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
郭平厚眉头紧了紧,“就这么简单?”“是,那玩意能买来一车。”
郭平厚双臂撑在办公桌上,布满皱纹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他知不知道城南湖边的地在你手上?”
我赶紧摇头,“不知道。”
郭平厚神色松了些许,“先别说,我听到消息,万景渊在找那块地的信息,不过我藏的好,现在没几个人能查出来在你手上。”
“我知道他在找那块地,不过我没说。”
郭平厚叹息一声,“但愿万景渊现在跟你在一起的目的是单纯的。”
这些日子以来,我被万景渊迷惑的那根神经又紧了紧,听郭平厚这样说,我心里也开始打鼓。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啊,生怕对方目的不纯,以前他父母怀疑我看上他家的权势,现在是郭平厚怀疑他们看上我家的权势。
我不确定万景渊的想法,但是我敢肯定万逸霆的目的。
12月1日,冬季抢头条大战。
万里无云的大号和小号,给我刷了六百万,遥遥领先第二名稳居第一。
12月13日,我的生日。
中午,我跟郭平厚一起吃了一顿饭,午饭后,郭平厚带着我去了房管所,在我名下过户了五套别墅,说是送我的生日礼物。
晚上,我跟姨妈一家一起过生日,最欢乐的时光,当然要给我最爱的人,而我最爱的人,自然是养育我长大的姨妈。
晚饭后,万景渊把他的车钥匙递给我,“你先回家吧,我有点事,晚点回去。”
回到家里,我就赶忙补妆钻进了直播的房间,我的圈钱游戏要开始了。
九点整。
我坐在屏幕前,特意刷了四层的卷翘眼睫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我的脸颊两个梨涡更是给这份美丽添了几分色彩,“大家晚上好,今天是菲菲的生日,感谢大家的支持……”
我的开场白还没有说完,万里无云就驾着凤凰降临,他在公屏打出一行字:菲菲,今天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皇家公会的小兔子作为我直播界的好友也来捧场了,她开麦说话了:“无云哥,菲菲想知道你是谁,爆照吧。”
公屏的粉丝沸腾了:
无云哥爆照。
无云哥开麦。
别带变声器了。
我们要看原汁原味的万里无云。
……
很快,万里无云又在公屏打出一行字:菲菲你说呢,我要不要爆照,要不要去掉变声器。
“要,必须要。”小兔子抢先回答。
我不淡定了,万里无云这话的意思明着是征求我的意见,可是稍微有点智商余额的都会理解成我认识他。
公屏的粉丝们叫嚣着:
菲菲,无云哥到底是谁啊?
无云哥是不是和菲菲见过面了。
……
我这不是前有猛虎后有追兵吗,前进不得后退不得,这么多的粉丝看着,我还不能在脸上表现出任何不悦来,我恨不能把万里无云从电脑里扯出来暴揍一顿。
“无云哥,快点爆照爆语音,让我们也帮菲菲把把关,无云哥到底是不是真爱。”小兔子激将道,“我先下麦,无云哥上来吧。”
很快,传来了万景渊的干咳声,我的心紧了紧,他还真要说话啊,太自作主张了。
“嗨,大家好,我是万里无云,真实名字万景渊,前段时间同性恋事件的男主角……”
公屏的粉丝炸开了,字幕飞速地滚动着,我根本就来不及看粉丝说了什么很快就被新的消息淹没了,万景渊的声音还在继续着,“我爱飞儿,所以选择用这样的方式陪着她,给她人生的一段辉煌和回忆。”
《我会给你幸福》的音乐声缓缓响起,万景渊磁性的嗓音在直播间漾开,透过耳麦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飞儿,我爱你,愿意一直陪着你,不管是生活中,还是网络里,都是我爱你的方式。我愿意成全你的倔强和坚强,因为那在我眼里都是你最可爱的样子,可爱到让我心疼。飞儿,这个公会是为你成立的,if公会,谐音,爱菲公会。万里无云,是取了我的姓,你的名,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我的使命就是把你推上主播生涯的巅峰,这个公会的使命就是把我所有的爱凝聚在你的身上,只要你在,if公会就在,万里无云就在,不管你在不在我身边,你都在我心里,一直都在。”
