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179章 竟不是灵明石猴
而且最关键的是在西行大劫中，这只九头蛇盗了佛宝不说，还让小白龙的未婚妻也就是万圣公主去盗王母娘娘的九叶灵芝来温养佛宝。堪称胆大妄为。
万圣老龙王难道不知道九头蛇是什么性格？
他分明知道九头蛇的个性，却还是纵容九头蛇，甚至连他的女儿万圣公主他也不去纠正对方错误的行为。
最终落得个父女俩个被打杀的下场。
始作俑者九头蛇却只被哮天犬咬掉一个脑袋，不知逃去了哪里。
总而言之，在姜妄看来，这万圣老龙王纯纯没脑子，放着小白龙这么好一个女婿不要，纵容女儿去和一个不知来历的九头蛇在一起。
关键是他们俩要是真心相爱，姜妄还不好说什么，最后九头蛇弃万圣公主而去，怎么看也看不到所谓的爱在何方。
被姜妄这么一讥讽，小白龙脸上挂不住了。
就算再怎么能忍，在这种事情上他也难以忍受。
“谢前辈告知，我这就去寻我那老丈人，解除这份婚约。”小白龙咬牙切齿。
若是真要等到大婚时，再被曝光这种事情，他在四海可就一点颜面没有了。
姜妄却制止了他。
“三太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姜妄说这话的时候，小白龙那属于真龙独有的感知，让他感觉对面这位前辈似乎想要忽悠他。
本不想在此事上多说什么的小白龙，见姜妄眼神真挚，还是点了点头：“前辈请讲。”
“你若是想代替你兄长摩昂太子入劫，此事你必须当做不知道！”
“啊？”
“你想要入劫，必须借助此事！只有借助此事，你才能顺理成章的发怒，怒到失去理智，直到触犯天条。”
姜妄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西海龙王亲自状告自己的儿子了。
他两个儿子，不论是摩昂太子，还是玉龙太子，都很优秀啊。
他哪个都舍弃不了，可为了龙族，为了西海，无奈之下，他还是要把小白龙亲自送去灵山。
身为一个父亲，状告儿子僭越，触犯天条，也是这个当父亲的最后送孩子一程。
从这次过后，小白龙归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整个西行路上，他只回了两次东海，两次都是找他大哥摩昂太子帮忙。
等小白龙进入灵山成了那所谓的“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后，就更回不了家了。
灵山的佛陀都是舍弃了凡俗情感的觉者。
等小白龙入了灵山，他也会抛弃凡俗情感，成为所谓的“觉者”。
到了那个时候，小白龙就不再是小白龙，而是八部天龙广力菩萨了。
成了菩萨以后，对西海龙王乃至摩昂太子的感情，对小白龙而言，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只有触犯天条，你才有机会入劫。”姜妄见小白龙陷入沉思，如是道：“届时，自然会有灵山的菩萨来帮你逃过天劫。”
“必须如此吗？”小白龙犹豫。
被未婚妻这般欺辱，还不能退婚，他难以忍受。
“自然。”
“多谢前辈教诲，小龙明白了。”小白龙眼中流露出一抹坚定：“只要能让大哥平安，此事小龙独自担了便是。”
“话也不能这样说。”姜妄笑着道：“虽然不能让你立刻和你那未婚妻退婚，但我倒是可以帮你留意一下九头虫，或许取经路上，你可以亲手了结那九头虫的小命。”
“多谢前辈。”
“你就不好奇九头虫的来历？”
小白龙眼睛一亮：“前辈莫非知道？”
“不知道。”
姜妄还真不知道的这个九头虫的来历。
他先知不假，却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九头虫就在他的知识盲区。
“不过有人知道。”
姜妄指了指还在那老神在在坐着的白泽：“他就知道。”
九头虫肯定是妖，只要是妖就没有白泽不知道的种类。
解开禁制，姜妄带着小白龙来到白泽身旁。
“前辈，你知道一种名叫九头虫的妖怪吗？整个大劫里还就这家伙以及极个别的我不知道具体来历，颇为神秘啊。”
“九头虫？”
白泽点点头：“知道，九头鸟，也叫鬼车，在巫妖大劫期间也是有名的大妖王，与祖巫搏杀而不死的存在。”
“与祖巫搏杀不死？”
“嗯，即便在妖族，他也是顶级大妖，他的血脉应该继承了他的神异，可摄魂夺魄，若是他有歹心，比他境界低的很少能抗住他的言语诱惑。”
“前辈可知道克制九头虫的办法？”
“克制？为什么要克制。”白泽不解：“鬼车在我之下，我向来不把他放在眼里，他那伎俩也就欺负欺负比他弱的。”
“可你不是说鬼车可以与祖巫搏杀而不死吗？”
“是啊，有名的大妖都能与祖巫搏杀而不死，没什么问题吧。”
“……”
