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还没消化完这句话,就听到厉千勋继续道,“总管,把他们在厉家客房的行李打包好给二叔二婶他们送过去。尤其是厉茜尔的东西,也一并搬走吧!”“好的。厉总。”总管忙不迭的答应着。
“所以你是叫我女儿马上从这里搬出去吗?还有我们?”孟寒露不可置信的看着厉千勋,气笑了。还真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他难道不知道,苏雨凝求他们把潘晓枝带进厉家的态度了吗?铲除了秋玲珺就立刻给他们甩脸色!简直是干得漂亮啊!
厉千勋冷着脸,径自的朝楼上走着,“看来二婶的理解能力没问题啊!带着你的女儿,离开我的视线。我实在对你的女儿喜欢不起来。还有,别再烦苏雨凝,我再看见你找她一次,孟家就会在s市少一个公司。我说到做到。二叔二婶应该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
“要为您准备一杯咖啡吗?”调查员看着眼前故作优雅的秋玲珺,修养极好的问她。
“不用了,再喝就睡不着了。”秋玲珺顾盼左右,死死的盯着紧闭的房门。这是会客厅,不是审讯室,那就说明,事情还没有到不可回转的地步。
看到张副市长推门进来,秋玲珺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尾,惬意的翘着腿,“副市长忙到这么晚,真是辛苦了。”
“你手里的秘密账簿,居然是假的啊!”张副市长坐下来,开门见山。
“啊!是吗?打算这么盖过去啊!”秋玲珺恍然大悟,似笑非笑的看向张副市长。
第四百八十八章:担心一下你自己
“好嘛!就这样吧!”秋玲珺点了点头,漂亮的水晶指甲扣着真皮沙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失态。笑得从容不迫,“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只有这样,那我威胁政府官员的事实就不成立,自然有些罪名也不能成立,毕竟我是知情者嘛!这点福利总是要给我的!对不对?”
张副市长老谋深算的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看着之前跟秋玲珺说话的调查员,“你出去一下吧。”
“好。我知道了。”调查员点了点头,起身离开。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听见关门声。张副市长这次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坐姿,松了松勒紧的领口,放松的笑了笑,“哈哈哈哈。看来秋夫人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啊!我说账簿是假的!”
秋玲珺了然,一副你懂我也懂的神情,“副市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肯定会这么说啊!我估摸着。现在那本秘密账簿,应该是被保管在副市长您的保险柜里了。对吗?作为保险。”
张副市长摇头笑了笑,秋玲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莫娜呢?还没来吗?”秋玲珺有些不耐的咬唇。请个律师而已。至于这么慢吗?一想到莫家平时的处事态度,秋玲珺此刻心底,还真是没有几分底气。
张副市长笑容可掬的回答秋玲珺,“嗯,这个嘛!大概马上就能过来了吧。但是,莫小姐过来后,秋夫人您确定您就能对付厉千勋和苏雨凝吗?”
莫娜当然会过来,不过是被警察局转交过来的,毕竟秋夫人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太多,莫娜已经是莫家一枚弃子了,依照莫家断尾求生的套路,应该会很快发出声明,将莫娜移除莫氏族谱。逐出家门。这样的事情在莫娜身上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没点脑子的人啊,在莫家,都是被碾压的命。
秋玲珺说服张副市长,也像是在说服自己,“厉千勋的头脑是转的挺快,再加上那个什么都肯为他豁的出去去做的苏雨凝,托他们夫妻的福,才让我突然有机会来参观这种检察官的办公室,顺便尝一尝检察院特有的咖啡。可是,张副市长您应该明白,对一个集团来讲,单凭一个人的聪明头脑是无法完全掌控的。再加上一山不容二虎,苏雨凝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她接近厉千勋是带有目的性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苏雨凝和厉千勋他们两个,势必会有一争。有间隙就有生机。这只是内忧。”
“再看em集团,厉千勋作为个人,他的股份是挺多的。可是s市的这些上流财阀集团们,可不是因为股份多,才拥有经营权的。厉南国手里还有股份,只要他一天在em公司,厉千勋永远不可能真正掌权。所以说,您现在就观望着,等以后,啊不,也许很快,我们就会在外面见面喝一杯。”秋玲珺自信满满,信誓旦旦的冲张副市长保证道。
张副市长笑了笑,他可是刚刚听说从厉家传来的消息,厉千勋和苏雨凝元月初十会举行婚礼,厉南国让出所有股权,厉千勋在厉氏只手遮天。哪里有秋玲珺说得内忧外患。
“秋夫人,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张副市长提醒道,起身离开。
……
警察局。
莫娜被林木成派人连夜突袭审问,已经有点精神崩溃了。将桌子拍的震天响,“警官!麻烦你找一下我姐姐或者我舅舅,告诉她一定要帮我!没有律师在,我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别再问我了!这么下去,我们两个只会更累。”
林木成拿着询问记录本,已经睡了一觉补足精神头,端了一杯水进了审讯室,“好吧!那我们现在正是开始吧!”
