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白离川被他看得耳根都已经红了,却仍是努力做出从容的样子,彼此的唇齿在吐息间相贴厮磨,他往后稍微退开,唇也慢慢地分开,水泽黏连的一声“啵”让白离川呆了呆,连双颊都开始微红。他的段数终究比不上恋人那样的老流氓,秦不昼却是爱极了他这副模样。无论他们做过多少事,白离川也自始至终都还是这样一副温软羞涩如同处子的模样。
白离川还没来及做出什么反应,秦不昼已经撩拨一样咬了口他的下颔,湿热舌尖顺势舔吻过修长脖颈,吹开凌乱发丝追着他退离的唇亲了上来。和白离川那轻轻柔柔如唤醒睡美人般的克制不同,这一次是切切实实的舌吻。秦不昼灵活的舌头没费什么劲就撬开了白离川的牙关,舔-弄他口腔里的津-液,翻搅勾引他温软的舌尖。
秦不昼天生精于此道,在接吻技能上有着独特的加点,对付十个白离川也游刃有余。他掌握着时轻时重的频率,调整角度,扫荡过白离川口中的每个角落,引诱着白离川的舌头随着他一起搅动。
两人滚烫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七情六欲都燃烧起来。秦不昼能感觉白离川的身体微微发软了,他搂着白离川的腰,把床上的男人整个人揽入怀中,更加急切用力地磨擦他柔软的唇,含着他舌尖吮吸轻咬。
直到听见走廊响起的脚步声,秦不昼才意犹未尽地放开白离川,把他嘴边溢出的透明唾液擦去。
“谢谢先生给我的礼物。”秦不昼舔过嘴角,轻声地笑,“白太太很开心。”
白离川衣衫凌乱眼眶湿红气喘吁吁额头覆着薄汗,一副刚从睡梦中醒来就惨遭蹂-躏的样子。看见秦不昼一脸餍足的表情,斜着眼角无奈地睨了他一眼,平复着呼吸。
脚步声停在门外,房门被叩响。秦不昼和白离川对视一眼,白离川躺下把身侧被子伤的褶皱压平,秦不昼揉了揉脸,起身打开房门:“医生医生!我老攻攻醒了!”
主治医师也是在隔壁监控白离川的数据,突然发现一直规律平缓的脑电波和心电图都有了明显的起伏,担忧之下过来察看情况,却没想到竟是房间主人就这样醒了过来。
莫非那个八字相合的说法真这么灵验?
医生来回进出地给白离川检查身体。白离川没有了刚才面对秦不昼的模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医生检查,只有余光时不时地落在一旁的秦不昼身上。
秦不昼朝他眨了眨眼。
白离川眼里掠过了抑制不住的笑意。两个人对彼此的演戏心知肚明,一起扮演着不属于他们的身份,这感觉有些新鲜。有些像是他们曾经在娱乐圈的那个世界一起演戏的时候,却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自己是戏中人。
主治医师却不知道这些,拿着个本本询问白离川一些问题。白离川偶尔能说出一些字词,对于“是或不是”的问题就用眨眼来代替。
主治医师初步确认了白离川的智力和记忆并没有受到影响,具体还要用专业仪器进一步地诊断。收了本本,这才发现白离川一直在看秦不昼,而秦不昼也坐在椅子上咬着手指盯着白离川。
两人对视的时候,让他忽然有了一种周围的一切都褪了色,在离自己远去,而世界上只剩下那两个人的错觉。
但他突然想到白离川应该是不认识秦不昼的。主治医师有些不知说什么好,看了看秦不昼说:“秦少爷请和我出来一下。”
秦不昼应了声,跟了出去。
主治医师斟酌了一下,问道:“我想问您是否对白少爷……做了什么?这对我们的后续治疗方案很有参考价值。”
虽然白离川前几日有了苏醒的迹象,但之后就完全沉寂下去了。偏偏在秦不昼到来的时候,主治医师猜测是秦不昼给了白离川什么刺激。
秦不昼想了想:“没做什么啊,我亲了他一下而已。”
主治医师:“…………啊,是吗?”
秦不昼一脸认真地胡说八道:“是啊是啊!我和我老攻攻就是这么有缘分。”
白离川处于昏迷状态时,每日都有专业的按摩师为他推拿,因而肌肉并没有如何萎缩。他机体各项功能完好,恢复得很快,几乎一天一个样。不久已经可以说出完整的话。
秦不昼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不肯回去,按摩技师来的时候还会闷闷不乐地趴在一边看着。
然而没过几天按摩技师就被秦不昼取代了,主治医师正要叱责他胡闹却被按摩技师阻止,原来秦不昼已经演示给他看过,手法完全可以算得上专业级。
主治医师吃惊极了:“你学过这些?”