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毕竟有名的大妖之所以有名，不都是和巫族祖巫战而不死的存在吗？
“小友要对付鬼车？”
“简单。”
“去找凤凰一族的羽翼即可，鬼车最怕这东西。”
白泽解释道：“其实鬼车一族也算是凤凰的下属族群，不过和凤凰族群不同的是，凤凰是祥瑞，鬼车则是不详。”
“我在妖族当职的时候，从未见过鬼车害怕过什么，他们连帝俊也不是特别害怕，唯独对已经落魄的凤凰畏惧不已。”
“据说当年鬼车一族从凤凰统领的飞禽中脱离的时候，曾经立下天道誓言，从此见凤凰退避三舍，也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就算是假的，我也能证明鬼车一族对凤凰一族的确畏惧到极点，我曾和鬼车路过不死火山，那家伙像是被施了什么法咒一样，只是感觉到了一丝丝凤凰气息，便吓得逃了不知几万里远。”
“哈哈，那家伙的样子，到现在都还记得。”
“可惜如今再想见他，还得去找找他的坟头在哪，洪荒破裂过一次后，很多区域都有了重组，连当年巫妖大劫的战场都被重组了一次，鬼车没死在巫妖大劫中，据说是在巫妖大劫以后被仇家给阴死了，想要找他的坟头还要费些功夫。”
不着调的白泽说了不着调的话。
姜妄对这位大前辈的不着调已经有了认知，因此见怪不怪。
白泽和洪荒时期的那些古早大神相比，更像姜妄熟知的“现代人”，除了没有满嘴的现代词汇，这位前辈是少有的能和姜妄无任何代沟交流的仙神。
毕竟脑回路都很跳脱。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指点，那不知从哪能找到凤凰一族呢？”
小白龙这位真龙太子给姜妄的感官还不错。
姜妄觉得既然要帮他，那就帮到底好了。
“小友何须问我？你不是和那只麒麟有了天道见证吗？直接去问那只小麒麟便是，他会告诉你凤凰一族在何方。”白泽抿了一口仙酿，指了指花果山的方向。
姜妄一想也是。
龙凤麒麟一族说来也是好笑。
当年龙凤大劫的时候都想让对方的种族扑街，偏偏到了现在，这三个种族的关系竟然莫名的好了起来。
虽然见面偶有不爽，但总体来讲，可比当年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好太多了，可能是三个败犬种族的互保战略吧。
“多谢前辈指点。”
姜妄给小白龙使了个眼色，他说这么多，可不是为了别的，为的就是让小白龙安心入劫。
他不需要小白龙在大劫中做什么，只需要他不添麻烦，偶尔能帮一帮天蓬就行。
以天蓬那个性格，说实话，交易内容未必能成立。
因为天蓬斗嘴不一定是悟空的对手，至于战力，只能说能打，但最终输的肯定是天蓬。
毕竟孙悟空是新生代实打实的战力天花板，能和杨戬、哪吒这样的老牌大天神打的不相上下的存在，天蓬这个靠关系成为北极四圣之首的仙神，还不是孙悟空的对手。
因此让天蓬阻止悟空打死一路上碰到的没有背景的妖怪，很难。
孙悟空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即便在大闹天宫后有所收敛，可这猴头的本性难改。
直到成佛以后才有些许改变。
取经四人组里，猪八戒很难劝他，因为猪八戒在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有过交集。
两人关系在取经四人组里，也很亲密，不似沙僧，和谁都不近不远。
唯有小白龙比较特殊。
小白龙是取经路上，最不起眼的存在，如果不是几次登场，他几乎透明。
偏偏这样，他劝悟空，悟空就算不愿，也要卖小白龙一个面子。
因为驮唐三藏西行，唯小白龙从未有过怨言。
他始终牢记观音大士的一句话，西天取经，可免他死罪，也可免西海龙王教子无方之罪。
孙悟空这猴头的性格就是这样，越是亲密的，他越是得寸进尺，越是疏远的，他越是小心翼翼。
这才是姜妄如此卖力帮小白龙的原因，如果局势不对，小白龙或许就是一奇招。
姜妄和白泽聊完。
小白龙才在姜妄使了个眼色后，朝他父兄道：“父亲、兄长，我已决定以身入劫。”
摩昂太子第一个不同意。
“不行！你修为如何自己没点子心里数吗？”摩昂太子几乎是用很强硬的态度道：“此事为兄不同意，再说为兄已经在那佛陀面前许下以身入劫之诺言，岂能当做儿戏！”
西海龙王也是一脸不愿。
“我儿，我知你好心，可你修为不如你大哥，你大哥入劫已是九死一生，你入劫，岂非十死无生？为父不愿你去。”
姜妄注意到西海龙王说的是不愿，态度却没有摩昂太子那般强硬。
这么说来，让西海龙王在摩昂太子和玉龙太子中选一个入劫，其实西海龙王更希望是玉龙太子去，而不是摩昂太子。
姜妄知道这并非是西海龙王偏爱摩昂太子，作为四海龙王，也是五帝龙王之一，他要为整个龙族考虑，如今龙族势弱，除了四海龙王还有些底蕴，那些井龙王、河龙王已经可怜到是个妖怪都敢欺压的地步。
