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说好的到家要给桂硕打电话的……
    果不其然，梁丛薇一接起电话，刚说了一个“喂”字，就能感受到桂硕那边低低的气压：“你不是吃过晚饭就回家了么？怎么到家了不给我打个电话？”
    梁丛薇“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忘了哈。”
    桂硕语气不是很好：“你吃饭怎么就不忘呢？吃我给你带回来的大芒果的时候怎么就不忘呢？吃牛肉干的时候怎么就不忘了呢？……就打个电话，你都能贵人多忘事。”
    “干嘛啦，吃了你多少东西啦，你怎么就那么斤斤计较。”
    “好呀你，你还反咬我一口。”桂硕嘴上说着气，但他有时候很喜欢梁丛薇软软糯糯带着一些撒娇的蛮不讲理和责备，让他有种吃到了白白软软的糯米团的感觉，语气也好了很多，“晚饭吃饱没有？”
    梁丛薇懒洋洋的：“嗯。你那边呢？陈哥后面跟你说什么了么？还有于申明那个傻|逼，骂你没有？”
    桂硕在电话那头低低笑了一下：“我准备明天去气气于申明。”
    “你干嘛作死啊，”梁丛薇吓了一跳，“他可是你现在的大老板，惹怒了你的大老板，你还有好果子吃？分分钟把你的资源换给其他小生，顺便冷藏你，封杀你……你现在正在人气上升期，缺不得曝光度，就是冷藏你个三个月半年的，到时候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跟你风格差不多的人气男星，让你迅速被遗忘，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桂硕闷闷地答道：“可是……我的合同还有三年啊。”如果他一直与星益之间没有矛盾，星益不对他下手，他就压根没有机会找理由跟星益提前解约，无论是在舆论还是法庭上都不占优。只有星益对他下手了，他留下几个于申明插手毁了他的剧或者广告的证据，实在不行再去摔一跤拍个骨折片子，说星益对艺人安全保护不到位，几个理由一加，律师团也有了说法和证据，粉丝也有了理由骂星益是个蚂蝗公司。
    梁丛薇愣了愣：“你提合同干什么，还有三年怎么了？三年很快就过去了。我是真的希望三年后你能跟星益解约，到时候过来帮我好啦。”梁丛薇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但似乎求助于桂硕并不难开口，“那时候我估计稍微有点底气啦，你过来也不会委屈了你。就是可能到时候你如果跟星益不续约，星益会提前一段时间冷藏你……那时候希望你人气更加稳一点，扛得住冷藏，哈哈。”
    三年？桂硕皱了皱眉，他想起陆极北那个狐狸，心中总有些慌慌的，总觉得以梁丛薇那个弱智程度，说不定三年就被陆极北拐回家生娃了——他不能那么怂。桂硕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下个月我生日……你陪我出来吧？我有话对你说。”想了想，桂硕又补充了一句，“我请你吃蛋糕。”
    听到“我有话对你说”梁丛薇心中咯噔了一下，却又觉得桂硕似乎平时讲话就含含糊糊语意不清的，自己还是别自作多情了——梁丛薇笑了笑：“好呀好呀。”
    桂硕低声地笑了起来，声音柔软得像倾泻一地的银白色的月光：“嗯。”
    梁丛薇在床上翻了个身，看向窗外圆圆的月。
    桂硕曾经也是她心中的小怪兽之一。
    他的一句一词曾牵动她每一根神经，让她整个人都像疯子一样，揣摩他字里行间的意思。
    而如今，她心中的这头小怪兽已经平静了，远不像其他还在活跃的怪兽。这头老去的小怪兽像是在河边静静趴着晒太阳的小乌龟。埋葬小怪兽的土地长出了幽幽的青草。梁丛薇不再揣测桂硕的一词一句，也不再担心远离他，担心帮不了他。
    梁丛薇静静地闭上了眼，感觉心中很平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晋江抽风把昨天的所有评论都抽掉了啊啊啊！！！！
    让我这种必须刷着评论才有动力码字的人怎么活！怎！么！活！
    用一百种方法刷了一晚上还是没有，作者心都碎了。
    ☆、第 48 章
    桂硕去于申明的办公室的时候，端着的就是那种不可一世的中二的样子，见了于申明，往沙发上一坐，顺手抄起一本《vogue》，皱了皱眉：“这期封面真是丑得跟二百五似的。”头也不抬，非常懒洋洋地问于申明：“怎么了于总？我一个好好的休假期就被你这么打乱了。真是累得慌。”
    桂硕这般不把于申明放在眼里的样子让于申明有种非常暴躁的不适感，于申明眼睛眯了起来，语气也微微有了些不悦：“你被杂志偷拍到的那个照片是怎么回事？你入行这么多年，难道连最基本的谈恋爱要跟公司报备的道理都不懂么？”
    桂硕的身子稍微侧了侧，但还是没有正对于申明，满脸的不在乎：“哦？是么。不过不是我女朋友啊。”桂硕抖了抖手中的杂志，翻过了一页，“这个标题也是起得够心大的，啧啧……”