“算了吧!没有律师在,我是不会说半个字的!再说了!我杀人了吗?我拿刀了吗?只要我不承认,你们根本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顶多关我四十八个小时!我是莫家的人!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我要告你们非法监禁!”莫娜冷静下来,怒不可遏的看向林木成。“我劝你还是把我快点放了,让我回家。”
“想回家是吗?”林木成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纹丝不动的坐在莫娜的对面。
莫娜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皱了皱眉头,“我的律师难道还没有来吗?”
“律师吗?”林木成深吸了一口气,头摇的十分欢快,“我连个影儿都没见到啊!”
“是吗?”莫娜捏着下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是警察!肯定是为了让她快点承认罪行才这么说的!她舅舅还等着她跟北辰陌联姻分厉家的股份呢!秋玲珺是废了,可是她没有啊!按理说是不可能对她不管不顾的啊!
莫娜眯了眯眼,十分笃定的看向林木成,他肯定是在骗她。要不就是她走后厉家需要舅舅安抚,所以舅舅才来晚了的。
轻笑着看向林木成,莫娜依旧保持沉默,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温婉安宁的脸上,带着诡谲的笑意,“也是。谁让这次秋玲珺弄出来的事情,对厉家的震荡范围广了一些,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等。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给林警官讲个故事吧!”
“不知道林警官有没有经历过地震,我在英国的一个边陲小镇经历过一次,地面剧烈震荡之后,老鼠就会受到惊吓,躲进自己的洞里,畏首畏尾,不敢探头,不敢叫出声,因为他们害怕。可是过不了多久,知道外面平静之后,知道即使建筑物丘峦崩摧天塌下来,也伤不到他们的时候,这些躲在洞里的老鼠会重新爬出来活动。林警官,你知道为什么吗?”
莫娜勾唇冷笑,凑近林木成,带着毒蛇一般清冷的目光,“因为从哪里能得到食物,老鼠们都还记得。你以为秋玲珺为什么在厉家这么久没有被厉千勋扳倒,因为她许给老鼠们的是利益,而厉千勋是想将这些老鼠除掉。只要杀不死的,都会成为我的助力。再说了,我现在是北辰陌的未婚妻,身后是厉家跟莫家。警官,给你指条明路,把我放了,我不追究!”
第四百八十九章:最后放手一搏
“你好,我是莫氏财团法务组庾澄司律师。辩护律师不在场所做的供述。在法庭上不具有……”律师递上名片,看着已经十分不耐烦的徐元刀。
“知道了。知道了……”徐元刀名片都懒得接,指了指一把空着的椅子,“你等着,我去给我们老大说一声。”
徐元刀敲门进了审讯室,看了一眼莫娜。摸了摸鼻子,“老大。律师来了。”
“哎呦。来的还真是及时啊!不过,比我预想中的。慢了这么多,看来我这个姐姐,心真大。”莫娜得意洋洋的看向林木成。
林木成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走出了审讯室。
律师递上名片。看向莫娜,“莫小姐,我是莫总派来的律师。”
“看来我这个姐姐。对我还是有点感情的嘛!”莫娜盈盈一笑,将名片在指尖把玩。
律师推了推脸上的镜片。映射出幽蓝的冷光,“莫总让我来,是提醒莫娜小姐两句。您自己事情自己解决。不要跟莫家牵扯任何关系。否则,后果自负。”
“什么意思,姐姐和舅舅难道是不打算要厉家的股份了吗?”莫娜的手一顿,将名片紧握在掌心。
“莫小姐有所不知,您的未婚夫北辰陌已经向李菲敬先生提出解除婚约的请求。而且您跟北辰陌先生并没有领取结婚证,所以手续上也简便了很多。李菲敬先生也答应了。今晚的飞机,会离开s市。”
“北辰陌也在半个小时之前通过律师发表声明,辞去了em集团财务总监的职位,放弃厉家财产,回英国自行深造。莫总也代表莫氏财团开了新闻发布会,您也被逐出莫氏财团,莫家对违反法律法规的人,不会姑息纵容。换句话说,也就是您现在跟厉家和莫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律师带来的消息让莫娜太过震惊,以至于忘了呼吸。
“那他们要我怎么做才肯帮我?”莫娜抓着律师的手,急迫的看着他。
律师温文尔雅的笑着,从莫娜的手里挣脱,“莫小姐,当年您是怎么东山再起的,没忘记吧!找不到利益联盟的话,那就只能委屈您,配合警方调查了。或者您可以说一说,您手里还有什么底牌,值得莫总救您,我可以帮您转达。”
“我……”莫娜张了张唇,无力的合上。是啊!她现在没有一张可以供她谈判的底牌,原来在厉家呆了这么久,她还不如秋玲珺呢!
