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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万子谦。”我不假思索道。
    万景渊从老板椅上起身,“飞儿,我们先走吧,带谦谦游泳去。”
    我点头,“嗯。”
    万景渊接过我怀里的戴子谦,柔声道,“儿子,爸爸抱。”
    我则拎起戴子谦的物品。
    姜颜曦站起身,“景渊哥哥,万叔叔的办公室在哪里啊,我去找常姨。”
    万景渊轻勾唇角,“董事长办公室。”
    姜颜曦莞尔一笑,“好的,景渊哥哥和戴姐姐走吧,我自己去找。”
    万景渊没再理会她,而是双手托着戴子谦来回晃着往外走去,嘴里念着,“儿子,爸爸好不好。”
    走到电梯口,我问:“万总工作忙完了吗,这就下班了。”
    万景渊的下巴搁在戴子谦的肚子上蹭着,惹得戴子谦一阵咯咯的笑声,“我妈可不是平白无故带姜颜曦来的。”
    这一点我当然也想到了,只是不好在他的工作时间说出让他走的话,现在他自己要走,我自然高兴,万景渊眼神带着抹宠溺落在我的身上,“你就偷着乐吧。”
    我故意板起一张脸,却还是抑制不住嘴角上扬,“我有什么可乐的?”
    电梯来了,万景渊抬腿走进去,与此同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不过这并没有阻止他的脚步,我跟着他一起走进电梯,按下数字键后,我“好心”提醒,“你电话在响。”
    傻子也知道这个电话会是谁打来的。
    万景渊只是一味地逗着谦谦,他亲着戴子谦翘起来的脚丫,“儿子,丫丫好不好吃,让爸爸也吃一口。”
    从电梯里出来,万景渊的手机铃声还在不厌其烦地响着,他扭了下身子,“宝贝儿,帮我接电话。”
    我从他的裤兜里掏出手机,果然备注着“妈”,我把手机递到他眼前,万景渊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你接吧。”
    “喂。”我直接滑下了接听。
    “小狐狸精,我儿子呢,让我儿子接电话。”万太太锋利的声音透过话筒穿透我的耳膜。
    我嘴角噙着优雅的笑,不紧不慢道,“不好意思,你儿子在抱儿子,就是他让我接电话的。”
    “万景渊,你给我回来。”万太太吼道。
    万景渊示意我,“挂电话。”
    我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并很不厚道地调了静音。
    车子缓缓驶离,我试探道,“你就这样走了好吗?”
    万景渊侧头微笑,“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和儿子,至于我爸妈,让他们折腾去吧。”
    这个答案我很满意,万景渊打趣我,“现在放心了吧。”
    我有一种被看破心事的尴尬,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给自己找着面子,“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随便问问。”
    万景渊面露悦色,“宝贝儿,你道行太浅,我闭着眼睛都能看到你心里去。”
    我来了兴趣,“那你说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怕说出来你脸上挂不住。”
    一路说着话,万景渊将车子开到了一家婴儿游泳馆。
    只要我不说,他不说,外人眼里,我们三个人就是一家三口,万景渊直接办了一张vip卡递给我,“以后就不用担心在家闲的难受了,没事了可以带他来游泳,都是宝妈和孩子,你们也有共同语言。”
    在热情的服务员的带领下,我们往里面走去,戴子谦歪着脑袋看着墙上的“娃娃”,万景渊笑道,“再过三个月就可以上早教中心了,你更有事情做了。”
    好吧,如果按照万少导演的剧情发展下去,我很快就会成为合格的围着男人孩子转的家庭妇女。
    万景渊往戴子谦的脖子上套着游泳圈,话是对着我说的:“让你看别墅你有没有去看?”
    我避无可避,“过段时间吧,孩子还小。”
    正说着,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滑开屏幕一看,是一串数字……
    我神色怔忡,这组数字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在我的手机上出现了,多久了,五年了吧,曾经我发疯似的按下这串数字,却永远都是优美冰冷的女声提示着关机。
    “怎么不接电话?”万景渊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啊?”我慌张伸出手指准备按下挂断,铃声却适时停止了。
    万景渊站在独立的小泳池边拿着漂在水面上的彩色小塑料球放在戴子谦的手里,眼神带着探究打量着我,“谁的电话?”
    “啊,那个,不认识。”我心虚地有些语无伦次。
    话音落,急促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在室内响起,我用眼角的余光不自然地瞥了万景渊一眼向外走去。
    刚走出门口,确定万景渊看不到我了,我才放心地滑下了接听键,“喂。”我的声音和我的心一样,都是颤抖的。
    “飞儿。”
    两个字,像两根针猝不及防刺入我心底的最深处,任之初低沉的嗓音挟裹着一抹久远的悲凉,“你在哪里?”
    我的喉咙口发堵,“在……和孩子爸爸带孩子来游泳。”
    “听说你生了个儿子。”任之初肯定的语气。
    “嗯。”我强装淡然地应道,也清晰地明白他用这个号码打电话给我不会是来和我探讨我的儿子。
    电话那端静了,我的心怦然跳动了两下,嘴角勾起抹笑,“有事吗?”
