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不客气。”
    原本在木木旁边趴着的小五看到褚琰，站起来跳下沙发，走到褚琰的脚边，拿头蹭了蹭他的脚。
    木木看小五这夕亲近褚琰觉得非常羡慕，他和小猫咪聊了好久，小猫咪都没有理他。
    褚琰看出他的失落，也在意料之中，小五一直以来都不太爱亲近陌生人，能第一次见面就让它接受的似乎只有叶准。
    “小五怕生，多见几次就好了。”终是不忍看这样懂事的小孩伤心，褚琰出声安慰了句。
    木木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橙子也不吃了，蹲到地上去找小五聊天。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褚琰也不再多说，去将他的背包拿了过来。
    吕芸替木木准备的衣服很充足，连小家伙的睡衣也准备好了，除了衣服，褚琰发现背包里还有两个橡胶小鸭子，顺手一起拿了出来。
    将衣服放到浴室里，褚琰又去了厨房，打算帮叶准收拾厨房，刚一走到门口的就听到叶准在打电话，“品酒会”三个字让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叶准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一边刷碗一边说：“虽然我很想去，但是这半个月不行。”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叶准笑骂了一句，说：“戒酒半个月，这个期间你们谁也不要约我……为什么？家里管得严呗……什么没出息，我就乐意被管，行了，别废话，我还要洗碗带孩子呢，挂了啊。”
    叶准说完，伸手想将手机拿下来，后面伸出一支手帮他拿了下来，他回头一看，看到褚琰站在背后，帮他将手机通话按掉，放到一边。
    “不去要帮木木洗澡吗？怎么过来了？”叶准向外看了看，发现木木正蹲在地板上，面前蹲着小五。
    “一会再洗，过来帮你洗碗。”褚琰站到他旁边，开了另一个水槽的水龙头，帮忙冲洗已经用洗洁精洗过的碗筷。
    “洗碗就算了，我更想你帮我洗澡。”叶准调笑了一句。
    这句话让褚琰想起了昨晚在浴室的时候，叶准全身赤裸，勾着自己的脖子，亲吻自己时的样子，还有自己的手抚上他细腻光滑的皮肤时的触感，更清晰的是他替叶准释放时，叶准在自己耳边发出的带着情欲的鼻音。
    不管是哪一个，都清清楚楚地烙印在脑海里
    “教授。”
    叶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褚琰的回想，他微微抬头，就见叶准倾身离自己很近：“你在什么？”
    “没有。”褚琰将脑中那些过于旖旎的画面逼退，把冲洗干净的盘子放到架子上，又说了一句：“你不用迁就我的要求。”
    “嗯？”
    “我的意思是，”褚琰看着他，“可以喝酒，不过要适量。”
    他确实不希望叶准喝太多酒，刚才听到叶准拒绝别人的时候，他甚至是有些高兴的，为叶准这样在意自己的话而感到高兴。
    嗜酒伤身，这句话是没错，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能强制性要求叶准用自己所认为对的方式去循规蹈矩地过活，只能在合理的范围内，适当地纠正他的坏习惯。
    听了他的话，叶准这才明白他刚才是听到了自己和朋友的电话，手中刷碗的动作停了下来：“不是迁就。”
    “不是迁就。”叶准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自己愿意的，不管是当初早起去学校上课，还是现在戒酒的想法，都是我愿意的。”
    褚琰定定地看着他，听他继续说道：“ 你可以随便管我，我想跟你在一起，也乐意去改变，也许我不一定能做得很好，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褚琰下意识问：“什么？”
    叶准看着他，微扬的桃花眼流转生辉，语中带笑：“你可以惩罚我，用你所想到的方式，我非常愿意配合。”
    褚琰：“……”
    都是套路。
    作者有话要说：
    叶准：教授，你可以自由的……