    于申明最不喜欢一些东西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的感觉，以前桂硕脾气也差，但不像今日这般吊儿郎当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这种态度，让于申明心中有隐隐的怒气，又碍于桂硕的身份发作不得，于是怒气越演越烈。
    “你难道不明白你单独跟女人出去，是一定会被拍到的么？你什么时候警惕性那么差了？”于申明试图继续跟桂硕讲道理，“这次杂志拍到的还不算过火，到时候问起来，你就答朋友就成。”于申明揉了揉太阳穴，定了定神，语气又坚决了些，“桂硕，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大牌。”
    桂硕翻着杂志的手停顿了一下。
    于申明笑了笑：“我能让你登上宝座，自然也能把你拽下来。中国十三亿人口，最不缺的就是两条腿的人了，你现在的名利，百分之九十都是靠公司给你的资源捧起来的。你最好还是清醒一点，不要太作了。”
    “哦？”桂硕把杂志往沙发上一扔，站了起来，双手插着口袋，冲于申明笑了笑，“你倒是培养出第二个我来啊。”
    于申明难得的怒气上了脸，指着桂硕：“你！”
    桂硕也懒得离他，转身出了门，顺手重重地把办公室门摔上了。
    陈哥探头探脑地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好好跟于申明认错？”
    桂硕冲陈哥勾唇一笑：“认错？我干嘛认错？”
    陈哥“啊”了一声，一拍大腿：“哎呀你这瓜娃子就怎么那么不听话咧？”——急得方言都出来了，“于总再怎么样也是老板。你惹怒了他你今后的日子还想好过吗？你看看张寒，当年也是人气多旺的歌手！就因为跟公司财务纠纷闹了两年，被冷藏了两年，你看看！现在他发的专辑，排行榜前一百都难上！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事情，你非要这么倔的脾气干嘛呢，对你有什么好处……”
    桂硕拍了拍陈哥的脑袋，笑了笑：“没啥好处。这样我开心。”
    “早知道你是个神经病了我了个去……”
    桂硕不理会陈哥的碎碎念，脚下步伐不停，继续往前走。他想着事情，不知不觉方向就往公关部那边走去。可是到了公关部门口他才顿住了脚步——突然想起来，梁丛薇已经离职了，这里虽然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却早已经不是桂硕所熟悉的氛围了。
    公关部的员工一见桂硕，立马热情的招呼：“桂哥！”“桂大明星！”……一个个都开心得很。梁丛薇原来的办公位置上坐着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程迈，也不再是那种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样子，有了一个领导的严肃样，正在对着几个新来的员工训话，那几个员工低着头低眉顺眼的，一口一个：“是的，程经理。”“明白了，程经理。”……其他几个曾经跟梁丛薇关系很好的下属也一个个与往常一样，一边工作一边笑着说话，分享零食，还有一些最新的八卦信息。
    桂硕冲跟他打招呼的人笑了笑，挥了挥手，转了身又退了出来。
    虽然那个二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羊入虎口跑到一个阴险狡诈的人手下去做事了，桂硕还是有一点点的为她感到难过。
    桂硕同时也在为自己打算。今天早上跟于申明的谈话，他是有意摆明自己对于于申明的满不在意的态度的。于申明的控制欲极强，特别不喜欢下面的人忤逆他，而桂硕又恰恰是星益的一哥，是顶梁柱，桂硕跟他叫板，是最让他愤怒却又恐慌的。
    于申明势必会要下手，给桂硕一点教训。
    这些教训可能有些是合乎规定的，有些是在灰暗地带的，有些是不合规矩的。桂硕希望他能给一些教训来，好给他解约增加一些具有说服力的证据。
    如果不是梁丛薇的事情，桂硕可能是不会那么早想出路的。一来星益虽然不大，但他的一哥位置稳稳的，什么时候资源肯定是以他为第一位，对于他的发展有益处；二来若是跳槽到其他大公司，那么可能会存在跟原有大牌的争夺，自己并没有那个心思；再则若是跳槽到其他小公司，那么纵然他还是一哥，那些小公司的能力还不如星益，更是没有跳槽的必要的。
    他本打算是在积累了一定经验和人脉之后，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自己当老板的。但梁丛薇走了桂硕心情不好，又总想着担心梁丛薇在那个公司糟欺负，有点心神不宁；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是兔死狐悲，于申明有本事不顾自己和星益的名声阴一把梁丛薇，那么说不准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也不顾名声阴一把自己。
