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
能和金童一起加班,让我更喜欢主动留下来加班。六月的风吹来了炎热的夏天。我在电梯里欣赏着金童从套装变成碎花长裙,从黑白到彩色,从严肃到可爱。她的短发也被时间眷顾着乌黑飘逸了。心情独好的我开始想好好倒腾我们的家,便学着金童从花卉市场费了好的力气买了盆开得正艳的绣球花。纷繁的花瓣争先恐后的打开自己浅蓝色的裙摆,一簇一簇,像个蓝色的水晶球。我记得金童曾经说过,她家的后花园种的有绣球花,很是好看。可惜,我没有机会看到了。
把笨重的花盆挪进电梯,我擦了下额头的汗,越看越喜欢,就连掉在地上的花瓣也轻柔的捡起来放回花盆里。
电梯门开了,我正准备挪花盆,门外的刘阿姨就喊了起来:“云朵,你买花去了,是说敲你的门没人应。哟,这么重,青云,还不赶帮云朵搭把手。”
我这才看到刘阿姨旁边还站着庄青云。他是个听话的乖宝宝,立马挽起袖子进来只说了句:“我来。”然后两手一抬,就把花盆端起来。
刘阿姨又提醒呆若木鸡的我:“云朵,还不去给青云开门。”
我这才缓过神冲上去把门打开,带着庄青云将花盆放在阳台。我正想开口说谢谢时,庄青云先开了口:“你喜欢养花呀。我家阳台也有很多。”
跟进来的刘阿姨见缝插针道:“对,青云也喜欢养花。他家的绣球花比这个还茂盛。远远着,真像一颗颗球。有机会,你应该去看看。”
我尴尬的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对于好心肠的刘阿姨,我可真不好意思当着庄青云的面拂了她的好意。好在庄青云帮我打了圆场:“这株再长个一年,会比我家的更好看。”看了下手表,他又笑着:“师母,我该走了。”
我便陪着刘阿姨把庄青云送进了电梯。电梯门一关,刘阿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向我看来:“云朵呀,青云家的绣球花真好看,哪天我带去看看?”
既然庄青云不在,我也不扭捏了,直接摇手:“不用了,刘阿姨。其实我对花花草草没多大兴趣。这花。”我灵机一转:“是男朋友送的。”
刘阿姨又意味深长的一笑:“你男朋友也真是的,这么重的花让你一个人抬。”说完,她不等我再辩解一下,立马把话题转开了:“这么久了,我怎么没看到金童?”
这一问,可真把我问到了。我闪烁着眼睛:“她,她搬走了。”对于金童的走,始终是我心里不想提及的伤。即便我在学会放下,但这个心伤将伴随我一辈子。这也是我现在不想再接触他人的一个原因。倾心爱一个人,真的,太伤了。
“是搬男朋友那里去了吧。”刘阿姨取笑着,却我不能辩驳什么,因为事实的确如此。我只能一个人承受着刘阿姨的关心:“云朵,要是金童办喜酒了,可一定要通知我。”
我无奈的点点头,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机会去见证金童的婚礼。即便有机会,我是否又有不被再伤的勇气吗?我不敢想。
回到屋子,看着被我冷落许久的阳台总算是有了一丝生气。我拍了个照发朋友圈,备注:欢迎新朋友。至于金童的那些老朋友,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她的女朋友是否有帮她照顾。我趴在阳台上,目光穿梭在高楼林立之间。
等我再翻看朋友圈时,张晓月已留言:期待你的男朋友。
我摸着屏幕,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们,我们,已经分手了。如果告诉了,也就意味着,我和金童,真的真的彻彻底底分手了。我自个给自个摇着头:“不慌,过年回去的时候再说吧。”
根据金童的加班情况,我分析得出,她总是隔天加班。掐指一算,她今天会留下来。我起的早早的在衣柜前徘徊,脑子里猜着金童今天会穿什么,希望能和她撞衫,撞色。不管撞什么,只要有一点的牵连,我就会很开心。最后挑了条白色的长裙。百搭。只是万万没有料到,姨妈提前了。一整天我都在担心会弄在裙子上,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坐着,时不时到厕所检查。萧萧还以为我闹肚子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金童的确没有从办公室里出来,大家也挥手向我告别。我心里很高兴,但是不争气的肚子开始闹腾起来,疼痛感慢慢爬上我的心头,让我感到自己的战斗力瞬间骤降,已经跌破临界点了。没有战斗值的我只好趴在桌上喘着气静养。
其实,我的姨妈对我一直挺好。但是这几次越发的不对劲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作息、内分泌、情绪等诸多问题纠结在一起,害得它也不爱我了。一次比一次难受。以前听冉然说疼得万剑穿腹,我还隔岸观火嘲笑她。现如今自己也开始疼了,才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痛经。md,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受。尤其到了晚上,它变本加厉,不让我举白旗投降不收场。在家还好,装个热水袋,窝在被子里蜷缩着,疼着疼着就睡着了。可现在在办公室,一没有暖水袋,二没有止痛药,三没有暖宝宝,四我真不敢保证自己还有精力可以支撑到家。
额头抵着桌面,我轻轻的磕,想好叫上几声,发泄一下。双手放在冰冷的肚子上,希望能隔着厚厚的脂肪给子宫带去一点暖意。我小声的给自己打气:“云朵,撑住,等金童加班完,就不疼了。”我现在这个囧样,也不想让金童看到,更不想从她的眼里得到一丝怜悯。
我放空自己,不让外界打搅,在椅子上随时扭动,变换姿势。
不知过了好久听到有人在说话:“你怎么了?”我疼得身体开始发虚,慢慢仰起头,下巴还撑在桌上,精神萎靡的看着俯视我的金童。她轻声细语着:“不舒服吗?”
