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我们的情分是不同的
端着茶水上来的凌霄一听这话就乐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见谁能从沈哥手里抢东西，玉姑娘威武——啊不对，应该是玉副阁主，喝茶。”玉凝眸接过茶杯，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大家都是好兄弟，不用这么客气。再说我也不是想当副阁主，这不是为了师兄吗？咱们该怎样还是怎样，不要那么生分。”
凌霄越发笑得眉眼弯弯：“叫玉副阁主也不生分，咱们还是好兄弟。”
“才怪呢。”玉凝眸哼了一声，打开盖子喝了两口茶水，“这么称呼不生分，你为什么叫师兄沈哥，不叫阁主？你叫我玉副阁主，摆明了就是跟我保持距离，你当我不知道？”
凌霄看了一眼玉凝眸，笑得意味深长：“我跟沈哥之间的情分是不同的，也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倒不是针对你一个人，你别生气。”
玉凝眸又挥了挥手，那叫一个豪爽：“生什么气呀，都说了大家是好兄弟，我最烦动不动就扭扭捏捏了。”
沈醉欢抚了抚眉心，毫不客气地哼了一声：“看出来了，男人婆。”
“你……”玉凝眸瞬间横眉立目，可是看到他透着绿色的脸，所有的怒气便哧的一下消失无踪，跟着叹了口气，“算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让你一回。等我帮你解了毒，咱们再一起算账。”
沈醉欢微笑，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惭愧了：“不是说不喜欢扭扭捏捏？那有什么好算的，你都承认跟凌霄是好兄弟了，不是男人婆是什么？”
玉凝眸倒是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还欢欢喜喜地跳了进去，这会儿被怼的哑口无言，好一会儿之后才干脆跳过了这个话题，嘴角露出了几分贼兮兮的笑容：“凌霄，你刚才说跟师兄的情分是不同的，你们俩什么情分啊？该不会真的……”
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凌霄却故作不解：“真的什么啊？”
“就是……”玉凝眸嘿嘿嘿地笑着，一脸暧昧，“哎呀不用不好意思啦，我不歧视你们，真的！反正又没有妨碍到任何人，不用遮遮掩掩，大家都是自己人，好商量。还有，我会替你们保密的，你们就不用琢磨着怎么杀我灭口了。不过我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整个九重天除了你俩再没有别人了，这种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俩在这里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也比较方便，嘿嘿嘿……哈哈哈……”
沈醉欢的眉毛不自觉地跳了跳，一脸深深的无语。凌霄则早已笑得花枝乱颤，几乎语不成声：“好、好的，谢谢玉副阁主没有歧视我们，那就请你一定为我们保密，要是、要是真的传了出去，杀你灭口是不可能的，我只能自我了断，以免沈哥名声受损，哈哈哈哈哈哈……”
玉凝眸也是个直肠子，完全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早已皱了眉头，无比认真：“别乱说，什么自我了断？你这么灵秀的人，是上天造物的恩宠，纵然别人不珍惜，你自己也必须珍惜，但凡你伤害自己一点点，那都是暴殄天物，会遭天谴的。何况师兄既然钟情于你，自然会加倍珍惜，全心守护于你，又岂会让任何人有机会逼你自我了断？你既钟情于他，又怎能连这份最起码的信任和依赖都不给他？真是。”
这几句话一出口，不只是凌霄，连沈醉欢都不由愣了一下，继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几分笑意：这丫头，原来也并不总是毛毛躁躁、粗枝大叶，能说出这样的话，到底不俗。
不过师妹，你真心误会了，我是真不好男色。
凌霄的眼里同样有着明显的钦佩，也多了几分只有看着自己人时才会有的亲切：“玉副阁主，你了不起，就凭这几句话，我想我必须重新认识你了，不能再拿你当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不过我也必须告诉你，你误会了，我跟沈哥的情分再怎么不同，那也只是兄弟、知己、朋友，没有别的，我们俩都不好男色。”
玉凝眸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沈醉欢：“师兄？”
“嗯。”沈醉欢点了点头， “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不过你这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点儿？”
