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红樱早知青梅是什么心思,可她也知她劝不了青梅,只因青梅从小便争强好胜,什么事都想拔尖儿,故而宫主才没青梅来到上官羿的身边,而是派了她来。如今宫主把青梅送到她身边来,她知道是宫主在想帮她脱身,脱离这个让她痛苦的皇宫。
可她……她觉得只让上官羿恨南露华还不够。
她要让他们母子不止让他们母子心存芥蒂,更是要让他们母子自相残杀,才能让他们体会到如她失子之痛般的……剧痛。
青梅,她成全她也行,反正这个宫里从来不会缺少新的美人,就算如今不是青梅,来日也会是别人。
与其是别人,不如这个人是青梅。
青梅武功不错,应该能将这个后宫闹得更热闹一些,让南露华更加的头疼。
上官羿似有些疲累,便倒在床外侧,搂着红樱准备睡一会儿。
红樱偏头看着身边的男子,伸手抚摸上他脸,低声在他耳边温柔的说:“羿,搭上被子睡吧,小心着凉。”
“嗯。”上官羿双眼都没睁开,便抽出身下压着的被角,与红樱同被而眠。
红樱依偎在上官羿怀里,垂下眸子,眸子一片冷然,她的心浸泡在毒液里,变成了她最厌恶的一类人,可她不能说后悔,只能说她无法忘记那份恨意。
宫主,红樱辜负了你的好意,红樱已经陷进来出不去了。
而偷偷潜入皇宫的浴火宫主,在看了红樱后,便离开了鸳鸯殿,她知道她带不走红樱了,因为红樱不愿意离开了。
长信殿
南露华之前差点被毒发折磨死,如今养了将近两个月,却还是没有调养好身子,依旧如个缠绵病榻的病秧子。
曹氏忽然脚步匆匆走进来,走到床边跪下来,低头小声禀道:“太后,蜀王来了长安,是偷偷来的,为得是救拂如郡主与安龙世子。”
“上官冀来长安了?”南露华骤然坐起身,伸手掀开了幔帐,她的脸色很难看,惨白过后是铁青,眼底是浓浓的恨意,握着幔帐的手背上青筋隐现,咬牙切齿,似恨不得活吞人。
曹氏回头看了下,四下无人的,她才伸手掰开南露华握着幔帐的手,握在手心里安慰道:“太后,为那种人伤了自己,可是一点都不值得的。”
南露华一想到那个人,就恶心的想吐,她挥手双眼泛红的低喘道:“去备水,备水!”
“是!”曹氏忙起身出去唤人备热水,她知道,太后肯定又要沐浴很久了。
每次提起那个人,太后都会发疯似的搓洗的自己身上肌肤渗血。
这十多年来,蜀王一直是太后身上烙印的毒,渗入骨血,怎么都无法去除掉。
当水准备好后,南露华便去了浴池,褪去衣物的她,步入水池中,眼底阴鸷的狠狠搓揉着她的手臂脖颈,肌肤都泛红渗血了,她还在疯狂的不断搓洗,可有些地方她永远搓洗不掉,那就是在两年前,先帝驾崩后,上官冀那个畜生在她大腿上用刀刻下的那个“冀”字。
她不知道上官冀是用的什么药物,让那个字怎么都消失不掉。
那怕她用烙伤去覆盖,等烙伤结巴后,留下的烙伤下,还是有那个令她恶心的字。
上官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浴池这里的,他站在不远处,望着南露华双眼泛红落着泪,搓洗的身上肌肤多处渗血,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声音冰冷的道:“你就这么厌恶本王?”
南露华搓洗的动作一停,猛然转过身去,便看到她此生最厌恶的人,竟然正向着水池边走来。
上官冀不容她开口,便猛然跳下水里,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抵在池壁上,低头眸光阴冷的看着她说:“你最好不要叫,否则,本王不介意在你的人前,再次尝尝你这身子的滋味。”
南露华泛红的双眼愤恨的瞪着上官冀,她不知道上官冀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潜入长信殿的,可她心里却很害怕,害怕上官冀这个疯子再对她施暴。
上官冀这回来找南露华是为了他那不孝女的事,他在长安找寻了很久,一直无法寻到展君魅把他女儿关押在了何处,而他的儿子一直关在大将军府的地牢里,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
南露华不知道上官冀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事,可在愤怒过后,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很恶毒的计划,那个计划十多年过去了,也该实行了。
上官冀太了解南露华,一瞧她眼底浮现笑意,他便心里一冷,这个女人一定又在想什么恶毒的计划害人。
而她要害的人,很可能就是他,就是不知道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要用怎样恶毒的阴谋来害他?