否则姜妄实在想不到为何万圣龙王会让自己女儿和九头虫在一块，不就是因为九头虫要比小白龙强吗？
妖强大，龙也要依附。
姜妄和白泽本想搞定东海事宜后就溜。
可东海龙王实在太热情。
在东、西两位龙王的盛情邀请下，姜妄和白泽去“参观”了定海神珍铁如意金箍棒。
小白龙和摩昂太子早早的回了西海。
据说他们二位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当然不是问罪万圣龙王，而是去告知西海龙宫上下做好准备应付灵山的施压。
姜妄虽然说让他们不用怕灵山，可西海龙王性格谨慎，为了防止西海被灵山搞小动作，决定让摩昂太子把龙宫中没什么战斗力的龙女龙子全都送到西王母那儿去。
龙族和西王母据说关系匪浅，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反正龙族犯了事，基本都是西王母在捞人。
就算西王母没捞人，也会派遣手下护龙族安全。
姜妄和龙女艳彩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被西王母手下青鸟护送来的天庭。
对西海龙王这般谨慎的操作，姜妄自无不可。
能规避掉一些危险也好。
即便是姜妄也不能完全保证灵山得知他们中意的摩昂太子被换成玉龙太子会是什么想法。
用点小手段对付西海龙族也说不定呢？
凡事都要做万全准备，在这点上，姜妄和西海龙王倒是一个想法。
……
姜妄站在几乎贯穿了东海的定海神珍铁前，仰望着这根神铁，不禁感叹，当年师祖为了炼制这玩意，花了不少功夫啊。
其上不只有人族气运弥漫，甚至隐约能感受到无上功德的力量。
这镇压的是海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邪魔呢。
“可惜老龙再过些时日或许就见不到此宝咯。”
东海龙王盯着定海神珍铁，一脸的不舍。
已经有不止一位存在提前和他打过招呼，如果定海神珍铁离开了东海，让他做好万全准备，务必不能使东海起了乱子。
都知道海眼中有大恐怖，偏生压力全都给他老龙王受着，真是…
“老龙倒是能接受，就是不知道我东海水族离了这定海神珍铁又是什么命运。”
能有什么命运，该咋过咋过呗。
姜妄在一旁腹诽不已。
现在这个时代早就不是大禹治水的那个年代了。
在大禹治水的那个年代里，之所以洪灾不断，是因为诸多海洋的海眼都处于无人镇压的状态。
如今各大海洋的海眼都是被镇压。
就算镇压东海海眼的定海神珍铁被取走又如何呢？
堵着北海海眼的申公豹不也跑了吗？
这家伙自从擅离岗位之后至今为止，姜妄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也不知道他是去了哪。
之前赵公明说他和申公豹打了一个照面，得知了事情经过，但他也没有说申公豹后来去了哪。
如今北海还是没有人或者物填充海眼的状态。
南瞻部洲、东胜神州和西牛贺州不都风平浪静，没出洪灾嘛。
所以姜妄觉得定海神珍铁对东海来说，除了与人族关系的象征意义较大外，也没啥太大用处。
听老龙王絮絮叨叨几句后，姜妄给白泽使了个眼色，就准备开溜。
他事情还多着呢。
却不曾想，正当他要开溜时，东海震颤！
海水倒灌。
就连龙宫在无穷尽的海水冲击下，也是摇摇欲坠。
无数水族以为天倾地覆，纷纷来龙宫寻求帮助。
两位龙王迅速起身安抚众水族。
龙宫外一层又一层禁制出现，宝光无穷尽，几乎照亮了整个深海。
姜妄眉头微蹙。
他的目光透过层层海水，看向了那东胜神洲花果山方向。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只灵明石猴会提前出世？
姜妄之前观察这神石中的石胎，发现他至少还有数十日才会降生。
他这才让天火麒麟帮忙照顾。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姜妄前脚才走没多久，后脚这石猴就要出世？
如果让那些关注这边的仙神注意到，说不得要对姜妄产生几分意见，乃至乃至动用其他手段。
毕竟西行大劫不是四个取经人和一匹马的故事，这其中涉及的仙神数不胜数。
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引发一场仙神之间的内讧。
孙悟空自从出世时起，一举一动都在仙神们的注视下，这提早降生，绝对会引发轩然大波。
因为对天道而言，任何事物都有固定规律，一旦打破这个规律，必然会遭受反噬。
孙悟空应运而生，说是什么时候降生便是什么时候降生，提前，说明后续必有变动。
时好时坏，暂且不提。
在洪荒，任何一点小的变化都会引发恐怖的蝴蝶效应。
一只小小的蝴蝶都能引发气象的剧烈变化。
灵明石猴的提早降生.