    褚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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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两人收拾好厨房出来, 发现木木自己已经拿了作业本在做作业了，叶准过去一看，原来是在给画本里的图案上色。
    叶准小时候对画画有过一阵子兴趣, 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当流浪画家，拿着画笔在家里涂鸦, 墙面、地板被画得到处都是, 奶奶每次都跟在他身后收拾，后来兴趣没了，画笔放着还嫌占地方，画家自然也没做成。
    想到这里, 他禁不住笑了出来, 小时候的那点兴趣被勾了起来，走过去坐到木木的旁边, 装模作样地教小家伙填色, 过一把老师的瘾。
    褚琰对这种幼稚填色游戏没有什么兴趣, 说了句“我上楼处理点资料”就上了楼, 小五在他和叶准之间看了看, 果断选择跟他上了楼。
    他一离开，客厅就只剩下叶准和木木两人，木木停下手中的动作, 往楼梯的方向看了下, 确定褚琰已经上楼了，才小声地问叶准：“小准叔叔，我住这里会不会吵到褚叔叔啊？”
    他今天听妈妈说是住小准叔叔家, 没想到却是住没有见过面的褚叔叔家，心里不免感觉忐忑不安，他想起之前妈妈加班的时候，让他到隔壁的阿姨家吃饭，那个阿姨并不喜欢他，还说他给人添麻烦。
    因为是单亲家庭的缘故，身边总会有一些同情或是嘲笑的声音，小家伙虽然还不懂那些话的好坏，却也变得心思非常敏感，而叶准虽然父母双全，小时候却也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对他这种心理也算有些理解，听他这么问，伸手摸了摸他：“不会的，我们小声一点就好了，褚叔叔是个很温柔的人。”
    木木听懂了前面那句，没有听懂后面的意思：“温柔是什么？”
    “唔。”叶准想了一下，换了一个好理解的形容，“就是很好的意思。”
    “我知道了，就是好人。”这个木木听懂了，就是说褚叔叔非常好，不会嫌弃他的意思。
    这样一想，小家伙放松了下来。
    叶准夸了一句“真聪明”，伸手端起旁边的杯子喝水，刚喝了口就又听到木木问：“小准叔叔，为什么要管褚叔叔叫婶婶，老师说婶婶是叔叔的老婆。”上课的时候，老师教他们认过爸爸妈妈的兄弟姐妹关系，他记得非常清楚。
    “噗！”
    叶准差点被他的话呛了一口水，转头对上木木天真无邪的眼神，心里想：你老师说的没错，婶婶确实是叔叔的老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乐了起来，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脑补褚琰听到这话的话会是什么表情，觉得非常有趣，很想上楼撩他一下。
    “小准叔叔？”见他不回答，木木又叫了一声。
    “没有为什么啊，小孩子不要纠结这个，快做作业。”叶准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他倒是愿意解释自己和褚琰的关系，但小家伙太小了，不能影响他的认知。
    “哦。”木木点点头，没有再问，低头继续涂鸦。
    褚琰要处理的材料不多，不到一个小时就处理完了，下到一楼的时候看到木木已经做好作业，正和叶准在玩飞行棋，便让他过来洗澡。
    木木年纪还小，平时在家大多都是吕芸帮他洗澡，但是让褚琰帮他洗澡，他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红着小脸对往浴盆里放水的褚琰说：“褚叔叔，我自己可以洗澡。”
    褚琰也没有替小孩洗澡的经验，听他这么说，抬头问：“会洗吗？”
    “嗯！”木木用力地点点头，他在家偶尔也会自己洗一两次，不过还要妈妈帮忙穿衣服。
    褚琰觉得让他自己洗澡也能培养他的独立性，于是帮他放好水和脱了衣服便出了浴室。
    叶准在客厅逗小五玩，见他从出来，出声问：“不帮小家伙洗澡吗？”
    “他自己可以洗。”
    “哟。“叶准挑眉，往浴室那边看了下，”比我厉害啊，我都还要你帮忙洗。”
    “……”
    褚琰看了他一眼，不予置评，去帮木木准备睡觉用的被子。