    “我想见你。”任之初吐字如钉,干脆利索。
    我咬了下唇瓣,“抱歉……”
    “我离婚了。”任之初急切地打断我的话。
    我的嘴巴张成了“o”型。
    “飞儿,五年了……”任之初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的味道。
    “飞儿。”一道清亮的男声滑过耳畔,我赶忙拿开耳边的手机,慌忙挂断了电话。
    万景渊两只手抱着湿漉漉的戴子谦走了过来,他嘴角勾着浅弧,黑潭般的眸子放着炙热的光芒,“儿子找你呢。”
    戴子谦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我咧开嘴就笑了起来,这一笑,像一朵明媚的花盛开在我的心里,顿时驱散了眼底的那抹暗色。
    我伸开双臂,朝着戴子谦伸去,万景渊并未将戴子谦递给我,而是抱着戴子谦转身往里面走去,“走吧,你不在眼前,他玩不开心。”
    他的口气很平常,甚至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感。
    我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过去。
    戴子谦就像一个开心果,小胳膊在水里挥舞着,小腿在水里来回踢着,嘴里还在咯咯地笑着,万景渊拿着彩色小球和出声的小鸭子和他玩着,不经意溅出来的水打湿了我和万景渊的衣衫。
    好一副和谐欢乐的生活画卷。
    天色已暗,我们驱车去往餐厅吃饭,万景渊如往常般照顾着我和戴子谦,要说起来,万景渊还真是个好爸爸,他可以一手抱着戴子谦一手吃饭,我却从来没有过,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饭后回家的路上,我抱着戴子谦坐在后座,万景渊语气寻常道,“这几天去看看别墅吧,先买下来,装修设计也需要时间,装修怎么也得两三个月,还要选家具家电,都是时间,只要不是买精装修的,你现在买,慢慢收拾,等我们能住的时候,谦谦差不多也就一岁了,到时候会跑了,也方便,别墅的院子他玩起来也安全些……”
    他絮絮叨叨着,我心不在焉地应着,“好,我这两天去看看,买哪里的好,你有意见吗?”
    “看你喜欢,哪里都行,有你和谦谦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我的心里一阵翻涌,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133 捉女干
    入夜。
    哄睡了戴子谦,万景渊将我搂在怀里,轻柔地吻上我的唇,“宝贝儿,我爱你。”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像春雨般一点点一丝丝滋润着我的肌肤,我他的每一下扌无扌莫都像是带着满满的爱意直击心底,他的唇从头到月却,从前月匈到后背,停留在最阝急禾厶的部位……
    结束后,他在我耳边呢喃,“宝贝儿,我爱你。”
    任我再傻都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我忍不住疑惑道,“你怎么了?”
    万景渊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我爱我儿子的妈妈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
    我翻了个身,“累死了,睡觉吧。”
    黑暗中,我缓缓睁开眼睛,所有的情绪毫无遮拦地在脸上浮现出来,心里的那抹多愁善感升腾成一种时移事易的悲凉,如果早一年,哪怕一年,我……
    一年前,戴子谦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我和任之初也不可能。
    他单方面制定并实施了五年之约,他做到了,我却回不到当初了,其实他也回不去了,他现在已经是二婚了。
    万景渊低沉慵懒的嗓音在静谧的房间漾开,“想什么呢,还不睡。”
    我没有翻身乱动,他怎么知道我没有睡着,这么想着,我就这么问了。
    万景渊低笑,“你睡着和不睡着的呼吸是不一样的。”
    我诧异地回头,“怎么不一样?”
    万景渊抬手捏着我的鼻尖,“你没睡着的时候,呼吸有力,深浅不一,你睡着的时候呼吸很平稳,睡的好和睡的不好,也不一样,睡的好呼吸又轻又浅,节奏感非常强,睡不好的时候呼吸有点紊乱……”
    我满目惊讶,从未想过他会对我观察如此细微,简直是入木三分,竟然连我的呼吸都能分出这么多层次来。
    说完后,万景渊笑了笑,“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我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哥们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嗯,你怎么知道的?”我赶忙点头。
    厚重的窗帘将月色挡在了外面,从米黄色布料缝隙渗透进来丝丝缕缕的星光勾勒着万景渊谜魅的面庞,彼此的呼吸交缠着,他的低笑声挟裹着满满的宠溺浸入我的耳膜,“我经常在你睡着后才睡,养成了习惯。”
    我仔细一想,他先睡着的时候确实不多,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我笑了笑,“想不到你还这么细心,不错,加十分。”
    万景渊抬起手臂将我搂在怀里,他的大掌一下下抚着我的发,“睡吧,趁着谦谦睡着了你赶紧睡会,要不等会他饿了,你喂奶又睡不好了。”
    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他没有穿衣服,也不允许我事后穿衣服,赤身果体坦诚相对,彼此相处的肌肤,两个人的温度在夏夜的空调房里暖了我的心窝。
    翌日醒来,戴子谦正躺在我的伸出来的胳膊下,万景渊在戴子谦的另一侧正一手撑着头,一双含情如水的眸子在我和谦谦的身上逡巡着,脸上流溢着的,是一种幸福的味道。
    万景渊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旋即起身,“宝贝儿,起床吧,吃了早餐再睡。”
    上午十点,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我拿过一看,是任之初,我神色自然地接起来,“喂。”
    “飞儿,我想见你。”任之初嗓音有些沉重。
    这个问题我昨晚就已经想过了,就算是作为一个朋友,一个青梅竹马,一个我年少时给我最深回忆的人,我都应该去。
    “好。”我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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