南露华抬手拿开了上官冀的手,望着他冷声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上官冀对于南露华这样的态度很不难,身后搂住南露华腰肢,水中掌下是柔软细滑的肌肤,他低头望着她眼底的惊恐与厌恶,他勾唇轻蔑一笑道:“一个被本王无数次压在身下奸污的太后娘娘,你也没什么可高贵的吧?不妨告诉你,本王就喜欢你被奸污挣扎的可怜样子,让人很想就那样活活蹂躏死你呢,我的太后娘娘。”
“上官冀,你就是个畜生!”南露华恨不得杀了上官冀,当年她被选入宫,初遇上官冀时,便知这男人很可怕,才会宁可做上官君申的良娣,都不肯为上官冀的正妃。
只因,这个男人就是条毒蛇,他性情阴冷不定,她若是嫁了他,定然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而她当年看对了,蜀王后果然在嫁给上官冀不到三年,就说什么暴病而死了。
其实她去让人查过,蜀王后是被上官冀折磨死的。
这个男人就是个没人性的恶魔,他身边的女人,就没有活过五年之久的。
上官冀被南露华骂,他不怒反笑道:“你说的对,我就是个会对你施行兽欲的畜生,可这一切又是谁逼的?你当年若是不那么下贱的宁可为他的妾室,也不愿意当本王的正妃,本王又何必忍无可忍借醉把你强了?”
南露华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她当年不愿意嫁给他,他就可以不顾伦常的强暴自己的嫂子吗?
上官冀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勾出讽刺一笑道:“你可不是本王的嫂子,本王的嫂子是惠安太后唐兰之。而你……你最多算本王堂兄的一件衣服,本王穿过了,他不是还可以穿吗?就是不知道,他穿你这件破衣服时,你是什么样的感觉,是放浪的在他身下风骚承欢,还是看着他那张脸时,想的是侵犯你的本王呢?”
南露华承认,当年每每看到上官君申时,她的确会很害怕。
只因上官冀与上官君申长得太像了,她曾经多年不曾让上官君申碰过,而是找个与她身形相近的女子,易容成她的样子去侍寝的。
而上官君申从不会亲吻她们这些嫔妃,她心知她们所有人都只是生孩子的工具,而上官君申没有必要去怜惜她们这些贪图荣华富贵的工具。
上官冀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废话,只望着她,眼神阴鸷的说:“我知道如今你在长安势力不小,给你三天的时间,帮我找到拂如,只要你办好到了这件事,我这回来长安便放过你。否则,我会让你时隔三年之后,再尝尝我对你的暴虐兽行。”
南露华被推向池壁,她手臂趴在池边,望着那离去男人的背影,她眸光里满是恶毒之色。上官冀,你不是喜欢对我施虐吗?那我就送一个与我年轻时相似的女儿给你,让你好好回味你年轻时对我的所
暴行。
曹氏见南露华很久都没出来,便很是担忧的想进去看看,结果刚迈出一步,便见南露华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南露华出来后,便对曹氏附耳吩咐些事。
“太后,这……”曹氏没想到太后竟然会有这样恶毒之心,她这样做可不是在报复上官冀那个畜生,而是在毁琴瑟啊!
“让你去,你就去!我这些年的生不如死,也要让他后半辈子好好尝尝。”南露华恨上官冀已经恨疯了,疯的她连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女儿,也不要了。
曹氏皱眉犹豫半响,最后在南露华杀人的目光下,还是摇头叹气去执行了。只希望,太后将来不要后悔吧!
至于琴瑟?这也是她的命,谁让她是个生来便带着原罪的孩子呢!
------题外话------
柳大丞相好事近了,我在想,要不要让墨师兄与丞相大人一天迎亲,然后来个狭路相逢,两美男为争道路,嘿嘿嘿,掐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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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亲热请关门
浴火宫
浴火宫主回来后,便让人叫来了唐肜,与他说了南露华的恶毒阴谋,真没见过这样的母亲,怎可如此糟蹋自己女儿?
唐肜对此倒是很冷漠,毕竟他又不认识那个什么琴瑟,南露华要拿对方怎么报复上官冀,都是与他无关的事。
“唐肜!”浴火宫主第一次对唐肜冷声说话,起身走过去,握住了唐肜的手腕,望着唐肜冷漠的眸子,她心里莫名的难受,为何他会变得这般冷漠?难道他一点悲悯心都没有了吗?