    楼下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叶准在住，一间是秦勉在住，秦勉每个月放假的那两天才过来住，房间平时都是空着的，不过木木还小，晚上睡觉肯定离不开人，叶准提议让他和自己一起睡。
    木木和叶准比较熟悉，对这个提议褚琰没有意见，避免两人晚上抢被子，他另外又给木木拿了张夏天用薄毯。
    木木洗完澡，褚琰帮他穿好衣服，又帮他把头发吹干才让他去睡觉。
    小家伙躺下，褚琰帮他盖好被子，见他躺得笔直，闭着眼一动不动，想到刚才在书房查过的关于如何照顾好小孩子的帖子，问：“要听故事吗？”
    平时在家里的话，木木在睡觉前妈妈都会给他讲睡前故事，哄他睡觉，但今天在褚叔叔家他是完全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听到褚叔叔会这么问，一时间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对方。
    就连在一旁的叶准也没有想到，看着褚琰。
    木木看了褚琰好一会，直到褚琰又出声问了一次才反应过来，抓着被子期待地问：“可以吗？”
    “可以，等我一下。”
    褚琰出去客厅拿了平板电脑进来，在网上找了个儿童睡前故事，坐在床边开始讲给木木听。
    褚琰的普通话非常标准，声音略显清冷却富有磁性，即使是在讲儿童故事的时候不似幼儿园老师那样带着活泼的色彩，反而有种在低声朗诵的感觉，抑扬顿挫非常明显准确，却也非常吸引人。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地小故事，从他嘴里出来，却也显得极其有意思，就连不爱听这些的叶准，都在旁边听得入了迷。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低头念故事的褚琰脸上，心里被一种奇妙的感觉包围着。
    眼前这个人看似清冷，却有着最细心的温柔。
    小孩子平时睡得早，养成了沾床就困了习惯，褚琰的故事才说念到三分之二，木木就快睡着了，临睡前，他主动伸手拉了拉褚琰的衣角。
    褚琰停下来，低头看着他，就听他说：“褚叔叔是一个温柔的人，非常好。”
    这是一句非常简单常见的话语，放在其他人口中，褚琰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出自一个四岁的孩子口中就让他感到意外了。
    这么小的年纪，何以懂得什么叫温柔。
    不过很快小家伙就为他解了疑惑，又说了一句：“小准叔叔说的没错。”
    叶准说的？
    褚琰眉目微挑，抬头看向一旁的叶准，对方朝他微微一笑。
    哄完小家伙睡觉，褚琰去收拾他换下来的衣服，等他把衣服和浴盆收拾好就看到叶准正倚在浴室门框边上看着自己，以为他要洗澡，便打算出去让将地方让给他，错身而过的时候，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褚琰回头，就见叶准松开自己的手，双手抓住衣服的下摆，往上一掀，将上衣脱了下来，眉眼弯弯地对自己说：“教授，洗完小的，接下来轮到大的了吧？”
    褚琰：“……”
    “胡闹。“留下这两个字，褚琰头也不回地离开。
    后来传来叶准愉快的笑声。
    叶准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的还是之前第一次来褚琰家穿的那套居家服，他拿着干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褚琰那边，低头去看他手中的书：“在看什么？”
    “财经杂志。“褚琰放下手中的杂志，拉他在旁边坐下，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帮他擦头发。
    两人面对面坐着，叶准盘着腿低着头，褚琰一条腿半跪着，微微弯了点腰，细心地帮他擦拭，顺道连耳朵里的水珠也一同擦去。
    叶准的头发很细很软，非常容易干，褚琰擦了一会，用手帮他打理了一下发丝，觉得差不多了便把毛巾放到一旁。
    叶准见他停下，动了下身体像起身，褚琰出声制止他：“等下。”
    “嗯？“叶准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