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现在摆在跟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你召集媒体记者,当面澄清那天的情况,还我女儿清白。第二,必须马上结婚。”冯夫人说:“结婚是最好的。”
“行了,先就这样。具体的事情,明天再说。”宁夫人直接挂了电话,脸色依旧不好。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女儿吃了亏。越想越觉得,冯夫人这哪里是喜欢自己女儿,她这是喜欢女儿的家世跟教养,觉得女儿这种家世的,才配得上做她儿媳妇。
……
冯夫人挂了电话后,一时间有些兴奋,竟然没了什么睡意。
既然宁家人亲自提出了结婚,这件事情,必须马上提上日程。冯夫人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给儿子打个电话。电话一如既往打不痛,冯夫人又想起刚刚宁夫人说的话来,就知道儿子此刻跟舒然在一起,气得摔了手机。
舒然第二天没去上班,还是买了票出门玩去了。
冯夫人公司和家两头扑空,都没找到舒然。最后,她去了碧然。
冯夫人才进碧然集团大门,就有人一层层把消息送了上去。冯士程没让人拦,冯夫人一路畅通无阻,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士程,妈有话跟你说。”进了办公室,冯夫人开口就道,“你跟清雅,必须马上结婚。”
冯士程正站在一旁书架前,在找资料,闻声回过头来。他将手中东西往办公桌上一扔,举步朝老太太走来。
“结婚?”冯士程笑,弯腰坐下,大长腿告起,姿态慵懒地说,“单身这么好,我为什么要结婚?”
“你都多大了,该有个孩子。”冯夫人三句有两句不离抱孙子,又旧事重提起来,“要不是舒然心狠,我现在,就算还没抱上孙子,那也看得着了。说到底,这件事情怪谁?还不是怪舒然。”
“够了!”冯士程忽然严肃起来,“舒然再不好,也只有我能说。她生不生孩子,是她的自由。你已经将她逼走了,还想怎么样?想抱孙子是不是?行,回去等着,晚上就能让你看到孙子。”
冯士程起身,直接大步走出去。
冯夫人愣了下,忙追着出去问:“士程,你老实跟妈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回去等着。”冯士程皱眉,不愿冯夫人跟着,他给徐俊使眼色,徐俊便笑着拦住了冯夫人。
冯夫人望着徐俊问:“阿俊,士程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儿子说让她抱孙子,冯夫人第一反应便是,儿子外面落了个私生子。她现在也管不了那是哪个女人生的,也不管私生子丢人不丢人,只要是儿子的孩子,她都觉得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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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chapter48
冯士程直接乘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 丝毫没有犹豫的, 开了车就往外面去。
他其实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一时间还没有做决定。他这些日子,常常有去孤儿院,他想领养一个孩子。孤儿院里的孩子,他接触过几回,倒是看中一个。
是个小女孩儿,才两岁多,听院长说是弃婴, 刚出生就被丢在了孤儿院门口。
车子汇入车流, 冯士程掏出手机来,拨通了舒然的电话。那边舒然正一个人沿着古镇的小路看沿途的风景,听到手机响了,忙拿起来看。见是冯士程打来的, 她想了几秒,然后把电话挂了。
冯士程又连续打了两个, 她才有些不耐烦地接起来。
“舒然。”冯士程喊了她一声,“你现在在哪儿?”
本来以为那天之后, 两人的关系会有所缓和呢, 但刚刚舒然挂断他电话, 他心里又打起鼓来。
“我不在s市。”舒然走得很慢,见路边有个石墩,她弯腰坐了下来,这才问:“有什么事吗?”
冯士程说:“我想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 打电话给你,本来是想你跟我一起去的。”默了会儿,又问,“出去玩了?还是出公差?”
