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178章 礼貌的西海真龙
然后他的亲爹，西海龙王就把小白龙一纸状书告上了天庭。西海龙王给他亲儿子套上的罪名是忤逆。
且不说亲亲相隐这种事在六界时常发生，大义灭亲之事极少出现。
就西海龙王这个做法，已经不能说是简单的大义灭亲了。
初看西海龙王所作所为，姜妄甚至怀疑西海龙三太子可能不是他亲生。
否则为了一颗御赐明珠，何必如此？
那颗御赐明珠，估摸着大天尊都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结果被西海龙王自己小题大做，告上天庭。
有些事情你不说，大天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像凤仙郡那倒霉蛋，在大天尊生辰出行六界的时候，给供桌打翻了，让鸡狗辱了大天尊，还被万千仙神全看在了眼里。
这才遭了难。
西海龙王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天庭还能真为了一颗明珠就追责？
何苦害了自家孩子性命！
卷帘大将和天蓬元帅那都是被算计，入了局，在大庭广众之下，必须得罚，不罚不能以安众仙。
和西海龙王赶着趟送自家儿子入局，截然不同。
起初姜妄想着取经四人组里能争取的人只有天蓬，可今天来东海，他突然悟了。
龙族的小白龙也不是不能争取。
前提是西海龙王和小白龙事真正的父子，没有隔阂、间隙。
否则的话想要拉拢小白龙，恐怕还要费上一番力气，甚至还不能成功。
因为龙族脾气最倔。
他们认定的事情，除非他们自己想清楚，或者面对自己完全无法反抗的力量，否则的话他们真的能不撞南墙不回头。
就好像之前那次反叛。
踢了天庭的铁板以后，立刻怂了，之前的气势也瞬间消弭殆尽。
老龙王迟疑片刻。
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姜妄和白泽关于之前发生的事情。
灵山欺龙太甚不假，但龙族能怎么办呢？对灵山表示不满？
刚刚被天庭暴打一顿认清了现实的龙族，已经没有心气再面对灵山了。
说不定又是一顿暴打。
“老友，有什么好犹豫的？我和小友又不是来害你的，难不成你觉得我和姜妄小友特意来东胜神洲这边是找你来的不成？”白泽见东海龙王迟疑，提醒道：“错过了这次，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白泽的提醒让老龙王醒悟。
姜妄在一旁看着，不得不感叹一句，白泽对老龙王是真心好。
这种事，其实一般仙人是不会提醒的。
因为会平白无故的沾上一份因果，没有那个必要。
除非关系极好。
之前去找天蓬的时候，太阳帝君就没有提醒天蓬，只是连哄带吓，让天蓬一时思绪无主，最后才谈成了合作。
现在看来，在和龙王的好有关系这件事上，白泽没有骗人。
“好吧，老龙我今日也就豁出去了，还请两位替老龙保守秘密，否则灵山那边怪罪下来，老龙吃得消，我四海龙族真经不起折腾了。”
看着苦涩的老龙王，姜妄忍不住内心低语。
你们四海龙族经不起折腾，不都是你们龙族自己搞得事情。
不在天庭眼皮底下下搞事，天庭根本不会对龙族动手。
现在好了，连再折腾的能耐都没了。
真可悲。
好歹也是上古第一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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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尽管说，我和白泽前辈绝不会透露。”
就算想透露，也没有人可以透露。
西行大劫是洪荒历经的数次大劫当中，最没什么“血腥”的大劫，却也是算计最多的大劫。
有名有姓的仙神基本都被算计进去了。
有些仙神甚至只是走个过场，都在算计当中。
天庭灵山乃至玄门西方教等等的交锋，一直在明里暗里进行。
只不过这些下场的势力，压根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就算有影响，也只是内部斗争罢了。
