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你依旧喜欢我吗？”
    靳清栩一怔，愣愣地不知该作何回答。
    车里的林矜察觉到靳清栩的迟疑，遂笑了笑替靳清栩解围：“哎呀你看我，没睡醒呢。”说完便要打开车门下车，而靳清栩却又一把抓住了林矜。
    其力道之大又让林矜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靳清栩看着林矜期盼的眼神，却又再次欲言又止。自己苦等林矜这么多年，本来林矜回到自己身边，自己是应该感到高兴的。
    可是靳清栩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多开心。
    当林矜问出：“你依旧喜欢我吗？”这句话的时候，若是八年前的自己，定会毫不犹豫地表白：
    “我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可那一刻靳清栩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一直坚定的答案，在那一瞬间，自己竟是说不出口。
    喜欢林矜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从少年时期，到青年时期，再到现在，靳清栩没有一天不在思念林矜。手机换了一部又一部，跟林矜有关的一切自己从来都会备份。在书房的柜子里，满满的都是林矜的照片。
    靳清栩的手机号码也一直没有换，就怕某一天林矜会打来电话，每次一有陌生电话打进来，靳清栩的心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握住一样。当她小心翼翼地出声，那一头却永远不是林矜。
    这些年里靳清栩在自己身边养了一个又一个跟林矜相像的情人，病态又荒谬。
    可如今林矜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大脑却一片空白，好像没什么想说的。
    甚至心中有一个声音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的喜欢拿不出手。
    “嗯...我...送你上去吧。”靳清栩说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林矜却是大大方方笑道：“好啊，靳总不嫌弃就行。”
    靳清栩拔下车钥匙后跟着林矜一块下车，将车上锁后跟着林矜走进了小区大门。小区不算好也不算坏，是七八年前的楼盘，相当于林矜刚失联的时候这个楼盘就在做。
    “我爸这段时间几乎不怎么回家，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本来还想找个时间拉着你俩叙叙旧。”林矜一边走一边说着，靳清栩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干干地附和着。
    走到单元楼下的时候靳清栩本想止步于此，但林矜却说：“都到这儿了，上去喝杯水吧。你今天开那么久的车，休息一会再走也不迟。”靳清栩也没拒绝，遂跟着林矜一块上楼。
    林矜打开房门，顺手按亮了客厅的灯，如往常一样喊了一声：“爸，你在吗？”见没人回应，便邀请门外的靳清栩：“进来吧，我爸不在家。”
    靳清栩走进林矜的家中，随意地打量着，虽然林氏面临破产，但是这个房子应该是林家很早之前就买下的，跟自己想象中的狭隘逼仄不一样，估算着应该也快有两百多平。家里的卫生应该在不久前就打扫过，就连一些小物件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换鞋吧。”林矜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棉拖鞋放在靳清栩的脚边，随后自顾自地走进家里的厨房。靳清栩换好鞋走进客厅，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没多久林矜便从厨房出来，接了两杯白开水，又切了些水果端出来。
    “将就一下吧，家里没什么招待你的，等你下次来我提前做准备。”林矜将果盘放好，随后坐在靳清栩身边。
    “没事，其实也不怎么饿，随便吃一点就好了。”靳清栩笑了笑，随后直接用手拿起桌上切好的苹果放进嘴里。“怎么样？”林矜喝了一口水问道。“蛮甜的。”靳清栩说道，“那个时候我姐还蛮喜欢吃苹果的。”
    “是啊，那会你们家后面还种了苹果树来着。那个时候咱俩还总是爬那个树，摘一些没成熟的果子扔给辛夷姐，说已经熟了，结果辛夷姐一吃脸都绿了。”“哈哈哈...”靳清栩没忍住笑出声，“因为那个时候我都把成熟的果子给你了。”
    林矜也笑了笑：“对啊，那会我还不相信你，非要你先吃一口我才肯吃。”“我怎么可能骗你。”靳清栩佯装不满，“这么多年从来没骗过你一次。”“是啊。”林矜笑了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靳清栩的话。
    “倒是你，骗我那么多次。”靳清栩云淡风轻地说道，“一声不吭就消失，一走这么多年，真有你的，林矜。”
    靳清栩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埋怨，面对如此温柔的“指控”，林矜却红了眼眶。
    “对不起，清栩。”林矜将那句迟到了整整八年的抱歉说出口，可心里并没得到多大的宽慰。
    她太清楚了，自己亏欠眼前这个女孩太多太多，而如今自己非但不能补偿她，却还要厚着脸皮求女孩对自己施以援手。
    她林矜这一辈子，都在亏欠靳清栩，而这些“债”，她永远都还不完。