我守了好久的防线有些崩塌,嘴巴不自觉的嘟了起来,委屈着:“痛。”
“哪里痛?”金童走到我面前,供着身子把自己的好手伸过来放在我的额头,反复的测量。
我好想趁机扑在金童的怀里,抱着她的腰,撒着娇:我这么痛,也不知道是谁害的,你得好好照顾我。很可惜,我只能原封不动的趴在桌子上,看着金童,还有些不好意思着:“痛经。”
金童恍然大悟,转身就走。我把头埋在桌上,尴尬死了。我可不希望装可怜,博同情。但是我现在真的好痛,连走一步,转转脑都是一种折磨。一到这个时候,肚子就好凉,热乎乎的手简直车水杯薪,恨不得装个太阳在肚子里,驱散寒气。
没过多久,金童回来了:“先把热水喝了。”
我撑着桌子抬起头,看着金童递给我的热水,心里升起了窃喜。接过杯子,暖意从杯沿直抵我的心头。咕噜咕噜,热水好似千军万马在我的四肢百骸奔腾,疼痛好了不少。
见我喝完了,金童又把一张暖宝宝递给我,嘴里难得念叨着:“身体不舒服就回家,你累倒在工作上,没有谁会照顾你。”
我拿着暖宝宝低着头,心里又高兴又难受,咬着舌头还是鼓囊了一声:“我只想,陪陪你。一个人加班,多孤单。”我知道金童不希望我不识抬举,死缠烂打,但是我真的割舍不下。
“我,送你回家。”我瞅见金童扭转鞋头。我猜她,生气了,想早点把我送走,眼不见为净。
我哀怨了一声,将暖宝宝贴好,身子还是软软的,趴在桌上等金童。可是她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我又慢慢站起来,往她的办公室走去,还没走近,就听到她在打电话:“我没有,我真的在加班,你不要想太多,真的,我只是担心,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没有继续偷听,我仓皇而逃。痛又开始了,只是不光是肚子痛,心也在痛。金童的话,比刀子还锋利。我拎着包就匆匆离开公司。既没有坐公交,也没有打车。一个人走在街上,忍受着万剑穿腹和锥心之痛。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有人在我的腰上一揽,我惊慌的低头,看见一件衬衣挂在了腰上。庄青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的裙子有点脏,先用我的衣服挡一挡。”
我猛然领会庄青云的意思,耳根子开始发热,也不跟他客气,把衬衣的袖子系上,才对他尴尬的说着:“谢谢。”
庄青云摇摇头慢慢地走着:“好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是你。”
我往四周看了看,繁华的大街,霓虹高挂,两边的绿化带,火树银花,人流穿梭,喧闹不止,已经离公司很远了。也不知道自己的丑态被多少人看了。我捏了下包带,今天真是囧到家了。
“你等等我。”庄青云说完,就跑了。
我一人僵在原地,不知道发了生什么。突然,电话响了,我拿出来一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挪动着步子,调整呼吸还是接通了:“金部长。”
兰陵:
“金童又不是小孩子,她是个有主见的大人。她决定了我会告诉你。”陆华浓这几天被郑鎏筠逼的有些急躁,再加上金童隔三差五就加班,她感觉不安。对于郑鎏筠的提议,她也希望金童早日答应,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保障。可惜金童选择逃避。
“我就是提醒你,免得你只顾着卿卿我我,把正事给忘了。”郑鎏筠吃定了金童。
“我会再给她说一说。”陆华浓眉头有些深陷,心神俱疲。
“希望下一次通话,你能给我一个好消息。”郑鎏筠笑着挂了电话。
金童的日记节选:
若是陆华浓不催,我也愿意在家办公。只是她的过度担忧让我有些累。有些话说多了,我自己都嫌烦。还不如在公司捞个清净。再加上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虽然她什么也帮不上忙,但是好在不闹。本想叫吃的,问她要不要,不料她精神不济,趴在说上。我以为她又是因为工作累趴了。原来是痛经。热水暖宝宝是我能做的。本想再呵斥她几句,不料她反倒说留下来加班是不想留我一个人,嘴边想好骂她的话一下子不在了,心里也生出了一些欢喜。没想到,她还是个体贴关心上司的下属。我不禁想对她再好点,便提议送她回家。只是没想到陆华浓突然打电话来,我不得不安慰胡思乱想的她。再出来时,她不在了。突然,我的心头一慌,有种不安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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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轮到金童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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