“现学的。”秦不昼撇撇嘴,“我的老攻我自己来按,不给你们摸。”
秦不昼诡异地发现自己居然喊老攻喊得挺顺口……而且一旦接受了这个称呼似乎还挺带感的?尽管白离川每次被他这么喊都会露出无奈又泄气的表情。
秦不昼本来还想改口,但看着白离川被他喊得一阵恶寒的样子,就恶趣味地继续将这称呼沿用了下来,当着旁人的面喊得要多甜腻有多甜腻。只有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秦不昼仍然喊离川。
白家那里一直没有动静。秦不昼平时除了给白离川按摩,陪他复健,就是自己上上网。但他似乎对此乐此不疲。
反正医院的伙食挺不错的。
“话说在我来之前,你醒了多久?”秦不昼把刀稍微转过弧度,削断的苹果皮掉进脚边的垃圾桶。
白离川说:“一周。”他刚醒的时候,白家内部有人封锁了消息。过了好几日才传到外界。
一周……那就是和自己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基本一致了。秦不昼低声笑着说:“那群人也真是傻,一个都没发现么。”不过也在意料之中。白离川想隐瞒的事情,没人能发现任何端倪,“你就一直那么躺着?”
白离川摇摇头。晚间,他也会利用精神力屏蔽监控,然后稍作活动,调节僵硬的身体和迟滞的身体机能。若非如此,他也不能以最好的状态迎接秦不昼。在秦不昼面前瘫软无力露出脆弱不堪的一面,这是白离川所无法接受的。人总想给恋人看到自己最好的样子。
白离川看着他轻声说:“我在等你。”他想他。想第一个看到他。并且他也相信秦不昼会找到自己,所以他就在这里等着。
秦不昼放下水果刀,闻言也看着他,目光暖融融的:“所以我来了。”
“嗯。”白离川低下眼睫,搭在腿上的手慢慢移动到秦不昼肩上。
搭在肩上的手抚摩两下,滑到臂弯,再度下滑。白离川握着秦不昼的手腕,力道很轻,“疼不疼?”他的声音有些放软的爱惜。
秦不昼卷起的袖子下,手腕上那道疤痕已经结痂却依然触目惊心。
秦不昼把削好的苹果塞他手里,笑嘻嘻地啃了他脸颊一口:“一个疤痕而已。你知道我随时可以把它去掉。不过这个现在留着还有用。”
两人都能用精神力恢复身体,但秦不昼和白离川都没有那样做。这个世界的难度并不高,他们再开挂玩儿让别人怎么活?
白离川还是低垂着眼眸,有些迷茫低落的样子,伸手抱住秦不昼,发丝在颈间磨蹭。秦不昼稍微一想,便知道他想起了两人初识的时候。
秦不昼当初热爱找茬打架,虽然最终都获得了胜利,身上的伤自然也不会少。
如果白离川真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自己……应该很怕看到他受伤吧。毕竟神明身上留下伤疤意味着不可逆的损伤。
秦不昼挑眉,抬起他的脸,“怎么?你还嫌弃我不成?有个疤你就不要我了?老攻?”
白离川一阵恶寒:“等一下……能换个称呼么。比如‘离川’什么的。”
“就不,除非你叫我师父父~”
两人贴得很近,对视一会儿突然都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地抱着对方,仿佛被看不见的妖精下了微笑的魔咒。白离川钻进了秦不昼怀中。他的眼中倒映着这个人的样子,俊美绝伦,金瞳熠熠,强大的气势,不可忽视的存在感。而这个人是他的。
白离川咬了一口苹果,把苹果的另一半递到秦不昼嘴边。
秦不昼抱住他搓揉,笑完了,握住白离川的手腕,换了一个方向,在白离川咬过的地方“咔嚓”啃了一大口,满口甜蜜的汁水,将唇也沾的亮晶晶的。
“流出来了。”白离川伸手擦掉秦不昼嘴角一点汁液,被秦不昼逮住手指舔了舔。
推门而入的白宇辛和其余几人一进门就被恩爱的酸臭味扑了满脸,看到这幅和乐融洽的画面差点被闪瞎眼。面面相觑着停在了门口。
他们是今天知道白离川复健完成得差不多才被准许过来,接他和秦不昼离开病院去老太爷那儿。
旁支的人都想探听探听口风,观察一下白离川沉睡这么久后是变得容易拿捏,还是依旧如多年前的锋芒毕露。毕竟白离川已经醒来,白鲲死后,白家必然是交到白离川手里。
可是他们看见了什么?
他们在他昏迷时给他娶的男妻,白离川就这么……接受了?两人关系似乎还很不错……?
