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者的小哭包(三)

    试图蹭冷气却失败的白玖玖一脸失望的离开图书馆。
    零一见他这副模样，安慰道：「我们还不如赶紧去找间旅馆，这里最近游客特别多，晚点说不定就没空房了。」
    白玖玖一想也是，连忙找人打听附近的小旅馆，他现在顶着一张秀气温和的脸，笑起来亲和力十足，很快便问到几间不用身分证也能入住的旅馆。
    嗯，多半都是不合法的。
    白玖玖开始想念他的大海了。
    做人真难。
    零一帮他稍微查了下这几间旅馆的卫生品质，白玖玖从中挑好后便不打算在外耽搁了，直直朝选定的旅馆过去，一边心想希望旅馆有冷气，最好还能有个浴缸。
    路上顺道买了几瓶水，再步行大约半小时便到了，那是间空间不大但整体看来挺乾净的小旅馆，大厅一片空荡，一位客人都没有，柜台小姐模样年轻，正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滑手机。
    「请问，还有空房么？」
    温和清亮的嗓音骤然响起，但那乍听之下平凡的声音却隐约带了一丝难言的韵味，像是有羽毛轻轻拂过，令人產生几分心痒难耐的感受，情不自禁沉沦其中，想再多听几遍。
    柜台小姐惊愕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面带微笑的青年，一双眼眸澄澈清明，染着似水般的温和，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正疑惑地看着她。
    柜台小姐结巴道：「有、有的，还有很多房间，请、请问您是要单人房吗？」
    白玖玖还有些奇怪面前这姑娘的反应，随即便听到零一道：「你的灵力没收好，鮫人天赋露出来了些。」
    这样啊。白玖玖当即反应过来，再眨眼后身上那种浅淡的蛊惑意味便消失殆尽，看起来就是个斯文的青年。「我想住两天。」他礼貌地笑着道。
    「好的。」柜檯的姑娘果然没再出现什么古怪反应，只是忍不住偷覷了他数眼。
    接过房卡后白玖玖便上楼找自己的房间，徒留坐在柜檯后的少女糊里糊涂，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怎么了。
    单人房空间自然不大，不过摆设整洁有序，看起来并不狭隘杂乱，白玖玖进房后锁好门，卸下易容术后首先便是灌了几口水，之后便直直向浴室而去了，就算这里没有浴缸无法泡澡，能冲个水也好。
    连续走了几天，白玖玖早已感到疲惫，舒服地冲了个澡后他便直接躺上床决定先睡一觉。
    零一也放松下来，悠哉地跑去看电影了，最近网路上的小伙伴又给它安利了几部新上映的惊悚电影，据说特效非常逼真，剧情紧凑又恐怖，已经吓哭了不少系统。
    天色逐渐昏暗，夕阳远远缀在天边，将天幕渲染出一片火红霞色，恍如一朵朵盛开的红莲，透出几分妖冶的美。
    睡了几个小时的白玖玖是被零一叫醒的，只听它慌张地在他脑中喊道：「卧槽！你快醒醒！」
    白玖玖被零一惊慌的语气生生吓醒，他猛然睁眼坐起身问道：「怎么了？你不是去看电影了？」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这是一家黑心旅馆，专逮住客下手的那种？
    话落，白玖玖便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他偏头一看，床边竟莫名出现一张崭新的身分证，不知何时被人放在这的，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白玖玖诧异地睁大眼，「这是？」他拿起身分证仔细端详，上头的照片是他平时易容后的模样，姓名栏写着馀沚二字，生日则是假的，想来那人并不知道原主的生日。
    到底是谁做的？
    「我察觉时只看到他的背影......」零一瑟瑟发抖，「看起来像是周怀墨。」
    天拉嚕！竟然有人类能厉害到让系统也无法在第一时间监测到他接近，这还是人吗？
    「......猎者？」白玖玖一方面震惊，一方面又心情复杂。之前他没有特别留意，最近他才从记忆中发现原主不仅听闻过传说中的猎者，甚至.......
