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陈灯灯是被头顶的刺眼的吊灯弄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她有些恍惚，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但喉咙的疼痛让她头脑逐渐清醒过来，她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难忍，呲着牙发出痛呼，她坐起身来对周围看了看，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病房就她一人，难闻的消毒水味让本就饿的胃疼的陈灯灯更加难受，她伸手到处摸索着手机想给陈历打电话，可怎么也没找到电话，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管，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了，想了想还是按护士铃叫人帮忙吧
    她正打算按下铃时，王敏终于出现了
    陈灯灯看着妈妈提着不锈钢的保温桶向她走来，只是脸上的神情显得疲惫严肃，脸色苍白无力，一夜之间妈妈好像老是许多，是她的错觉吗？
    陈灯灯看着旁边为她拿碗筷架桌的母亲一言不发，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气氛显得很是压抑，陈灯灯内心猛的产生了焦躁感，她有些急迫的问妈妈：“妈，你怎么了？是昨天熬夜照顾我没睡觉吗？”
    王敏并不搭理她，只顾自的拿出饭菜摆在桌上，接着又去拿卫生纸擦拭勺子上的水渍，就是不看她一眼
    陈灯灯见她不回应自己，更是焦急好奇
    “妈！！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王敏依然不理不踩
    “陈历去哪里了？”
    王敏听到陈历两字就如同被针扎了似的，猛然太头，看向陈灯灯的眼神冷厉犀利，冷冰冰的眼神将陈灯灯钉在病床上不得动弹
    她看着王敏的眼睛有些害怕，慎慎小声道：应该....是..上学吧，今天不是周末，我睡糊涂了，妈妈别生气
    “吃吧”
    王敏着是今天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她不敢再问，打算拿到手机后联系陈历问问到底是怎么一会，是不是他又闯祸惹妈妈生气了
    病房里只有陈灯灯吃饭咀嚼的声音，两人没有再讲过一句话，王敏就坐在她对面发呆，眼神空洞的盯着她，好像透过她的身体再回忆着什么，本来陈灯灯一天没吃饭非常饿，可今天的王敏的反常，让她瞬间失去了胃口
    陈灯灯如同嚼蜡一般慢悠悠的吃完了这顿难吃的午饭，对王敏再次问道：“妈，我的手机在哪里呀”
    可王敏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语气平静的对她说道：“这瓶点滴输完就出院，我先去办出院手续”
    说完就起身离开，好是同她待在一个房间就是上刑一般
    王敏在来医院的路上就百般痛苦，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曾经乖巧懂事的女儿
    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她哭的眼泪都要留干了也换不换答案，如果一切都梦就好了，就当做了场荒唐无道的恶梦
    可是现实却是残酷而痛苦的，昨晚在那间病房里王敏才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她看着陈历如同看着陌生人，她突然发现她好像并不了解她的儿子，不然她阳光可爱的儿子为什么会对她说出这样禽兽不如的话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陈历，他就这样盯着王敏的眼睛像看到她的心里最害怕的东西，他先是叹了口气，又一副了然的模样说道：“妈，你都看见了吧”
    这话一出，王敏只觉得耳边像是飞进了密密麻麻的蜜蜂，从她耳朵钻进闹袋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嗡嗡嗡声，她感觉血压直冲天灵盖，身体不由自主的像后倒，双脚无法站立，踉跄一下抓住了旁边的椅子
    王敏没办法在自欺欺人当做不讲不看就不存在，她站稳之后隔着床仰起身子一把掌甩在陈历脸上，这一把掌王敏使了浑身的劲，陈历白皙的脸颊一瞬间就泛红高高鼓起，脸上巴掌印清晰可见
    这一手掌捎带过眼角，眼睛也微微肿胀起来，他半眯着眼睛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好像突然释怀解脱了一般，他心里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陈历发自内心的轻松
    陈历微微摸摸了脸颊，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内壁，轻飘飘的语气里透露出他的偏执疯狂，他对王敏平静的说道：“妈妈，我爱她不好吗？这世界上能找出比我更爱她的人吗？是你也不行”
    王敏看着脸颊高肿的陈历留泪流满面，用刚刚打过他的手也疼的发抖，她颤抖的指着陈历吼道：“畜生畜生畜生，你给我闭嘴，你们是姐弟，我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亲姐弟啊，你们怎么敢！！”
    王敏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流，吼完之后她好像被抽干了灵魂，跌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对陈历下达最后的通牒
    “你们以后休想再做那些恶心的事，你明天开始休学，我会让你爸爸安排你去国外留学，如果你不想搞的全家人都知道，就别再说这些发疯的话”
    “滚出去，让医生看看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