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诶呀！好了，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好，我就不自己做了，过几天我去店里面买送来好了吧？”
    唐心斜过头，眯了眯眼睛，警惕地审视着面前的唐森“你个臭小子！实话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唐森却反倒怔了怔，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什么怎么样啊？”
    唐心抬手就狠狠推了下唐森“你别耍花样！实话说你是不是又缺钱了？不许跟祖奶奶要！你要是缺钱的话直接跟我说，我可以从顾令那里拿！”
    唐森听到这话，不知觉感到有些好笑。哼哼地抖了两下，又抬手对着唐心摇了摇“姐你想什么呢！我就算是想要钱，也不能打到老人家头上！她本来就够可怜了！有顾令那么一个曾孙子，还摊上你这么个曾媳妇！倒霉死了！我才不欺负她呢！”
    唐心脸色一黑，倒不是因为唐森损了自己，只是觉得，唐森这么对祖奶奶好，就是比较蹊跷“那我就问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唐森用力地把手摊开，心情从内而外都诚恳的不能再诚恳“我真的不想要干什么！我就是觉得奶奶挺好的，我想要对奶奶好一点吗！”
    唐心咬着牙，却也始终对唐森这个家伙半信半疑的。思索了半晌，又准备开展温柔政策“唐森啊？你这样整天来看奶奶，公司的事情呢？你是不是在公司里面遇到了什么事情啊？你跟我说实话。”
    唐森自然清楚唐心关心他，但是关于自己对程乐的那些心情，以及鉴于唐心和程乐之前的那些过去，唐森却还是不敢明说“公司没有什么事情啦！反正姐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真的没有事情了。”
    唐森说着，又抬眼望了望走廊尽头，回身把唐心又拉到了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像是话家常一般翘着二郎腿问唐心“不过姐，你和顾令，你确定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吗？就这么下去，不离开了？”
    唐心虽说现在清楚自己内在的心情，但是表面上，却还是不习惯于给予任何人一个准确的答案“还好吧，总之现在，是不很想要离开。”
    唐森开朗地笑笑“那么就对了嘛！你就是喜欢上顾令了！这样不就好了，那么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顾令的时候，就是现在，是什么感觉啊？”
    唐心低着头，淡黄如芦苇般的长发垂到面前，琢磨了一下，又很无趣地耸了耸肩膀“什么什么感觉啊？就是有了感觉就会清楚啦！要是能形容的话，教科书上不是早就已经开课了！”
    唐森无趣地扁了扁嘴巴，转而看向前方，眼前不知觉又晃过，深夜的橘黄色灯火下，程乐给自己煮夜宵时的温暖侧影……唐森低下头，忍不住弱弱叹了口气。
    唐心这时才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转眼敏锐地看向唐森，盯了盯对方，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反应，便又用手肘重重地戳了下对方，差点就将对方给弄到地上去“我说你什么情况？”
    唐森反应着，抬手揉了揉自己被唐心戳到的地方“什么啊？”
    唐心黝黑的眼珠一转，突然又直直盯着面前的唐森，只盯的对方有些胆怯“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啊？可是你这小子！不会之前都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吧？怎么还要问我那是什么感觉？”
    唐森抿了抿嘴，态度自然有些防御的感觉，深怕唐心发觉自己的目标是程乐，于是又开始对唐心打着哈哈“别闹了！怎么可能！我就是随口问问！再说了！我能遇上什么喜欢的人啊！以前都是为了骗那些女人，身边就你一个，我还能喜欢你啊？”
    “我是以为你在公司遇到了什么……”
    “遇到了又怎么样！我这么帅气逼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好了别说了！越说越离谱，我先走了！”唐森说完，起身也不等唐心阻止，匆匆忙忙便往走廊尽头跑去。拐了个弯刚要下楼梯的时候，却又撞见了程乐。
    因为这几天里，程乐着实在医院见到了唐森不少次，所以如今便也没有多少惊奇，单单像是打招呼似的问了一句“咦？你要走了？”
    唐森点了点头，看见对方就要离开，一把就用双手钳住了对方的胳膊，一时间，他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迷人的麝香气味，从衣料里面悠悠袭来“诶！你要去看奶奶啊？”
    程乐点了点头，转头望了下前方，又回身看着依旧抓着自己的唐森“你要跟我再进去待一会儿吗？奶奶似乎还挺喜欢你的。”
    唐森笑了笑，随后又摇了摇头“不了，奶奶睡了，而且唐心也在，你确定你要进去吗？”
    程乐听到‘唐心’的名字愣了愣，而说实话，自从他真真切切地从唐心眼中看到了她对顾令的爱之后，他那原本的希冀与幻想也算是彻底泯灭掉了。只不过放下唐心毕竟还是个过程，他现在，刚刚走到不想要去面对对方的阶段“这样啊，那么我想奶奶应该也没什么事的，要不，我改天再来吧。”