    或许于申明是早有觉悟。反正娱乐公司被粉丝骂成狗的也不少，他大概早就不在乎这些了。
    既然迟早是有这场硬仗的，那自己还不如自己推动这场战争的爆发，自己也好把握局势，不至于那么被动。桂硕上了自己的车，摸了摸车上挂着的哆啦a梦，笑了笑，给一个打解约官司很著名的律师打了个电话：“您好，邢律师，今天您有空吗？方便见面么？是的，情况特殊，最好在我家。麻烦您了。”
    而梁丛薇今天既然没啥事儿做，又是工作日，就想着先去贝恩把入职手续办了。
    去之前梁丛薇跟陆极北预警了一下，想着早上九点担心他在开会，所以发了条短信给他：“我今天去办入职手续方便吗？我到时候就直接找贝恩人事经理可以么？”
    陆极北发了个笑脸过来：“^ ^。嗯，好呀，你上午过来让阿丽莎带你办好，中午一起吃饭呀。”
    “……”等等这画风似乎有点不对，梁丛薇跟陆极北见了这么多次还是没有适应过来，回了一个“嗯。”
    到了贝恩，前台小妹笑得一脸温柔，兢兢业业地把她带到了人事经理的办公室。人事经理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一头干练明亮的短发，见了梁丛薇站起了身伸出手，微笑了一下：“您好，我是阿丽莎。您是梁丛薇对吧？陆总已经打过招呼了，你的□□、劳动手册、体检报告之类的都带了吗？”
    梁丛薇掏出文件袋递了过去，笑道：“嗯，都带齐了。”
    阿丽莎接过了文件袋，放在一旁：“一会儿我让人带您去您的办公桌。我大概给你介绍我们公司的考勤考核房门的规范吧，还有薪酬福利之类。”阿丽莎又拿出了一本员工手册，递给了梁丛薇，笑了笑，“您的工作岗位不需要打开，上下班时间比较自由……还有薪水的话我们是十五薪，bonus的具体金额还是会有上下浮动的，如果到时候你有升级的话是会有提成的……”
    阿丽莎大致跟梁丛薇说了一圈基本事项后，眼球微微动了动，上下扫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其他的事项你参照员工手册即可，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随时问我。对了，我们公司跟美发沙龙有合作，员工福利可以免费烫染剪发，拿着我们公司的员工卡即可。梁小姐换了个新工作，不妨从头开始？”
    梁丛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确实自己的头发有几个月没修理了，有些毛躁不成形了，阿丽莎这是在委婉地提醒她来着。梁丛薇冲阿丽莎笑了笑：“好的，谢谢你了。”
    阿丽莎点了点头，笑了笑：“陆总对梁小姐非常看好，我非常期待梁小姐的表现。”
    看来阿丽莎对于自己没有经过她的面试而是陆极北直招有一些不满的样子，梁丛薇看了看阿丽莎一眼，对面的人依旧是公式化的笑容，滴水不漏。
    梁丛薇在心里悄悄地叹了口气——似乎在哪儿都没有完全平静的湖水，这贝恩下面，势必也是暗潮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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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9 章
    贝恩家的美发沙龙就在楼下，于是梁丛薇直接拿了卡就坐电梯到了一楼。工作日上午的人不多，有个小姑娘舒洁，曾经因为参演过星益投资的剧本所以跟梁丛薇见过几面，小姑娘人很精灵，虽然目前还没怎么活起来，但梁丛薇很看好她，上次碰面的时候还帮她解了一次围。
    所以舒洁见到梁丛薇心情也很好，侧着身子看着梁丛薇主动跟她笑眯眯地打招呼：“梁姐，真没想到还能跟你在一家公司。”
    梁丛薇冲她点了点头，笑了笑：“都是缘分。上次你出演的那部《青春罗曼史》我看了，你演的那个角色非常到位，进步很大啊。”
    舒洁嘿嘿笑了一下，又皱了皱眉：“可是那个角色太坏了。所以观众对我印象也不好。”
    梁丛薇抚了抚头发，冲镜子里面眨了眨眼：“不要担心，物极必反，你能做到你最好的，慢慢的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何况现在的风气也不是喜欢白莲花天真善良的女主的。”梁丛薇想了想，又道，“如果后面哪个角色有几句经典一点黑化的台词，能够戳到观众点的，整理一个长图，微博上请营销号转一下，说不准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舒洁笑着眯着眼睛：“哎呀，梁姐果然聪明。好主意，到时候我跟我经纪人说一声。听说梁姐要带新男团出来？现在这个年头唱片行业不景气，男团似乎有点难带的样子。”