玉凝眸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嘿嘿一笑：“这你不能怪我，谁让你们俩那天那么深情凝望，一副就要亲亲的样子，难不成真的只是为了吹沙子？那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啊。”
凌霄依然有些忍俊不禁，却也不再解释什么，免得有越描越黑之嫌。倒是玉凝眸接着问道：“对了，师兄，刚才最后一关考的是能否战胜自己的心魔吗？”
沈醉欢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有些深沉：“差不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区别在于你能否战胜它。即便无法战胜，原因也不尽相同，有的是因为心术不正，有的是因为意志不够坚定，有的是因为两者兼而有之，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战胜不了心魔，就不够资格做我九天阁的副阁主。”
玉凝眸不自觉地摸着下巴：“也就是说，就算战胜不了心魔，也不代表一定不是好人。”
沈醉欢浅浅地笑了笑：“这是当然，九天阁门下都知道最后一关考的是能否战胜心魔，如果真的心术不正，都会在最后一关无所遁形，根本不敢参加遴选。”
玉凝眸这才了然：“也就是说，这些参加的人战胜不了心魔，只是因为意志不够坚定，但本心都是善良的。”
沈醉欢点头：“正是如此，首先他们必须有这个自信，才敢来参加遴选。但在确保这个前提的情况下，能否战胜心魔就得看意志力是不是够坚定了。而这个问题的答案除非亲自去闯最后一关才能知道，当然有成功有失败。”
玉凝眸沉吟片刻才接着说道：“那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前面六关其实都只是辅助，第七关才是真正的关键？”
沈醉欢的笑容变得高深莫测：“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这样理解。但能否真正成为九天阁的副阁主，第七关并不是最后一关。”
玉凝眸先是一愣，跟着恍然：“我想起来了，师父说过，就算通过七关，成为副阁主，也还有两年的考察期，考察过了才能正式就任，考察不过直接走人。那最后一关是什么？什么时候闯？”
沈醉欢摇头，根本没打算说：“这你就不用问了，最后一关不需要做任何准备，两年之后我就会告诉你，你到底有没有成功。”
这太难了吧？不需要准备，也不知道怎么闯，什么时候闯，那考的究竟是什么呢？
不过不等她开口，沈醉欢就接着说道：“不用问我考的是什么，你只需要做你该做的事就行了。当然这并不妨碍你修习《明心玲珑诀》，明天早晨我会给你。”
玉凝眸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这件事情不耽误，其他的都不重要，哪怕最终做不成副阁主也没关系，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行了。”
沈醉欢笑了起来：“是这话，你只要做好你自己，两年之后我就会让你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资格正式成为副阁主。”
当然，很可能等不到两年之后，因为他们还背负着夺回凤族天下的重任，这件事情更迫在眉睫。
三天以后，在沈醉欢的主持下，玉凝眸正式成为了九天阁的副阁主，进入考察期，她也已经拿到了《明心玲珑诀》，开始修习。
接下来她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件事上，实在累极了才会跟着沈醉欢熟悉阁中的事务。既然坐上了这个位子，属于她的担子她就必须挑起来，别人替不了她，也不能替。
夜色已深。
沈醉欢正在忍受着头痛的折磨，自然了无睡意。站在窗前，他用力揉着两侧的太阳穴，却丝毫不曾缓解，真恨不得拿脑袋撞墙。
就在此时，他突然再次手捂胸口，眉心又是一阵灼烫，毫不意外地发现东方的天空再次划过了一道蓝色的光芒。
“就不回应你，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找到我。”仿佛一个正在跟大人玩捉迷藏的调皮的孩子，沈醉欢得意地微笑着，“要是连我都找不到，你也没有资格做我的王。”
沉寂了许久，凤王大概选择了放弃，沈醉欢也感到剧烈的疼痛有所缓解，便叹口气上了床，试试能否入睡。
月色下，九天阁最高的阁楼顶上，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尽管夜色朦胧，却遮不住他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仿佛这片大陆的守护神，正静静地凝望着所有的生灵。
缓缓收回手，他眉头微皱，却依然眉眼如画，说不出的好看：为什么还是没有回应？你真的出了意外吗？我好担心你……
今夜无眠的不只是他，也不只是沈醉欢，还有聆心阁的主人，苏灵儿。
她不是不想睡，只是了无睡意，只好在房中慢慢地踱步，目光始终阴沉，却偏又带着几分撩人的柔媚，确实是个让大多数男人心动的尤物。
人影一闪，房中已经多了一个黑衣男子：“灵儿。”
这声音，居然是属于齐玉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