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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7)

    曲海遥说的当然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也的确是事实。按照日程安排,后天他们需要拍一场激情戏,这也是曲海遥出道以来的激情戏首秀。
    拍激情戏有很多可以学习的小技巧,但曲海遥从来没学过那些实战经验,这让他多少有点紧张。容意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他在担忧什么,不禁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有这么愁吗?容意觉得颇为好笑,两腿交叠、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曲海遥这久违了的紧张状态。曲海遥这会儿倒是感受到刚才林琦那种恼羞成怒的状态了反正话都给容意说了,曲海遥怎么说怎么做都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那你倒是给指导指导啊!曲海遥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怎么才能在拍的时候不硬起来啊!
    容意笑得更厉害了,到后来干脆趴在沙发上等笑够了才直起身子来。曲海遥气鼓鼓地瞪着他,等他笑完了,曲海遥才怨气冲天地不依道:干嘛啦!我又不是随便发情,我是要跟你酱酱酿酿、酿酿酱酱的,我担心自己血气太旺硬起来是什么奇怪的事吗?硬不起来才奇怪吧!
    曲海遥气得脸红红的样子实在太讨容意的喜欢,容意忍不住伸出手来揉乱了曲海遥的头发,把他抱进怀里细细密密地哄着:没说你奇怪啊,就是觉得你对这个较真儿太好玩了。
    曲海遥扎在容意怀里蹭着不说话,脸还是有点红。容意揉着他的脑袋在他耳朵上亲了一口,然后低声说:硬了就硬了呗,忍不了就干脆真枪实弹来一发啊。
    怎么来啊!在片场哎!曲海遥抬起头来嚷嚷,可对上容意的眼神时他就愣住了。
    那长长的眼尾向上挑起,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就好像在说片场就片场,有什么大不了的。明明是狮子一样傲然的表情,看在曲海遥眼里却莫名显出了动人的万种风情。
    曲海遥的心砰砰砰砰跳得飞快,刚才的紧张和恼怒早就像春天的蒲公英一样不知道被吹到哪儿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从骨缝里涌现上来的兴奋和饥渴。
    第132章
    隋谈现在已经不和父亲生活在一起了,所以直到师小楂都已经开始定期的心理治疗了,隋父才知道师小楂被隋谈接来了上海这件事。隋父毫不意外地暴跳如雷,在得知的第一时间就跑去隋谈的公司里大吵大闹了一通。
    但隋谈坚决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隋父无论怎么闹都插不进手,甚至在某一次跟隋谈大吵一架之后,隋谈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从老宅里搬了出去,并且清清楚楚地告诉他父亲,如果他不接受自己和师小楂在一起的事,那他以后就不会再有隋谈这个儿子。
    一个将年幼的自己扔在山村里、带出来也只是为了帮他做非法生意的父亲,要隋谈放弃师小楂去维系这样的父子之情?隋谈在心里冷笑,当年在山村里,是师小楂填补了自己失去了家庭和原生地之后空洞的内心,而这巨大的空洞,说白了正是父亲造成的。就算让隋谈下半生真的不再身为儿子,只身为师小楂的爱人活在这世上,他也心甘情愿。背负着不孝的骂名对他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再次失去师小楂。
    所以他格外不能原谅父亲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试图上门把师小楂赶走这件事。隋谈和师小楂同居的房子是隋谈在和前妻离婚之后新买的高档公寓,离隋父和隋谈以前住着的老宅很远。在买下这里的时候隋谈似乎就存了以后要和师小楂一起在这里生活的心思,所以里里外外对人瞒得很好,平日里只有隋谈和师小楂两个人、以及做工的阿姨会过来,隋父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
    可隋父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套公寓的地址,某一天突然找上了门。他没有钥匙,进不了房门,就在走廊附近蹲守着,等阿姨过来做事了,隋父就趁机进了公寓,开始大骂师小楂是不要脸的变态,勾引了自己的儿子,并试图把他赶走。
    阿姨机灵地一个电话打给了隋谈,隋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隋父正在把师小楂那些女性用品全都往外扔,而穿着裙子的师小楂明显被打过,头发散乱,脸上也有青紫的伤痕和血迹,裙子上的鞋印是被踢踹过的痕迹。师小楂没有哭,只是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隋父,那眼神看上去不知怎的,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你把他扔在山里,你不配做他父亲。
    师小楂的声音不大,但正好被冲进来的隋谈听了个正着。
    隋父并没有注意到隋谈进来了,听了这话之后正想跳起来再把师小楂揍一顿,却被从后面冲过来的隋谈推到了一边。
    隋谈一把抱过了师小楂。近距离看他,那些新鲜的伤痕更是清晰而触目惊心。隋谈心头火起,小心地把师小楂搂在怀里,冲着隋父吼道: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不准进我的家!不准出现在他面前!
