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虽然看起来血肉模糊，但取出铁砂之后，这样的伤对于人鱼并不严重，一天的好眠足以结痂，爱神的温柔药效持续半天，第二天正午你缓缓醒来，伤口上的药早已融化在海水中，你摸摸后背粗粝的血痂，伸了个懒腰，你的伤口恢复的不错，不知道威廉恢复的怎么样。
    你睡在洞穴深处的软沙中，那是一个更深的洞穴，能够保证你睡眠时不受阳光的影响，就像在海底一样，你从幽深的卧房中游出，就被家里耀眼的阳光闪瞎了眼。你家洞穴顶部上能看到天空的洞口周围，之前被茂盛的杂草盖住，只能有星星点点的阳光从缝隙中穿过，映在金币上，让整个巢穴都泛着柔和的暖光。
    现在那些交错的野草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你抬头看着像海一样蔚蓝的天空，感觉整个家里都在发光。盖在金币上的衣服，被挂在上面的平台上，还未完全晾干，金币尽职尽责的反射所有光线，你感觉你被圣光笼罩，快被阳光净化了。
    跳上平台，你想看看威廉在干什么。大概是人类喜欢光吧，你很自然的平复自己的情绪，还没见到海盗头子，就给对方的行为找好了理由。但你转悠了好半天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骨刀和打火石都在洞壁上挂着，看起来他只是出了趟门。
    或许是去捕猎了？你不太确定，你并不知道人类的进食频率。
    身为伴侣，怎么能饿到家里的养着的娇妻（不是）呢？你暗自责怪自己，出门为他寻找肉质最为鲜嫩的海鱼。鉴于你从前对这些小家伙并不感兴趣，他们在你的领地里并不罕见。
    可你刚在自己的领地巡视捕猎，就闻到其他人鱼的味道。成家（？）之后的你对于这样的冒犯行为更加无法忍耐，你家里可是有一个极好的伴侣，同族前来争抢完全可能，再说人鱼以人类为食，她们要是伤到自己的伴侣，对于你来说更加无法忍受。即使嗅出了多条人鱼的气息，你也毫不畏惧，怒发冲冠地冲向领地边缘。
    雌性人鱼基本不会涉足你的领域，她们讨厌你，你也讨厌她们，两相生厌让你们很少遇见，上次遇到雌性人鱼，是几乎算作最美人鱼的杰西卡，她喜欢那些不大但肉质上佳的海鱼，她自己的领地被她吃的干干净净，只能到公海或者其他人的领域碰碰运气。
    雌性人鱼不太好斗，这种偶尔的行为大多人鱼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她撞上了你。她想趁你不在捕食你领地的鲜美小鱼，被刚好回来的你逮个正着，在她试图逃走，再叁表示歉意的时候，你穷追不舍，疯狂攻击，在她迫不得已反击的之后，你几乎把她的尾巴撕下来，好在那时已经离你的领域够远，她艰难的逃走，而你选择回去巡视领地。此时过后，带着巨大疤痕的杰西卡从最美人鱼的行列被永久排出，这场事件被许多人鱼知晓，此后再也没有雌性人鱼敢靠近你。
    四条人鱼一起来到你的领地，这很怪异，除了捕食，人鱼都是独居的。这使你更加警觉——这更像来抢你伴侣的了，不过你也不在乎她们的来由，无论什么理由，你都不会容忍任何成年人鱼出现在你的领地。
    她们必须付出代价。
    杰西卡也在其中，还没等你靠近，她就大声喊道：“交出那个人类，他折辱了我们，我们要将他撕成碎片！”
    她们确实是为了威廉而来！愤怒填满的席卷你整条鱼，没有留给她们的任何反应时间，你直接朝杰西卡扑了过去，其他叁条人鱼还没反应过来，杰西卡挡在脸前的防御的手臂就被你咬下一大块肉。海水瞬间被染红，血腥味惊醒了一旁的叁条人鱼，见你无法沟通，她们也加入了攻击你的行列。
    但你并未理会她们，即使伤口被再次撕开，你也只是一心一意的撕咬杰西卡，她的肚子很快被你撕开一个洞，再无反击能力，只能挣扎的向远处跑去。
    你的目光终于从杰西卡身上移开，转到下一条人鱼身上。被你盯上的人鱼头皮发麻，她本来只是为了报被抓之仇，原以为她们那么多条鱼一起来，你就会退让，将那个已经用完的预备粮让给她们出气，没想到你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她可没想和你玩命。想到这里，她也转身就跑，你追了上去。
    其他两条人鱼看到这情况，对视一眼，也不在阻拦你，而是快速远离你，以免成为被盯上的下一个。
    至于被你追杀的那一条，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后，她逃回了自己的领地深处。
    带着一身比之前严重几倍的伤，你哼着小调，退回领地，这会你才想起刚刚杰西卡的话语，你嗤之以鼻——你到要看看是谁还想来抢你的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