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分割线~~~~困死了,今天女王先不更了,周末再补上。第六十五章 慕容被绑(下)
中了催(情)散的慕容明珠非常热情,还没等方明义脱掉两人的衣物,他便有些心急地反抱住了方明义。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蓉蓉”,一边喟叹着扬着脸儿在方明义脖颈处轻轻蹭着。身体也柔软地仿佛没了骨头,紧贴着对方,全靠着他的支撑才没有软倒在床上。
心心念念的美人如此投怀送抱,实是一件美事,只是如果美人嘴里婉转缠绵地喊着的不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便好了。
方明义原以为自己能做得下去,事实证明他太低估了自己,显然他并没办法接受慕容明珠将自己当做是女人。早知道催(情)散会有这样的副作用,他宁愿弃了不用,与慕容明珠多磨几日,他不吃不喝的总归熬不了几天,总有能得手的时候。
叹一声可惜,方明义忍痛推开了死死黏在自己身上的美人儿,心里头虽然还在回味慕容明珠那一身细白滑嫩的皮肤,回头一看对方正满眼眷恋地望着自己,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放开了自己。
在药物的影响下,慕容明珠这会儿已经没有多少理智了,但他还记得眼前的人是“温婧蓉”,刚刚她还那么热情地抱着自己。这会儿怀里忽然空了,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双眼朦胧地望向她离去的背影急道,“蓉蓉你去哪里?”
方明义一听他那媚得能化骨的声音,差点改了主意回头,却是硬生生地忍住了。交代了下人好生看管着房里的人,他自己打着马儿跑回了相好的书生薛攀文家中。
大清早地被他突然敲响了大门,薛攀文也有些惊讶。不过方明义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将人摁在了门板上狠狠地亲住了,两人自是一夜厮混,方明义堆了一晚上被慕容明珠惹出的火这才找准了地方灭了。
就在方明义跑到薛攀文家中的时候,温婧蓉等人已经找到了他藏慕容明珠的别庄。倒不是黑风他们带来的细犬追踪得力,而是对门牛家的平娘,一大早地过来串门的时候,特地提醒了温婧蓉一句这几天要注意着点府上的安全。前几日她有看到侯三在他们这附近转悠,这人是出了名的无赖,整日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热闹厮混在一起,专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平娘往日还是做姑娘的时候,也曾差一点着了他的道,幸好当时有人及时搭救。时候侯三不过被押到衙门里头打了四十大板,没关多久便出来了。平娘恨死了这个险些祸害了自己一辈子的人,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侯三的脸上也多了几条疤,平娘还是第一眼便认出了他。
开始她还以为这个无赖是冲着自己来的,暗中留意了几天才发现他盯上的似乎是对门的温家。往里日两家交情都还不错,她对温婧蓉的印象也很好,这才一大早趁着主家不注意的时候过来提醒了。
虽然她还是来晚了一步,慕容明珠已经被人掳走了有三个多时辰了,温婧蓉还是好生谢过平娘,亲自将她送出了门。平娘见她脸色不好,心中已有些怀疑,在临走之时又道,“听说侯三这阵子跟方家的走得很近,方家的独子方明义是余杭出了名的断袖,没一家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入他们家这个火坑的,就算是有金山银山,守着活寡也忒没意思不是?”