    隋父愣住了。隋谈长这么大从来没高声对他说过一句话,隋父曾经得意地认为自己在儿子心中有着卓越的权力和地位,就像所有那些封建宗族里的一族之长一样。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当着外人的面被儿子这样劈头盖脸地骂,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
    册那娘匹的吊死鬼!我生你养你供你吃供你喝,你现在骑到你老子头上来了?敢骂我,我打不死你!
    隋谈眼神一冷,一手还搂着师小楂,另一只手单手擒住了隋父揍过来的拳头,把他甩到了一边。
    看在你是我老子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非法入室、寻衅滋事,但是你不准、绝对不准再碰小楂一根手指头,不准出现在他面前。小楂是我老婆,我后半辈子跟他过,你要是能接受这一点,我就当前半辈子你不管我的事没发生过,还认你这个爸;你要是不接受,隋谈瞪着他父亲狠道:你就没我这个儿子了。我看你死了之后去见爷爷奶奶,要怎么跟他们说你断子绝孙了。
    隋父气得提腿就踹倒了茶几:你现在干的事才是断子绝孙!把男的当老婆?你屎吃多啦!
    隋谈冷笑了一声:那也是我断子绝孙。是你断子绝孙还是我断子绝孙,你自己选一个吧。
    后来是小区的保安来了才把隋父赶了出去。隋谈立刻把师小楂带去了医院做检查,所幸那些只是皮肉伤,没伤到什么要紧的地方,纵使如此,上药的时候师小楂无意间的一个颤抖都能让隋谈的心揪起来。
    更让他揪心的是师小楂的表情。从隋父离开之后到现在为止,师小楂一直没什么表情,那双又大又长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神色,倒是没有平常那么空洞了,似乎是在想什么。
    隋谈突然想起之前跟父亲吵架的时候说的那些话。父亲骂他断子绝孙也好,指责他把一个男的当成老婆也好,师小楂都听得一清二楚。
    反应了过来隋谈心中一凉。师小楂目前的心理治疗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的人格曾遭受毁灭性的残害,现在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医生特意叮嘱了隋谈要维护他的人格,要在避免刺激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地拆卸、修补掉他人格中那些早已被毁坏的部分。而今天和父亲之间的这次冲突,显然是对师小楂人格的巨大刺激。
    隋谈害怕了。检查结束之后,隋谈在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把师小楂带了过去,一关上房门他就抱住了师小楂。
    别听我爸说那些他像安抚一只猫一样来回抚摸着师小楂的背脊,那里已经不像他刚接来师小楂的时候那样瘦骨嶙峋了。他是因为讨厌你,所以才说那些话,你别信。
    师小楂没说话。隋谈有些胆战心惊地微微松开了师小楂,看着他的表情。
    师小楂眨着眼睛看着隋谈,过了一会儿之后问:别信是说断子绝孙吗?
    隋谈喉头一哽,就听见师小楂续道:可是你也说了会断子绝孙是因为我生不出孩子吗?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往后缩了缩,再抬起眼睛看隋谈的时候,眸子里涌动着泫然欲泣的悲伤。
    所以你才不、不弄我我们一起睡,但是你不弄我因为我生不出孩子?
    不是!隋谈心酸地反驳道。他拉着师小楂坐了下来,手与手紧紧握着,眼睛与眼睛一瞬不瞬地对视着。
    小楂,你听我说。做这样的事,不是为了生孩子的,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才想要和你做爱。
    那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师小楂立刻问道。
    喜欢,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但是小楂,你爱我吗?
    隋谈问得轻柔,但心中却澎湃出无限的悲凉。他想起心理医生曾经告诉他,师小楂的人格被毁掉了太久,很可能永远都无法修补到恢复健康的程度。而人格残破到这种地步的人,连自我认知都成问题,更别提去爱了。
    少年时的师小楂,单纯、天真、坦率地爱着隋谈,而现在的师小楂,连去爱的能力都已经丧失了。
    师小楂的眼中闪动着些许的茫然:爱?他喃喃重复着,虽然只有一个单字,但隋谈明白他没说出口的话。
    他温柔地摸了摸师小楂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没关系。你不明白,我可以教你,一直教到你明白为止,好吗?
    师小楂点了点头,侧着脸在隋谈的掌心蹭了蹭。
    ***
    ***
    ***
    一片狼藉的家里打扫、收拾、添置新东西花去了好几天的时间,等到隋谈和师小楂搬回去的时候,隋谈送了一套礼物给师小楂。
    师小楂接过来的时候眼睛就亮了,那是一套非常漂亮、精致、迷人的女性用品。
    红色的连衣裙剪裁和用料都非常考究,温润的珍珠项链正好搭配连衣裙的深v款式,戴在师小楂修长的颈子上一定非常夺目,口红是国际名牌的限量款,甚至还有一套堪称奢华的内衣,蕾丝柔软而精致典雅,吊袜带在高级莱卡外面包裹了一层丝绸,穿戴在皮肤上质感极佳,胸罩和内裤的杯垫衬底都是丝质的,既高贵,又能给人最好的呵护。
    师小楂看着这意料之外的礼物,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子里满是惊喜的神采。可过了一会儿他就有些苦恼地看向隋谈:我、我不会
    他不会穿。胸罩倒还好说,那些复杂的腰封、吊袜带、丝袜,他几乎见都没见过,更别说穿了。隋谈先是笑着问他:喜欢吗?