七年前的白离川性子清高冷漠,七年后不知是否有所改变。但他是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对于这个家中给他强娶的男妻应该是再反感不过。
然而现在在床上滚成一团的两个人,却彻底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小川?你……”白宇辛往前踏出一步。
白离川没有松开秦不昼,轻描淡写地瞥了过来。白宇辛被这没有丝毫温度可言的眼神看得一愣,本来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堂伯伯。你爷爷让我来接你回家。”
白离川点头:“宇辛伯伯好。各位请稍等。”
平淡的声线,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在场的人一下子回忆起七年前那个二十岁的白离川。他与七年前几乎没什么两样,依然是一副对谁都没有多余感情的样子,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停止了。
对于一个沉睡的人来说,时间可不就是停止的吗?
白宇辛看着他的眼神,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手比双腿恢复得要快,白离川经过一段时间的复健后,已经可以使用拐杖自己撑着身体。白家人在病房外面等着,白离川换好了衣服后,转过身,正对上了正在艰难地用脑袋挤着袖口的洞的秦不昼。他手里那件套头衫的领口开得很小。
白离川哭笑不得地伸手帮他拉住衣服的袖口,从领口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秦不昼把衣领往下扯,“呼,这衣服好难穿……是我头太大了吗?”
白离川用手替他梳理了一下乱毛,含笑应了声:“嗯。”
秦不昼停住动作,不敢置信地回头瞪着他:“你居然这么说!!你不爱我了吗?!!老——”
他最近还上了瘾似的。白离川抽了抽嘴角,在那个“攻”字快要出口的时候,凑上去堵住了他的嘴唇。秦不昼发一声模糊的鼻音,立刻就被顺毛了。
白离川把主动权交给了秦不昼。在秦不昼伸臂过来抱住他的时候,睁开微阖的眼眸凝视着他。
爱你爱你。不能更爱你了。
穿完衣服,秦不昼率先下了床。白离川伸手要接他拿的拐杖,却被秦不昼一个打横抱起。
白离川抱住他脖子,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别闹……”语气倒是没有什么抗议的意思,甚至很自然地自行调了个舒服的姿势。
“坐稳了。”秦不昼勾了下嘴角,把白离川掂了掂,“秦大咚航班,带你上天带你飞。”
作者有话要说: 攻君:我是小仙女,吻醒了小公举~
☆、第138章 7.4连载
白离川把主动权交给了秦不昼。在秦不昼伸臂过来抱住他的时候,睁开微阖的眼眸凝视着他。
穿完衣服,秦不昼率先下了床。白离川伸手要接他拿的拐杖,却被秦不昼一个打横抱起。
白离川抱住他脖子,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别闹……”语气倒是没有什么抗议的意思,甚至很自然地自行调了个舒服的姿势。
“坐稳了。”秦不昼勾了下嘴角,把白离川掂了掂,“秦大咚航班,带你上天带你飞~”
秦不昼一手托好白离川,把拐杖夹在胳膊下走出了病房门。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抱着白离川钻进了车后座。
“为什么叫大咚航班?”秦不昼关上车门,司机开始打着方向盘,白离川看着秦不昼,眨了一下眼,“……因为秦机长用那玩意儿开飞机么。”
秦不昼也眨巴眼:“飞机开得好不好我不知道,带你飞上天是绰绰有余了。”
白鲲对秦不昼的事并非不知,那其中甚至也有他的默认。出于许多原因,他都未曾见过那个秦家的孩子。
这年初冬,庆祝白离川出院的家宴上,白鲲第一次见到秦不昼。
车门被司机拉开,保镖从后座拿出轮椅。首先从车子里出来的是个个子很高的青年,纯色的红羽绒衣长及大腿,里面是橙色高领毛线衫,搭配一条嫩绿色的毛绒小怪兽围脖,脚上一双金黄色明晃晃的登山鞋。
这鲜亮独特的配色让白家老太爷眼皮子跳了跳,依然镇定地看着那青年踩了几下雪,阻止了保镖,自己探身进了车,把一个人抱了出来——
嗯,这个人身上是和青年同款的蓝色羽绒衣,其余的都挺正常。
秦不昼把白离川放在轮椅上,又从车里捣腾出一床厚实的羽绒毯子盖在了他腿上,护好膝盖。
轮椅在雪上骨碌碌地滑过,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距离拉近后逐渐减慢了速度,白离川抬眸,轻朗的声线喊道:“爷爷。”
白鲲深深地看着他。比起多年前那个天之骄子少年,醒来后的白离川依旧眉目冷冷清清,清肃寡淡的,却犹如光华尽敛的美玉。他几乎在看到白离川的第一刻就知道,白离川并没有被这摧折抹消锋芒,只是将它藏在了最深处。
“回来就好。”即使是白鲲,也不由在这时候有些惆怅。
白老太爷拄着拐杖在地上点了点,转过身率先进入大宅。
晚宴一直进行到深夜。不知是否是碍于老太爷的威严,那些预想中的试探都并没有发生。家宴在意外的平静之中平静地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