她说完便觉得不妥,竟当着温婧蓉这么个在室女面前开了妇人腔,因着慕容明珠纳她做通房的事情并没有张扬,所以就连对门的牛家都还不知道温婧蓉已经许人了。不过温婧蓉这会儿思绪正乱着,也没注意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全副心神都落在了平娘带来的新信息上头。
送走了平娘,温婧蓉立刻将这些都告诉了黑风等人,这会儿他们也不得不求助于余杭县令。客栈这些地方对方是不太可能去的,方明义估计也没那么大胆敢把人带回家,人最有可能便是被藏在方家的庄子上头。眼下找人要紧,也顾不上什么皇家脸面了,万一到时候真的如平娘所说,慕容明珠是被方明义给掳走了,而他已经失踪了三个多时辰,再拖下去只怕情况会更糟糕。
堂堂王爷在自己辖制下被人掳走,余杭县令一大清早被黑风从床上拎起,还没来得及发火,便被这消息给震得险些跌坐在地上。一边心里咒骂着这方家果然该断子绝孙的,连王爷也敢掳,一边生怕自己头顶乌纱帽不保,连忙喊来师爷开了库房,取了在官府留底的地契给黑风等人。
一番排查之下,往杭州方向的庄子大大小小的,方家有二十五个之多。黑羽正打算增派人手一个一个地搜寻过去时,温婧蓉对比过这二十五个庄子之后,留下了三个目标庄子。
黑风等人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笃定,事态紧急,众人便先兵分三路各自朝着一家庄子上赶去。温婧蓉正好和黑风黑羽一路,赶往杭州城外北边十里的庄子。在去的路上,她才有时间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黑风他们听。
首先,这个庄子不能离杭州城太近了,要藏人的地方一般都比较偏远,因此她排除掉了方家在杭州城里和城郊附近的十六个庄子。
其次,慕容明珠所在的庄子也不太可能是这个时节有出产粮食的庄子,人来人往的,容易惹人注意。
种种排除下来,温婧蓉便把目光对准了这三个庄子,四周都是林地,只当避暑和狩猎之用,庄上人也不多,只负责打扫和维持林园,再适合藏人不过。
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走空。解决掉留守在庄子上的鬼面七和侯三等人,照着庄上的人的指引,他们顺利地找到了被关押在主屋中的慕容明珠,只不过当时的场面有些没法看。黑风一开门便红着脸拉上了黑羽往外头退了,只留下温婧蓉一人不明就里地继续往里头走。
很快她便发现黑风避走不及的原因。
屋内红色的大床上,慕容明珠衣服半褪,玉色的肌肤因渴求而燃着不正常的瑰丽红潮,听到她进门的动静,一双墨色水眸便如勾似缠地望向了她,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含糊说着什么。看着情形,应该是那人给他下了药。
温婧蓉心情有些复杂地凑上前去一看,幸好,他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完全被脱去,除了胸(前)的皮肤蹭着丝绸床单蹭到有一点点破皮,看不出有其他外伤的样子。
她松了一口气,不管方明义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来得及对他下手,幸好他们在最坏的情况发生之前找到了慕容明珠。
温婧蓉正想将他抱出房门,手还没伸过去便被慕容明珠一把搂住了,脸和脖子毫无幸免地被他口水抹了个遍。也是在这时,她才终于听清楚了他嘴里一直念叨着的到底是什么。
蓉蓉,蓉蓉,蓉蓉……
用这么缠绵的语气叫她的名字真的好吗,温婧蓉感觉耳朵都快怀孕了。结果一时不察,差点外衣都要被他给脱了。
她只好哭笑不得地用被子将他给裹紧了,这才让他稍微安分了一会儿,但是一坐到马车上,慕容明珠便跟毛毛虫一般朝她身上扭来。半个时辰不到的路程,也不知道黑羽他们是不是故意的,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回到了温家。在这期间,慕容明珠一直坚持不懈地想要从“茧”里头挣脱出来,温婧蓉又不好将他打晕,为了自己的贞(操)着想只能死死地将他抱住,至于脸和脖子沿途一直被他当成大骨头一般在啃,温婧蓉也只能忍了,好歹他偶尔亲到一口,便能安生一会儿,也算是值了。
第六十六章 慕容被救(上)
回到温家,金圣手已经早得到了报信,在慕容明珠的房中等着众人了。等到温婧蓉抱着慕容明珠进的门来,金圣手一看她又不听劝动蛮力,正要说她,便发现了她怀里头抱着的人脸上红得不正常。这下也没心思骂温婧蓉了,等人被按在了床上便连忙走了过去探脉。
期间慕容明珠还试图一个劲地往温婧蓉身边凑。说来也奇怪,中了催(情)散的照理说是分不清楚人的,可是自从温婧蓉找到他之后,之后赶来的黑风等人试图接手都接不过来,他只认准了她一个人粘着。
