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者的小哭包(二)

    「逃了？」
    男人坐在办公桌后，俊美脸庞上的五官凛冽如寒冬，气势逼人，那双冰冷双眼望过来时会令人不由自主產生臣服心态。而此刻男人的神情阴沉，眸光锐利，属于高阶修者的气势令前来稟报的人浑身紧绷，额头有细汗浮现。
    「是、是的。」下属垂着头道。
    「去找回来！」周怀墨吩咐道，随后抬手示意下属离开，眉头微蹙，一张冷厉面容恍如笼罩上寒冰，愈发吓人。
    心情没来由地暴躁起来，周怀墨站起身透过落地窗望向远方住宅的方向，墨色眼眸染上骇人的情绪。
    他是在一次出任务时遇见那个青年的，容貌只能说是中上，算不得天姿国色，甚至有些常识缺乏，倒是实力还不错，在他看来应该有七阶了。但他仅仅只是望了一眼青年，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开来。
    直觉告诉他，必须要让那个青年待在自己身边。
    这念头诡譎地强烈，让他不过思忖几秒便决定命人将青年绑来，多年追着通缉犯的他，竟有一日也莫名做出了犯罪行为，就因为这奇异的直觉。
    奇怪的是，虽然总有种想将青年紧紧绑在身边的衝动，但在他接近青年时却又感到不对劲，似乎有哪里出错了。而他在接近青年时也没有所谓的心跳加速与钟情感觉，这让他一直很困惑，就像之前突如其来的佔有欲只是错觉。
    虽然心情非常复杂，周怀墨最终还是选择将青年囚在自己的某一幢别墅中，命人看管与照顾他，并派人调查青年的身分。而现在，那个查不出过往经歷的青年竟然逃了。
    周怀墨深吸一口气并缓缓吐出，他能感觉到刚才听下属稟报时自己那一瞬的心悸。
    似乎有什么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
    周怀墨垂眸，细长掩睫掩住了眸中汹涌的心绪。看来他该亲自出去一趟了。
    白玖玖在破旧旅馆住了一宿，虽然旅馆质量不昨地，但他为了逃出来实在太累了，不过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就这么一觉到天亮。
    窗外传来吱啾鸟鸣，刺目的阳光让白玖玖睁开的双眼下意识再次闭上，抬手遮挡住直直照入的阳光。「几点了？」
    「九点十二。」充当时鐘的零一道。
    「我睡这么久了？」白玖玖坐起身打了个哈欠，神情呆愣。
    缓了一会儿后白玖玖才起身准备出门，他昨晚便计画好今日的行程了，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将世界路线掰回来，至少原主与世界之子那部分的剧情绝不能少，因此他今天便要前往世界路线中原主应在的地方，并「巧遇」世界之子。
    白玖玖检查了一下储物袋中的钱，决定先去买几瓶水再出发。
    在这片大陆上储物空间是一种极为盛行的东西，除了最简单的储物袋之外，它还能製造成样式精緻的饰品，像是储物戒指、耳环、项鍊、手鐲等，方便修者们携带使用。另外，只要在有印记功能的储物空间使用灵力留下印记，这个储物空间便只能给同一位修者开啟使用，除非储物空间的主人撤销灵力印记，因此现在有印记功能的储物空间也是盛极一时，销量可观。
    白玖玖身上的储物袋是原主在海里捡到的，没有印记功能因此他也能开啟，是属于较便宜简单的款式，里头约莫是九立方米，钱不多，不过有一些原主放进去的贝壳珍珠等虚海產物，拿去典当或拍卖能换不少钱。
    先大致採购一番路上可能用到的生活用品，白玖玖这才朝原世界路线中原主与世界之子相遇之处──荣阳的方向前进。
    不过白玖玖并没有搭火车前往，而是打算直接越过这座城镇与荣阳之间相隔的穆莱山。
    穆莱山地势不算陡峭，高度也在鮫人所能承受的范围内，白玖玖估计大约四日内便能越过穆莱山了。现在距离剧情发生时间还有数天，他可以慢慢走，不急。