    “算了，都过去了。”靳清栩看着林矜满脸内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而林矜却是有些哽咽，尽管已经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没忍住抽泣出声。
    “阿矜...别哭...”靳清栩心软，轻轻用手抹掉林矜的泪水。她温柔地捧着林矜的脸，看着林矜蓄满泪水的眼睛，细声安慰道：“我从来不怪你...阿矜...你不要内疚。”
    林矜看着眼前的靳清栩，女人真诚的模样与多年前口口声声说会永远喜欢自己的少女重合。她再也没办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感情，上前抱住了靳清栩。
    “我很想你。”林矜在靳清栩的耳边小声呜咽着。靳清栩感受着林矜拥着自己的力度，她也将环着林矜的手收紧了一些。
    她不知道林矜现在对自己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了挽救林氏而演的苦情戏。
    八年前若是听见林矜亲口说想念自己，靳清栩一定会兴奋得每晚都睡不着觉。可如今，她已经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全身心地信任林矜。
    这也不能怪靳清栩，当年林矜断崖式的失去联系，轻而易举地离开自己的生活，销声匿迹这么多年。而当林氏即将破产的时候，却又忽然回国。
    回到自己身边，说着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说想念自己。
    种种的一切都让靳清栩怀疑，可她依旧愿意重蹈覆辙。
    “阿矜...你说的话，可是当真？”靳清栩犹豫着，最终还是问道。靳清栩有太多想问的了，当初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和自己联系，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
    当真...是想念自己。
    靳清栩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哪怕阿矜是骗自己，只要阿矜说是当真想念自己，她会立刻去定制婚戒，跟阿矜求婚。
    林矜轻轻推开靳清栩，她红着眼眶直视着靳清栩：“当真。”好像是怕靳清栩不信一般，林矜又立刻说道：“当初离开并不是我的本意，在没办法联系你的日子里，我都很想念你。”
    靳清栩一直盯着林矜的眼睛，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躲闪的眼神。“这就够了，阿矜。”靳清栩喃喃道，随后便一下站起身。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靳清栩轻声说。而林矜却一下从背后抱住了靳清栩：“我回答你了，你还没有回答我。”
    靳清栩心中猛地一紧，她一下就想到林矜在车里问自己的问题。林矜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当她在车里察觉到靳清栩的迟疑的时候，心已经凉了几分。而现在她再次抛出这个问题，心中的忐忑更甚，八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她也不知道若是从靳清栩的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自己会怎样。
    “阿矜...我...”靳清栩轻轻掰开林矜的手，随后转身看着林矜。“清栩...你是不是...”林矜的鼻尖涌上酸意，虽然这个结果是自己早已能预见的，可当靳清栩放开自己的手时，那种感觉却又那么难过。
    “阿矜，我跟你一样，八年来我都没有忘记你。”靳清栩看着林矜的眼睛正色道，“喜欢你这件事情贯穿了我整个青春，仿佛已经变成一种本能，但是我......”
    没等靳清栩说完，林矜就鲁莽地吻了上去。
    两唇相接，两人同时找回了当初的感觉。林矜迫不及待地想用舌尖撬开靳清栩的牙关，但下一秒却被靳清栩摁在墙上。
    靳清栩回过神来立刻将主动权掌握回自己的手中，她用力将林矜抵在墙上，右手掐着林矜的脖子，发狠地回吻了过去。
    直到林矜喘不过来气，靳清栩才松开自己的手。林矜不停地喘着气，靳清栩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唇，而林矜敏锐地捕捉到靳清栩眼里的欲望，直接脱下了外套：“清栩...要我。”
    靳清栩闻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再次吻向林矜，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向沙发。靳清栩迫不及待地脱掉自己的大衣，随意地扔在地上。当她有些微凉的手钻进林矜的衣服里时却被林矜拦了下来：“清栩...进房间好不好？”
    因为是和自己的父亲住在一起，尽管现在这个点父亲应该也不会回家，林矜还是有些担心。
    靳清栩点点头，两人迅速转战到卧室里。当靳清栩反锁好房间门后，再转身林矜却是坐在床边主动脱下了身上的毛衣。
    靳清栩迅速上前，林矜熟稔地勾住靳清栩的脖子承受着这人的吻。靳清栩的舌尖不停地缠着林矜，逮住林矜的软舌便不停地吮吸。
    她一只手撑在林矜的身旁，另一只手摸上林矜翘挺的双乳。隔着内衣都能感觉到那颗发硬的乳尖，靳清栩弯着食指，轻轻地摩擦着那处硬挺。
    胸前传来的痒意让林矜忍不住轻吟出声，这样的刺激让她的呼吸全部乱掉，以至于没有多久便主动退开微微喘着气。
    下一秒自己胸前的束缚感一下消失，靳清栩轻而易举地解开自己的内衣，随后自己便被靳清栩压倒在床上。
    那件内衣就那样被随意地甩在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