“没什么大问题,中了催(情)的药物,熬过这一阵子就好了。我开一副药等会儿你们煎好了让王爷喝下去,夜里还是要有人看着,提防万一着了凉。”
开完了药,黑风等人自觉地领了药方各自退下,温婧蓉就一个转头的时间,屋里就走得一个都不剩了,只留了一个她和被包成蚕宝宝了的慕容明珠。
他这会儿正难受得哼哼唧唧的,一直试图往她身上贴,要是他双腿能走动的话,早就弓成个虾子的样子往她身上蹭了,也正是因为没办法挪动,在药物的影响下慕容明珠一直得不到纾解,只能拼尽了力气尽量靠近她,望梅止渴。
温婧蓉也是这时才发现他额前的发已经尽数都湿透了,脸上脖子上更是汗涔涔的。她连忙解开慕容明珠身上包着的棉被,往衣服里头一模,也是早就湿透了。怕他着凉,温婧蓉这会儿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将他身上的衣服剥了个干净。脱衣服的时候慕容明珠不但不反抗,还配合的很,就她一个转身放换下来的湿衣服的动作,回头他就已经把温婧蓉特意给他留着没脱的亵裤也给扒拉掉了,那什么正没羞没臊地升旗敬礼当中,还她差点长针眼,连忙扯了被子盖住了。
接下来轮到替他擦干身子的时候慕容明珠也没少捣乱,一会儿抱一会儿亲的,让温婧蓉简直要招架不住,不过好歹算是擦了一遍。到要给他穿上衣服的时候,慕容明珠不愿意了,各种挣扎不说,还嫌弃她动来动去的不好抱,竟还发出了懊恼的撒娇声。
让挑错了时间进门的黑羽简直想立刻跳出去,但是他手上还端着熬好的药碗,只能硬着头皮靠近了他们。
温婧蓉看到他却是大松了一口气,连忙招手让他过去帮忙按住了慕容明珠,这才给这个不老实的家伙套上了衣服,总算不是光溜溜的了。然而到了喂药他们又碰上了麻烦,慕容明珠咬死了牙关怎么都不肯张口。温婧蓉也不敢用蛮力,生怕一个不小心捏碎了他的牙床,黑羽在边上也帮不上什么忙,她便让他先下去厨房吩咐枣儿随便熬点粥先备下,等慕容明珠醒了才有现成的垫肚子。
等黑羽走后,温婧蓉这才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小口含住了,刚往慕容明珠那边凑过去,他便主动迎了上来,一口药汁便不费吹灰之力地哺喂了过去。当她要往后退缩的时候,慕容明珠还哼哼着追上来,跟个八爪章鱼似的,温婧蓉费了些气力才摆脱了他。第二口温婧蓉尝试着用勺子舀了药汁喂过去,慕容明珠竟然直接给她扭头躲了过去,明明是闭着眼睛的,竟然还能分得清楚。温婧蓉一边心底暗骂真是惯的你,一边看他实在难受,末了还是咬咬牙,一整碗的药汁都自己含了,一口一口地喂了下去。
喝过药的慕容明珠终于安静了下来,静静地躺在被窝里头,胸膛随着他平稳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温婧蓉松了一口气,被他这么折腾了半天,自己都出了一身的汗。看床上的人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的样子,她放心地拿了干净的衣物到净房里头洗了个澡,到厨房里头盛了一小瓦罐的白粥放到他们屋里头的小炉上温着,怕万一慕容明珠半夜里头醒来。
做完这一切她也累了,刚掀开自己的被子,便看见边上本该睡着的人正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她看。
温婧蓉还没察觉到他眼中多了什么,欣喜道,“醒啦?要不要喝点粥?”
慕容明珠其实这会儿饿的压根不是肚子,却在她的期待眼神中不自觉地就点了点头。
温婧蓉连忙下床端了粥来,用小勺子舀了吹凉了,这才送到他嘴边。她也是刚刚喂药喂出来的毛病,完全没想到可以让他自己动手吃的。
慕容明珠也只是楞了一下,便乖乖地张口都喝了,一边喝眼神还便狐疑地盯着温婧蓉手里的勺子看,似乎在好奇怎么触感跟刚刚他睡梦中尝到的不一样。
温婧蓉被他瞧得脸红,当时也正是因为他昏睡着,她才有那个胆子和脸皮哺喂药汁。换做是他清醒的时候,她可下不了那个手。
好不容易一碗粥喝完,两人终于能躺下睡了。温婧蓉正打着哈欠,边上的人脑袋一歪,便窝到了她的脖颈处,炙热的呼吸喷到她脖子上,激出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干嘛?我脖子最怕痒了,赶紧起开。”
温婧蓉试图推开他,便听得他又娇又软地在她耳朵边上低声求道,“蓉蓉,我难受,你帮帮我。”
她被脖子上的动静弄得尾骨一酥,再没了推拒的力气,连他什么时候掀开了两人的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都不知道。
分割线~~~省略的见群,其实也没多少字,怕打了也白打,就不放了。
第六十七章 慕容被救(下)