“你领养不□□,跟我没有关系。”舒然心平气和,“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挂了。”
“等等!”冯士程喊了她一声,舒然到底没有直接挂,冯士程道,“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出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
舒然有些哽咽,只觉得心里难过得很。她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从小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爹不疼、娘不在,她谁都依靠不了。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了沈怀庭,本是将他当做最亲的人来待的,可是最后,他还是离开了。
从那时候起,舒然就把自己给封闭起来。她不会爱别人,她也觉得她不会得到别人的爱。
在冯家的五年,她很少说话。不管是跟丈夫,还是跟婆婆,她都能不相处就不相处,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她不把心交出去,也紧闭心门,不让人家走进来。
她把自己的心藏起来,因为她怕别人再踏一脚,就会碎了。
其实她也是渴望温暖的,渴望有人能够关心自己,陪伴自己。至少,在她伤心绝望的时候,能有个人,真正给她个肩膀靠。不说为她撑起一片天来,但至少也得能扶她一把,不至于叫她摔倒得太难看。
天冷了,她希望能有个人关心她是不是穿得暖和。熬夜加班了,她希望能有人叮嘱她早点休息。
她希望有个人能够安安静静陪在她身边,不说嘘寒问暖,至少也要关怀备至。
舒然没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手攥着手机,脸埋在胸膛,伤心的哭了。
冯士程本来想再打一个电话的,但也了解舒然的性子,就没再打。他打方向盘调转车头,上了另外一条路。同时,也掏出手机来,给徐俊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查出舒然目前到底在哪儿。
……
舒然就在离s市不远的一个古镇,出来散心,也是没有什么目的性的。
她就是觉得太压抑了,想出来走走。没想具体去哪里,也没想看什么风景,就是漫无目的的。
总共就三天假,她还是想放松放松,不想搞得太累。舒然就近定了个旅店,这种古镇,一般青旅比较多。很便宜,四到六个人一起住那种。
青旅虽然便宜,但是鱼龙混杂,里面什么人都有。
舒然到底有些戒备心,住进来后,晚上连澡都不敢洗。也就穿着衣裳擦下身子,再用热水冲个脚。
可即便是这样,也还是被人盯上了。
舒然长得很美,而且是那种很别致的美。就算穿得再差,打扮得再普通随意,但是脸跟气质摆在那儿,走哪儿都是大美人。
从浴室出来,一个高瘦的黄毛站在她跟前,吹口哨:“美女,带你出去玩。”
舒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冷冰冰道:“让开!”
那黄毛语气越发轻佻起来,目光毫无保留地盯着舒然上下打量:“一个人?怎么身边也没个男人跟着。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应该很多人追吧?”
舒然懒得搭理他,直接想绕过去,却被黄毛一把按在墙上。
黄毛激动起来,一边按着舒然一边脱裤子:“老子早看上你了,早上你一进来,老子就看上你了。刚好,我找个借口把我女朋友支开了,我让你兴奋。”
舒然使劲挣扎,但是黄毛显然激动得不行,几乎将她衣裳都扯坏了。
舒然动都动不了,整个人都被压在墙上,她绝望得不行。眼泪瞬间蹦出,可是这个男的不是冯士程,不是她哭几声,他就会放弃的。
黄毛急躁躁地脱了裤子,住在外面的,当然还有别人。
不过,谁也不会管陌生人的事情。而且,还是这种事情,早就捂着被子盖着脸装睡觉了。
外面有人敲门,黄毛惊了下。动作停住,望了眼舒然,立即将卫生间门关上。
有人去开了门,一道稳沉的男声响起:“我找舒然。”
舒然听出来是冯士程的声音,她大喊:“我在这!”