看着莫娜一脸灰败,生无可恋。律师理解的笑了笑,莫氏的残忍跟手腕一向如此。习惯就好。
“好了。会客时间结束。”林木成敲了敲门,抱肩看着已经在收拾东西的律师。
……
因为一个人带孩子的缘故,苏雨凝每天晚上的睡意都十分的清浅,稍微一点响动,都会把她惊醒。比如现在,卧室的敲门声。
厉千勋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苏雨凝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半梦半醒的游荡到门口,拉开了门,就看到北辰陌拎着行李箱,站在她门口。
“北辰陌?怎么是你?这么晚了,拎着行李箱,你要去哪啊?!”苏雨凝揉着太阳穴清醒了一些,打着哈欠抬头仰视着笑得温柔浅浅的北辰陌。
“我要走了。就想着在走之前,来看看你。”北辰陌想要抬手摸一摸苏雨凝的脑袋,可是最终手悬在半空,收了回去。他好像没有资格做这个动作,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恼她。苏雨凝的脾气他是了解,一向是狠绝凌厉的厉害。做过的决定,收回的心,便不会再动摇了。
他还记得有一次,她和他相约去攀岩,因为她踩空一个台阶,从岩壁掉下去,他为了救她,抱着她滑下山崖,伤了胳膊。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攀过岩,即便是她很喜欢那个运动,为此学了一年多,可是因为她的失误他受伤了,她不肯原谅自己,便对自己做了这样的惩罚。从那时起,他便知道,苏雨凝是个倔强的姑娘。只属于他的姑娘。
“走?!”敏锐的嗅到了悲伤离别的气息,苏雨凝眨了眨眼睛,长叹了一口气,“你要去机场是吗?”
“嗯。回英国。”北辰陌捏紧了行李箱的拉杆,深深的看了苏雨凝一眼,目光柔情似水,喑哑情深,“阿凝,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的,脾气也不要再像以前这么倔了,有时候服个软撒个娇,软弱一下也没关系。不开心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开心的时候也要给我打电话,让我知道你过得很好我就安心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想在走之前问你。”
看着苏雨凝盈盈波光潋滟的眸子,北辰陌鼓起莫大的勇气,郑重的看向苏雨凝,突然上前将一把搂住,抱在怀里,“阿凝,让我带你走,好吗?”
感受着陌生又熟悉的怀抱,苏雨凝单薄的身子震颤了一下,紧抿着唇瓣,张了张唇,最终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了看天花板,逼退眼底的泪意。
意料之中的沉默,北辰陌自嘲的笑了笑,松开了苏雨凝,拍了拍她的肩膀,“原来到最后,可笑的只是我一个。那个问题就当我没问过吧!祝你好梦。阿凝,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好笑,理智明明告诉我,拿那种问题问你是多此一举,可是感情却怂恿我最后放手一搏。”
“北辰陌,我——”苏雨凝张了张唇瓣,最后终是觉得任何的解释都显得多余。看着北辰陌眼底不动声色的心如死灰,没有惊天动地的绝望,可是眼底的生无可恋,击痛了苏雨凝的故作冷硬的心。
北辰陌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了,离开也许是他最好的选择。没了尔虞我诈,没了虚情假意,他也许会过得更好。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墙上十二点半的挂钟,苏雨凝捏了捏掌心,“北辰陌,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送你去机场。这个时候,司机都休息了,这里是富人区,半夜没有出租车会来这里,我送你吧!等我!”