    唐森听到这里，放心地松开了程乐转身下楼。程乐几步跟上唐森，亦步亦趋地下了楼梯之后，努力表现地态度乐观“我们去吃饭吧！街对面新开了家串串烧烤。”
    唐森转过头，看着程乐那张灿人又清澈的少年脸庞，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一时刻，唐森多么想要祈求上天，能够和对方，就这么下去。
    ☆、第五十九章
    画面转回到唐心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本来中午的时候顾令发短信说要和唐心晚上一起吃饭的, 可是谁知道, 中途公司里面突然接到一个来自海外的视讯会议, 关乎到公司资金调度的问题，顾令不得推迟, 便只好跟唐心在电话里面把约会取消，然后让舒群去接唐心回家。
    唐心多少也是有些习惯了顾令对自己的态度，并且凭借对方为了不让自己离开, 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的态度, 也清楚的相信对方有多么在乎自己。所以如今, 顾令即便在电话里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不淡，她也没有感到过多的气愤与失落。
    一个人晃晃悠悠地从医院里面走出来, 唐心垂眼就看见了一抹车头灯扫过自己的膝盖。抬头, 唐心顺着光路看见舒群, 对着对方笑了笑之后, 便走进了车里。
    准确的来说，这应该只能算是唐心与舒群的第二次正式见面, 中间的两次, 虽然也算是说过话, 但是因为当时彼此都心怀鬼胎或者情绪激烈, 也并没有什么关于和对方交谈的切身感觉。
    意识到如此情况的唐心和舒群都感到有些拘谨, 车开过后，唐心才礼貌性地和舒群说起话来“顾令那家伙真是过分，放我鸽子不算, 还麻烦你来接我。”
    舒群对着一旁的唐心笑了笑，随后又目视前方专心开车“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
    唐心点了点头，抬眼望着前方在黑夜中更显绚丽的街景，有意无意地问舒群“我很好奇，一直以为秘书这种东西都是女的做的，你怎么会是顾令的秘书，还要帮他开车，秘书怎么有这么忙吗？”
    舒群爽快地笑了笑，一只手熟练地按在方向盘上面旋转“有可能是因为顾令比较喜欢我这种比较刚强多功能的秘书，所以我就成为了他的秘书吧。不过你也可以说我是他的助理啊，这样就比较像男的了不是吗？”
    唐心笑了笑，似乎一瞬间，感觉到舒群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便脱口而出“你感觉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啊！”
    舒群却因为这句话而提起了兴致“哦？什么人啊？不会是唐森吧？”
    唐心打趣般的眨了下眼睛，一只手撑着额头，任由鬓角处的长发被自己的手指挤在头皮间，肆意顺着脑袋垂下“那就太侮辱你了，是一个我以前认识的人啦！准确的说，就是顾令。”
    舒群不禁又是吐出一个清亮悦耳的笑声，歪着脑袋开起了拙劣的玩笑“哦？那么我和你认识的人还蛮熟的。”
    唐心稍显生疏礼貌地扬起嘴角“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了，只是因为，我和顾令，也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原来其实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舒群好奇地“哦”了一声，随后便顺口问道“很久之前，多久之前啊？不会是五六岁吧？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唐心摇摇头，似乎因为舒群地问话，整个人也掉进了浓浓的追忆中“是我十岁的时候，那时候顾令十八岁。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他比我大八岁，家里又有钱，小的时候，就是住在我家对面的邻居，我和他其实总的来说，就是在他的车里面谈过几次而已，就像我们两个现在这样，谈些什么内容我都有些记不清了，而且要不是顾令说记得我，我也根本都忘记了他的样子。”
    一旁的舒群听到这里，脸色突然间就难看了下来。唐心没去在意，一只手撑在头上，继续悠然说着“也幸好他还记得我，不然的话，我想我可能这辈子都不能找到他了。想想老天对我还真是蛮不错的，既然能够让我即便做了这么多的亏心事，还能找到他。”
    话毕，舒群却许久不语，唐心一个人沉默半晌，才注意到了舒群的态度。然而唐心只当对方是走神，便很不开心地拍了下对方“好了！我知道我的故事很无聊，你也不用把态度表现得那么明显吧？”
    舒群很逞强地扬起一个笑，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般难受。木然盯着面前的道路半晌，手都有些不稳了。但是他心里面却仍旧因为唐心的话烧着一团火，为了能够使自己得到一份准确的答案，舒群突然主动友好地问唐心“晚上一直等顾令，你都没有吃饭吧？”
    唐心没注意到，舒群这次说的是‘顾令’而不是‘顾总’，只是自然地撅了撅嘴巴表示不开心“当然没吃啊！我一直在医院等顾令，可是谁知道，他居然又有事情。”
    舒群微微一笑，牙关死死地绷紧，半晌终于提出自己憋在心里面许久的请求“那么我先带你去吃个饭吧？你就这样回家，佣人估计已经离开了。”