    山上也许还会遇见妖兽，妖兽不同于有灵智的灵兽，是未开灵智的野兽，不过考虑到自己本身就是高阶灵兽，加上穆莱山并没有高阶妖兽的存在，白玖玖觉得自己还是挺安全的。
    「为什么不搭火车？」零一听见他的打算，不解地问道，难道他是怕被周怀墨发现踪跡？
    「山上也许有池子能泡。」白玖玖期待地道。
    他可不敢去室内游泳池等地方，因为他现在对于鮫人与人类型态的转换还不太熟练，只要脚碰到水就会產生一种极度想化出鱼尾的衝动，这是他昨晚在旅馆冲澡时发现的，而变换型态也需要灵力，若是在某些场合变出鱼尾又无法恢復......那就糟了。
    因此作为一个鮫人，他竟然已经多日没入水了，再不找个地方泡泡水他的皮肤都要乾掉了。
    敲委屈qaq
    阳光明媚，远处天际泛蓝，云朵悠悠掠过，似一幅优美的油彩画。
    远离城镇接近穆莱山脚下时屋舍愈发稀少，放眼是大片大片的农田，望着那青翠欲滴的顏色，白玖玖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般正常的景象了，上个世界背景为末日，城镇外便是遍地荒芜，哪里能见到整齐划分的农田。
    白玖玖停下脚步灌了一大口水，大瓶装的水如今已经被喝一半了，他对水的需求远超过人类，尤其是在这种出太阳的日子。
    「应该要买把伞遮阳的。」嘖，他竟然忘了。
    零一安慰他：「快到了，到山上就凉快多了。」
    「啊，为什么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要经歷这些痛苦......」白玖玖哀叹道。
    零一：「......」这个梗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日光在屋簷下投出一片阴影，偶尔有几隻雀鸟飞过门口停在簷上清脆叫唤，身形高大又气势逼人的男人走在路上，面容英俊宛如雕刻出来的作品，可那冰冷的神情却又令人不敢接近，只能远远偷瞥。
    而此刻周怀墨脑中全是刚才下属稟告的消息，青年在某个小旅馆住了一宿便上山了。
    穆莱山......为什么要去那儿？
    周怀墨难以理解那个青年的想法，难道他以为上了山自己就逮不到他了？
    就在周怀墨暗自疑惑时，一旁传来吆喝声：「先生，要不要来参考看看？」
    卖书的老闆本是想推销一番，没想到男人一转过头来，那冷漠的神情与骇人气势却令他一惊。书店老闆顿时结巴了，「呃......先生，你长得可真好看......」但是也看起来好兇......
    周怀墨却是目光一顿，缓缓落在某本书上。
    书店老闆机灵地道：「先生喜欢这本么？目前全面特价。」说罢，书店老闆这才看清那本书的名字。
    书店老闆：「......」
    《追妻指南-教你如何抱得美人归》
    书店老闆悄悄覷了眼男人毫无表情的脸，心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先生有想追的对象？这里有很多类似的书喔。」书店老闆顽强地在男人冷脸下努力推销。
    想追的对象？周怀墨听到这话本想反驳，即将吐出的话却又在口中一转，莫名其妙被吞了回去。
    最后周怀墨看着书店老闆将那几本书全装入袋中。
    周怀墨觉得自己可能是中邪了，他竟然买了这种书，还买了不只一本。
    书店老闆眼见终于成了一笔生意，心情大好，也不怎么怕男人的冰冷神色了，「您的心上人可真幸福。」书店老闆笑着道。
    周怀墨心情复杂，面色却因这话而情不自禁柔和了几分。
    大约行走了一个小时，白玖玖终于进入了穆莱山中，入目是一片苍翠色泽，蓊鬱树木挺直着树干生长，这里的空气明显比镇上清新许多，深吸一口气感觉五脏六腑都受到净化了，高处的绿叶向外蔓延，绿荫如伞，挡住了大半阳光，让白玖玖终于能休息一下。
    自储物袋中拿出一块垫子铺在地上，白玖玖坐下来休息，抱着一大罐矿泉水小口小口地喝着，虽然没出什么汗，他颊上还是泛着运动后的緋红。
