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王婕揉着太阳穴怒道:“你为什么不让公司动手啊?你知不知道万一没有爆出后面这些,你拖延的这些时间都够让你被黑一轮了!”“我知道,”杜于舒幽幽地说道,王婕张口就想骂她,只看她的唇角露出了几分柔和的笑意。
“我答应过一个人,不去管这件事情,”杜于舒扭过头来,静静地看着王婕,眸子里面一片波光水色,柔柔的温暖动人,“所以,我不能去管。”
我答应了他,就一定会做到。
哪怕这是一场豪赌,哪怕稍有不慎我就坠入深渊。
但是我答应了他。
我要做到。
“人生啊,不玩几次豪赌,怎么能叫人生呢?”杜于舒文雅地微笑,她勾起被吹散的发丝,轻柔地别在耳后,这个动作她坐起来特别妩媚迷人,“还是说,王婕,”
“你认为我就会那么轻易地被人打入悬崖吗?”
“即使被打入悬崖,我也有办法,重返天空。”
杜于舒静静地看着王婕,眸子里一片星光熠熠,灿烂无比。
☆、第三十二章
停车场附近,车速度慢慢降了下来,有人敲了敲窗户,王婕发出小声地惊呼,“大少?”
杜言溯镇定自若地进了车门,温文道:“去‘调色’,我订了位置。”
“宝宝还没吃饭吧?”
“累了一天?头疼吗?”杜言溯坐在后面,看着有些呆愣的杜于舒,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没吃饭呢吧?要不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直接睡了?”
杜于舒像是刚刚从惊讶中醒来,不敢置信道:“哥?!”
“对啊,是我,”杜言溯微笑着,“不给我一个爱的拥抱吗?宝宝看到哥哥那么生疏,我会伤心的。”
杜于舒高兴地扑了过去,有些撒娇道:“哥^,你怎么来了?”
“我想我家宝宝了,来看看宝宝,不行吗?”杜言溯轻轻地笑道,抬手轻柔地揉了揉杜于舒的发丝,感受到良好的触感,唇角弧度增大,“不像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么久不见我都不想我。”
“我想你啊,”杜于舒强调道,“我好想你啊!”
“但是我知道你想我,不能再去联系你了,万一你更想我怎么办?”杜于舒笑得眯起了眼睛,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万一你茶不思饭不想日日夜夜想我,那我还不心疼死啊?”
“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杜言溯轻哼一声,眉眼突然柔和下来,轻轻地搂住杜于舒,略带无奈地笑道,“可我偏偏,就吃你那一套,怎么办呢?”
那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车窗外的夕阳都看不清了,杜言溯的声音柔和清亮,在略带昏暗的车子内,像一束闪着温暖爱意的光,凿开这漫天昏黑,露出柔和光亮的一面;
杜于舒扑在杜言溯的怀里,长久的思念在看到杜言溯温和宠溺的眼神中才爆发出来,杜言溯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脊,轻轻道:“我在。”
这句话那么短暂,却又是那么简洁有力。
和另外说这句话的人带给杜于舒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
穿过血脉,透过骨髓,心连心,手牵手,那是牢不可破的血缘的力量,这是她的哥哥,爱她宠她照顾她,把她当做宝一样护在手心安在心尖,永远不会伤害她的哥哥。
她信任他,就如同信任她自己,她愿意依靠他,在他身边,她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不用操心一切,不用怀疑不用担心不用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那是她的哥哥。
她唯一的哥哥。
即使跨过时间相隔两地,她依然是他唯一的妹妹,最重要的妹妹,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宝。
杜言溯微笑着抚摸着杜于舒的发丝,带着安抚和温柔的力度,但是他的眼眸却带着近乎冷漠的严苛,直直地看着前面车座的人,王婕和司机正襟危坐目视前方,绝不往后面和后视镜看一眼!