    唐心自然是愿意去吃东西的，但是因为和舒群不熟。而且除却骗人的目的，唐心是很不喜欢和不熟的人走的太近的，于是一开始，唐心便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婉拒“这……不太好吧，你送我回家之后不就可以下班了，我要再去吃东西多麻烦你。”
    舒群趁着前方道路通畅，转头给予唐心一个放心的笑。白皙的皮肤在暗夜的映泽下，显得既朦胧又高贵“没事的，反正我也没吃饭呢！我们一起去吃，总不至于看起来太过于凄凉。”
    唐心有些压抑地笑了笑，玩味地瞅着舒群，一只手不自觉就揪住了自己鬓角处的发丝弯来弯去“我只是以为，你这样的男人应该会有女朋友的。”
    “想太多了，我整天忙着做顾令的秘书，哪有时间去谈恋爱。而且……”舒群说着，余光又复杂地瞄向唐心，情绪却在唐心抓不住的时刻转瞬即逝“我是说总之，反正都要吃东西的，一起去吧，我没有女朋友，顾总也不知道，又不会有什么误会不是吗？”
    唐心努了努嘴巴“你没有女朋友，顾总也不知道？这话怎么感觉听起来，不是那么很清白啊？”
    舒群也知道自己平常不是很会说话，这样一紧张起来，就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而眼下，他也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能够尽量地和唐心多聊一会儿。
    之后舒群将车拐了一个弯，偏离了之前要走的路线，从江的另一边往南京路驶去“没记错的话，南京路那边新开了一家寿司店，我们去尝尝吧。”
    唐心一脸惬意，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阴谋所在。而且对于舒群这样的人，她似乎也看得很清，想着不过是一个顾令的喽啰，自己生命中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好啊。”
    就这样，舒群带着唐心去了南京路一家新开的寿司店吃晚饭。一路上，舒群又多多少少和唐心谈了一些话题，不过因为彼此的交涉实在不深，所以时间在唐心的眼里看上去，就要显得格外漫长。
    舒群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和对方坐到寿司店里面之后，想了想便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对于当年那个顾令，你了解的多吗？”
    唐心的眼神诧异一闪，随即“恩？”了一声。
    舒群歪歪脑袋，把面前的樱花寿司推到唐心面前“怎么了？”
    唐心笑了笑，低头盯着面前米饭上那一抹粉红，照实说“没什么，我只是以为你不感兴趣的，而且，你也不用为了和我说话，尽量去找我想聊的话题。”
    “我哪里那么无聊，只是真的好奇罢了，想不到你和顾令，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唐心不好意思地弯起嘴角，情绪里自然存着些许别扭“是啊！说起来感觉我自己还挺矫情的。但是只要一想到，既然和他反正都这么有缘了，那么顺气自然也是不错的。”
    舒群的目光逐渐地黯淡下去，一只手不安分地用汤匙敲着碗盏的边缘，‘哒哒’地好不令人心烦“看你根本不是喜欢顺其自然的那种人，只不过是心里面真的也很愿意了不是吗？”
    唐心的表情又别扭了一下，半晌，略带着些许嘲讽意味地说“想不到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舒群微微一笑，庆幸话题终于转到了自己身上“怎么不一样？”
    唐心却在心房即将向舒群敞开的时候收了回去，收敛了语气，温和又生疏地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的时候很细心，如果顾令也能像你这样的话，我就不需要和他吵那么多了。”
    话毕，唐心夹起面前的樱花寿司吃了起来。舒群默然，一个人盯着自己面前的料理，竟也是没有什么胃口了。其实明明感觉交谈的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间，两个人就又没有话说了。舒群一个人怀着心事，唐心未想到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什么不妥，想是他在思索自己的事情，于是就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了。
    气氛如同闷在三温暖中，窒息又麻木了起来。
    之后舒群送唐心回家，看见对方走进那座，在树影摇曳下影绰绰的别墅建筑之后，将已经拨通的手机抬到了自己的耳边“喂？顾总，有件事情，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
    “什么事情？我想你很清楚，你偷走了我的身份。”
    ☆、第六十零章
    顾令在听到舒群的话之后，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没有想到, 唐心竟然会和舒群谈到这个事情。他明明以为, 这件事情只要自己不说, 木讷的唐心和听话的舒群，两人即便是有些许的交集, 也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而未免舒群已经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唐心，顾令当天晚上，就主动在开完海外的视讯会议之后, 和赶回公司的舒群, 相对坐在了办公室里面。