黄毛虽迟了一步,但是动作还是很快,一把捂住舒然的嘴。舒然恶狠狠瞪着他,张嘴就咬他手。黄毛吃痛,彻底松开了舒然。舒然抬脚又踢了他一脚,趁他弯腰喊疼的时候,她忙开了门。
冯士程就站在外面,还是跟以前一样,高大俊朗。
明显是匆匆赶过来的,身上还是平常的商务妆扮。舒然此刻见到冯士程,就像看见亲人一样。
她倒是也没有冲他扑过去,就是站在他跟前,一直哭。
冯士程愣了会儿,上前一把将舒然抱进怀里。目光落在舒然身后,男人只需稍稍思忖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别怕。”冯士程声音又沉又稳,他好好安慰了她几句,然后松开舒然,上去就是一拳砸在黄毛身上。
冯士程平素经常锻炼,他也服过兵役,身上劲儿不小。此番又是愤怒得不行,下手当然狠辣。只一拳,就砸掉了黄毛两颗牙。黄毛满嘴都是血,却吓得一动不敢动。
冯士程弯腰,直接将他拎起来,又是一拳。
黄毛浑身是血,青旅里的人都吓着了。
舒然也吓着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冯士程。这样打下去,怕是会闹出人命,舒然忙抱住冯士程手臂说:“我们走吧。”
她害怕看见血,也怕别人打架。
黄毛跪地求饶,不停给冯士程磕头。
冯士程看了眼舒然,见她的确是吓着了,这才罢手。
冯士程亲自帮舒然收拾了东西,然后带着她离开了青旅。
冯士程牵着舒然手出去,坐进车里后,他就抱住了她。
舒然显然有些吓傻了,她心里又恨又难过,还很委屈。其实她是想将那个黄毛千刀万剐的,可是她又害怕。她心里恨,却又不敢做出什么来,她本身也很矛盾。
“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冯士程紧紧抱住她,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他怪自己没有能够好好保护她。
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舒然没再忍,只放肆哭了出来。她从来没有这样哭过,她觉得太难过了。
舒然哭得伤心极了,冯士程心里也不好过。
“对不起,舒然。”他跟她道歉,亲她被泪水浸湿的头发,一声声在她耳边道歉,又说,“我爱你,舒然。我爱你,我想永远呆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
舒然望着他,热滚滚的泪依旧不停往外淌。
冯士程亲了下她眼睛,又说:“舒然,我爱你。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舒然摇头:“你想跟我复婚?”她忽然笑起来,笑得有些凄凉,“我不会的。”
“你想怎么样都行。”冯士程依着她,“不想结婚,就不结。总之以后你想怎么样,都好。”
舒然抬手擦了眼泪,坐了回去,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冯士程也不逼她,也坐了回去,他望着前面的路说:“我做错很多事情,以至于让我失去了最爱的女人。自从你提出要离婚后,我就一直在反思。你说我不爱你,我也认真想过。”他看向舒然,“舒然,你说的是错的。我爱你。”他眼睛很亮,又黑又亮,“而你,也并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也是爱我的。”
“舒然,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舒然缓缓转头看着他,眼睛里还蓄着满满的水,她目光有些空洞地道:“我暂时不想谈这些。你该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婚姻对我来说的确是枷锁,但是将来如果遇到合适的,我不是不会再婚。我也认真考虑过,是不是跟你再有可能,答案是否定的。我也早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感情只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两个家庭的相互融入。”
“我要的是一个时刻都会关心我的老公,当我需要关怀的时候,他能够陪在我身边。我不要钱,不要什么珠宝首饰,也不要跟你去出入那些上流宴会。”舒然喘了口气,继续说,“我从小就没妈,我爸总打我,你知道我过得多压抑吗?后来遇到沈怀庭,他真的对我非常好,我本来以为,他就是我的白马王子,他会带着我脱离苦海,会给我幸福。”
“可是他最后还是离我而去了……”她笑了一下,很绝望的笑,“我没怪他,我只是很难过。”
“可是从那时候起,我就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幻想,我对未来没有憧憬,我对生活也没有期盼。自己就像是一只木偶,他让我跟谁相亲,我就跟谁相亲,他让我嫁给你,我也无所谓。”
“因为嫁给冯士程李士程还是张士程,对我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