哪里像龙族妖族，都是被当做棋子的角色。
“实际上灵山已经有佛陀来过我东海，要我四海龙族必须有一位龙太子入劫。”老龙王叹了口气：“其实更早之前观音大士就已经来过一次，字里行间都是暗示，我们那是商议的结果是让北海龙太子去，结果道友你也知道，北海被玄龟灭杀了整个龙宫，那位本来定下的龙太子也陨落了。”
“然后呢？”
“然后.那位佛陀表示我龙族如果不愿意让龙太子入劫，他灵山就让我龙族入劫。”老龙王说罢，一脸惆怅。
姜妄和白泽面面相觑。
白泽的眼里满是震惊。
像是在说，这灵山什么级别的选手？
安敢口出妄言！
灵山是不是口出妄言姜妄不知道。
反正对白泽的震惊，姜妄只能说他太小看灵山了。
灵山三大派系摆在那，每一个派系的佛都很能打。
内部斗争尚且如此激烈，更遑论对外。
灵山在洪荒，也就对天庭客气三分。
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哪个不在他灵山“蔑视”的范围内。
更有数不清的修行者，为了图一份清净，在天庭和灵山之间反复横跳。
以至于很多仙神身上都有好几份称号。
一份是灵山，一份是天庭。
更有甚者身上甚至还有妖族、巫族的称号。
这样的仙神多了去。
因此灵山的佛陀来四海，对着真龙口出狂言这件事，姜妄是相信的。
只是他有些怀疑的是，这佛陀真的是佛陀吗？不是什么天魔或者别的什么仙神假扮？
尽管拥有各种美好教义的灵山也有讨要索贿的败类，就像取经四人组上了灵山以后，被讨要紫金钵，不给的话，连经书都要不到。
但灵山的佛陀们，大部分还是比较慈眉善目的那种。
就连之前和赵公明对峙的普贤菩萨，虽然对着赵公明是怒目圆睁，一副金刚姿态，可在信仰他的凡人眼里，他是礼德和大行愿的象征，代表真理，在凡人心中，普贤菩萨以智导行，以行证智，解行并进，完成求佛者的志愿，因此被很多信徒尊称为“愿王”，是灵山十大愿王之一，也是当今如来佛左右手，地位崇高。
因此姜妄很怀疑这位口出狂言的佛陀不是来自灵山，要么就是老龙王的形容有所夸大。
“老龙王消消火气，这位佛陀暂且不提，我只想知道如今龙族的人选可有？”
姜妄虽然知道最后入劫的是西海龙王的三太子，但现在洪荒有些乱，他也能确定他的“先知”就一定准确。
如果历史发生改变，后续他会改变方针。
做事不能一直傻乎乎的往一个方向钻，钻不动的时候，也可以适当的绕绕路。
“不瞒道友，我们龙族子嗣本就稀少，符合灵山要求的更少了，本来这事该我东海出面，但道友也知道，我东海龙太子当年被哪吒杀死，老龙那几个年幼的孩子，如何能入此劫？四海当中，如今符合要求的就西海有两位龙太子。”
老龙王叹气：“可我那西海的兄弟，是个对子嗣非常关心的，他怎么也不肯同意佛陀的要求，最后还是我那大侄子主动请缨，才送走了那佛陀。”
“大侄子？”
姜妄一愣。
不对啊。
入劫的小白龙不是西海三太子吗？
被老龙王称做大侄子的应该是西海大太子，也就是那位敖摩昂，摩昂太子吧。
摩昂太子，龙族这一代最有出息的龙子龙孙，没有之一。
即便在天庭，姜妄也听过他的名声。
据说他是当今龙族最有机会成为大罗金仙或者太乙金仙的存在。
这位要是入劫他那一身修为不是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吗？
姜妄想想都觉得很搞。
毕竟这位摩昂太子水战几乎无敌。
西行路上碰到的各路水族妖精，见到这位摩昂太子，估摸着下跪求饶都来不及，还想着吃唐僧肉呢？
妖怪们傻是傻了点，但不是没眼力见。
被忽悠瘸的妖怪们，知道吃唐僧肉能长生，却不知道孙悟空很能打。
毕竟孙悟空在闹天宫之前丢了脸面，被喊作弼马温。
喊久了，不少没背景的妖怪还真以为孙悟空不行。
但摩昂太子不同。
摩昂太子的名号至少已经响了很长一段时间，对洪荒信息有所了解的妖怪都知道他的名号。
可比只辉煌过一时的孙悟空名气大很多。
因此水族不会给孙悟空面子，而会给摩昂太子面子。
一些陆生的妖怪，说不定也要给这位摩昂太子几分薄面。
姜妄其实太不能理解妖怪们的脑回路，那些有背景的妖怪有资格瞧不起孙悟空，因为他们背后的主人面子大。
可那些没有身份背景的小妖怪，是怎么敢在孙悟空面前跳脸的？
比如白骨精.
