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徐大师顿时两眼放光.对修炼的术士来讲,术法远比大金牛更具诱惑力,徐大师有心想修炼,奈何门派所传有限,他不过学了点皮毛.伍宝山趁机拍马屁,“我师祖婆,实在厉害!”
贺喜笑乜他.
天圆地方池虽然已经启用,但还差点灵力.犹如一把尘封已久的宝剑,等待有人为它开光.
“师祖婆,我们布天圆地方阵?”伍宝山问.
贺喜不应反问,“从哪里学来的?”
伍宝山摸头,讪笑,“托师祖婆的福,我看完了你给的书.”
徐大师一旁听得发急,“贺大师,讲好了,书也借我观摩观摩.”
“放心,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贺喜默算时间,还差一刻.
一刻钟之后,加上仔仔,四人以不同坐姿守住四方.
“日出东方,乍赤乍黄,上告天翁,下告地黄,今有正阳派弟子,旨在去驱除妖魔鬼怪,望玄母娘娘相助.”
贺喜刺破拇指,反手涂血于额,“急急如律令,敕摄!”
“今有文慎派...”
“今有天门派...”
“今有正阳派....”
“急急如律令,敕摄!”
风骤起.
麦港督肉眼凡胎,虽然看不出其中门道,更听不懂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他唯一能察觉到的是阴寒入骨,明明是初夏的季节,却止不住瑟瑟发抖.
有人惊呼,“港督!”
贺喜扭头看去,麦港督周身似结冰块,哆嗦不停.
“旁门左道!”贺喜斥声,凌空拍出三味真火符.
啪,三味真火符不点自燃.
麦港督只觉热气复来,贺喜又拍给他一张驱煞符,“躲我身后.”
麦港督惜命,忙不迭弓腰藏好,他人高体壮,缩在贺喜身后显得有些滑稽.
呼呼的风紧朝他一人扑来,幸而有贺喜为他挡住,耳边只闻噼噼啪啪作响声.
良久,噼啪声才歇.
贺喜收兵送神,回头一看,忍俊不禁.
“港督,快松手,我衣服快被你抓破.”
擦擦额上冷汗,麦港督略尴尬,“好了?”
贺喜应声,“再放六尾锦鲤进去,六为金,金生水,源源不绝.”
麦港督听不懂,但深觉有理,忙让人去买锦鲤.
又补充,“买最贵的.”
贺喜扶额,打断他,“贵不一定好,要挑最有灵力的.”
府上管家茫然.
贺喜不为难,“算了,明天让人去薄扶林山道取.”
晚上,麦港督做东,请他们四人吃饭.
饭间,麦港督有心问,“小友,你托我查贝德月,方不方便讲缘由?”
对上徐大师和伍宝山疑惑目光,贺喜正色,“如果我没猜错,有人想破坏港地风水.”
话音落下,坐她对面的两位大师具沉下脸.
都是道中人,深知风水的重要性,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对子孙后代影响却极大.
“港督府是旗山龙脉结穴,坏港督府风水无疑在破坏龙脉.”伍宝山道,“贝德月是什么来头?”
他曾一度走歪门邪道,但至多会借运或者仅针对一人,龙脉象征生机,他断然没胆量破坏脚下这片土地.
贺喜摇头,“目前我也只是推测,并不能一口咬定,即便是警署,还要有足够证据才能控告.”
几人陷入沉默.
麦港督正色,“如果真如小友所言,我该警惕了,我在任期间,绝不容许有人破坏这颗掌珠.”
***
☆、
79|4号二更
临近暑假,马琳娜约贺喜冰室喝咖啡.
“阿喜,我好怕.”她老长叹气.
贺喜摇铃唤服务生,“一杯拿铁,一份红豆姜撞奶.”
待服务生离去,贺喜才问,“怎么了?”
马琳娜从手袋中拿出一份明报,版面赫然是港督麦理浩挪公款请大师睇风水的消息.
“港督大人因为睇风水被廉政公署检举,我老豆...阿喜你知道,我老豆也曾请你睇风水,我担心他也被廉政公署的人盯上.”
