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人都躺着了,做不做
另有蹊跷。顾娅珊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什么叫另有蹊跷。
当年顾母是肺有病灶久病未愈全身器官衰竭而死的,这是医院给出的结论,如果母亲的死另有蹊跷那这代表什么?
有人给她下了毒又或者医院动了手脚?
当年顾氏如日中天,顾泽天如果想踹开同他白手起家的顾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又为何多此一举。
又或者程迎娟,以她心狠手辣的性格害死顾母登堂入室是极有可能的事情,但母亲的病据说是娘胎里带来的,而程迎娟甚至连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傅母真的知道些什么,又何必连夜带人逃到了国外,现在病重了才来告诉她这些。
当年逃是为了不得罪保全傅家人,现在呢?傅诗远傅家已经举家迁回了国内,几十年后,傅母人之将死就不管不顾了吗?
顾娅珊心里存了太多的疑问,到最后却只说了一句,“另有蹊跷是什么意思?”
傅诗远抬头看着她,顾娅珊企图从他眼里找出些有迹可寻的动机。
可傅诗远只是眨了眨眼,随后埋下头表情痛苦,“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母亲已经说不上几句完整的话了。”
他舔了舔唇,神色略微激动,“珊珊,你能不能去见我母亲一面,这是她现在唯一要求了。”
顾娅珊没有马上答应,而傅诗远的脸却急的都变了色。
他将座椅往后推了半分,嘴唇动了动看向顾娅珊的神情期待又仓惶。
“好。”顾娅珊点头应下。
“太好了,那我们走吧!”傅诗远迫不及待地站起,紧张的表情显然松动了几分。
“现在?”
“可以吗珊珊?”傅诗远将手掌交错在胸前,嗫喘地开口,“我怕我母亲她……”
在顾娅珊零星的记忆中,傅诗远这个人热情有余主见不足,是一个空有一腔澎湃的残废行动力。
这样的男人,母亲的想法早就替代了他大部分的脑细胞。
从在f国偶遇傅诗远开始,他就像顾娅珊提起过傅母久病的事情,这应该不是谎话。
而不管傅母这次喊她过去的欲意何为,顾娅珊都没理由不为这“另有蹊跷”走一趟,更何况,她也不希望傅诗远这么一直缠着她。
临上车前,顾娅珊背着傅诗远偷偷发了条信息出去。
车子一路驶离闹区行至偏僻。
远离了喧嚣的人群,耳旁却是沸反盈天的鸟叫声。
傅家回国这是脱离凡尘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了。
傅诗远大概是看出了顾娅珊的疑惑,将车停至郊区的独栋别墅前低低解释了句,“我母亲说是养病就想呆在静僻点的地方,这样少了遇上老朋友也不会觉得如今没面了。”
顾娅珊颔首,跟着傅诗远下了车进了别墅。
门刚打开,就有两个佣人上前替顾娅珊卸下外套,顾娅珊递过手包,等脱了外套后发现拿着手包的那个佣人连包带衣服都不见了踪影。
她的眉头不露痕迹的微皱了几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两人一路从大门行至客厅,别墅虽处于山间装潢却显得奢华格格不入,从金碧的吊顶到辉煌的摆设,很难让人相信这里不是市区最豪华的cbd地段。
傅诗远没让顾娅珊在客厅等待反倒将她带到偏房的位置,自己则先到卧室中看傅母是否已经醒了。
空气中弥漫浓重的中药味,应该是长年累月熬药所遗留下的。
顾娅珊吸了吸鼻子,总觉得鼻间除了中药味还参杂着些怪异的香味,不似青草香倒更浓郁刺鼻。
下人端了杯茶水进来,匆忙的就要离开被顾娅珊拉住。
“你们傅老太太是突然病重的吗,怎么不送去医院反倒在家里休养?”顾娅珊状似无意地问她。
佣人却支支吾吾地视线闪躲,大气不敢喘,“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个下人,又是新来的。”
她急迫地挣脱开顾娅珊,逃也似地离开,直至将门关上。
顾娅珊端起骨瓷茶杯至鼻音轻嗅,眉间一凛,这水里掺了药。
这里是傅家的的一间客厅偏房,傅家的佣人会经年定期打扫。
身后的书架上排列着厚厚的一堆藏书,皆是些杂乱无章的类别,每本都工整有序的依次排放,除了角落的位置有几本不合群的微微往外突着。
顾娅珊勾了勾手指将其中的一本取下,发现里面果然内有乾坤,还藏着一支袅袅升起的迷香……
此时,耳边“咔擦”一声声响落地。
顾娅珊倏地转身,转动了几下门把发现门已经从外被锁了起来。
屋内的门窗紧锁,顾娅珊捻灭了藏在书架后的那支香将书架恢复原样。
她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平,随后端起茶杯就往地上砸去。
清脆的破碎声应地而起,没过几秒,门外的人就毫无耐性的打开了门。
“妈,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珊珊要是醒来会恨我一辈子的!”是傅诗远的声音。
顾娅珊继续装死按兵不动。
耳旁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声,阴哑地说道,“恨你又怎么样!她现在是聂凌峰的老婆,我已经给了你选择了,在国外心心念念她的是谁,我现在成全你让你心想事成,事后如果顾娅珊不愿意离婚你就让她利用聂氏帮助傅氏东方再起,如果她愿意离婚跟了你,你也可以利用顾家在国内立足!”
对方吃力地喘了几声,恨铁不成钢,“事情都到了这份上,她现在人已经躺在这里了,你如果不想做,我自然能找的到人来做!”
“我做!”傅诗远应道。
顾娅珊恨不得起身给这两母子的脑袋控控水。
傅母一声欣慰的叹息声落下,这才带着搀扶她的佣人退出了门去,甚至贴心的关上了门。
空气凝滞了片刻,傅诗远僵在原地良久才动了动脚。
他磨磨蹭蹭的在顾娅珊的身边坐下,使劲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将那颗捣动的心压了下去。
他殷殷地看着顾娅珊,哆哆嗦嗦地将手停在半空中。
“珊珊,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自言自语了一番,狠狠地咬着下唇手才又往顾娅珊衣领的方向探去。
只是还没靠近,就听见悠悠传来一句,“傅诗远,你这只手是不想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