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不必有任何心里负担

    “请问！”沈严微笑着说道。
    李梅看着他的眼睛，“你有没有爱过曾小姐？”
    “什么？”沈严没想到到了今天她还会有此一问，一时没有回答。
    “或者我这么问吧，你有没有想娶过她？在遇见夏雨之前。”李梅换了个问话的方式。
    沈严笑了一下说道，“我说没有你会相信？”这种问题，沈严觉得她问的多余。
    李梅也觉得自己多余了，在昨天以前，她真的怀疑过沈严的动机，毕竟他是沈家的二公子，有此想法也正常。
    但是现在嘛，她相信沈严。
    夏雨在沈严的别墅里休息了一晚，精神好多了。早上她睁开眼睛时，已经八点多了，她很少睡这么久。
    穿戴好之后，夏雨从房间出来，马婶已经将早饭给她准备好了，“夏小姐，我煮了粥，煎了两个鸡蛋饼，吃点吧。”
    “谢谢马婶。”夏雨也没客气，坐下来就吃开了。
    “夏小姐，严少打过电话回来，问你的情况，他说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可能一整天都不会回来，你安心的在这养伤。”马婶转达了沈严的话。
    夏雨点头，“我已经没事了，一会还要上班，他再打电话回来你跟他说。”知道昨天自己的样子将他给吓着了。
    但这也不能怪夏雨好吧，疗养院的那些人真的将夏雨给吓坏了。周彦说，她还算是好的好吧，有个小护士刚到那里上班，直接给吓晕过去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说，我再也不到这里上班了。
    夏雨这里还在自我感觉良好，她昨天的表现也比那个小护士好不到哪里去好吧。要不然，沈严也不会不顾一切的将她给带到这里来。
    “夏小姐，工作是要紧，但是身体也要紧呀，你就听严少劝吧。”见夏雨坚持要去上班，马婶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
    这时正好外面有按门铃的，马婶去开门。
    “哟，还真是和好了呢，我还以为沈严在吹牛。”大太太说着走了进来，看着夏雨似笑非笑，“你不是感情上有洁癖吗？怎么就能接受沈严这个跟未来嫂子偷情的男人呢。”
    夏雨放下手中的碗，她吃不下去了。
    如果面前这人她要是不认识，一定不会以为她是沈家大太太，“马婶，我去上班了。”
    “唉，好的。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现在马婶也不劝下来留下来了，大太太在这，就她这张嘴，没病也会给她气出病来的。
    夏雨若无旁人的走了，气的大太太差点没吐血，可也拿夏雨没办法。只好对马婶发了一阵脾气之后也走了。
    夏雨去了如意搂之后，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吧，周彦的电话过来了，他到底不放心夏雨，询问她如何了。
    “我已经没事了。”夏雨心里其实很不好意思的，当着周彦她自然是死不承认自己其实现在还有些心有馀悸。
    “你既然已经去上班了，就说明你真的没事，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否则，沈严还不将我这诊所给拆了。”周彦已经听不到夏雨声音里有恐惧感，心里也很欣慰。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呀。”一想到昨天沈严的脸色，夏雨还真的相信沈严会这么做，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太震惊，蒋妈真的太可怜了，“周彦，有没有办法尽快只好蒋妈呀。”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我已经跟疗养院的领导谈过了，他们也认为蒋妈还是可以治的，所以我决定去日本请我老师过来。”周彦这次是下了大本钱的，一定要将蒋妈给治好。
    “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去？”夏雨巴不得周彦能马上将他的老师给请过来，早一天治好蒋妈，就早一天知道真相，而蒋妈就少受一天的苦。
    “我已经买好机票，马上就走了。但是我在跟疗养院的领导聊天时，无意中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蒋妈的家人过来过，还带走了蒋妈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我们想要的，你要是得空去一趟蒋家村问问可以吗？”本来周彦是想亲自去的，但请老师也势在必行，而宛如自从领养了程曦后，她也没空，看样子也只有夏雨跑这一趟了。
    “行，我今天将工作安排一下，明天就去。”夏雨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了。