    “嗯，虽然大家都在觉得男团不好带，但每个公司也没有放弃推男团的希望。”梁丛薇点了点头，“每年中国推出来的新男团没有几千也有几百，更别提日韩那边男团发展发达的。大多数都是跟扔到江里的石子一样，一点水花都没有。确实不容易。”
    舒洁一脸无辜：“那梁姐为什么还选这个？选择带几个演员出道，慢慢地爬上去不好么？贝恩上个月刚签了几个新人非常不错，科班出身，以梁姐的资源和能力肯定能带很好。”
    梁丛薇冲舒洁笑了笑：“在这方面，我其实优势不大。演员更适合稳扎稳打，一部部戏混出来。偶像不一样。我比较偷懒，选择了easy模式而已。”
    而这时候理发师走了过来，撩了撩梁丛薇的头发：“你好，我是乔治，想弄个什么样的发型？”
    梁丛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认认真真地照过镜子了，平日里出门对着镜子化妆，却只关注着粉底有没有抹匀净、眉毛深了浅了歪没歪、眼线花没花等等，一切不求出彩，但求不出错。她恍惚间突然想起中学的时候认真在头发上比划一颗发夹的样子——是红色好看，还是黄色好看？现在的她似乎已经不会做这种事情了，她的选择不再出于本身对于配饰的喜欢，而是这个配饰配不配这身衣服、适不适合这个场合、合不合自己的年龄和身份。
    她感觉镜子中的自己眉头微皱，有隐隐的川字纹在脸上，像自己曾经觉得很无趣的样子。
    梁丛薇想，或许她没办法成为小时候自己想成为的人，但至少现在，她能为现在自己想成为的人努一把力。
    “剪短，”梁丛薇冲乔治比划着，“然后能不能烫一点小卷卷？在尾巴这里，哦对了，我给你看照片。”梁丛薇噼里啪啦翻出手机，点开一张“今夏最流行的发型”给乔治看，“喏喏喏，就是这张，全智贤的。哦，对了，我高中同学曾经说我跟全智贤有点像的。”
    乔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挠了挠脑袋，有些为难道：“这个……”
    “噗。”梁丛薇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笑，就看到陆极北从门口走了进来，一排人排队说着欢迎光临。而舒洁看了陆极北一眼，又瞅了瞅梁丛薇一眼，然后一脸纯良的转过去冲着陆极北笑，“陆总好。”
    梁丛薇对于他的嘲讽听在了耳里，又有些不好意思，不情不愿地顺着叫了一声：“陆总好。”
    陆极北冲她点了点头：“说好的一起吃午饭呢？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你是准备饿着肚子在这里等到下午吗？烫头发可不是半小时能够搞定的。”
    梁丛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低头看了看手机上全智贤那张照片，挣扎了一下：“你没说一起吃饭啊。而且贝恩没有盒饭吗？我吃盒饭就行，反正在这里等着也无聊。”
    陆极北很自然地走到了她的身后，乔治自动地让开了他的位置，而陆极北微微俯下身子，看着镜子中的梁丛薇，手指在她的发丝上绕了一圈：“长发不好吗？这发型比较适合你。”
    梁丛薇斜眼瞟到了一旁舒洁探寻和八卦的眼神，身体往前倾了一下，离开了陆极北的暧昧范围圈，站起了身，笑了笑：“走吧走吧，吃什么？”梁丛薇看向舒洁，还没开口，舒洁就笑眯眯的说了话：“梁姐我吹好头发一会儿就去上节目啦。梁姐拜拜。”
    一个二个都精灵得要命，梁丛薇皱了皱眉，而陆极北则在一旁笑得很坦然——我就是耍无赖你拿我咋地。
    梁丛薇瞪了陆极北一眼，陆极北憋着笑，终究还是开了口，给梁丛薇解一下围：“贝恩现在初级筛选出来了五十个人选。我们吃饭的时候可以讨论一下你的男团选哪几个类型的人，定位是什么。”算了勉强“澄清”了一下一起吃饭只是为了公事。
    梁丛薇其实看不怎么穿陆极北想做什么。她本身对于言语暧昧、手段高超的男人是有一种从心底发出的抵触的，但通过这段时间跟陆极北的交谈、聆听陆极北说的往事，她发现自己有些难以拒绝他。明知道陆极北在步步为营，一点点试探她的底线，她分明知道，却有种不忍心的感觉。
    “吃什么呢？”陆极北看着梁丛薇，笑眼弯弯，眼中光芒闪烁像是明亮的月，“想吃火锅么？不过中午吃了火锅我一会儿得换身衣服，不然到时候一身火锅味。”
    梁丛薇跟着陆极北走了两步，看着他的侧脸——其实陆极北也有着挺帅气的长相，不像桂硕那样漂亮得张扬，却是稳重的，令人舒适和安心的。
    那一瞬间梁丛薇有点恍惚，直到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桂硕：“我跟于申明吵了一架，嘤嘤嘤。【委屈脸】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