为了长生，有些妖怪真失了智。
总而言之，摩昂太子如果加入取经团队，对取经团队来说，弊肯定大于利。
原因很简单。
说好的九九八十一难符合天地至理。
摩昂太子入劫，只会让九九八十一难“缺斤少两”。
这样一来，取经团队最终真的能取到真经吗？
如果取不到真经，对布置这一切的灵山、天庭真的没有影响吗？
如果有影响，灵山或者天庭要用什么手段才能把影响降到最低呢？
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如果不按计划发展，失去了先知的姜妄，也猜不到最后会发生什么。
姜妄其实非常恐惧未知。
这也是他之前实力不够的时候，坚决不肯去那些有可能对他造成伤害的世界的原因。
不过如果事情已经注定，那姜妄也不会想着去强行改变。
那没有意义。
“老龙王说的是摩昂太子吧？”姜妄不确定道：“如果是摩昂太子，西海龙王愿意让他去入劫？据我所知，这位应该是你龙族这一代里最天才的真龙吧，最有希望成为太乙的真龙，你们愿意就这么把他拱手送给灵山？”
和其他那些有灵山、天庭不同封号的仙神不同，这一次入劫的，都会是灵山的铁杆，和原来的势力再无瓜葛。
比如入了灵山的猪八戒（天蓬元帅）和沙僧（卷帘大将）以及小白龙（西海龙三太子）。
如果摩昂太子入了灵山，那龙族不就亏大发了啊？
姜妄真不信龙族这么大方。
“道友，我们怎么可能愿意？可是摩昂他如果不入劫，还能让谁去呢？总不能让他弟弟去吧。”
老龙王无奈：“世人皆知我那大侄子的名号，可有谁又知道我那三侄子的名号呢？若是我那三侄子代替摩昂入劫，对我龙族来说自然是好事，就怕灵山借故发难啊。”
老龙王的无奈发自真心。
他现在是真怕了天庭和灵山。
不管是哪一方势力，反正他都惹不起。
既然惹不起，那就老老实实的顺从就是。
“龙王，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这西行大劫又不是灵山在执掌，为何你龙族要如此惧怕灵山发难？”面对老龙王，姜妄发出灵魂一问。
姜妄的灵魂一问让老龙王发怵了半天。
是啊。
这大劫又不是灵山执掌。
如果是灵山执掌大劫，那就不用玩了。
所有人陪着灵山演一场戏就是。
事实上，任何一场大劫都是天道主导，且在大劫前后都会蒙蔽天机，让任何仙神都无法知晓这大劫当中会发生什么。
灵山之所以能提前布置，也是因为这场大劫是为了偿还之前两位西方教圣人借下的大功德。
如果能把大乘佛教传到南瞻部洲，以人族当今的气运，很快就能聚集大量功德，从而偿还掉当初两位圣人欠下的大功德。
天道其实也怕。
怕如果不提前透露点消息的话，这次取经又是一塌糊涂。
因为在唐三藏之前，其实已经有九位取经人了。
只是这九位取经人的下场都很简单，在流沙河被吃完了。
猪八戒和沙僧都一样，有过吃人无数的黑历史。
尽管对孙悟空前后的转变非常不喜，但姜妄不得不承认，就是这猴子，为了保持一口清气，一生从未吃过人。
他唯一一次在唐三藏面前表示自己吃过人，还是撒谎吓唬唐僧，可谓本性善良至极。
在取经路上，杀死的人族约等于零。
杀了土匪？
土匪那能是人吗？
姜妄路过，照样杀。
“道友，莫非龙族其实不需要摩昂那孩子入劫？”
“当然不需要，西海玉龙三太子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对你们龙族来说，这位玉龙三太子没有摩昂太子那般天资出众，送去龙族，还能给你们多添一位潜在的盟友，这样方才皆大欢喜。”
姜妄的提议确实皆大欢喜。
唯一不怎么欢喜的估计就只有玉龙三太子本身了。
不过大劫当前，他喜不喜，已经不算什么问题了。
因为他就算不喜，龙族为了一族的利益，也必须要让他入劫。
他自己也应该清楚，相比摩昂，他才是更适合入劫的那个。
老龙王点点头。
其实这话他早就想说了。