    第二天夏雨抽空去了一趟蒋家村，这次夏雨也没敢瞒着沈严，在走的时候跟他说明情况。沈严见事关重大，本想自己亲自陪她过去，但是曾家这边的事也很棘手，他分身乏术，也就答应她过去了，但要她一定要小心。
    夏雨一一答应，买了火车票，在镇上下了火车后就叫了一辆车送她。路都是沿山而建的，弯弯绕绕晃得人都恶心，一路过去也都只能看到嶙峋的山石，土都是棕色的，因为没法保水所以一块块裂开。
    车子开了一段路就停了下来，因为没法往上爬坡了，夏雨跟司机谈好价钱让他在路边等，而她自己步行上去。
    山里的村子跟平原上的不一样，很少扎堆，都是一间间低矮的屋子零零散散地分布在斜坡上，夏雨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走到村口，而旁边一块竖起的石头上刻了“蒋家村”三个大字。
    夏雨看着石头上已经痕迹斑驳的“蒋家村”几个字发笑，整座村子六十几户人，有一大半是五保户，人均年收入至今没有突破四千余元，是全国特困村之一。站在村口的老柿子树下面，夏雨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不过她这次来不是游山玩水的，而是另有目的。
    她来之前打听过，蒋妈的家人在村子另一头，是一座低矮的土房子，木门几乎被虫蛀了一半，上面有许多烂掉的窟窿。
    夏雨走过去，她将眼睛凑到烂开的缝隙往里面看，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黑漆漆一片，只有呼呼往外灌的风。
    “你找谁啊？”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夏雨回头，泥路上站了一个老人，穿了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藏青色老式夹袄，佝偻着背，拄着拐杖。
    “你是？”老太太看着她面生，打量着她。夏雨干脆走过去，一直走到老人面前，老人眯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可以确定不认识，“你找人吗？”
    “我是市里来的，这家人……”夏雨指了指后面那扇已经快要烂穿的大门。
    老太太痛心地叹了一口气，“没了，都走了。”
    “怎么回事？”
    “你还不知道哇？儿子和儿媳妇出去打工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前几年老婆子在城里得了疯病，可怜呐！”
    “老婆子也是造了孽，儿子媳妇不管，丢下她一个人在疗养院。”
    夏雨愣了一下，问：“那他们去哪里打工您知道吗？”
    老太太摇头。
    这可麻烦了，夏雨皱了下眉：“阿婆，您还记得当年的事吗？”
    “什么事？”
    “蒋妈疯了的事，她之前都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疯掉？”
    “这事啊！”老太太眯着眼睛停顿了一下，“我记得好像就进城里当保姆，后来说是那家出了人命，后来就回到村里……”
    老太太又细想了一下，突然抬起拐杖指了指村口，“她回来没多久，有一天，来了一辆车子，黑的，噌亮，就从村口这条路上开过来的，一直开到她家门口，老婆子后来就得了疯病好像。”
    老太太一点点回忆，浑浊的目光好像在拨开被时间盖住的封印，“那天车到我们村子的时候，当时我也在，那车轮子还压坏了我门口篱笆里种的菜，可一个月后那辆车子又来了，把老婆子给接走了，啧啧，那时候老婆子人都没啥人样了，瘦得只剩皮包骨，脑子完全坏了，抱着头满村跑，一边跑一边嚎，也不知嚎啥，小孩子们见了，吓得只哭。”
    原来宁静死后，蒋妈回到村子后才疯的吗？那她疯了之后，是她的家人通知沈家人过来接她的吗？夏雨几乎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她拧着手指闭了下眼睛。
    “那她疯了后在村里有什么反常举动？”
    “别说还真有，看到白色的东西就尖叫，还怕小孩子们玩的那种龙形的玩具。小孩子们不懂事，专门拿那种东西逗她，她就疯的更厉害了。对那些逗她的孩子又抓又咬。村里人怕她闹事就绑了她几天，可她本事倒大，咬断绳子又跑了，还偷人衣服穿，没办法，只能把她锁屋里，别人是不知道，可我就挨着他们家，夜里啊啧啧……”
    老太太似乎有些说不下去。
    夏雨吞了口气，“夜里怎么了？”
    “跟厉鬼似的，也不知道去城里遭了什么，反正整夜整夜的嚎，边嚎边哭，吵得人都没法睡觉。”
    那就像是从地狱发出来的声音，夏雨觉得胃里又开始恶心，她用手摁了一下胸口，“后来呢？”
    “她这样，家里就得人看着她，她儿子媳妇短时间还能照顾。时间长了就吃不消了，孩子要上学，不出去挣钱怎么行呢？后来大家给他们出主意，说她毕竟是在当保姆期间得的病，那家怎么着也该负责吧。于是她儿子就去找那家人，他们也还算是仗义，没多久就将她给接走了，之后她儿子跟媳妇也去了外地打工，将两个孩子也带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