    想到此，白玖玖就忍不住想抚额。
    不过，大名鼎鼎的猎者为什么会特意送身分证来？就彷彿是知道他缺什么而送给他的。
    零一将紊乱的数据重新整理好，也跟着思索起来，「也许是因为他暗恋你？」
    「......」白玖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零一却又道：「不然他之前为什么要囚禁你呢？」
    白玖玖竟无法反驳。
    零一愈发觉得有可能，继续猜测道：「这不是捨不得将你再关回去么？乾脆就送礼物来刷刷好感。」
    白玖玖蹙眉，「但原主还被关着时他却从没在原主眼前露面，馀沚直到死前都不知道将自己囚禁起来的幕后之人是谁。」这就是他自来到这个世界后最疑惑的地方，剧情崩了不说，他却连为什么崩坏都不明白，周怀墨这个角色的一举一动充满着矛盾，实在让他看不透。
    不管周怀墨的目的为何，他既然能知道自己需要身分证，便代表他或许有派人跟着自己，将自己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中，思及此，白玖玖背后逐渐浸出冷汗。
    他想起了自己曾在穆莱山中化回鮫人模样，这是不是意味着，或许周怀墨已知道他的真实身分了？
    凭周怀墨的强悍实力，说不定他能强行和灵兽契约，白玖玖可始终没忘记自己是传说中的鮫人，眾多修者趋之若鶩的高阶灵兽。
    啊，想想就脑壳疼。
    零一也被白玖玖一连串的设想吓到了，它懊恼地道：「刚刚就不应该沉迷电影。」它竟然直到人要走了才发现，说不定在它察觉前周怀墨已经对宿主做了什么......
    白玖玖抽了抽眉角，「别瞎想，我好歹是高阶灵兽，他要是真对我做了什么，我早就醒来了。」嗯......应该吧。
    齐齐受到惊吓的一人一系统讨论半晌，决定以后要警觉点。
    说完话后白玖玖便躺下，拉上被子继续睡，他还没睡够呢。
    零一看着心大的宿主，顿觉心好累。
    另一边，周怀墨则认真地看着追妻指南，想到自己迅速命人製作好并亲自送去的身分证，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美滋滋的。
    他真是太贴心了，等以后和青年正式见面，青年一定会原谅他以前犯下的蠢事。
    周怀墨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痴汉般的举动引起了别人的恐慌。
    有身分证就好办事多了，隔天白玖玖便出门逛了一圈，并再次忍不住去荣阳图书馆前的广场看看那贝壳，随后才慢慢走入图书馆，这一回有身分证他终于顺利进去了，门口的工作人员竟还记得他，调侃了句记得带身分证了。
    白玖玖很无辜，心想我原来那个世界进图书馆可不一定要身分证，谁知道这里的管理那么严格。
    荣阳图书馆内藏书丰富，天花板顶部的明灿灯光将整个图书馆映照得亮堂堂，一层层书架向内望去令人叹为观止，书籍排列得井然有序，白玖玖扫了一眼看到许多切合世界设定的书，例如：《妖兽图鑑》、《妖兽的101种烹飪方法》、《逸行大陆修者排行》、《带你走进契约兽的内心世界》......