说完,苏雨凝着急忙慌砰地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急匆匆的走向衣柜,可是边走眼泪边掉,汹涌的泪意模糊的眼前。
第四百九十章:我们结婚吧
“我们走……”苏雨凝拉开门,头缓缓抬起。看着厉千勋阴沉的一张脸。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顿住话头。“你回来了!”
“嗯,要出去?”厉千勋上挑尾音,看着苏雨凝换好的风衣,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抬眸扫了一眼厉千勋身后空荡荡的楼道,看来北辰陌是走了。现在追。恐怕也来不及了。
苏雨凝掩住眼底的失落,干笑着。捏紧手里的车钥匙,动作随意将手插兜。握在手里的钥匙丢进了口袋。“嗯,去爷爷那里把青青抱过来,小丫头认床,怕她晚上睡不好。”
厉千勋眸光闪动。也不戳穿,径直的穿过苏雨凝,“你去吧。我先洗澡了。”
“好。”苏雨凝点了点头,仓皇而逃。
走在后花园。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之前玻璃花房的门口,苏雨凝一愣。摇头苦涩的笑了笑。摸了摸冰冷的石阶,弯腰坐下来。
抬手去衣袋摸手机,才想起刚刚下来的急,手机被她换衣服的时候丢在了床头。抽出口袋的钥匙摊在掌心,叹了口气,原来她跟北辰陌的缘分已经稀薄至此,谁死撑都没有用。这样离开也好,相见争如不见,自嘲的笑了笑,苏雨凝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朝厉老爷子的院子走去。
厉千勋靠在阳台上抽着烟,看着后花园苏雨凝落寞的身影,神色冷寂。
突然,床头苏雨凝的手机屏幕一亮,厉千勋掐灭指尖的烟蒂走过去,就看到是北辰陌发来的讯息,轻哼一声,熟练的解锁苏雨凝的手机屏幕,点开信息,“雨凝,忘了告诉你,这些年我爱过人,只有你。莫娜做得再好,学你学得再像,你留在我心底悸动,她从没取代过。你一定要带着我的祝福,永远幸福下去。再见,珍重。”
编-辑。是否删除该信息。删除。厉千勋重新将苏雨凝的手机放回原位,脸上带着愠怒,迈着大长腿进了浴室。
已经很习惯和厉千勋同床共枕了,可是第二天醒来,看到厉千勋就在身边,苏雨凝心底仍旧蔓延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这个男人啊,大概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显得没有坚韧锋利的棱角,眉眼温润精致。将她的小心脏,勾挑的一塌糊涂。
抬手摸了摸厉千勋皱着的眉心,厉千勋半眯着眼睛,将苏雨凝作乱的小手拉下来,抬手一勾,将苏雨凝揽进怀中,下巴搁在苏雨凝的头顶偎了偎,“别闹,再睡会儿,还早。”
“额,好。”苏雨凝缩在厉千勋的怀里轻声应着。
听着厉千勋有力沉稳的心跳,苏雨凝没来由的更加清醒,一抬头,就看到厉千勋也睁着眼在看她。
“睡不着?”厉千勋开口问道。
“嗯。我们谈谈吧!”苏雨凝翻身坐起,拖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歪头看向厉千勋,平淡的神色藏着小心翼翼。
“好,谈吧!”厉千勋挑了挑眉,慵懒的直起身子,抬手撑着脑袋,侧躺在枕头上,示意苏雨凝可以开始。
苏雨凝深吸了一口气,清零的水眸看向厉千勋,那张冷冽无欢的脸上,挂着异常柔和的笑意,有一肚子的委屈和质问,他为什么瞒着他母亲韩艺林的事情,从没提起过?是因为她父亲也被秋玲珺害死,才选中她作为他的协议妻子吗?跟她结婚,找她做帮手,替她查清她父亲的事情,这样算不算两个人互不相欠,将来一拍两散的时候才不会有负担,对吗?
好害怕这些问出口,他们之间只剩下利益纠葛,一点爱恨都没有。捏的抱枕指尖发白,苏雨凝仍旧没憋出一个字来。最终,流溢在唇边的,是一声无果的叹息。再等等吧!就当是占他便宜,等把苏氏的事情解决了,再开诚布公的谈这件事情吧!她在厉太太的位子上,再待一段时间吧!就一小段。
“算了,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苏雨凝拎起被子蒙住脸,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