如果不是怕和西海龙王那边生出间隙，他私底下估计就和对方谈谈了，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灵山那边给出的压力。
“道友，老龙现在就请西海龙王来此，还请道友帮我和我那兄弟好生说说可行？”老龙王求道。
姜妄对此自然不介意。
反正他只要历史正常走就行，劝人什么的，他在行！
你看那天蓬，不就是被他劝了合作了吗？
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
再多劝几次，说不定大劫过后，他还能拿个“劝度天尊”的称号呢。
四海之间有快捷通道。
日后孙悟空来取如意金箍棒的时候，四海龙王就通过快捷通道往返，给孙悟空凑上了一套锁子黄金甲、凤翅紫金冠和藕丝步云履。
在敖广的呼唤声中，西海龙王带着两个年轻人出现在东海龙宫呢。
当见到姜妄和白泽时，这两位都愣了片刻。
似乎是疑惑为什么东海有客人在，敖广还要让他们来。
“兄弟和两位侄儿，速速来见过这二位。”敖广很热情的给自家兄弟子侄介绍起姜妄和白泽来。
“白泽道友，我就不需要给二位介绍了。”老龙王和白泽的交情可以追溯到敖广还不是龙王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只是一条小龙，因为得了白泽的友情，才有了成为龙王的资本。
因此龙族都知道白泽的存在。
摩昂太子和玉龙太子对白泽不熟悉。
他俩出生的时候，巫妖大劫早就结束了，自然不知道白泽已经身死。
平日里龙族忌讳当初和妖族的关系，所以也不提白泽。
只有西海龙王面色惊疑不定，他看着敖广，传音道：“兄长，白泽道兄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
“白泽道友躲过了归墟，兄弟不必吃惊。”
“那这位道友是？”西海龙王很自觉的不再多问，转而看向了姜妄。
姜妄对西海龙王来说，还真比较眼生，他就没有见过姜妄。
感受到东海龙宫外的重重禁制，西海龙王自然明白这位年轻的道友可能身份很尊贵。
是妖族的强者？
不对啊。
如今妖族衰弱，就算是妖族强者，也经不起一位龙王如此大礼。
那会是何方人物？
总不能又是灵山来人吧。
想到灵山的那位佛陀，这位西海龙王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有生之年，若是能在灵山如此趾高气扬，他必要尝试一次！
可惜这是真的有生之年了。
毕竟龙族不可能凌驾灵山，就算再过多少个元会，也注定如此。
“他是姜妄姜道友，乃是人教第三代弟子！”敖广笑着道：“你可别看这位道友年轻，他身份可不简单。”
老龙王其实也不清楚姜妄具体是什么身份。
但没关系，有白泽作保加上人教三代弟子身份在，其他身份就算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
西海龙王敖闰一听这话，立马看向姜妄的眼神就灼热起来。
别的先不提，就说人教第三代弟子这个身份，就不是一个小身份。
众所周知，人教护犊子啊！
只要和人教弟子搞好关系，差不多就是和整个人教搞好关系。
而人教有多少人呢？
三个！
加上太清圣人，一共就三位。
如果就这样小瞧人教，那敖闰只能说不长脑子。
太清圣人曾经和元始天尊共同执掌阐教，阐教门人有大半也要喊太清圣人一声师父、师祖。
所以被人教弟子关照，基本等于被人教、阐教两大教关照，当然前提是关系真的铁，值得对方愿意拉人站场子。
“小龙敖闰见过姜道友。”
敖闰向姜妄行礼后，又看向身后的两个龙子，使了个眼色：“你们俩个还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见过姜道友！”
