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艾娉婷：（吐舌）大关关啥时候来的呀？
    关灯：我一直都在，只是刚才没发言。
    王少业：老关这是习惯性卖弄深沉，简称装逼。
    关灯：那你是不是习惯性勾搭女孩，简称约炮？
    王少业：（衰）我投降还不行么？
    关灯：（大兵）我说，你俩都成了，我和齐欣怎么说也是你俩的媒人，难道你俩就没点什么表示？
    艾娉婷：（可爱）大关关都提出来了，当然要有表示，王混球，赶紧订餐厅请客吃饭。
    王少业：呃……
    风嘟嘟：请客吃饭吗？我来了。（得意）
    刘明轩：（饥饿）我也来了。
    蒋擎宇：（鼓掌）我从香港飞来。
    齐欣：（狂汗）有饭吃你们又一个个都冒出来了。
    王少业：（尴尬）娉婷，我的信用卡全被我爸停了，我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五百块钱。
    艾娉婷：（无语）被你打败了。
    王少业和艾娉婷能成，齐欣和关灯确实功不可没。
    昨晚艾娉婷跟郝篙分别之后，心里一直犹豫不定，到底应不应该把事情讲明。她分明不喜欢郝篙的大男子主义，可她也清楚，这对于老一辈而言，不是什么大事儿。她爸妈恐怕不会接受这个理由，更不会答应她以此为借口，跟郝篙分手，毕竟她跟郝篙相处的这阵子，两人一直都好好的。
    她对郝篙的感情谈不上很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就是平淡如水。如果郝篙不是大男子主义，她可以接受郝篙，但郝篙已经表现出来大男子主义，她就很难接受了。
    今儿个早上，艾娉婷给齐欣打电话，找她唠唠嗑，顺便把心里纠结的事儿告诉齐欣，也把两家父母吃饭的事说了。
    齐欣心想：哎哟，这是老王最后的机会啦！
    于是，齐欣鼓励娉婷遵循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不要害怕，也不要有后顾之忧，勇敢面对。婚姻这事儿，关系到一辈子的幸福，容不得一丁点马虎，也不能够凑合和将就。
    接下来齐欣就给关大爷打了电话，让关大爷负责把此事告知王混球，并把王混球带过去，她自己则和娉婷一块过去见了郝篙的家长。
    幸好，王混球没让他俩失望，成功掳走了娉婷。
    这事儿要是没成功，齐欣肯定没法面对她舅舅和舅妈。就算现在成功了，她舅舅和舅妈也已经生她的气，怪她不懂事。
    没办法，为了表姐未来的幸福，小欣欣算是豁出去了。要是搁在过去，她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虽然王少业身上没有几文钱，但晚上的这顿饭还是请了，一群人也没吃很贵的东西，就吃了串串小火锅。
    趁吃火锅的功夫，他们商讨了一下开公司拍电影的事儿。
    几个人最终决定，新注册的公司名字叫做江涌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江涌二字取自杜甫诗句：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不日，关灯和齐欣前往工商局查名登记，正式注册公司，江涌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成立，注册资本一百万，出资人关灯，法人代表关灯。
    公司内部的岗位安排正如关灯之前设定的那样，王少业任总经理，齐欣任影视总监，艾娉婷任策划总监，刘明轩任运营总监。
    公司现在只有五个人，还是个草台班子，人力资源、财务、行政岗位一律空着，暂时用不上嘛！
    艾娉婷因为郝篙的事跟父母又闹崩了，再次从家里搬出来，住到齐欣的屋子里。王少业也无处可去，毫不客气地住进关灯的公寓里。
    鉴于创业需要，齐欣和关灯干脆退了各自的小公寓，租了一套四室两厅的大房子，设为公司的办公地点，同时也是他们五个人吃喝拉撒睡的地方。
    五个人艰苦创业的日子正式拉开序幕。
    第一步，剧本的确定。除了艾娉婷自身的创意点子，他们还到各大网络小说的网站上寻找优秀的原创故事，在剧本交易平台上浏览大量的原创剧本大纲和创意，综合考量之后，决定还是使用艾娉婷的创意故事《手到钱来》。这个故事核心创意是点石成金的疯狂游戏，故事的中心思想就是故事的名字——手到，钱来。
    这仅仅只是一个创意，没有剧本，也没有大纲。艾娉婷写完初版大纲就前往帝都，参加编剧培训班的学习去了，余下的工作留给齐欣四人。
    王少业和刘明轩拿着初版大纲到处跑关系，寻找广告投资商。
    关灯和齐欣负责找导演，找摄影，找剧务，找各类剧组工作人员。剧务和摄影这些都好说，只要价格合适，就能找到技术过关的工作人员，跟他们约定好时间，把档期排出来，签好合约，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找导演就有点操蛋了，这导演也跟艺人一样，分为一线的，二线的，三线的，四线的，还有不入流的。