    白玖玖在馆内稍微看了看，一楼的书看起来没什么，他又缓缓走上二楼，这回他站定在灵兽区，面前陈列着眾多攸关灵兽的书籍。
    拿起一本《珍稀灵兽图鑑》，白玖玖翻了翻，果真在里面找到鮫人的部分。
    虚海鮫人，人身鱼尾，能泣泪成珠，多数成年后具催眠能力，传闻早期船隻航行过虚海便可能听见鮫人的歌声，那歌声极具魅惑，能使人丧失神智沉沦其中，迷失在大海中央，因此鮫人的声音又被誉为「绝对天籟」。
    书上多数描写都是对的，白玖玖又找了找，终于找到他想了解的部分。
    虚海虽有着鮫人传说，但修者多半都不会接近那里，就连船隻的航行路线都会避开那片海域，而这牵涉到一些原因。
    虚海岸边有一片广袤的森林，只有越过这片森林才能到达虚海，常有一些不畏死的修者试图越过森林去虚海寻找鮫人，可许多修者却直接迷失在森林其中，除非有六阶以上的修者领队，否则极难横越森林。
    直到约五百年前，经过眾多有名望的老学者一齐探讨，再加上几位高阶修者与阵法师的协助，这些老学者一齐发表研究结果，证实那片无名的森林中有一个巨大的迷幻法阵，就像鬼打墙般会使人身在其中迷失方向，且有可能是千年前种族大战遗留下来的。
    而除了容易使人原地打转的森林，虚海本身也凶险至极，自从千年前种族大战后虚海遭受蓝毒污染，那里的眾多海洋生物便產生了异变，变得更加兇猛危险，令船隻避之唯恐不及，这也是为什么修者们寧愿试图经过森林，也不愿从海洋进入虚海海域，那里的妖兽实力普遍都是四级以上，据说甚至有七级以上的高阶妖兽。
    综上所述，目前虚海几乎无修者敢赌命前往了，除了某些研究疯子或是对自己实力极有信心的修者。
    不过虽然书上描写的虚海极危险，白玖玖从记忆中却知道鮫人儼然是虚海的霸主，那些强悍的变异海洋生物在鮫人面前压根不算什么，牠们都只是鮫人的食物罢了，在海中，鮫人近乎所向披靡。
    只是这般强大的种族目前也面临了人口锐减的危机，鮫人族本就生育力低下，如今蓝毒的污染又逐渐导致鮫人寿命减低，因此目前虚海鮫人仅剩不到百位了，鮫人们自然也察觉这件事，但他们素来与世隔绝，并不知道造成种族数量急遽下降的原因是什么，连蓝毒都从未听闻。
    这一部分书上便没提到，大多都是白玖玖从零一那里得知的，这也是他来到图书馆的目的。按照世界路线，原主应该在上岸后不久便意外得知蓝毒的存在，进而查到导致鮫人面临灭绝的真相，但因为某人的缘故，原主直到去世都没来得及发现这件事。
    书上只大约提到蓝毒导致虚海受污染，海洋生物產生异变，虚海变得非常兇险，却不知生活于其中的鮫人也深受其苦。
    白玖玖死死盯着书上的描述，一段段文字落入眼中，脑中随之浮现原主母亲的模样。
    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女性鮫人，一头鸦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随着游动在水中飘扬，鱼尾在水中摆动的模样极为美丽，五官间依稀与原主，也就是馀沚有六分相似，只是笑起来眉目更加温柔。但她的丈夫却在馀沚出生后几年便莫名得了怪病，内脏开始迅速衰竭，短短半年内便去世了。
    女性鮫人悲慟过后只能独自抚养孩子，她教导孩子学会狩猎技巧、如何辨别海洋植物，也会告诉他岸上的模样，在小馀沚的心中勾勒出模糊的大陆样貌，夜晚她则会轻轻哼着歌哄小馀沚入睡，如天籟般的嗓音能让小馀沚微扬着嘴角入眠，梦中没有兇猛的鱼怪，也没有逐渐衰败的海草，只有母亲温柔的歌声。
    女性鮫人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却没有机会看见真正成年的儿子，随着蓝毒侵入体内，她先一步殞落于深海之中。
    而那个小时候总缠着她哼歌，长大后嚷着要上岸看看，并且允诺会将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回虚海说予她听的馀沚，如今也已长眠异乡。
    执着书的指尖泛白，有水珠滴落在颤抖的书页上，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纸上却没有渗入，而是须臾间便凝为一颗颗浑圆乾净的洁白珠子。