“见过前辈。”
摩昂太子和玉龙太子面面相觑，赶忙向姜妄行礼。
他们可不敢称呼姜妄为道友，他们亲爹称呼对方为道友，他们也喊道友，那还得了？
“几位不必多礼，快快起身。”姜妄被三位真龙的操作给整不会了，礼数这么周全，他接下来的话都不好开口了啊。
毕竟他的话要是说出来肯定会让西海这两位龙太子兄弟情受损啊。
姜妄最怕的就是这种。
别人对他恭敬无比，他却要做一些让他人受伤的事情。
总有种没良心的感觉。
虽然有良心的仙神想要谋划利益其实很难，大部分有良心的仙神都是随波逐流，但姜妄作为人教弟子，还是想有点人性。
不能为了利益而去谋划利益，那样的话，他迟早也会变成“石头”仙神。
成了石头的话，那他就不是他了。
“三位，今日让东海龙王请你们来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大劫之事而来。”
姜妄开门见山。
不能再套近乎。
再套近乎的话，估摸着后续的话都说不出口。
让兄弟俩争一个“镀金”的名额，着实有些难为他们了。
西海龙王一愣。
他看了眼敖广，敖广给他使了个眼色，没有传音。
西海龙王有些懵逼。
啥意思啊？
“龙王，大劫之事你应该也有所了解，灵山那边要求龙族出人，西海为龙族考虑，决定让摩昂太子入局是吗？”
姜妄看了眼身材高大的摩昂太子。
他和玉龙太子的差别一眼就能看出来。
玉龙太子只是个初入玄仙的小龙，这位摩昂太子则是至少已经有一只脚迈进更高层次的金仙！
他身上的气质骗不了人。
而且相比玉龙太子，摩昂太子看上去就很器宇轩昂，玉龙太子则有些小家子气。
这样一看的话，姜妄有些明白为什么玉龙太子大婚的时候会被绿了啊。
这小龙不自信。
因为大哥太过耀眼，他就搁那站着，都有种小家子气。
提到这件事西海龙王就急眼。
他眼神里有些许波动出现，姜妄不确定那是杀意还是什么。
应该是不爽中带着点无可奈何吧。
“是，灵山那边的佛陀说这次大劫其实就是一场镀金，对我龙族来说有利无弊。”
“我不同意，那佛陀就威胁我等龙族，我儿摩昂无奈，只能以身入局。”
西海龙王如是道。
姜妄点点头。
他现在基本已经确定了。
那位佛陀应该不是灵山佛陀。
就算对方是灵山来的，也可能不是什么真佛。
姜妄瞧不上灵山不假，可灵山的真佛甚少会这般直白。
就算是九九八十一难中阿难迦叶讨要紫金钵也是通过语言艺术委婉的表达了一番。
哪个佛敢在外面败坏灵山名声啊？
暗戳戳的可以，但真的这般大咧咧的表现出来，只会被灵山诸佛怒斥乃至惩治。
“西海龙王应该也舍不得摩昂太子入局，毕竟他是你这一族最有希望的一位了。”
姜妄笑着道：“我看玉龙太子挺合适，不知玉龙太子可否愿意代你大哥入劫？”
玉龙三太子一愣。
他入劫？
他怎么入劫？
他大哥摩昂太子一身是胆，决定入劫前还和他说其实自己怕得要死。
毕竟那是一场大劫啊！
灵山说是入劫镀金不会受伤，可灵山的话能全信吗？
压根不能。
对方说镀金就镀金？
哪有那样的好事。
连他大哥都怕，他玉龙三太子如何不怕？
让他入劫，这不就是让他去死吗？
“不，我…”玉龙三太子想都不想就要拒绝。
他虽然舍不得亲大哥入劫，但他亲大哥入劫至少不会有生命之忧。
可他入局？
那就未必了。
姜妄却摆摆手。
“玉龙三太子先别急着拒绝。”
姜妄笑着拍了拍玉龙三太子的肩膀，把他往一边引去。
“你且和我来，我与你说些事情，之后你再做决定，可好？”
西海龙王和摩昂太子面面相觑。
到底是亲兄弟，摩昂太子出面道：“这位前辈，我弟弟若是不愿意去，还请前辈莫要逼迫他，他修行本就不顺，若是伤了心境，怕是一辈子再也无法达到更高境界。”
玉龙太子感激的看了眼他大哥，姜妄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拉着玉龙太子来到一旁，混沌钟禁制一开，在场的其余龙、妖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玉龙三太子深深地朝姜妄作了一揖，腰都快呈现九十度了。