    幸好鮫人天生体质不差，原主身体虽然和同族相较之下弱了些，但走一段路还是不成问题的，何况他也不赶时间。
    因为易容术的维持需要灵力，因此现在灵力不多的白玖玖也将易容术卸除了，露出原主那张精緻绝艳的五官。
    零一扫瞄了一下，激励他道：「大约再走三公里就有一池湖水了，面积与深度都足够你游泳。」
    白玖玖顿时双眼发亮。
    休息完后他继续向零一指的方向前进，一路上白玖玖都没有遇到生长于山上的妖兽，那些常见的蛇虫也都没有出现，顺利地出乎意料。
    「大概是七阶灵兽的威压？」零一猜测道。
    「也许是。」白玖玖赞同。
    一人一系统都没有发现早已追上来，正隐藏于不远处的某八阶修者，而他隐约释放出来的气息才是真正令山中其他生物争相窜逃的缘故。
    中午炽热的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遮挡住，只馀点点破碎金芒洒落，偶有清风自枝椏间吹拂而过，将那点热意驱散。
    又过了约一个小时，白玖玖终于看到零一先前所说的湖水。
    绿叶掩映间出现一池碧色，湖面寧静安详，有叶片在空中打了个旋落下，在空中划过一道翠痕，水面随之出现圈圈涟漪，而后又逐渐恢復平静。
    水光瀲灩，湖水在白玖玖眼中散发着迷人韵味，他一眨不眨望着湖水，想进入水中的慾望迅速充斥全身，乾渴的感觉在此时更加明显了。
    「检查一下附近有没有其他生物。」白玖玖让它再次确认。
    零一听话地扫描了，「没有。」
    白玖玖开心地弯起眉眼，秀丽五官霎时生动起来，他快步走向水边三两下脱了衣服便奔向湖水的怀抱。
    哗啦一声，点点水珠在空中折射出惑人光芒，水波荡漾间出现一名人身鱼尾的青年，那张天姿无双的面容因愜意而舒展开来，眉宇间透着令人难以直视的丽色，目光流转间勾人心神，似皑皑白雪间独自绽放的红梅，让此刻天地间再也容纳不了其他，只剩下那抹艷色。
    如水般的蓝色鱼尾在水面下划动，排列紧密的精緻鱼鳞在日光下折射出或深或浅的色泽，有时如结了一层霜的冰蓝，有时又是如大海般充满魅力的深蓝，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令人情不自禁屏息的存在。
    不远处的枝椏间，周怀墨眸中浮出惊艳，心跳剎那如擂鼓般快速跳动，视野中只剩下湖中那抹美丽的蓝。
    竟是传说中的鮫人。
    青年带笑的面庞在他眼中胜过天下所有美人，水蓝鱼尾泛着华丽色泽，在水中勾勒出完美弧度。交错纵横的枝干间能听见戏水声隐约传来，青年的每一个动作都足以引起他胸膛中的悸动，也让他不由自主为此着迷。
    这一刻，周怀墨愈发清楚了自己的想法。他想接近这个青年，想得到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人。
    不单单只是因为青年惑人心神的精緻容色，还有一种更奇怪的感觉，冥冥中似乎有声音告诉他，这个青年本应是他的。
    湖水中，白玖玖从一开始对鱼尾的不适应逐渐熟悉起来，他放松了身体浮于水中，温柔的水漫过鱼尾拂过皮肤，舒服地让他忍不住闔上眼享受。
    水才是人鱼应待的地方。
    游了一会儿白玖玖驀然感觉到鱼尾浮现出微微痒意，他低头去摸了摸鱼尾，面露奇怪。
    「是蜕鳞期，你进入蜕鳞期了！」零一兴奋地道。
    鮫人一般在六十岁成年前后会进入蜕鳞期，实力与天赋愈高，蜕鳞期就会愈快来临。而每人的蜕鳞期时间长短不一，短则几日，长则数月，在此期间鳞片会逐渐脱落，之后会再逐渐长出更为坚固美丽的鳞片。
    鮫人在蜕鳞期间会比较虚弱一些，不过蜕鳞期度过之后实力便会大幅提升。白玖玖回忆了一下，原主的母亲似乎曾叮嘱过蜕鳞期掉落的鳞片要好好保存起来，这是鮫人族的习惯，脱落的鳞片代表着鮫人即将完全成年，也将获得传说中鮫人真正应有的实力，像是催眠能力。因此鳞片掉落后鮫人多半会收起来，有的鮫人会将它打磨成首饰收藏，也有的鮫人会将它送给意中人。