音乐声停止,万里无云清了清嗓子,语调轻快了很多,“今天是菲菲的生日,祝菲菲生日快乐,我的话说完了,接下来是刷飞机时间。”
我的公屏炸锅了,一个个文字都是满满的祝福和恭喜,以及不可思议,被直播平台所有大小主播和常驻粉丝以及各个ow们猜测了一年之久的万里无云的真实身份彻底曝光了。
岂止我的公屏,岂止if公会,整个平台都炸锅了,同性恋者秒变深情王子,这么毫无征兆的转变,一时让很多人接受无能。
万景渊下了麦,没再多说一个字,也没有在公屏上打出一个字,接连起伏不断的飞机飞了起来,他用资深土豪粉的姿势表达着他的支持和爱意。
☆、210 钻戒
万里无云给我刷了多少钱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存在已经开启了我一个又一个“之最”。
一股子深沉的情愫从心底蔓延上来,我的心里沉甸甸的。
直播结束,我盯着电脑屏幕,脑子里还在回味着万里无云的那一大段表白,我做主播这么久了,被表白的次数自己都记不过来了,却唯独记住了这一次。
久久地,我才从椅子上起身,回到卧室,万景渊还没有回来,直到卸妆洗澡后躺在床上,万景渊深情的声音还在我耳畔回响。
过了一会,汽车的声音隐约滑过耳畔,我欣喜地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拨开窗帘站在阳台上看着万景渊的车子往车库驶去。
万景渊颀长的身姿在夜色中走来,他步履稳健,一只手拢着及膝大衣的衣襟,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他突然顿住脚步,抬头看过来,目光相视,隔着玻璃,隔着夜空,隔着长长的距离,我们嘴角的弧度欣慰满足。
直到看着他走进门,我才返回床上,万景渊很快推门进来,他的身体带着冬季的寒意,他微凉的手指刮了下我的鼻尖,“身上有点凉,等会再抱你。”
万景渊褪下大衣后钻进被子里,“宝贝儿,生日快乐。”
我黑亮的瞳仁转了转,为什么一定要搞的这么深情巴拉蛊惑人心的,人家好不习惯的说,我故意板起一张脸,“这话你今天说了好几遍了,听腻了,来点实际的。”
万景渊抬起上半身,幽邃的眸子凝望我,“你想要什么?”
“嗯。”我思索着,“好歹也要个生日礼物吧,这还能我主动要吗,应该你殷勤点,给我个惊喜,一早就送给我啊,你看啊,你住我的吃我的喝我的,我过生日你还不得送个礼物吗?”
万景渊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这几天忙,忘记给你买生日礼物了,怎么办?”
靠,不能这么没有情趣吧,哪怕一束玫瑰花,也是那么个意思,我又不是一定要他的金山银山。
我的眼里染了抹微怒气息,“没有礼物今晚给你放假,你去谦谦房间睡吧。”
哎,我是不是有点矫情了。
万景渊薄唇的弧度展开,“我刚才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顺手拿了个小东西,可以勉强当做生日礼物,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顺手?
好吧,有礼物总比没礼物好。
我伸出手,“什么小东西?”
万景渊故作神秘道,“你闭上眼睛,我就给你,不喜欢也不能说出来。”
有礼物就好,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我白了他一眼,不屑道,“会让你很没面子吗?”话音落我闭上眼睛,手还是伸着的。
万景渊握上我的手,翻过我的手背,拿过我的中指,一个微凉的小东西触碰到指尖,我倏地睁开眼睛,万景渊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我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一颗硕大的钻戒套在我的手指上。
我咬着唇瓣,心里升腾起的情愫充盈发酵,万景渊吻上耀眼的钻石,尔后握紧我的手,我往回抽了抽,抽不开,我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满满的,沉沉的,我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万景渊低头吻上我的额头,“宝贝儿,别摘下来,好不好?”