坐在最后面座位的小助理,直接把自己锁在阴影里,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团丢出车门,也绝对不想让杜言溯看一眼。
“哥……”杜于舒揉了揉眼角,声音里带了几分嘶哑,像是在撒娇一般,手指紧紧地窝着杜言溯的衣角,她的脸颊有些红,“我饿了,我要吃西红柿鸡蛋面,你亲手做的。”
“好好好,”杜言溯带着几分笑,浅色的棕眸柔和的几乎要化成水,“给你做,给你做。”
“所以,杜于舒影后,能不能放开我的衣服?”杜言溯的眸子里带了几分戏谑的调笑,“杜大小姐要是再拽下去,我就得当街裸.奔了。”
“才不会,”杜于舒低低地说道,“我才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好,你没有,”杜言溯如善从流,“是我自己弄的,跟杜大影后没有关系,满意了吗?”
“这才差不多。”
车子很快停了下来,杜言溯率先下了车门,然后弯腰鞠躬,轻笑:“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尊敬的杜影后吃个饭?”
他眉眼含笑,背后一片星光,露出一份彻骨的温柔来。
“给你这个面子,”杜于舒轻哼道,微微皱起的眉头早就舒展开来,露出了温柔的,带着几分撒娇般的笑容。
她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他温柔地牵她下来,带着她进入了‘调色’,同时简单地给司机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
就在王婕等人所做的车子缓缓离开的时候,另外一辆黑色的车子驶了进来,车窗缓缓地摇下,露出了一张带着大个墨镜的俊秀白皙的脸庞。
杜言溯订在二楼雅座,‘调色’没有包厢,但是水榭歌台,雕栏玉栋,珠帘玉串,花草木竹,早就将大厅隔开一块块小的位置,隐秘安全又高雅,杜言溯含笑地望着她。
杜于舒喜欢中式菜馆,喜欢吃地道的家常炒菜,喜欢吃海鲜,杜言溯身为她的哥哥,自是再了解不过了,三两下,轻松地将杜于舒喜欢吃的东西点了下来,扣上了菜单,对服务员道:“先这些就好,有需要会叫你们。”
“还有,厨房在哪里?”
服务员有些莫名其妙,指了一个方向,然后问道:“请问,先生……”
“我想借用一下贵地的厨房,”杜言溯微微颔首,面带笑意,“家里有个小公主,总是要讨好一下的。”
杜于舒脸颊微红,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服务员道:“没有事的,你先走吧,谢谢。”
服务员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个客人,最后在杜言溯的颔首示意下,带着菜单离开了。
“怎么,又不想吃我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了?”杜言溯笑道,“确实,跟人家专业的比起来,我做的确实不怎么样,你不喜欢也是对的。”
说着,他遗憾地摊了摊手。
“哼,你可以晚上再给我做,我可以再吃一顿宵夜!”杜于舒努了努嘴,眉眼柔和,“别想我会放过你。”
“好,我家宝宝那么瘦,确实该多吃点补补身子了。”
“瘦吗?”杜于舒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下午还有人说我胖。”
“好像确实有点胖。”杜于舒掐了掐自己腰,有些泄气地说道。
“胡说八道,”杜言溯眉毛都没皱一下,抬手倒了一杯茶推给杜于舒,“你都瘦成这个样子了,还胖?谁说的,让我看看他是瘦成竹竿了还是瘦成筷子了?瘦成那个样子还有个人形没?”
“听他胡说八道。”
杜于舒被逗笑了,拖着下巴笑道:“那是因为你护短,才会这么觉得。”
“我不护你还能护谁?”杜言溯略带诧异地抬了抬眼眸,“宝宝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我一定会很伤心的。”杜言溯哀伤道。
杜于舒抿着唇笑,杜言溯低头抿了口茶,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一点,仿若漫不经心道:“宝宝,和叶靖安在一个剧组还开心吗?”
杜于舒吓了一跳,杯子里的水洒出来一点,杜言溯轻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烫到了没?”
