，我不在乎你跟秦书烨的婚姻，我甚至可以做你的情人，我只要……”
    沈小雅咬唇抬头看着天，尽量忍住不让自己眼泪落下，她没想到沈航竟然卑躬屈膝地这么开口要求。
    “可以吗？”
    沈小雅伸手去把沈航的手给扳开，“哥，我们回不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现在是秦书烨的妻子，我爱的人是他。”
    “不，你不爱他……”沈航一个顺势把沈小雅扯进怀里，随即两只胳膊紧紧地禁锢之后沈小雅。
    沈小雅下意识地推开，可是沈航却依旧不放手，不但不放手，还加重了环绕的力道。
    忽然，不远处的一个男人正阴沉地脸向她和沈航走来。
    是秦书烨。
    沈小雅着急了，随即像发疯一样拼命地挣扎，“哥，放手，快放手……”
    还没挣扎一会，她感觉她的胸开始发麻，呼吸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空气中的氧气越发感觉稀薄……
    本以为不会再犯病了，没想到还是犯了，此刻的沈小雅只感觉气管开始痉挛，而且越来越严重，她没有力气张开眼睛，而是努力地大口喘气，去吸氧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妍今天发烧发了一天，只能更新这么一点，大家不要介意哈。
    看完早点睡吧，晚安哈！明天不见不散！
    ☆、第七十一章
    等到沈小雅再次醒来, 周遭一片白，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意识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缓缓地睁开眼，只见秦书烨正守在趴在床边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 可眉头却拧成了一个结。
    沈小雅小心地挪动了一下正挂着盐水的手背。
    “醒了？”秦书烨睁开眼, 恍惚地看着沈小雅。
    “秦书烨, 我……”
    秦书烨伸手替沈小雅把碎发轻轻地拨到耳后, 温柔地说，“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嗯，嗯……”除了不住地点头，沈小雅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等盐水挂好,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临走之前秦书烨特意让值夜班的程启云过来给沈小雅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又配了十几支哮喘喷雾剂带走。
    沈小雅问秦书烨要那么多哮喘喷雾剂做什么？
    秦书烨回了一句有备无患, 随即让沈小雅先睡一会, 他开车回家。
    隔天，等到沈小雅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多，起身去客厅弄吃的，才发现秦书烨不在家，正想着秦书烨去哪儿，忽然手机响了。
    是顾琦琦打来的，接听电话之后，电话那端就传来了顾琦琦关切问候的声音， “小雅，不，秦太太，好了吗？”
    “好多了。”
    “你是好多了，我是不好。”
    “琦琦，你怎么呢？”
    电话那端的顾琦琦重重地唉声叹气着，片刻之后才埋怨，“还不是你家那位，早上六点多就来瞧我家的门，你知道他一大清早来做什么吗？”
    “做什么？”
    “来送哮喘喷雾剂，说什么以后让我随身携带，省得你发病的时候。沈小雅，说真的，秦书烨能为你做到这份上，我觉得你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遇到这么一个好男人。”
    昨晚的事，顾琦琦大致跟她说了一下，她去上厕所的时候，落下桌上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是秦书烨，顾琦琦就帮她接听，并且告诉秦书烨聚餐地点。
    没想到等到秦书烨赶来，就看见她和沈航抱在一起。
    当她哮喘发作时，秦书烨直接朝沈航挥拳，据顾琦琦当时描述，秦书烨当时就像一个被惹怒的狮子，沈航直接被他一个拳头打趴下，好久没有动弹。
    然后秦书烨快速地拿出哮喘喷雾剂给她，一边让她吸，一边抱着她以刘翔百米跨栏的速度冲刺去了医院。
    沈小雅听着顾琦琦在电话那端不断地夸赞秦书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感动？震撼？
    或者远不止这些。
    秦书烨回来的时候，沈小雅正在客厅沙发上刷微博。
    好久没登微博，一登录，沈小雅发现自己的粉丝竟然一下子暴涨到五六十万，艾特她的消息一下子有了近百万条。
    她赶紧找原因，好一会，才发现是因为秦书烨。
    秦书烨几乎每一条微博都艾特她，还不忘在评论区里跟他的听众强调不能对她用网络暴力，以至于她艾特她，评论她的网友都非常友善。
    不是祝她和秦朗早生贵子，就是祝他们恩爱一辈子，亦或者期待她什么时候能够跟秦朗录一期节目。
    “在做什么？”秦书烨忽然走近沈小雅。
    沈小雅赶紧退出微博，抬头看着秦书烨，“秦书烨，你上午去哪儿呢？是不是去扰人清梦呢？嗯？”
    秦书烨没有立刻回答沈小雅的话，而是往她身旁一坐，把她抱进怀里，牵起她的手，拨弄着她的手指， “小雅，是不是顾琦琦打电话跟你说了？”
    “嗯，她刚才跟我告状说你六点多就敲她家门，给她送哮喘喷雾剂。”
    “小雅，我不但给顾琦琦送了，我还给沈航，我妈，我姑姑和姑父，周铭，肖扬，甚至我连雅倾都送了。”
    “为什么？”沈小雅轻声地问，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因为我……”秦书烨哽咽了，随即低头，在沈小雅额头处轻轻吻了一下，“因为我害怕……失去你。”
    话音一落，沈小雅感觉额头处似乎有什么液体滑落，有些凉。
    秦书烨哭了。
    “小雅，如果昨晚你因为哮喘死在沈航怀里，我会把沈航给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