唐肜望着浴火宫主,倒是觉得她近日来变得太过于仁慈了。好似她从一个杀伐果断的女王,变成了一个慈悲为怀的佛陀,总是想着用自己一己之力,去拯救这个人间炼狱中的人。
浴火宫主受不了唐肜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第一次打了唐肜,一巴掌打在唐肜的脸上,打落了唐肜的银面具,她挥袖转身出了后殿。
唐肜不是不能躲开那一巴掌,而是不想躲,他觉得浴火宫主的心在变软,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一个统治者,如果她的心变软了,接下来要面对的便是轻蔑与背叛,
他不想看到她最终成为别人刀俎之下的鱼肉,她该是永远高高在上的女王,绝不能被任何人踩在脚下轻贱。
浴火宫主出了后殿,便穿过前殿,出了浴火宫主,她绝不能明知一个孩子,被自己的母亲送上亲生父亲的床上,而坐视不理,这样她会余生不安的。
唐肜很快戴好面具追了出来,他就知道浴火宫主一定会去救琴瑟。
是夜
长安城中
夜幕之下,有两抹身影急速的一前一后追逐着。
唐肜一路追着浴火宫主,可这次她似乎真生气了,速度比平素快了太多,他只能勉强追上她的脚步。
浴火宫主飞跃过一排排的民房屋顶之上,在星月的光芒之下,她犹如高贵的火凤,浴火飞来,留下一抹艳红残影。
唐肜紧随其后,在后来终于追上了她,而此时他们躲过这座宅子四周的暗卫,来到了一座清幽的小院,飞身落下。
浴火宫主倒是一点都没有掖着藏着的意思,就那般光明正大的走向房门,一脚踹开了房门,进了充满迷情香的房间里。
上官冀不是没有察觉到迷情香的气味,可他不在乎有谁要设计他,反正送上门女人,他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笑纳。
浴火宫主来的还是有些晚,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压在昏昏沉沉的琴瑟身上*,而琴瑟浑身不着寸缕,肌肤上已有被男人蹂躏的一块一块青紫。
上官冀已脱了衣服,正享受这个有几分相似南露华的娇嫩少女呢,谁知千钧一发之际,却被一个红衣女子闯进来坏了好事。
浴火宫主挥袖射出无数金针,在上官冀闪躲之间,她便挥袖甩出一条红菱,把似还有一丝清醒的琴瑟卷到了怀里,抱着这可怜的孩子,转身步履飘逸的走了门。
上官冀这下也清醒了,望着那个红衣女子的背影,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可对方是谁,他却脑袋昏昏沉沉的,暂时想不起来了。
唐肜站在院中,望着抱着一个被红菱包裹的蚕蛹少女出来,他眼底浮现无奈,宫主似乎因为那份慈悲,变得有些任性妄为了。
上官冀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便赤脚出了门,见那红衣女子要走,他便脸色阴沉的下令道:“拿下他们!”
唐肜出手了,夜幕下他身法很诡异,那些出现的暗卫,只觉得眼前有一抹白色影子闪过,脖子便被划破,瞪大双眼的他们,握着剑柄的手,却再也拔出那把利剑了。
唐肜已闪身回到了浴火宫主身边,手中拈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巴掌大的月牙小刀,细瞧之下,倒是很向夜空上的上玄月,清冷的杀人都是不见血的。
上官冀从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人,而这个白衣男子,显然是这个红衣女子的属下,属下都如此恐怖了,那这个红衣女子岂不是更可怕?
浴火宫主是不打算琴瑟受伤的点了她睡穴,可上官冀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她却要让他痛苦,朱唇微启,清冽的声音道:“上官冀,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也不放过,你果然如你自己说的一样,就是个不顾人伦的畜生。”
“你说什么?站住!”上官冀不知道那个红衣女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挥手招出更多的死士,一波一波的拦截着那二人。
唐肜轻松的抹杀一条又一条生命,他是想用驭兽术召唤这附近的毒虫,可是浴火宫主不是他能百毒不侵,一旦毒虫伤了浴火宫主,他恐会后悔莫及。
浴火宫主可不介意曝露自己的身份,她一手抱着被点了睡穴的琴瑟,一手护袖打出烈焰掌,这种掌法有点意思,是用一种毒洒出,用内力轰然出的烈焰,又毒又恐怖,是一种毁灭性的毒辣掌法。
可就是这种毒辣的掌法,成了浴火宫主成名绝技。
上官冀认出了这种掌法,浴火宫主第一次出现在中原时,便有一名女子用这种掌法,在武林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浴火宫主一挥袖,如展翅的凤凰般翩然飞去,消失在夜幕之中,唯留下缥缈的一缕声音:“吾乃浴火宫主,有本事尽可找本座报仇……”
唐肜也已随着浴火宫主一起离去了,他很不满浴火宫主今夜的所作所为,这般的暴露身份惹上上官冀,与他们并没有任何益处,反而只会惹来一些讨厌麻烦,
上官冀望着漆黑的夜空,他眸中是翻腾的怒火。南露华那个贱人,一定隐瞒了他什么事。
而这个出现在他床上的*少女,明显是人刻意安排的,如果不是他的人为讨好他而安排的侍寝女子,那……这个少女便是南露华派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