    一线知名大导演诸如冯导、张导、陈导，那肯定请不起，想都不要想，这些大导演压根不可能拍小成本的网络电影。至于二线导演，诸如宁导、徐导，那也请不起，还是想都别想。三线导演倒是会拍网络电影，但人家逼格也不低，得拍知名ip改编的网络电影，且制作公司还得有点实力，江涌传媒的《手到钱来》是什么东东？没听说过，一边凉快去吧！
    最后剩下四线导演和不入流导演。
    四线导演就是那些拍过一两部网大和网剧的导演，在业内还没什么名气，齐欣和关灯打算在这部分导演人群中寻找，毕竟有过成熟的作品，就可以通过作品了解导演本人的专业水平，比起那些刚毕业出来没有任何作品的新人导演要强点。
    只可惜，齐欣和关灯并没有找到一个靠谱的导演，水平成熟一点的导演看不起刚刚成立的江涌传媒，要价很离谱，有些还狮子大开口。
    关灯在招聘网发出招聘导演的广告后，有很多怀揣导演梦的人主动找上门来面试，然而这些不入流的导演只是牛皮吹得厉害，真实水平惨不忍睹，有些人甚至连导演具体干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导演就是喊个“咔”。
    这些想做导演的人群，跟那些想做编剧的人群，想当作家的人群有很多的相似之处。许多人刚开始从事这个行业，觉得自己很牛逼，同行那些已经成名的人算什么，水平都不如自己，只要自己出手，一定能够大红大紫，可是一旦不得志，他们就开始郁愤和厌世，认为别人没眼光，没深度，很肤浅，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心理十分可笑。
    最初的时候，娉婷其实也有一点这种心理，但她能够及时调整，静下心来细细思考之后，就会发现自己确实有许多不足之处。
    真想干这一行的话，就得系统地学习和掌握这一行的专业知识。
    齐欣和关灯花了两周时间也没找到合适的导演，王少业和刘明轩那边倒是有了一点眉目，联系到两三家有兴趣植入广告的企业。
    在面试第二十多个导演无果后，关灯大手一挥，宣布道：“我自己当导演。”
    “什么？”另外三个人大跌眼镜。
    刘明轩不赞成地摇头：“哎呦，大不了咱们再多花点时间找导演，你自己当什么导演啊？”
    王少业咂嘴，“老关，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了？这导演是说当就能当的吗？”
    齐欣没吭气，关大爷过去确实经常想一出是一出，但他并不会头脑发热去做不可能的事，他既然提出这个说法，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关灯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了一口白开水，淡淡道：“当导演不难，这一行入门的门槛很低，但是当一个优秀的导演并不容易，这一点我心里清楚。”
    “那你还说你要当导演，你这不是说话不经大脑吗？”
    “当然不是！”关灯身体前倾，理性地说道：“我在娱乐圈这几年，拍过广告，拍过mv，虽然没拍过电影，但是跟镜头接触的机会一点也不少，知道导演是怎么安排拍摄工作的。我开演唱会的时候，自己编排舞蹈动作，设计灯光舞美效果，对于画面感的呈现有自己的理解，我的导演水平未必比那些从外面请来的导演水平差。”
    王少业耸耸肩，老关在音乐方面确实有才华，可做导演不一样，他现在明显也是自我感觉良好。
    刘明轩倒是认为他的话有点道理，至少小祖宗对待工作认真，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就一定全身心投入其中，比起那些找上门来自称导演的人要强得多。
    齐欣杵着下巴，质疑道：“你打算就这样当导演？”
    “不，我也要去帝都的导演培训班学习，不可能直接上阵，就算学成回来，也要先拍几个微电影练练手。”关灯的目光落在齐欣脸上，“你跟我一起去学培训班学习。”
    “我也去？”齐欣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惊讶。
    刘明轩不解道：“你自己去培训就算了，为什么还带上齐欣妹子？”
    “她也有做导演的潜质，《藤枣姑娘》不就是她一手导演的？我跟她之间，总有一个导演，一个副导演，彼此能够互补互助。”关灯的语气始终很理智，并不轻狂，也不傲慢。
    “老关，你真打算自己当导演？”王少业拧着眉头问。
    “是的。”
    “娉婷去培训了，你和齐欣也去培训，这公司就剩下我和老刘两个人了。”
    关灯拍拍王少业的肩，“我明白，公司只能拜托你和老刘，既然咱们要拍电影，前期的准备工作就得做足，把基础打好，否则你们跟着我一起创业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王少业知道关灯已经决定的事很难再改变，不再多说什么。
    刘明轩轻叹一声，“那成，你和齐欣妹子也去吧！反正就是三个月的时间，我们正好多跑跑外联，你俩在帝都也可以常常跟娉婷妹子商量剧本的事。”
    关灯“嗯”了一声，掏出手机，查看银行账户余额，“公司之前买了一批摄影器材，又付了房租和剧组人员的订金，刨去我们几个人培训的费用，账上只剩下十多万了。等法院判了周豪抄袭，应该会有一笔赔偿款，还有他诽谤我的案子，也会有赔偿款。老刘，到时候你直接把这两笔钱转到公司账上吧！”