    书籍中的内容彷彿一个开关，将原先潜藏起来属于馀沚的情感放出来，在胸中奔腾肆虐着，白玖玖眼眶泛红，漆黑美丽的眼眸染上一片朦胧水雾，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下来，化作一颗颗珍贵的珠子。
    幸好现在这一区并没有什么人，他站在重重书架的角落不会被看见，白玖玖抬手抹了抹眼睛，将原主的情感压下，收拾好那些珍珠后又拿起了一本书。
    纸页翻动，片刻后白玖玖红着眼找到了某样东西的介绍。
    蓝毒的天敌，具有强大的净化之力，能净化一切污秽的暗系法术，那便是辽族的圣珠，银洛珠。
    虽不能立即净化虚海蓝毒，但只要将银落珠放于虚海海域，它便能逐渐净化蓝毒，百年内就能看到效果。
    望着书籍上的银洛珠图片，浮着水光的墨黑眼眸逐渐变得坚定。
    不远处，周怀墨望着缩在角落抹眼泪的青年，眉头蹙起，手也不由自主攥紧，眸中划过心疼。
    为什么哭了？
    看着青年收拾好心情后又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将珠子落在地板，随后消失于视线的背影，周怀墨走近刚才青年站的位置，抬眸扫了眼书架，拿起刚才青年看的那两本书。
    外面依然是艳阳高照，白玖玖走出图书馆后热气便直扑而来，令他禁不住将储物袋中的矿泉水拿出来，开始一口接一口的灌。
    这天气真是太为难我们鱼了。
    不过虽然天气热了点，白玖玖还是打算先去买必备品，他现在有了身分证，手机之类的也能买了。
    作为一个曾经是目前也依然是的网癮少年，白玖玖的生活不能没有手机。
    去买支手机心疼地花了不少钱后，白玖玖又补充了几瓶水，还有一些路上可能用到的生活用品，幸好原主在储物袋中放了不少海中的珍稀物品，像是珍珠、矿石、植物等，有些只能于虚海中见到，送到拍卖行可以卖不少钱。
    当然，他没有将自己眼泪化成的珍珠或掉落的鳞片拿去拍卖，那么做风险太高了，即使拍卖行会为顾客保密身分，但白玖玖还是不敢冒险，鮫人在目前仍流行契约兽的大陆上现身可是大事，即使只是将鮫鳞或鮫珠拿出来拍卖，也必定会受到各方势力的关注。
    买完生活用品后白玖玖又查了查通往辽族的火车，辽族位在逸行大陆东南边的一处深林之中，是一个神祕的少数民族，由于地处偏僻，长途火车只在后天才有一班，路程约二十几个小时。
    确认后白玖玖便买了车票，一面心疼自己白花的钱。
    其实辽族圣物银洛珠早已不在辽族，而是落到世界之子林修朗手中，买这车票不过是为了符合原主思路罢了。依照零一的数据推算，林修朗明天就会到荣阳城了，能和他来个「巧遇」。
    抱着矿泉水往小旅馆方向回去，白玖玖一边在心中思考要怎么清纯不做作地与林修朗见面，零一见宿主如此认真做任务，心中非常欣慰，随即便看到宿主骤然停步，面色复杂。
    零一疑惑一看，竟然是一幅特别大的海鲜招牌横在某家店上方，上头的图片惹眼极了。
    招牌上，鱼虾蟹等海鲜被精心处理过后摆在洁白瓷盘中，装饰精緻，色泽艷丽，只是看着便彷彿能想像出它的腾腾热度与逼人香气，食物入口的剎那又有多么的鲜香滑嫩。
    白玖玖：「我饿了。」
    零一：「我也是。」它也馋了。
    白玖玖：「要不先去吃一顿？」
    零一：「钱够么？」
    白玖玖：「......不够。」
    刚才买生活用品已经花了不少钱，而今天送到拍买行的东西若有拍卖出去，最早明天才能拿到钱。qaq
    一人一系统苦逼地走了。
    回到小旅馆，白玖玖还安慰零一：「没关係，我刚才买了泡麵，要吃不？一人一碗。」
    零一：「......好。」
    吃饱喝足后白玖玖又跑去浴室冲了个澡，因为处于蜕鳞期的关係，这阵子他总是能感觉到双脚微微发痒，虽不会明显到令他难受，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去冲个澡减缓痒意。
    浴室的灯光昏黄，投射下来染着一丝曖昧气息。