    白玖玖连忙埋入水中查看有没有鳞片落下，零一也帮着扫描，并道：「没在湖中发现鱼鳞，应该还没脱落，你检查一下自己的鱼尾。」
    白玖玖依言将自己的鱼尾摸遍，碰到某个地方时不知是不是手劲太大，直接将某片鳞片撸下来了。
    「......」
    他迅速捞起掉落的鳞片，微微惊恐地看着掌心泛蓝的鳞片，「这、这是？」
    「这就是即将蜕下的鳞片，你放心，不是你不小心弄掉的。」零一忍不住笑出声。
    白玖玖放下心来，他仔细端详了一番鳞片，掌心的鳞片虽薄却坚硬，随着不同的角度能折射出不同的色彩，在日光照耀下透着一抹妖冶。
    「真漂亮。」他真心实意地讚叹，鮫人果真不愧为传说级灵兽，光是这份美便胜过其他灵兽许多。
    将鳞片收入放在水边的储物袋中，白玖玖便打算做正事了。鮫人若论修练，在水中肯定比陆地上更加适合，他正好能在这儿恢復自己的灵力。
    湖面寧静，水光粼粼，树影随着时间推移而渐渐偏斜。
    富含水元素的灵力如涓涓细流般淌入兽核中，将疲惫尽数驱逐，只剩下难以言喻的舒服蔓延开来，令人安心极了。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白玖玖才又缓缓睁开眼睛。
    灵力恢復了不少，就是感觉饿了。
    白玖玖弯身向湖底游去，鮫人在水中视线依然很清晰，他能看见湖底的水草与一条条游动的小鱼，凭藉鮫人与生俱来的海洋生存能力，白玖玖很快便寻到捉鱼技巧，指尖锋利指甲推出，在鱼尚未反应过来时鱼尾一摆迅速接近，指甲在剎那间刺穿鱼身。
    白玖玖浮上湖面，看着手中不断挣扎的鱼面露苦恼。
    零一：「鮫人都是生吃海鲜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看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他真的不知道怎么下口。
    「你不是有指甲么？」零一提醒道。
    白玖玖回忆以前的杀鱼方法，试探地用长指甲将鱼剖开来，接着鮫人本能便让他动作极为顺畅地将鱼分解，他看着手中的鱼肉，甚至能知道哪一部分的肉最鲜甜好吃。
    白玖玖小心地下口，味道不同于陆地上的食物那般重，但却带有海鲜的清甜，大约因为自己是鮫人，鱼肉入口几乎尝不出腥味，只有一股熟悉感。
    吃了一阵子岸上食物的他如今再吃到新鲜的鱼竟意外地感动。
    就这样吃了又捉，捉了又吃，白玖玖一连吃了四条鱼才停下，他满足地眼睛都瞇起来了，仰躺在水面上打了个嗝。现在多吃点，晚上指不定就不用吃了。
    这般长时间泡在水中他的皮肤也没有发皱，依然光滑有弹性，鮫人本就喜水，他都捨不得离开这里了。
    「要不明天再离开吧？」白玖玖倚着岸边道。
    零一看了看剧情线，谨慎地道：「早点出发比较安全，谁知道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事呢？世界路线不能再崩了！」
    白玖玖一脸不捨，「唔......好吧。」
    白玖玖又游了一会儿便依依不捨地上了岸，用储物袋中事先准备好的毛巾擦乾身体，换了一套新衣服，过程中他丝毫没有察觉不远处的灼灼目光，那就像是隐蔽于某个角落盯着猎物的野兽，染上掠夺性的双眸一眨不眨，似乎是想伺机咬住猎物命脉，让猎物在自己口下逐渐失去挣扎之力。
    对附近的某个窥视目光毫不知情，白玖玖离开湖后又继续朝着荣阳的方向前进，一路上依然没遇到不长眼的妖兽，只有满目翠植。
    另一头的周怀墨则认真思考着该怎么同鮫人青年见面认识才好，手中则拿着一本和他英俊却冷淡的面貌极其不符的书，粉色封面上书着三个大字，追妻指南。
    山上具威胁性的妖兽俱没出来捣乱，路途中休息或无聊时白玖玖便让零一投影个影片出来看看，如同踏青一般轻松地又过了几天，白玖玖终于看到村子了，只要越过这个村子再走一段路就是人口达一千万的荣阳。