“前辈，还请帮帮小龙。”
“若小龙我能代大哥入劫，还请前辈告知小龙办法。”
玉龙三太子一个态度大转弯，让姜妄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这是？突然兄友弟恭了起来。
再想想刚刚摩昂太子为小白龙出声恳求，这兄弟俩倒是真兄弟，感情杠杠的。
“你大哥不会入劫。”
姜妄直言不讳：“你才是入劫的那位真龙。”
“那太好了。”小白龙像是松了口气：“小龙没大哥那般本领，被佛陀欺压时，小龙不敢发声，等大哥以身入劫后，小龙才反应过来，如若命中注定是小龙我，那再好不过。”
姜妄点点头。
这小白龙心态不错。
难怪能驮着唐三藏西行。
“你这心态倒是不错，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前辈请问。”
“你可愿身化白马，驮着那取经人西行？”
“取经人？是大劫应劫之人吗？若他是应劫之人，小龙自当愿意。”
小白龙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显然是不太愿意的。
真龙破落不假，但终有那么一点傲气留存。
给人当白马，哪里容易拉下颜面。
真这么做了，小白龙以后甚至可能回不了四海。
四海龙族不同于其他河龙王、湖龙王和井龙王。
他们是正统的龙族高层。
颜面对于龙族高层来说，难道不重要？
被天庭欺压抹了颜面都能让老龙王怄的不行，他小白龙若是心里没点怨愤，姜妄不信。
姜妄拍了拍小白龙的肩膀：“玉龙太子，我若是告知你将来，你愿意改其否？”
玉龙太子摇摇头：“小龙就算知道未来缘法，也不敢有半分改动。”
“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在你大婚之日和他人私通。”
“并且和你未婚妻通婚的那妖是九头虫，虽然不知道其来历，但其神通广大，根本没把你放眼里。”
姜妄轻飘飘的提了一句。
小白龙那俊俏的脸上瞬间涨的通红。
“前辈莫要开玩笑，我和万圣公主情投意合，她若和他人私通，我那老丈人万圣龙王第一个不同意！”
小白龙不肯相信。
姜妄摇摇头：“信与不信在你，你入劫契机就是因为此事，若是你真想入劫，此事不可更改，若是你不想入劫，我倒是可以帮你。”
小白龙一时无言。
他倒不是因为自己未婚妻的事情无言，而是奇怪姜妄的态度。
他有些摸不准这位的意思了。
对方到底是要他入劫还是不要他入劫？
小白龙的修为不怎么样，但他这个心性确实足够隐忍。
乍一听闻自己未婚妻和他人私通，竟然没有暴怒，先怀疑了一下，即使姜妄再三告诉他这是事实，他也没有太大的表示。
难怪西行劫里，他是白龙马了。
这个个性，活该你是白龙马，驮着唐三藏西天取经，实在太能忍耐了啊。
“前辈，小龙那未婚妻真与九头蛇私通了吗？小龙那老丈人是不是也不知晓？”
“若是我那老丈人也不清楚的话，小龙得和他讲清楚利害关系，让他把这桩婚事退了吧。”
小白龙看的倒是很开：“小龙对这幢婚事并不在乎，要是折了我那老丈人的颜面，反而不美。”
“你倒是好心，可惜你那老丈人并不领情，他对九头蛇还挺满意。”姜妄摊了摊手。
姜妄不清楚这只九头蛇是什么来历。
从实际情况来讲，以万圣龙王的见识，他多多少少应该明白西海龙王三太子和一头九头蛇，谁的身份更加尊贵。
后者只是一头妖而已。
一只妖怪，能有什么面子？
妖族已经没落，和龙族差不多。
九头蛇就算祖上再怎么血脉强悍，到了他这一辈，应该也不至于让一头龙王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