    房门紧关, 舒群端端坐在顾令的对面，一双温和又装满了心事的眼眸扫过面前的办公桌, 看见上面还放着今天早上自己送过来的部门文件“我想不到, 即便是做了这种事情, 也该告诉我一声。”
    顾令仍旧半栽倒在自己的靠椅上, 懒散又轻松的样子，让此刻的他看起来格外扎眼“我知道这种事情就算是提前告诉了你, 你也是不开心的, 那么既然我这样做了, 让我和唐心都开心, 为什么要折磨你呢？不告诉你的话, 不就好了？”
    舒群抬眼，目光一时变得锋利，漆黑瞳仁在月色的折射下, 看起来好像是两颗黑曜石镶嵌在里面“冒领我的身份，告诉唐心，你是当年她认识的一个人，你真的觉得，这就是你和她在一起的保证？如果唐心因为知道你不是我而放弃你，那么你就应该清楚，你们之间就和陆子桓说的一样，不堪一击！”
    顾令的头微抬，脸像是被突然扇了一巴掌似的。但是转瞬，却还是稳稳地拿捏住了自己的语气“那么我想你是把你的作用想的太过于强大了，我和唐心，在她不知道我，也就是我利用你的身份来和她产生联系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我了，只是后来我们吵架，我为了巩固一下我们彼此的感情，所以才冒用了你的身份。”
    “既然可有可无，那么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唐心，这件事情如何？告诉她，其实我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人，告诉她你从头到尾都在骗她？陆子桓的事情，还有过去的事情，把这些都告诉她，你敢吗？”
    舒群突然这样挑衅的语气让顾令感到格外的不爽，目光顿时就冰冷了下来“舒群！你应该清楚你的身份，当初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坐牢了！”
    舒群顿了顿，自然也是清楚，自己当初突然消失在唐心的世界里，亦是差点消失在了整个世界上的。18岁，本来殷实的家庭，却因为父母吸毒而彻底坍塌下来。舒群当时年少受不了打击，再加上酒精的影响，一枪就打死了那个贩毒的男子。幸好当初的同学顾令帮忙，而且鉴于舒群当时准确的说还未满十八岁，便疏通了些人，只关了四年，就把他给放出来了。
    所以准确的说，顾令是舒群的救命恩人。但是同时，事实却不可否认，顾令仍旧是抢走了舒群的身份。唐心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的那个邻居哥哥，其实是舒群。
    “你说得对，你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诚心诚意地为你办事，可是顾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顾令的神情在这时缓和了一下，也是因为他心里面清楚，舒群终究是做不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的，而且何况，顾令从来不认为，过去舒群和唐心的那个小插曲，对于彼此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更加不清楚，唐心这么多年来足以支撑自己的那个信念，就是舒群“所以舒群，我希望你直说，你现在是因为什么生气呢？是因为我冒用了你的身份而不告诉你，还是因为你心里面其实一直惦记着唐心，觉得我抢了你的位置？”
    舒群顿了顿，内心里自然是觉得这两点原因各占二分之一。而且第二个因为唐心的原因，则因为舒群对唐心些许的感觉，成为更为重要的一个“我不知道，顾令我只是觉得不公平，你这样，真的很过分。”
    顾令的眼珠转了转，随后把身子直起来，语气也比之前更加的柔软了起来“好，如果你觉得不公平，那么现在我跟你说声对不起。舒群！你应该清楚我有多爱唐心的，只要能够留住唐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是愿意的，而你也应该知道，就算我是告诉了唐心，你是谁，你觉得唐心会突然之间爱上你吗？”
    “我没有……”舒群听到顾令这么问，登时没有了气焰，只是觉得苦恼与急促，眼睛里面则控制不住地闪现出唐心的样子，她过去的样子，她现在的样子。
    顾令的表情在这时候凝滞住，想不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就这么戳中了舒群的心思。而他的心思里，居然存着一个自己的唐心吗？这样想来，顾令便绝对不能留下舒群了“你喜欢唐心是吗？”
    舒群努力表现的淡定，可是脸却开始变得不住炙热“我没有。”
    顾令失望地摇了摇头，分毫之间便看出了舒群的态度“你遇见她的时候，她应该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舒群，你怨我抢了你的身份，一个对于唐心来说可有可无的存在，而你，却在她已经成为我的人之后，喜欢上她了吗？”
    “我说我没有！”舒群生气地吼了一句，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紧紧地撑在了桌子上面，而在发泄过后即将站起的时刻，舒群又控制住自己把手放了下来。低下头，盯着面前自己颤抖的手，无力地说着“顾令，我和她只是见过几次面，有可能是因为我也真心觉得她很熟悉，所以才会有些感觉。但是我不喜欢她，只是好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