    谨慎起见白玖玖在下山前先使用了易容术，模样就是个清秀的年轻大学生，看着舒服却不引人瞩目。
    在前往荣阳前白玖玖已经先听说了，近日荣阳要举办修者武斗大会，那是个不可使用道具、武器、术法，也不可让契约兽参与的纯武力比赛，主要考验修者本身的体能与格斗技巧，由于是全国性比赛，奖品丰富且参加门槛低，因此许多修者都趋之若鶩，想藉机一展长才，若是表现优异也许还能被高端机构，例如修者中颇负盛名且聚集眾多强悍修者的修者联盟看上。
    在原世界路线中原主之所以会来到荣阳也是因为听说了武斗大会，心生好奇而来的，之后原主遇见了世界之子──林修朗，察觉林修朗身上有能够净化虚海蓝毒的银洛珠，因此想伺机夺来。
    但林修朗既然是世界之子，除了气运逆天实力也绝对足够强大，因此他阶级虽稍低于原主，但他凭藉惊人天赋与丰富的战斗经验，加上原主正好处于较虚弱的蜕鳞期，两人打起来反倒是林修朗更胜一筹。
    原主败于林修朗手下后，林修朗也凭藉他的特殊天赋发现原主的鮫人身分，那时林修朗正好有个伙伴中了某种奇毒，需要鮫人相关的材料製作解毒剂，但林修朗并没有曝露原主身分或做些什么，只是用他自己的方法取了些鮫人鳞片与鮫人泪珠后便将昏迷的原主送到灵兽协会，可以说是非常好心了。
    在白玖玖看来原主只是个小得不行的反派，连炮灰都称不上，在世界路线中出场也只是为了给世界之子免费送材料罢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之子也有几分可能是他要寻找的那个人，品行看起来不错，实力强大，未来据说还能成为大陆千年未见的十阶修者，是站在顶端的存在。只是在零一提供的世界路线中，这个世界之子总给他一种钢铁直男的感觉......正常人看到貌美如花又充满价值的的原主怎么可能毫无异心！
    零一：=_=
    太阳西斜，时间已然是下午，荣阳果真如白玖玖所想般热闹非凡，人潮熙攘，城内设有好几处武斗大会的报名站，经过时都能看到长长一条排队人龙，个个身强力壮，体型高大，比白玖玖现在这个弱鸡身材好上太多。
    避开人群拥挤的地方，白玖玖随意逛了一会儿，途中看见一座高大的方形建筑，模样有几分森严却又不失精緻，但最吸引他的还是建筑外的广场所展示出来的巨大贝壳。
    贝壳的长宽约有三至四米，质地透明清澈，不知是以什么材质製作的，依稀能看到水波于其间流转，荡漾着令人着迷的色泽。只是贝壳外头以玻璃罩住保护，因此无法接近触摸。
    毕竟身有鮫人基因，白玖玖一看到这巨大贝壳就忍不住停下脚步，脑中不由自主浮出躺在贝壳中的感觉。
    这像是水晶的贝壳若是放在水中，定然非常漂亮。
    零一见状开口问：「想要吗？」
    白玖玖还没回答便听它道：「别想了，除非你把自己的鳞片全拔光拿去卖，或是哭瞎眼睛后把珍珠拿去卖，换来的钱......唔，可能还是不够。」
    「......」皮这一下你很开心吗？
    「我才不想要这种透明贝壳，在里头做什么都被看光了，毫无隐私可言。」白玖玖回道。
    零一却又问道：「你还想在贝壳里做什么？」
    白玖玖：「......」
    真是太污了！
    无视零一的话，白玖玖步伐一转走向这幢建筑，外头的柱子上刻着五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荣阳图书馆。
    建筑前是个圆形广场，广场边缘展示着几件艺术作品，其中便包含那个巨大贝壳，向前走过几阶阶梯后进入图书馆中，凉意霎时袭来，同建筑外的温暖相比简直像是两个世界。然而白玖玖并没有办法逛逛这图书馆，因为门口的工作人员告知他进入图书馆是需要身分证的。
    目前依然是个黑户的白玖玖进入不到一分鐘就转身出来了。
    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友好了，连蹭个冷气都不行！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