我喉间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好,万景渊抬起头,眼里的那抹深邃刺入我的心门,他的嘴角勾着似有似无的弧度,“答应我。”
那个简单的字符卡在喉咙口,像一个沉重的铅块堵的我涩涩的,我就这样直直地望着他深沉的面部线条移不开眼。
万景渊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我的唇瓣,尔后轻笑出声,“不答应,我就吻你了。”
我下意识抬手捂上嘴巴,万景渊嘴角的弧度漾开,轻挑的眉梢裹着抹倨傲,“从头到脚,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有吻过?”
别看我在那么深情,蛊惑的时候说不出来话,要论日常斗嘴磨牙,我也输不了他多少,我莞尔一笑,“有个地方你没有吻过。”
“哪里?”
我两颗牙齿轻咬了下唇瓣,“腋窝。”
说完我自己绷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万景渊两只手麻利的撩起我的睡衣手指探入我的腋窝,我推着他的手,万景渊手指挠着我的腋窝,我笑的不能自已,边笑边求饶,“景渊,我错了,错了。”
万景渊的脸像阳光绽放,“哪里错了?”
“不知道,哈哈,停,住手。”
万景渊一只手攥住我两只手置于头顶,另一只手勾着我的腋窝,我又狂笑不已,“景渊,放手,求求你。”
我笑的有点肚子疼了,微微蜷缩着身体,万景渊停住动作,尔后手指又探入我的腋窝,逼问道,“你叫我什么?”
“老,老公,我错了,你住手,我不摘戒指。”
尼玛,我就这么点出息,没办法,我身上的弱点太多,软肋太多。
万景渊眸子里的清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迷离的【谷欠】色,我眼色一沉,万景渊低下头来,“今晚我要上下前后都吻个遍,还有你那个电动玩具也拿出来用用……”
他的手伸到我后背解开扣子,低低的轻笑声带着抹戏虐,手指又探向幽深的沟壑,“老实交代,你那个东西到底是给我买的,还是给你自己买的,乖乖承认,我不笑话你。”
靠,那本来就是给他买的,虽然最后用在了我的身上,但是毕竟初衷还是送给他的,得,在万少强大的功力下,我这才入门的选手只得违心承认是买给我自己的。
我把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说着要展现了个淋漓尽致,却也把假话说的斩钉截铁。
翌日。
早上的会议上,当我打开笔记本,郭平厚的视线落在我的钻戒上停顿了两秒钟。
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郭平厚身上,我悄悄地褪下戒指塞进了衣兜里,可是,我还是惨了……
会议结束,郭平厚把我叫进了办公室,我还故意把两只手搭在腿上,让他看到我光裸的手指,可是他却不被我迷惑,“会议开始时我眼花了?”
我嬉笑着,“嗯,你不是总说你身体不好,精力不够吗,说不定真的开始眼花了。”
郭平厚眸子里的精光闪着智慧的光芒,“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万逸霆的目的显而易见,我最近一直在注意万景渊,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
我为万景渊在郭平厚面前说好话,“嗯,我现在所在的公会,就是万景渊成立的,一年前是他把我从籍籍无名捧到现在的……”
郭平厚叹息一声,“如果他对你真心,什么都好说,万一他有别的想法,累死你也玩不过他,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人心都是善变的……”
这可真是未雨绸缪顾虑深远,其实于我而言,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父母了,我是打死也不会叫他们一声爸妈的。
我点头,“嗯,我知道。”
正说着,郭平厚的手机响起,他接起来,脸色陡然沉的如冬日的坚冰,紧绷的音调带着抹颤抖,“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