    “这……这可是你的赔偿款，转到公司账上合适吗？你现在也没什么钱，就剩下这些赔偿款，这就是你最大的财富了。”
    关灯的目光在屋里几个人脸上扫了一圈，轻笑道：“我最大的财富不是这些赔偿款。”
    ☆、第68章
    年前, 江州市安北区人民法院就周豪抄袭关灯一案，一审宣判：
    被告周豪音乐作品《疯狂岁月》抄袭原告关灯音乐作品《疯狂》，事实成立，周豪所属娱真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停止《疯狂岁月》的复制、发行和传播行为。
    被告周豪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在各大网站显著位置刊登致歉声明, 公开赔礼道歉。周豪及娱真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共同承担赔偿原告经济损失及诉讼合理开支共计七十万元。
    消息一出，网上一片欢呼, 又一个抄货得到了应有的惩处。
    由于《疯狂岁月》几乎照搬《疯狂》, 周豪及娱真传媒方面根本没好意思提出上诉，就算上诉也肯定维持原判, 便只能老老实实地赔偿和道歉。
    这一次原创官司大获全胜, 无疑给了许多原创工作者大大的鼓励和信心。
    原创是人类精神力的体现, 对社会进步与发展更有不容置疑的推动作用，保护原创刻不容缓。抄袭者不问自取, 等同于盗窃，就应该受到严厉的处罚。
    有些被法院判决了抄袭的人，却只赔偿，拒不道歉, 这种情况更加恶劣。
    根据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五条规定：被执行人不履行法律文书确定的义务的，人民法院可以对其采取或者通知有关单位协助采取限制出境, 在征信系统记录、通过媒体公布不履行义务信息以及法律规定的其他措施。
    届时，被执行人不但个人征信受到影响, 无法贷款，无法乘坐飞机动车，无法出境, 被执行人的身份姓名、证件号码都会一起被公布出来，抄袭者还敢不道歉吗？
    对于这一事件的最终结果，关灯方面的回应显得十分低调，他只简单发了一条微博。
    关灯摸黑：感谢法院的判决，感谢所有朋友的支持，我在培训中，不久就会回归，希望将来能够创作出更多更好的原创作品奉献给大家。
    翻过年关，气候开始渐渐变暖，春回大地，气象万千，又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一年，齐欣二十七了，关灯二十九了，距离他们第一次在江南水乡音乐节见面时，已经过去了五年。
    没多久，周豪雇佣水军诽谤关灯的案子也判了下来，周豪败诉，赔偿关灯名誉损失费和精神损失费共计三十五万元，再次公开赔礼道歉。
    三月，繁花盛开之时，关灯、齐欣和艾娉婷三人从帝都学成归来。他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练习打磨，一共拍摄了两部微电影作品，发布到视频网站上，收集网友的意见。
    待一切敲定后，江涌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第一部网络电影《手到钱来》正式开拍，主演不是别人，就是他们五个人，连主演的片酬都省下来，只为了把大部分的资金投在电影的制作上。
    虽说是网络小成本电影，但其中有好几场戏，投入都比较大，不仅需要租用十多辆售价六位数以上的豪华摩托车，还需要租用百万跑车，更有一场竞技摩托比赛的宏大场面，这些投入占比最大。
    《手到钱来》是一部都市奇幻励志喜剧，采用三幕戏结构，进入b故事后，笑点十分密集，结尾阶段又首尾呼应，引发观众共鸣，触动泪点。
    故事里，关灯饰演男主角李进，李进是一个好不容易挤过高考独木桥却凄惨沦为北漂一族的典型吊丝，无房无车无女友的他愤世嫉俗，激进尖锐，认为社会不公导致财富分配不均，十分痛恨那些占据着大量财富却为富不仁的人。
    不过李进并没有放弃希望，不仅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生活上过得也十分节俭，虽然一心寄望于买彩票中大奖，但那也只是为了让患有角膜炎的农民父亲能够重见光明。
    齐欣饰演女主角冬晓，在戏里，冬晓是李进暗恋多年的女神，曾是李进的学姐。现如今，冬晓已经成为企业高管，正是李进所在汽车4s店的上属公司财务总监。李进虽然暗恋冬晓，却一直没有鼓起勇气向她表白。
    一次偶然的机会，冬晓被她的高富帅男友以礼物的形式赠送给了猥琐的香港老板，碰巧被李进救下。
    刚刚失恋的冬晓心情十分糟糕，李进想尽办法逗她开心，甚至还骑摩托车带她飙车。冬晓来到李进家，见到李进双目失明的父亲后，十分同情他，便想办法为4s店申请了一笔奖金，奖励给当季的销售冠军。
    李进很珍惜冬晓为他争取的这个机会，为了拿到销售冠军，他四处奔波，付出了许多努力，终于成功签下一笔最大的单子。然而，他的劳动成果却被他的顶头上司窃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