姜妄都不敢想后果会是什么。
“小友，这应劫之人提前诞生了，你所预知的那一切，还能应验吗？”
白泽似乎也有些意外。
他传音道：“这石猴不太对劲，我此前也感受过那石胎，石胎中的石猴在刚诞生时还未有如此灵性，可.如今这只石猴竟拥有了如此灵性.”
“等等，白泽前辈，你说石猴没有灵性？”
“是啊，他又不是灵明石猴，为何有灵性可言？不过.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此时此刻的石猴说他不是灵明石猴吧，反而不太对。”
白泽的话让姜妄大惊。
他可是一直把孙悟空当做灵明石猴看待的，可今天白泽却告诉他，孙悟空只是石猴，并非灵明石猴。
姜妄赶忙回忆起西游记当中的描述，如今他是仙人，可以从记忆深层挖掘记忆。
这让他一回忆，还真让他回忆出了点东西来。
首先最重要的一段描述就是如来佛在孙悟空和六耳猕猴争论真假时，说了混世四猴的种类，只是点名了六耳猕猴，而并未说孙悟空就是灵明石猴。
而混世四猴不入十类之种，不达两间之名，所谓不达两间之名，意思是混世四猴在阴阳两间是查不到名字的。
可.孙悟空的的确确在阴间的生死簿上查到了名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灵明石猴，那就说明孙悟空只是一只妖猴.
妖猴
妖.
姜妄睁大眼，灵山到底要做什么？
他似乎有了一点预见。
被白泽的情报给整的心神不宁的姜妄，这下子全都想通了。
他知道灵山要做什么了。
灵山继承西方教，还真走出了灵山独特的“旁门左道”。
天庭，是天道认可的六界统治者。
天庭，呈人道气运，以人道为根基，横压洪荒，全无敌。
灵山要在天庭，不，不只是天庭，包括玄门嘴里啃下一大块蛋糕来，就只能走旁门。
灵山的旁门是什么？
是窃人道气运糅杂万族气运！最终做到与天庭分庭抗礼。
应该是这样了。
姜妄觉得他的猜测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准确度。
他估摸着这一路上关注猴子的仙神和他大概差不多，嘴上喊着孙悟空为妖猴，其实多多少少都会把悟空认作灵明石猴。
也只有这种出生的猴头才会是应运而生的入劫之人嘛。
这是惯性思维。
偏偏灵山反其道而行。
再想想六耳猕猴和孙悟空争真假的时候，连观音都不怎么清楚混世四猴和五仙十类的差别。
可能知晓混世四猴真相的只有最顶级的大能。
最顶级的大能.
大天尊、佛祖，以及诸位圣人、圣人化身。
姜妄略带轻松的看了眼白泽：“白泽前辈，多亏了你提醒！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石猴现在真成了灵明石猴，但这件事过后，恐怕灵山那边要气疯了。”
灵山当然会气疯了。
妖猴要长生，必然要改生死簿。
改生死搏，是大祸。
地府中不少阎罗都会因为此事受责罚。
天庭必然过问。
可，如果这石猴是灵明石猴呢？
灵明石猴名字不会出现在阴间和阳间，自然也不会在生死簿上留名。
此等不在五仙、十类之中的异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活的最是潇洒自在。
灵明石猴可不会去地府改生死簿。
他不改生死簿，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想要大劫顺利开始，灵山可不是有的头疼吗？