贺喜摇头,直接告诉她,“不会,阿叔虽然找我为旺角警署睇风水,但没有挪用公款,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检举.”
不仅马锦灿不会,麦港督也会有惊无险.
马琳娜将信将疑,“真的?老豆身体大不如前,我实在担心他.”
贺喜叹气,向她伸手.
她不解.
“只需一张青蟹,我为你卜一卦.”
“过分,我们这样交情,还要我钱?你可是阔太!”马琳娜捂紧手袋.
贺喜乜她,“那马小姐自便,别再问我任何问题.”
“别,我给你.”马琳娜钱夹中取出一张青蟹,塞贺喜手中,“快帮我卜一卦,就卜我老豆日后仕途是吉是凶.”
贺喜有随身带三帝钱的习惯,占卜前,贺喜道,“心中默念你想卜问的事,再把钱掷在桌上,连掷六次.”
马琳娜依言照做.
每掷一次,贺喜默记一次三帝钱摆放顺序.
三帝钱有字面为阴面,对应字数六,代表地;无字面为阳,对应字数九,代表天.
马琳娜每掷一次,代表一爻,两阴一阳为少阳,两阳一阴为少阴,以此类推,全阳为老阳爻,全阴为老阴爻.
一共六爻,称作本卦,阳变阴或阴变阳,称变卦,变爻越多变数越大.
贺喜掐指心算一番,对上马琳娜投来投来的疑惑眼神,她道,“叮嘱阿叔提防小人便会有惊无险.”
马琳娜好奇,“阿喜,是怎么算的?”
贺喜不应反问,“六爻知不知?”
马琳娜茫然.
贺喜摊手,“好了,即便我告诉你,你还是不懂.”
她泄气,随即又抽一张青蟹给贺喜,“再为我算一卦.”
贺喜推回钱币,“人不能太贪心,我只会为你算一卦,”
她干瞪眼,气呼呼鼓嘴.
港督府请风水师的事,经过媒体宣传,闹到全港皆知,甚至有学生游街,要求联署彻查麦港督尽资产.
这日,贺喜正与谢姝聊天,校务处密斯李花园餐厅找到她,带她去校长室.
联署的人通过校方找上她,要求她配合麦港督涉嫌贪污一事调查.
小型会议室里,贺喜无奈,“我有配合,阿sir们只管问.”
其中一人道,“麦港督给了你什么好处.”
贺喜道,“送来供奉先师的香烛供品,价值不足一百.”
阿sir不信,“贺小姐,请配合我们调查,不要惧怕,诚实守法是良好市民必备品质.”
贺喜几欲翻白眼,她来月事,心情不佳,直接递名片,“有事找我律师谈.”
“贺小姐...”阿sir追上.
贺喜不胜其扰,无不讽刺,“有你们这样死钻牛角的阿sir,当真是联署之光.我说实话,你们不信,是想让我承认什么?承认港督赠我百万,给他戴上一顶贪.污帽,来显得你们执法力度有多强?将来好升职加薪?”
“阿sir,过犹不及,我奉劝你们花时间做些有用功!”
被戳中心思,两个联署差人面有尴尬.
身下血流汩汩,她情绪格外不佳,奉上“呵呵”二字离开.
客晋炎明显察觉老婆仔异常,家族聚餐时间频频走神,商量摆结婚酒的事也是他在应答.
聚餐结束,他们最后走,贺喜仍坐椅上不动,欲哭无泪,“客生,椅子被我染脏.”
客晋炎明洞,立即脱下西装,他人瘦高,西装套在贺喜身上刚好遮住她臀.
“什么时候来的?”
“在学校发现.”
客晋炎略可惜,看来他还不够努力.
回去贺喜便往楼上冲,客晋炎后跟进去,推开卫生间门,见她在里面和几根带子作斗争.
客晋炎叹气,几步过去,拿过她手中几根带.
“别,别碰.”她挥胳膊急抢,被客晋炎举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