    温热的水冲洒在白皙双腿上，将那丝痒意驱散开来，白玖玖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洁白如瓷的双腿逐渐化成海蓝鱼尾，那充满魅力的蓝在浴室灯光下呈现出蛊惑心神的韵味，只是排列整齐的鳞片间却有几处漏洞，露出底下的浅色薄膜。
    白玖玖一面冲着水，一面检查今天掉了多少鳞片。他将自己的鱼尾上下摸了遍，随后数了数掌心泛着海蓝色泽的鳞片，发觉今天掉落的鳞片又增多了。
    白玖玖难过地想，他即将成为一隻丑鮫人了。
    零一：「丑就丑唄，反正除了我们俩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
    白玖玖幽幽道：「你又不是人......」
    零一：「......」
    捡拾完松脱的鳞片，白玖玖出浴室后便直奔柔软的床上，打算来睡个温暖的午觉。
    大约是蜕鳞期的原因，白玖玖最近也比较嗜睡些，即使昨晚睡眠充足，他现在一沾床仍然顷刻便睡着了，零一甚至听到了呼嚕声。
    这次没有被任何人吵醒，白玖玖满足地睡了整个下午，直到窗外天色已变得昏黄，他才缓缓醒来。
    天边夕阳将落未落，霞色裹着云朵，彷彿一朵朵灼灼烈焰红花，煞是好看。白玖玖迷茫地坐起身打了个呵欠，一双漆黑眼眸染着微微湿气，脸颊因刚才的睡姿而压出淡红印跡，为那张精緻的脸庞添了丝傻气。
    呆坐了一会儿，白玖玖才发现似乎又有什么不对劲，他转头一看，桌上正摆着一堆外卖盒子，盒上印着熟悉的海鲜料理图案，外卖盒还具有高级的保温效果，连气味都好好地封存在盒中，没有丝毫香气散溢出来。
    看见那一盒盒莫名多出来的东西，白玖玖陡然睁大眼睛，吓得整个人瞬间都精神了，「零、零一！那是......」
    零一：「你醒啦，这都是他送来的。」
    白玖玖依然处于震惊状态：「为什么......」
    「看吧，我就说他看上你了。」零一嘿嘿笑道。
    零一已经懒得管人物崩坏的问题了，这都第四个世界，它早习惯了，反正这一回那男人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不影响世界路线......吧。
    白玖玖扶额，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你有看到他来？怎么不叫醒我？」
    零一：「是的，还是周怀墨亲自来，至于为什么不叫你......这不是看你睡得正香么，就算我第一时间把你叫醒你也看不到他的，他动作可快了。」顿了顿，零一又调侃了句：「真贴心啊，就连外卖盒都这么高级。」
    白玖玖冷漠脸，「等会儿不给你吃了。」
    零一立即道：「别啊！爸爸我错了！」
    白玖玖下床走近那些外卖盒，盒上印着的图案很明显就是今早他驻足看了几眼的那家餐厅。
    白玖玖下意识转头看了眼窗外，面色复杂，该不会那人时时刻刻都盯着自己吧？
    打开外卖盒，白玖玖扫了一眼，发现里头大多数海鲜都料理得比较清淡，几乎没有加什么调料，和一般海鲜料理相比更佳符合鮫人的口味，但也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可不会傻白甜的认为这一切只是恰巧。
    「确实有点变态。」零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心中也愈发疑惑，白玖玖没察觉周怀墨的到来还算正常，毕竟周怀墨实力本就比他高，但为什么它身为系统却监测不到周怀墨的存在？难道周怀墨身上有凌驾于这世界规则的东西？抑或是周怀墨本身有哪里不正常？
    不过再仔细一想，若周怀墨便是宿主要找的人，那么他能跟着宿主来这些世界本身就是一件极不正常的事。
    反正周怀墨若是那人，他绝不会伤害宿主的。
    顶多就是想和宿主谈谈对象罢了。单身统叹了口气，觉得今日份的狗粮甜得齁人。
    虽然食物出现的方式诡异，白玖玖还是关紧窗户，一人一系统愉快地解决了这些食物，吃得白玖玖后来瘫在沙发上，感觉都要走不动了。
    追妻指南第五条
    ──尽可能满足追求对象的需求，最好能在对方提出前先察觉并达成，可以给对方留下一个体贴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