“蓉蓉,很晚了,早点睡吧。”欲(望)得到满足了的慕容明珠睁着晶亮的眼,又是期待又有些不安地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温婧蓉犹豫了一下,便装作没看见他在被窝上做的手脚,打了个哈欠便躺下了。
一开始两人之间还有些空余,没过一会儿温婧蓉正半睡半醒之间,身子便被他轻轻地往内侧拉了拉,她实在太困了就没管,等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自己被他抱在了怀里,难怪夜里头她梦到自己被藤蔓给缠住了,原来是他。
慕容明珠这时也醒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阵,慕容明珠先动了,温婧蓉以为他又要占自己便宜,两只手便下意识地撑在了他的胸膛上阻止他靠近。
慕容明珠低头看了看她贴着自己的一双手,十指纤细,还不及他的一半大,却不可思议地蕴含了那么大的力气。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这双手给自己带来的快意,尾椎便是一阵发麻,不由得看得痴了。
温婧蓉先是注意到了他是伸手要去拿外袍而已,原来是自己误会了。见他盯着自己的手脸却忽然红了,温婧蓉也想到了昨晚那一出,脸也是腾地一下便烧着了,抓起了衣服便往净房冲,连要帮慕容明珠打水洗漱都顾不上了。留下慕容明珠愕然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少许,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可惜的是他接下来都没时间趁热打铁了。
就在他被方明义掳走的前两天,京城里头来的人已经到了余杭,正根据慕容明珠给的余杭土地兼并名单进行(暗)访。算着时间,也该是他们回报情况的时候了。
果然,在早饭后不久,黑风就将人带到了小院的书房里头。
“年大人此次幸苦,可有什么收获。”
年甫瑜西楚五十四年的状元郎,也是此次新法变革的提倡者和核心人物。宣正帝派了他到余杭实地督察新法的可行性,可见此次变革,慕容明德是铁了心要跟守旧派扛到底的,新法的推行势在必行。
“下官照着王爷给的清单,将余杭附近的田地都探查了一遍,十田九方,剩下的一成都是户主拿了地契不是投靠在余杭县令林维慎门下,便是几个举人在身的大户门下,以避抽税。此为官场积弊,并不罕见。倒是方家的势力果然不可小觑,余杭十分田地他家独独占了九分,佃户们交完官府征的赋税,算上交给方家的一半收成,剩下的只能勉强度日。”年甫瑜说到后头语气有些沉重,他自己便是出身微寒,很能理解穷人家的苦楚。
“朝廷命令禁止大户兼并土地,这个方家也是胆大,半数的田地庄子地契都没有作假,直接在其名下的就有六成,余下的分记在方家家奴赵大友等家人名下,已有十年之久。”
年甫瑜顿了一顿,看了下慕容明珠的脸色,接着道,“王爷,据下官打探到的消息,方家似乎有意向要退田改桑,走访乡间的这三天,便有看到方家的奴仆在逼迫不愿意退田改桑的佃户。一亩桑田得益还不及原来的四分,也难怪佃户们不肯。”
他带来的这个新信息提起了慕容明珠的兴趣。
“可知方家为何如此?”
“方家原本有人在江南织造局,现在虽然退下了,关系却在。下官的耳目打探到,织造局今冬新跟珀斯的商人定下了九万匹丝绸的单子,定与次年交付。要知道整个江南区,一年的丝绸产量也不过五万匹,织造局的照样签了,到明年交不出定量的丝绸,便要双倍赔付,便是为着珀斯商人每匹高于市场半两白银的定价,九万匹便是四万五千两银子。方家这是得了消息,要分一杯羹啊。”
“商人重利短视,这退田改桑长此以往的,江南的粮便要断了。这次幸亏年大人细心查访,行此如此伤及国之根本之事,与反贼无异。”慕容明珠蹙眉道。
方家,又是方家!方明义的事情他还没得及跟他清算,不用他说,黑风定然已经派出人手去缉拿方明义了。小的敢动皇孙贵族,老的敢动国家根本,这一家也算是阳间路走到头了。
又吩咐了几声让他再探查清楚牵涉到退田改桑的人员有哪些,慕容明珠便让黑风送了年甫瑜出去。温婧蓉正好来送早饭,只看到了一个陌生中年男人低了头跟在黑风后头,行色匆匆地走了。进到房中她也没有多问,照常伺候着慕容明珠用了早饭,收拾完碗筷便出了门。
她有些时日没有到对门的牛家串门了,门房一见到她都还有些惊讶。温婧蓉分了一盒自家烤的点心给门房尝鲜,问清楚了这会儿平娘正好没当值,便由门房带着去了平娘住的院子里头。
平娘见着她也有些意外,怕是跟昨天她上门提醒的事情有关,事关女儿家的声誉,连忙关了门窗。
“新做了些点心,平娘你尝尝味道,喜欢吃的话我得闲再做些。”温婧蓉看着她动作,心里暗叹不愧是牛夫人看重的人,她还没开口,人家便已经算到了她的来意,这番小心细致,也真是难得。