虽是这么说,却利索地拿餐巾纸把痕迹擦掉,杜于舒勉强勾了个笑容,道:“怎么问起这个?”
“你和叶靖安不合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好吗?”杜言溯带着几分夸张道,“这次知道你和他合作要演一部剧,我可是担心了好几天,你们现在又参加了一个真人秀,真人秀可最容易受伤了,我可更担心了。”
杜言溯看着杜于舒,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反应,杜于舒只需几秒就反应过来了,略带无奈地笑道:“那些娱乐八卦你也信啊?不过是八卦而已,我和叶靖安的关系哪里有那么糟糕啊?”
想了想,杜于舒又道:“他的人品还是值得信赖的,不会在工作里使什么绊子。”
“那就好,”杜言溯手指轻巧地滑过杯身,笑了笑,“工作还开心吗?累吗?累的话就推一点工作,女孩子家家的,把自己累坏了还不得让我心疼死?”
“好了哥,”杜于舒无奈地笑道,“这些话你都说了一百八十遍了,我都会背了!”
“我先去洗个手,等我一下哦。”
说完,杜于舒就转身离开了,杜言溯挑了挑眉,扭头环视了一圈,轻笑一声,站起来慢步走到前面被竹木隔开的餐桌,伸手扣了扣桌面,笑道:“叶靖安天王,追了我们那么久,累吗?”
虽然嘴角是挂着笑的,但是眸子里却是冷冷淡淡的审视,一点笑意到没有。
“不累。”叶靖安不动声色道,“谢谢关心。”
“有意思,”杜言溯勾了勾唇角,目光凌厉地看着叶靖安的脸,突然道,“叶锦添是你什么人?”
还未等叶靖安说话,就听杜言溯凉凉道:“兄长?”
“那可真是对不起了,”杜言溯低低地笑道,浅淡的棕眸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冷淡和危险,声音压低,一字一顿道,“听着,孩子,离我家宝宝远一点。”
“你,配不上我家宝宝。”
☆、第三十三章
“你,配不上我家宝宝。”
那句话就像一把锃亮的匕首,刁钻地插.进他的胸口。
叶靖安表情不变,心中针扎般疼痛,难道在外人眼里,他和她,就这么不相配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叶靖安面无表情道,眼眸里露出几丝嘲讽,声音低沉道,“你能替她做主吗?”
“你以什么名义站在我面前,对我说出这一番话呢?”
叶靖安的眼眸里露出几分笃定,“你是她的哥哥。”
五官中的相似点其实不多,只是眼眸中的神采有几分相似,但是叶靖安突然想起那一天在飞机上,小小的女孩子哭着喊着要自己的哥哥的那一幕;
哭着,喊着,挣扎着,如此痛苦绝望,呼唤着她的哥哥;
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吗?
杜言溯眼里飘过几分不明地情绪,他优雅地坐在了叶靖安的对面,温文有雅中又带着一丝刻骨的冷漠,道:“她是我的掌中宝,叶先生。”
“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个家长的担忧和对自己孩子时时刻刻的关怀爱护,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虽然我只是她的哥哥,但是这种感情并不比世界上的任何父母少半分,”杜言溯动作优雅,眼眸里含着浅淡的笑意,“所以我并不想要看到,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种心情,我想叶先生应该能够理解吧。”
“我能,”叶靖安淡淡开口,“所以……”
“所以叶先生应该能理解,”杜言溯笑容温雅,却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冷淡将叶靖安的语言打断,“你的哥哥叶锦晟是一个花心滥情、情人无数的人,作为他的弟弟,我非常怀疑你的本、性,遗传基因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能力,我可不能把我家宝宝置入这种危险之中。”
“而且,”杜言溯随意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作为一个跟于舒掐了八年堪称死敌般的人物,突然之间跟我的宝宝在一起了,叶先生,”
杜言溯缓缓起身,眼神冰凉凉地看向叶靖安,目光中有一种刀锋般的锐利,“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