    师小楂点了点头,笑容间一排糯米牙从粉润的唇间露出了一点白,看上去害羞又可人。
    隋谈亲了亲他的脸,然后对他说:没关系,我教你穿。
    结果教变成了帮。师小楂脱光了衣服,由着隋谈帮他穿上胸罩的样子羔羊般温顺。斜照进房间里的日光和煦而温暖,随谈看着师小楂比之前圆润了不少的身子,一开始心中一阵过电般的悸动。除了身上那些浅浅的疤痕之外,现在师小楂的身子和他少年时已经非常相似了,那时的隋谈和师小楂曾在山楂树下裸裎着身子,带着禁忌的兴奋互相探索着肢体肌肤,享受着青春的悸动。
    而现在,师小楂的身子虽然已经和那时那么相像了,也像那时一样毫无保留地向隋谈敞开着,但隋谈却无法说服自己,去拥有这具美好的、他无比想念的身子,因为无论这身子再怎么属于他,他都无法真正地拥有师小楂了。
    无可奈何的悲哀与自责贯穿着隋谈的意识,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却还是一丝不苟地为师小楂扣上搭扣、穿上腰封、拉上丝袜、勾上吊袜带,连衣裙的红色衬着师小楂白皙的皮肤,晶莹的珍珠垂坠在师小楂的锁骨间,质感油润的红色膏体在师小楂的唇上流连着,隋谈最后为师小楂拉上裙子拉链,将香槟色的高跟鞋穿在他的脚上。
    你真美。隋谈笑着看他,看着这个被他打扮起来的、可以称作窈窕佳人的美女,当年那个清秀而泛着傻气的少年,却在佳人的倩影中消失不见了。
    就像是他爱的人已经走远了,而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以前的爱人,但隋谈仍然深深地爱着他,只是这份爱,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隋谈的称赞让看着镜中自己的师小楂心中十分高兴。他也觉得镜子里的人很美,美得让他简直不敢认。于是他转过身,有些别扭地踏着高跟鞋走到隋谈的面前,害羞地笑着,在隋谈的脸上亲了一下。
    谢谢你。他小声说。嘴唇上的口红淡了一点,却将他的面貌衬得更加娇艳。
    这是师小楂被接过来之后第一次主动吻他,平日里虽然隋谈对他的亲吻和拥抱他从不反抗,一直那么乖顺,但从来没有主动亲吻过隋谈。隋谈的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但面上却仍然温柔而沉静,他顺了顺师小楂的头发,对他说: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穿出去,不过在家就别穿高跟鞋了,你的脚会疼的。
    说罢,隋谈就弯下腰来为师小楂脱掉那双漂亮的鞋子。但他脱完一只鞋,刚去脱第二只的时候动作就停住了,准确地说,是整个人僵在了那儿。
    师小楂正用刚刚被脱掉了高跟鞋的那只脚,那只穿着柔滑丝袜的脚,磨蹭着隋谈的腿。
    隋谈几乎是一瞬间就硬了起来。
    他惊愕地抬头看着师小楂。可能是光线的原因吧,隋谈看不清师小楂眼里的神色,只能感觉到那只脚仍然在他的身体上轻轻地、呵痒般磨蹭着,隋谈不确定、甚至不敢相信这是不是一个性暗示。
    那只脚蹭了一会儿之后,还穿着高跟鞋的另一只脚毕竟不太适应,难以保持平衡地让整个身子歪斜了一下。将将要摔倒的时候师小楂整个儿被站了起来的隋谈抱住了,两个人一起沉到了另一边的沙发里。
    师小楂从下方仰望着隋谈,用眼神描绘着他的轮廓,两人贴得那么近,隋谈硬起来的部分正直直抵着师小楂的大腿。
    师小楂伸出两条手臂,勾住了隋谈的后颈,将他拉得更近了。
    隋谈却似乎突然清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从师小楂身上爬起来。
    小楂,他深深喘了几口气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而说出口的声音都泛着带热度的哑。我不是为了这个才送你这些的,我只是想让你高兴,你不用这样不用回报我什么
    他扭过脸不敢看师小楂的表情,也就错过了师小楂那时间长得有些过分的恍神。那双又大又长的眼睛里不断地来回闪烁着,然后师小楂咬着红红的嘴唇,闷声开口。
    我也不是想回报你
    隋谈一时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转过头来看着师小楂,小心翼翼地问:不是回报吗?那是什么?
    师小楂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几乎把隋谈的魂都勾出来。
    我就是想跟你想让你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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