既然还有闲心做了糕点上门来,那便是府中无事了。平娘松了一口气,脸上神色也缓了下来,笑道,“蓉姑娘客气了,你这双巧手,附近都是出了名的。夫人前几日还在念叨着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见过你了,改日得空了一定要来府上坐坐,夫人一闲下来,折腾的就是我们这些下人了。”
两人谈笑着聊了一会儿,温婧蓉便起身要告辞了,平娘将她送出门,临分别的时候,温婧蓉才回身握住了她的手,正色道,“平娘,多谢你。”
“都是邻居,有什么谢不谢的。”她笑着轻推了她一把,看着温婧蓉走远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幸亏他们家没有出事,但愿那个杀千刀的这次能死绝了。
第六十八章 水淹余杭
这次要不是有平娘提供的线索,温婧蓉想象不到慕容明珠会遭受到什么,但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是,方明义那帮子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也算是为名除害了。
那天晚上帮他做了那事,温婧蓉现在回想起来脸还有些烫,不过幸好接下来的几天慕容明珠似乎都非常忙,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头,连三餐都是温婧蓉做好了送进去的。晚上很晚了也都不见他回来,温婧蓉心下略安,却也有些不习惯,床上少了一个人的呼吸和体温,似乎连夜都冷了些。
慕容明珠这几天忙的正是余杭镇的土地兼并问题,有了年甫瑜收集来的土地所有明细还不够,土地兼并的问题按照西楚律例,顶多判方家抄没家产。以方家的情况重判也不过监禁几年,而方明义对他做出来的事情事关皇家声誉又不能走漏风声,要杀他一人容易,却难消慕容明珠心头的怒火,他要的是整个方家为之付出代价。
余杭镇九成的地不可能一开始就是方家的,其吞并过程中有必然会有些肮脏手段,凡是做过的,不管事后扫尾扫得有多干净,总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慕容明珠要黑风等人查实的,便是方家的所有阴私,以确保能一击即中,将方家连锅端下。
正当他们已经筹备的差不多的时候,余杭镇的护堤突然决口,将下游半数以上的田地淹了个彻底。佃户们正等着收地里头的红薯,眼看着再过些日子便能收的过冬粮食,就这样被大水冲毁了,不少庄稼汉子冲着大水流下了痛苦的泪水。收成没了,一半的田租还得照样给,加上官府的赋税……发大水的第二天夜里,不少没了活路的人家拖家带口地投了河,等次日清晨农妇们到河里取水,看见的便是一具具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
余杭县令林维慎简直急得一个头两个大。前面有慕容明珠在自己辖地上被绑的事情,虽然后续他没有参与,但是稍加打听便清楚了是方家独子方明义做下的好事,悔得他宁愿自己没打听过。余杭镇上的谁人不知方明义是个断袖分桃,谁想他竟会色(欲)熏心,做下这等事来。自打景王的人找上门来之后,林维慎便没有再听到过方明义的消息,最后见到他的人是方明义在书院结下的相好。
他料定方明义应该是被景王的人给杀了,正惴惴不安自己是否也会被灭口,镇上便出了堤坝决口这样的事故,还来不及清点损失,上报朝廷申请减免赋税,这些泥腿子便想不开投了河。一夜之间去了十三条人命,就在他任期即将满了的时候!真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要是鞭尸能将那些泥腿子给鞭活了的话,林维慎真想拎了鞭子抽他们一顿。
今年的政绩考核他是彻底没戏了,能不能保住头顶这块乌纱都是个问题。还是师爷提醒得早,变故一出,林维慎便打点了一千两银子送到了上峰的后院里头,上报的文案当中也将投河自杀改成了被大水冲没了房屋淹死的。如此一番动作,考绩虽然注定要垫底了,至少顶上乌纱还能保得住。打点好上峰,林维慎这才带了师爷和几名衙役,往决口的堤坝上走了一遍,也没追究这堤坝是怎生决口的,放下挽起做样子的裤腿,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了。
在余杭县令这边草草结案的堤坝决口案子,年甫瑜却是嗅出了几分不寻常。也难怪他多想,正值方家想尽了办法要退田改桑的敏感时候,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将下游这些不愿意改种桑树的农户们的田地淹没了,等洪水退了,佃户们交不上租子,方家便能理直气壮地逼着佃户们改种桑树,既达到了原本的目的,又能再往低价里头压一分佃户们来年的收成……如果他的直觉是对的,年甫瑜不禁一阵发冷,方家真是好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